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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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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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无奈道:“这是太后对我的一片爱护之心,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说得俏皮,福慧拿帕子掩了嘴轻笑,然后拉她到一旁,神神秘秘道:“你猜今儿个怎么不是福晋带李嬷嬷来?”

“怎么?”

福慧压低了声音:“昨夜阿玛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早上有人见了,福晋的两个脸肿的跟馒头也似,见不得了咯。”

凌波眨眨眼睛,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可怜钱佳氏。

“阿玛本来就不待见她,她又恶心了你,不生气才怪呢。今儿她见不得客,偏生李嬷嬷又是太后派来的人,轻慢不得,我从前也常管些府里的小事,这才叫我来接待。”

凌波点点头,看来阿玛很喜欢福慧这个四儿媳妇,她对四哥四嫂这对夫妻也感到十分的亲近。

福慧见她无所事事,便道:“今儿估计也不会上课,不如咱们到花园里头坐一坐,叫上其他几位嫂嫂聚上一聚。”

凌波忙高兴地应了,她知道这是福慧体贴她。这个身体本尊从前过的是下人的生活,鲜少在府里走动,说是这府里的人,其实却对府里各处的人事都不晓得;而她自己呢,现代人穿越,自然更不清楚这府里的事情了。福慧这么提议,对她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又能熟悉府中的环境,又能跟亲人们熟络起来。

果然从第二日起,李嬷嬷和兰秀、兰枝便开始给凌波上起课来,李嬷嬷主要就教她八旗贵族礼仪、当家处世之道,兰秀教她女红,兰枝教她金玉珠宝古玩等奢侈品鉴赏。

凌波总结了一些,这就是个清朝贵妇速成班,一天三个时辰,五日一休,起码比现代的学生族、上班族要轻松多了。

她倒并没有不耐烦,这些都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越认真学越好,尤其李嬷嬷和兰秀、兰枝都是脾气好的,聪明又耐心,教学也不枯燥。到底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果然是非同一般。

米思翰年纪一大把,按凌波那四个兄长的话来说,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还跟老顽童一般。他反正是已经致仕了的,一天到晚没事干,好不容易这个女儿失而复得,真是宝贝得什么似的,天天都得看着,于是凌波上课,他也经常跟着旁听。

偏生老头子不爱妇女们那些罗里吧嗦唧唧歪歪的规矩,每每对李嬷嬷的观点不屑甚至驳斥,李嬷嬷又不敢跟他顶撞,常常憋得胸闷,凌波倒看得十分欢乐,父女两个便在这样的过程中熟悉起来。

米思翰亲切地叫她“丫头”,凌波便管这个老阿玛叫“老头子”。

这一日正好到了不上课休息的日子,日上三竿了,凌波尚未起身。老头子米思翰也不在家,跟一个老友出门喝酒去了。既然没课,老头子又不找她做耍,丫鬟们便乐得让她多睡会儿,竟没人去打扰她。

等凌波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绣书笑眯眯地挽起帐子,说道:“格格醒了,睡得可好?”

凌波揉着眼睛道:“你们这些小蹄子,看我睡这么迟也不叫醒,成心叫别人笑话我呢。”

绣书捂嘴轻笑,服侍她起身洗漱。

画屏进门来,高声道:“大厨房给格格留了小米粥,绣书你带人去取来,多配些小菜。”

这活本来该是三等丫头做的,但今儿瑞冬告假回家探亲,凌波身边本来就丫鬟少,画屏便指使起绣书来。绣书虽有些不情愿,但怕凌波饥饿,便没说什么,乖乖地出门去了。

画屏眼见屋内只剩她跟凌波二人,这才走近来,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信笺,偷偷摸摸递给凌波,道:“格格,有人托奴婢给送封信。”

凌波将信捏在手里,奇怪道:“谁的信?”

画屏抿了抿,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轻声道:“三阿哥。”

正文 24、三阿哥的情书

三阿哥?!

凌波只觉捏在手里的信,像个烫手的山芋。

她盯着画屏,沉声道:“谁让你送的?”

画屏见她目光灼灼,面无表情,竟看不出喜怒,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一时有点语塞。

凌波将信纸往梳妆台上一放,仍旧回头盯着画屏道:“我再问一次,谁让你送的?你收了什么好处?”

画屏心猛地一跳,急道:“格格……”她已经感到自己的举动引起主子的不悦了。

“说!”

