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少女面对两个极品帅哥的选择:荷影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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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少女面对两个极品帅哥的选择:荷影剑魂-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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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儿就是弹琵琶的那个。”燕翔说,他的声音变得低低的,恋恋的,仿佛是在梦呓。赵云这才想起来,所谓珠儿是从前赵家堡里一个乐伎,擅弹琵琶,家宴上,经常听她弹奏。“你还记得檀儿、妍儿、玉儿、纹儿这些人吗?”燕翔又问。

他乡故知(8)
“当然记得。”赵云答道,他的声音也带了几许梦呓似的缠绵。这些名字唤起了他埋藏多年的记忆。当年赵家殷富,子弟成人后多选秀美的少女为役使,赵云、燕翔那时虽然尚未成人,可是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对家中出色的女奴颇为注目。想起了那些青涩的少年往事,两人对视一笑。战乱频仍,当年服侍他们的如花少女们,早已不知流落何处。回想少年裘马的无忧岁月,不觉悲从中来。
  “云表哥,我其实很想赵家堡。从前父母长亲都在,我们只管读书习武,那种平安的日子,再过一天,死都无憾。”
  赵云惨然变色道:“赵家堡已经被毁了,我们谁都回不去了。”他突然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嘴唇变得又青又白。
  燕翔满怀同情地看着他道:“我也知道回不去了。这里有时让我想起赵家堡,云表哥,我还不想离开。”
  这些年来,赵云努力压抑自己不去追忆赵家堡的一切,他担心怀旧只会让他倍感无奈伤怀。可是今夜和表弟秉烛谈心,往事像潮水一样在脑海中汹涌而至,令他难以逃避。他只得频频举杯,想忘忧于酒国。见赵云颓然欲醉,燕翔命侍女们送他去客舍就寝。
  一进寝室,赵云只觉温香拂面。矮榻上深红色的蜀锦被褥隐隐起着金翠相间的花纹,在烛光下发出丝绸特有的柔光。小几上摆着三层的镏金博山炉,几丝香烟袅袅而上。碧如已经把被褥铺好,请赵云就寝。薄醉之下,赵云看出这间卧室里被褥之华丽,枕席之精美,绝非寻常人家之物,不由对燕翔主人的身份更好奇了,心想此人必是贵胄世宦,说不定听说过刘备的大名,也许会帮助说服燕翔加入到刘备麾下。
  碧如帮赵云把长袍解开,他从小被丫鬟们侍候惯了,伸开手臂任她服侍。迷离间,他能隐隐感受到碧如的体温和身上淡淡的香味。突然意识她是表弟的侍姬,他一下子面红过耳,用袍袖裹紧身体,示意她退出寝室。碧如一怔,脸上随即恢复了温婉的笑容,向他施了个礼,把博山炉的香灰拨了拨,从怀里取出一小块安息香埋好,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赵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晨光透过糊了碧纱的窗户照入屋内,满室皆绿,仿佛置身于湖水之中。可能是残醉未消,他有些晕船的感觉。室内暗香浮动,每一寸肌肤都为柔滑的丝被所慰籍,舒适慵懒地让人又想昏昏睡去。
  这些年的戎马生涯,赵云早已习惯了军营中粗糙的毡垫,天不亮就起床,带领兵士操练。清晨对他意味着校场上的土腥气,士兵们身上的汗臊味儿,马匹咀嚼干草时鼻孔冒出的热气。而今置身于温软的锦绣丛中,赵云以为又回到了少年时的家园,这令他惆怅不已,好半天才明白身在何处。
  昨夜在灯下他没注意,晨光中举目四望,房中摆设的花瓶、博山炉、矮几、短榻全是几十年前的式样,床帐帷幔为厚重的丝绒所制,精美异常,只是颜色稍褪,晨光中看起来格外典雅,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苍颓凄凉。只有卧具是崭新的,在古旧的房间里,显得鲜艳突兀。 昨夜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好,熨得平平整整的放在枕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木香味。另有一套崭新的蜀锦裤袍,软滑厚重,显然是备他换用的。赵云穿上自己的衣物,侧耳倾听,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赵云突然想起少年时在边塞听过的鬼故事:一个人夜晚在荒郊投宿,突然遇到了久违的亲人,在华美的庭院欢愉一夜后,清晨却发现朱楼绣户原是乱坟荒冢,至亲骨肉不过是孤魂野鬼。乱世之中,生死无常,活人和死人的界限早已模糊。连年的瘟疫、饥荒和战争的摧残下,人世犹如鬼蜮,而黄泉之下寂然的死人生活竟成了活人的向往,所以越是乱世,这样的鬼故事越流行。
  寂静中,赵云忽然后怕,和燕翔昨夜的欢宴难道是一场幻影?表弟爽朗的笑声,澄澈见地的温泉,似血的葡萄美酒,侍女们如花的面颊,昨夜的一切像湍流漩涡一般在他头脑中飞旋不停。
  “于飞!于飞!”他忍不住叫起了表弟的名字,可是到处静悄悄的,只听得窗外晨风吹过花木竹丛的声响。此刻,英武如他,也有些不安。赵云只得走出卧房,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庭园,花木扶疏,翠竹摇曳,修剪打扫得极其整齐干净。赵云长舒了一口气,此处还是人寰,昨夜也不是一场春梦。可到底人都到了哪儿去了?
  花园地上有白色石子砌的小径,通向一个角门,柴扉半掩。他走了过去,思索片刻,终于推门而入。
  

