《(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第1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晴雯放下门帘,掩上房门,勾起幔帐。慢慢爬上床去,与绣青一人一边替迎春捏捏腿杆:“姑娘闭着眼睛,尽量睡吧,您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什么也别想,生下健健康康哥儿是正经,外头,随太太们闹去。”

    迎春满面倦色,微微额首,闭上眼睛,只是眼皮子不是跳跃,昭示着她心里不平静来。

    张舅母落座直叹气,看了水母一眼道:“这迎丫头大小胖乎乎的精装得很,今日怎么这样虚弱呢?”

    水母警觉看一眼堂妹,皱皱眉头:“之前倒好,自从诊断出身孕”

    水母说这话忽然闭住嘴巴,嘴角扯了几扯,她想起来迎春身孕是如何诊断出来了。水母倔强抿紧嘴巴不语了。

    
这边三姑奶奶先听了泉儿嘴里一鳞半爪,也没说清楚,这会子琪大嫂子悄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三姑奶奶只是叹息,知道母亲又犯了作兴了。当她听说当初发作迎春恰是月姨娘姑侄们胡乱传递消息时候,眼眸凛然一闪:这月姨娘姑侄们真是留不得了。

    一个个都不是省事儿东西。

    这边张舅母也在仔细询问迎春病情。

    
张氏直摇头:“先请一个,一问三不知,跟哪儿胡乱添乱,后来王太医看了,也是说不敢用药,只是开了几位药效轻微药房,虽然不损伤胎儿,却是治病也不得力。大夫说了要细心调理,得依靠病人本体熬病。”

    
凤姐接口叹息:“依靠自身就靠嘴壮实了,只是迎妹妹什么也吃不下,方才我是生把她摇醒了,强逼着,她才勉强喝了几口米汤,直说胸闷,头疼,嘴里没味儿,不想吃。凭你怎么摇晃,就是昏昏沉沉睡不醒。”

    凤姐停下抹泪。

    张氏刚好眼泪擦干了,喉咙清爽了,接口继续控诉:“论理,我不该不请自来,赖在亲戚家里,只是我这心里就没底,不亲眼盯着不放心啊,就怕一错眼”

    
张舅母能说什么,只有劝慰,两边抹平:“哎哟,好妹妹,你这是什么话嘛,我这个姐姐虽然脾气硬,性子冲些,大道理还是拧得清楚。迎春是你姑娘,也是他的媳妇儿呢,怀着他的孙子呢。你来探望他的孙子母亲,你亲家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赖不赖,谁敢说这话,一顿棒子撵出去。”

    “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最后一句是对水母说的。

    张舅母说这话把水母手一掐,眼中一抹警告之色递给她:快接招吧,否则,别怪我撒手走人了。

    
水母明知道张氏这是挤兑自己,心里甚是不悦,本希望妹子女儿替自己分辨几句,却不料妹妹说着说着,却是叫自己低头。水母心里不舒服得很,却是不敢拂了堂妹面子,张舅母这一辈对得起水母,从娘家充任水母守护神都一辈子了,水母跟谁翻车,也不好意思跟张舅母翻车。却水母是那种咬定青山不放松,一条道走到黑的角色,她认定了张舅母一辈子会帮她不会害她,水母违拗自己,也不会违拗张舅母。

    
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吧。三姑奶奶生恐母亲执拗,却见母亲虽然板着脸,却是堆起了尴尬笑脸,虽然晓得不亲切,不好看:“亲家这话叫人无地自容了,平日下帖子还请不来的贵呢。亲家不嫌弃我们这里简陋,招待不周就万福了。”

    水母赔了情分,也有不甘,这最后一句捎带了自己怨愤,亲家来头大了,不好招待,作为您的亲家,本亲家诚惶诚恐。

    水母这句说对了,张氏留下来就是专门找碴子挑理的,一声咳嗽:“哎哟,亲家这话说的让人莫捕捉头脑,什么嫌弃,不周?岂敢呢?今日才知道,亲家您爱说笑哈!”

    
凤姐就笑:“哟,瞧亲家太太说的,亲家能让我们娘家人进来看姑娘一眼,已经是开恩了。搁有些不讲理的人家,把门一关,自己回去睡大觉去了,一张冷板凳也没有,谁敢说什么?姑娘还在这里过不过日子呢?”

    
张氏常常叹口气,面色悲苦:“我们养女之家,从女儿落地操碎心,琴棋画,四五经,挑花绣多,大裁小剪,做人道理,点点滴滴,无不悉心教导。为的是到了婆家不被人挑剔,不被嫌弃,能够中了婆婆意,平平安安一辈子,万不要落得个慎行司里度日月,我们就烧高香咯!哪里还敢祈求什么?嫌弃什么呢?”