“今儿,今儿早上,大门上递话进来,说是诚亲王府上来人,要见奴婢,奴婢不知对方何事,便去见了。”

凌波点点头,画屏的老子是大门上的,递话进来很容易,诚亲王就是三阿哥的爵位。

画屏继续说下去,她到大门外,对方果然是诚亲王府的,不过诚亲王三阿哥自然没有亲自来,来的是他的一个侍卫,说是三阿哥有信要给凌波格格。

她本来觉得这事情有不妥,格格是未婚女子,三阿哥私相授受,若是不好,只怕闹出风言风语。但是那侍卫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放到了她手里,里面是十几颗上等珍珠。画屏虽是贵族门第的丫鬟,见识也不少,但这样品质的珍珠却从来轮不到她享用,自然是眼睛都直了。想着诚亲王三阿哥是何等人物,他能给格格送信,自然是看重她的,格格一定也跟对方熟悉,自个儿帮他们送封信又有什么打紧,说不定还能两面讨巧。

被珍珠耀花了眼的画屏,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下来,将这封信塞进袖口,揣着那一荷包珍珠,喜滋滋地回了梧桐院。

交代完经过,画屏怯生生地不敢看凌波的眼睛。

凌波冷冷道:“东西呢?”

画屏咬了咬下唇,不情不愿地掏出一个青色荷包递了上去。

凌波接过荷包看了看,果然十几颗上等粉珍珠,她抿了抿嘴,扬起下巴高声喊道:“绣书——”

“哎!”

绣书正好带着小丫鬟取了饭菜来,在屋外听见主子唤她,不等进门就先高声应了。及至掀帘进来,先指着小丫头们去摆饭,自己忙走到凌波前面,道:“格格有什么吩咐?”

凌波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她,说道:“这里有几颗珍珠,你拿去与姐妹们分了,做耳环或是镶簪子,都随你们。”

画屏吃了一惊,手指倏地抓紧了帕子。

绣书接过荷包,惊讶道:“这么好的珠子?”

凌波微微一笑,说道:“原是画屏得来送与姐妹们的,你们可要好好谢谢她。”

绣书忙对画屏蹲身施礼道:“我代姐妹们谢谢画屏姐姐。”

画屏心抽抽地疼,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画屏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将来少不得要大用的,正好李嬷嬷在咱们家,你也多跟着学学规矩,免得以后再闹出笑话来。”

画屏咬着下唇,忍着泪道:“奴婢遵命……”话音未落,羞愤难抑,掩面奔了出去。

绣书疑惑地看着凌波:“格格……”

凌波摆摆手道:“你去分珠子吧。”

“是。”尽管心中有疑惑,但看主子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说的,绣书自然不再追问,自出门去寻瑞冬等人分珍珠。

凌波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略一思忖,从抽屉里找了拆信刀,将信封拆了,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笺来。

“明日星辰明日风,谯楼西畔梅园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改了李商隐的诗。头一句是时间,第二句时地点,梅园乃是城西一座小有名气的酒家;至于后两句,自然是表达送信人之心意了。这分明是个情人间的约会。

凌波将信笺按原样折好,垂下了眼帘。

这位富察格格本尊,与三阿哥竟然有私情?按照这信笺来推测,分明两人已经十分熟悉,并且互知情意。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富察氏,跟三阿哥可说素昧平生,更谈不上情与爱;况且她如今已有婚约在身,三阿哥若是个正人君子,就不该再来招惹她。

画屏私递书信,已经不合礼教规矩,若是她依信赴约,更是错上加错。在这种时代,女人的名声重于一切,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她还有一层最深的担忧,如今已是康熙五十年,九龙夺嫡早已展开,三阿哥也是其中一股强大的势力,他跟太子、四阿哥、八阿哥都是这场夺嫡的主角。女人碰上政治,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她不想跟着掺和,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性。

打定了主意的她,取来灯台,点燃蜡烛,将那信笺连同信封一起烧成了片片灰蝶。

心里轻松了,饥饿感便泛了上来,小丫头们已经摆好了早饭,瞧着又清淡又精致,极大地唤起了她的食欲。

她微笑着站起,下身突然一股热流。

糟了!

熟悉的出涌感,让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下一刻,小腹却毫无征兆地绞痛起来,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绣书正好分完珍珠回来,见状大惊,忙跑上去扶住她。

“格格怎么了?”

凌波抓住她的胳膊,小声道:“来葵水了,扶我去换衣裳。”

绣书忙扶着她进入内室。

等坐到床上,凌波只觉以小腹为中心,冷意一阵一阵地往全身扩散,连指尖都变得冰冷起来,浑身都脱力了,眼前一片发白。

绣书捧着干净的衣裙,回头一看,凌波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一丝儿血色都没有,顿时有些慌了。

“格格,奴婢瞧着您有些不对,还是叫大夫吧。”

凌波已经痛得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能勉强点了一下头。

绣书随手搁下衣裳,先将她扶着躺下,拿被子盖了,然后才奔到外室,一面急切地吩咐小丫头去请大夫,一面忙忙地叫人烧热水,煮红糖姜茶来。

凌波迷迷糊糊,即便将拼命将被子绞在身上,寒意也没有丝毫减退。

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个葵水都会这么大反应!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祈祷这种寒冷痛苦赶快过去。