    水母那脸色在张氏婆媳轮换挤兑中涨成了猪肝色,进我的拳头索索发抖,却是不敢发作。张氏也没点名,水母自己却实实在在做过了。

    
凤姐看眼水家三姑奶奶,伸手握住了这位三姑奶奶,叹气抹泪:“这些女儿家的苦楚,也只有自己做了媳妇,又养了女儿才能体验,这做婆婆的时时刻刻想着自己也有女儿,这心放平些,这世上也就少些女儿泪了。三姑奶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水衍三姐听着听着涨红了脸,因为尴尬,因为难堪,也因为理亏,她无法分辨,额上出了一层细密汗珠子。可是为了今日两家不至于撕破脸,这位三姑奶奶却是按下不安于尴尬,堆起笑容:“谁说不是呢?谁家不养女儿,谁有不做媳妇?一颗心端平了,也就万事大吉了。”

    水母没想到女儿也来挤兑自己,不由怒目而视。

    
张氏看着瑟瑟抖索的水母,微微一叹,结束了舌战:“看我,一高兴起来口没遮拦,说这些闲话做什么,亲家太太,您对媳妇没得挑了,我是说者无心闲磕牙,您可别多心啊。”

    水母嘴皮子抖索,牙齿要了嘴皮子,嘴里又涩又咸,偷偷咽下,咳嗽几声,只是找不着话题,不知该说什么。

    
张氏却是一笑:“我原本明儿一早去跟亲家太太商议,我们迎丫头这不是病了吗,太医说了要好生调理,就当我是私心重吧,我委实有些不放心,这屋里亲家太太年岁大了,自顾不暇。又没个亲兄热弟妯娌帮衬,琪大奶奶五奶奶都是好的,只是道理各家各户,都是当家主母事儿多。迎丫头这个样子一时也离不得人殷勤。我倒是有空闲,也没有岳母常驻女婿家的道理,我是这般想的,我想把迎丫头接回去住些时日,等孩子生下来,我保管养的健健康康的,回头再给您送回来,这毕竟孙子姓水,谁也混不去。”

    张氏说这话殷切的看着水母:“您说可好呢?亲家太太?”

    水母终于忍不住了,战抖着手指指着张氏:“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抢我的媳妇孙子,门也没有!”

    张氏苦笑着摊手:“这是怎么个话说的呢?谁抢你的呢?我这不都说了,孙子生下来给您送回来,还是跟着您姓水。”

    
凤姐翘起嘴角一乐:“再者说啦,男人三妻四妾的,只要预备下一些个姨娘啊,通房啊,觎个空子往屋里一送做一堆,您还怕没有孙子吗?只要有女人乐意送上门,十个八个的,何愁生不出来?何必心心念念这一个?”

    水母瞪着眼睛,想喊想叫,想发怒,只是无从说起。

    张舅母琪大嫂子本着贾府只要不动粗,言语之间占个上风不算什么,只要不动粗,不懂五行也就是了,等她们发泄够了,在抹稀泥两边劝和,最后还是一家亲。

    
她们作壁上观,也暗示三姑奶奶别插嘴,三姑奶奶今日来此母的很明显,等下劝说母亲认过错,低个头。切勿火上浇油,跟贾府婆媳论高低,这两人可是后宅争斗中的领袖人物。

    这边水母四边巴望无人伸手,只得万变不离其宗,好歹只有一条计策,死挺。

    她终于找准了自己声音:“不行!”

    
“再者说啦,我婆婆也是为了您着想,您想啊,姑爷上战场十之了。我们姑娘又是个贤孝的,心疼姑爷,免不得要提姑姑也张罗一二,买个宝剑匕首飞刀暗器金丝软甲什么给姑爷防身。您这儿耳根子一软,借了人家递给您的脏水盆子往我们姑奶奶身上一泼,您这孙子“

    凤姐和风细雨的跟水母细细掰扯,一福我们都是为了您家好呢!

    水母不等凤姐说完,霍然起身,大喊呼喝,这回水母因为找回了声音,说话也顺溜了,她道:“任你说上天去,也不成!”
  
一笑
 
    水母终于喊出来了:“孙子是我水家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张氏凤姐齐齐翘起嘴角。

    张舅母跟三姑奶奶相视一笑,互相提醒,该我们上场了。

    三姑奶奶微微点头;打起头阵,她搀扶母亲回坐:“您别激动,坐下说话,亲家太太说了,孩子生下来姓水,没人跟您争抢。只是把弟妹接回家去”

    这话听着劝慰,实则在水母受伤自尊心上撒盐。

    水母心头恼恨,大力把三女儿一推:“不成,我说了不成就不成;我水家又没死绝了,我的大孙子凭什么生在别人家里?天下没这个道理?他贾府的孙子怎么声道王家去?”

    
凤姐正是王家姑娘,闻言一嗤:“亲家太太这话说得,我这孩子刚上身,婆婆就把太医手生媳妇定下了,好吃好喝好看待,请了说先生小戏子回家来消遣,又没□丫头忘我屋头赛,又没横加咒骂,罚跪撒泼,我一天到黑笑口常开舒舒服服,我做什么回娘家?我好好的日子作兴做什么?又不是犯贱呢?”

    凤姐这话指桑骂槐的狠了些,三姑奶奶有些挂不住:“亲家嫂嫂,我母亲也是一时糊涂,您这话”

    凤姐忙把自己脸颊一掐:“瞧我,平日说笑惯了,今日出了丑,失了体统了,这话说得我自个,她姑姑千万别多心啊。谁又不是疯子傻子,做这个事情呢?”

    
张氏听着凤姐道着歉还在张口闭口埋汰人,不由一笑:“疯丫头,舅太太姑奶奶面前也不收敛些,老太太三天不骂你,你就疯涨起来了,回来给我坐下,还是这般快嘴快舌,你当别人都跟老太太似的,喜欢你这个泼皮辣子呢。”

    
凤姐乐颠颠给张舅母三姑奶奶福身赔小心,又蹭回去站在张氏身边絮叨:“太太您饶了我吧,千万别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又该骂我了,太太您看在我快做婆婆的人了,给我留给面子吧。”

    张氏抿嘴一笑:“知道就好!”

    
婆媳间一个撒娇,一个宠溺,婆媳拈熟的打趣说笑,自自然然扯出老太太慈爱,一看就是祖孙婆媳三代和睦友爱,平日间闹惯得,那情景堪比母女情分,只把张舅母三姑奶奶看的目瞪口呆。

    水母瞅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唱做俱佳,显得他婆媳多和睦,自己这里油镬煎熬,不由暗暗咬紧嘴唇,只觉得忒扎眼睛,戳心窝子。

    三姑奶奶看着母亲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不由暗哂,再次搀扶母亲回坐:“您有理说理,有理不在声高,坐下再说吧。”

    张舅母一看火候熬得差不多了,一笑道:“三侄女这话很是,有理说理,有错认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姐姐,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水母心里很后悔,好好媳妇得罪了,好好日子被闹成这个样子,却是嘴硬:“我,我有什么错?”

    张氏一见她这个油盐不进样子,忙摆手:“亲家太太有什么错呢?没错!”

    凤姐马上跟风逼迫:“舅母这话说差了,我们不是来纠错,我们是来接姑奶奶家去调养一段时日,姑奶奶这个样子看着”

    
凤姐言罢一叹,张氏马上抹抹眼角:“唉,都是我们迎丫头没福气,没经过事儿,多大点事情,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不就是恶逆指控么?统领衙门又不是阎罗殿,走一遭儿说清楚就是了,何须要这般忧心忡忡,弄的这般差点一尸两命境地呢?”

    
凤姐幽幽再叹气:“迎妹妹就是心肠太实在了,太糍糯,上次跟我说起来一个什么桩头,竟然敢把庄子上头出息贪污一半自己享乐,日子过得比主子还阔绰,我就说了,那我叔叔帖子,把那人往都察院一送,一顿板子,发配黑山头去垦荒得了,她偏生捂住,说是什么几辈子交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舍财免灾了。”凤姐说着向着张舅母拍拍手:“你说说,这种吃里扒外奴才谁家容得呢?也就我们迎妹妹好性儿。恕了她们。人家不领情,偏生还要理直气壮回来报仇来了,唉,这一会是我们舅太太来得快,又有两个妯娌眼睛亮,否则,别说孙子,就是母子,也不知道哪里寻去了。”

    “唉,人心不古啊!”

    
张氏收住的泪水又被凤姐找出来了,板了脸训斥道:“我们接人就说接人,杂七杂八做什么?”回头欠起身子拉住张舅母手:“嫂嫂,当日您是宝山,今日,您可得为迎丫头说句话,让我接了家去,好歹抱住他们母子们性命再说,搁着她们母子门在这屋里,我实在不放心。”

    张舅母点头:“这话我的受着。”说着回头看着水母:“姐姐,我觉得我们姑妹子这话很是道理,你也不要想不通,我保证她好好接回去,好好给您送回来,可好?”

    水母万年不变就一招:“不成!”

    张舅母一嗤:“不成?你留着媳妇做什么呢?你那样忤逆帽子戴在媳妇头上,搁我,我也早就跑了,还等着你还第二回呢?”

    水母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眸里蓄满暴虐狂躁,口气冲的很:“我说了,我是一时心急,妹妹纠缠这些陈芝麻有什么意思呢?”

    张舅母故意把头一偏:“你攥着拳头做什么?难不成想打我?”

    水母恼恨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哭笑不得:“妹妹,你不要胡缠蛮搅冤枉人,我打自己也不会打你呀。”

    张舅母拍拍胸口:“这就好,我信你!可是,好好的媳妇被你逼得病危,人家娘家来接你又不放,你倒低想怎么样?”

    
水母唬得站起身子,因为气愤,手指有些颤栗,她指着张舅母:“你,你,你,你不要以为我奈何不得你,就胡说八道,我几时逼迫媳妇来着?这是我媳妇孙子,我好好的分派人伺候着还来不及呢?我逼迫她做什么,我又不疯癫?”

    三姑奶奶单刀直入:“母亲既然这般思虑,为何又要将有孕弟妹逼得又磕又跪?”

    
水母见话又绕回去了,又急又气又怄:“我说了,是误会,是意外,我若知道媳妇怀了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