正文 25、事关子嗣

凌波醒过来时,只觉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好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转过头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从她的胳膊和脚腕上拔掉金针。

绣书就站在床头,凑过脸去低声道:“格格,这是宫里的王太医。”

凌波点了点头。

王太医收拾好金针药箱,退了出去,米思翰立刻抢上前来,张大眼睛看着凌波,像是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凌波虽仍感虚弱,但比昏迷之前却好了许多,展开一个微笑道:“阿玛干吗这么看我,太医不是说我没事了么。”

米思翰点点头,嘴唇却抿得紧紧的。

“你好好休息,阿玛回头再来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领着王太医一起出去了。

绣书看凌波想起身,忙取过两个靠枕垫在她身下,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不消凌波询问,她自动便说了起来。

“老爷年纪大了,虽说身子还硬朗,到底少不了一些个病痛,王太医是皇上派来的,每五日来给老爷诊一次脉。今儿正好是他来诊脉的日子,听说格格得病,老爷急的不行,便直接请王太医过来给您诊治了。”

凌波点点头,道:“那我是什么病?”

“不是病,就是葵水来了,反应大了些。”

凌波抬眼看着绣书,说道:“你不用瞒我,若只是普通的葵水,阿玛怎么会是那个表情。”

绣书咬了咬嘴唇,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格格的眼睛。”

王太医过来诊治的时候,凌波已经昏睡过去,根据他的诊治,的确只是普通的葵水,至于为何反应会这么大,那是因为她过去受过寒,身子一直虚,别看平时精神,但一到葵水来时,寒气便掩不住,尽都爆发出来。

“那能治么?总不会以后每月都让我这么死一回吧……”

她话音未落,绣书便扑上来捂她的嘴。

“呸呸,什么死呀活的,格格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不过小病罢了,王太医妙手回春,怎么不能治?他已经留下了药方,只要格格按时服药,以后自然就不用再受这样的痛苦。”

凌波点点头,道:“那阿玛是怎么回事?”

绣书摇头叹息道:“那是因为太医说格格从前受过寒,老爷就知道又是福晋过去虐待了格格,所以生气了,这会儿想必又是回去教训福晋的。”

凌波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可怜之人还真是必有可恨之处,瞧着钱佳氏傻不愣登,偏还特爱自作聪明,怎么老是捅娄子呢,难怪老是让阿玛揍得满脸开花。家暴啊,家暴啊!

想到这里,她又担心起来,那博哲看起来也孔武有力,简亲王雅尔江阿也是个急脾气,他们家会不会也家暴呢?

她正胡思乱想,绣书端过来一碗药,是早就煎好晾着的。她喝完以后,便困意上涌,又躺下去睡了。

绣书收了药丸,掀了帘子出门,却忍不住按了按眼角的一点泪花。

她方才还有话没告诉格格,王太医说的是,虽然这药能控制病情,不至于再寒痛到今天这般,但格格的身子却只怕要落下病根了,以后嫁了人,还会影响受孕,怕是子嗣要十分艰难。

所以老爷才会这么生气,掩饰都掩饰不住。绣书自觉不过是个丫头,说话没有分量,对这府里头从前的事情也不甚清楚,但是眼看自己的主子被害的这个样子,对那始作俑者钱佳氏也十分地怨恨起来。

一面担忧一面叹息着,她端着药碗在廊下走过,正要拐弯,听的前面有窃窃私语之声,猛地站住了脚,隐在暗处。

“既是王太医都这么说,可见病症之重。”

“可惜了,富察格格这么好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没福气。”

是兰秀和兰枝。绣书听出了她们的声音。

“嗯哼”

突然响起一声咳嗽,绣书吃了一惊,原来还有李嬷嬷。

只听李嬷嬷压着嗓子训斥兰秀和兰枝:“不要以为出了宫就可以没规矩,富察格格照样是主子,没有奴才在背后说主子是非的道理,下次若再让我听到,仔细你们的皮。”

兰秀和兰枝噤若寒蝉,纷纷表示不敢,李嬷嬷这才让她们退去。

绣书按了按胸口,对兰秀和兰枝的议论感到一丝恼怒,对李嬷嬷也隐隐生出一丝感激。但是接下来李嬷嬷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让她这刚刚生出来的一丝感激立刻又消失了。

“这事儿,是不是也该跟太后禀报一声呢……”

李嬷嬷呢喃着离去。

绣书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低头看看空了的药碗,想到秀丽可人的格格凌波,心头又泛开一丝酸涩。

这些背地里的事情,凌波自然是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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