孔雀东飞(1)
角门外是一片杉树林,郁郁葱葱,满眼新绿。林外依山势修建着几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点缀如画。只是这些楼台颜色剥落,雕缕精美的梁柱上结满了蛛丝,窗棂上爬满了藤蔓,屋脊上更是野草丛生,看起来十分凄凉。远处树林中,忽然传来几声似鸦非鸦、似枭非枭的怪叫,倍增诡异。
  一条小溪从山后蜿蜒流过,赵云顺着溪水随意走去。走着走着,他仿佛听到了琴声,忍不住心中一喜。远远看到溪水尽头有一架紫藤,开得层层叠叠,流光溢彩,琴声正是从紫藤架后传来。那乐声如浅笑,如低吟,如妩媚的眼波般含情脉脉。赵云不由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了琴者。
  琴声已由柔媚变为凄清,叮咚细碎,似杜鹃夜啼,雨滴空阶,如诉如泣,令人如同午夜梦回一般顿感怅惘。赵云坐在紫藤花屏后的茸茸细草上,闭目凝神,细细体味曲中的意境,听到深微处,回想前尘往事,生离死别的种种,竟不觉滴下泪来。
  琴韵翻转,霎时激烈铿锵,声振林木,如骏马脱缰,大河奔流,雄浑激荡,撼人心魄。赵云只觉曲中隐隐有风雷之响,竟不似一人一琴之声,而有千军万马之势,令人血脉贲张。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置身于厮杀圈中一般,觉得各种轻重缓急的声响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他难以招架。
  曲调又一转,刹那间变得雍雍肃肃,端严和煦,哀而不怨,怒而不伤,颇得风雅之正。琴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远,霎时如空谷足音,旷达玄邃,一时只觉如雪满山谷,月明沧海般清奇高绝。忽听“嘣”地一声钝响,琴声嘎然而止。花架后,有女子轻叹:“唉,这一折我怎么总是弹不下去?!”
  他心下一震,绕过花架,却见琴案后倚着一个垂髫少女,拨弄断弦。“呵,是你!”眼前竟是那日桑林中遇到的牧蚕少女。
  那少女闻声抬头,见他脸上泪痕犹然,脱口问道:“你怎么哭了?”
  赵云一愣,用手去拂面颊,果然泪迹未干。他不知该如何支吾掩饰,只好讪讪问道:“姑娘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广陵散》。”
  “可是姑娘的佳构?”赵云有些期待地问道。
  “只要你听到琴声落了泪,就已得此曲之意趣,又何必管谁作了曲子?”她款款站起,抖掉身上的落花,对他说道:“我的琴奴没有跟来,能否烦请你替我抱琴?”
  赵云把案上的琴给端了起来。却见这张琴木纹素弦,毫无装饰,而且尾部隐隐有些焦痕。自古以来“焚琴煮鹤”是杀风景的事儿,如今是乱世,灾荒不断,别说是煮鹤,就是吃人也时有所闻,可是见到一张尾部被烧焦的琴,这还是第一次。见赵云满面困惑,那少女微笑道:“这就是蔡邕的焦尾琴。”
  蔡邕学识渊博,在天文、音乐、围棋、数术、书法、诗歌上的造诣均登峰造极,为一代学者之冠冕。他死后,他的手迹变得价值连城,能够收藏到一字一句,都为世人艳羡不已。这张蔡邕手制的名琴更不知要引起多少人的觊觎,她小小年纪居然拥有这张琴,来历一定不凡。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张琴?” 赵云不由问道。
  那少女脸掠过一丝自嘲的苦笑,叹道:“我不过是个乱世孤女,有幸和这张琴的前主人学过弹琴而已。对了,赵将军来赤乌山庄有何贵干?”
  “舍表弟依托于此处山庄主人的门下……”远远地忽听燕翔叫道:“云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txt小说上传分享

孔雀东飞(2)
赵云急忙回头,见燕翔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一群持剑的女戎。他并不和赵云打招呼,而是向那少女纳头拜倒。她安之若素,挥手示意他起来。燕翔起身后正色地说:“云表哥,这位就是赤乌山庄主人。”
  赵云一时有些张口结舌,半晌才躬身向她施礼。那少女还礼道:“赵将军贵趾下降,令荒园生辉。昨夜天晚,未得款待。今日午时在冷云亭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不知为何,她的神情语气变得有些冷淡,略吩咐了几句,就在众女侍的前呼后拥下离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花丛后,赵云立刻追问她的来历。燕翔笑道:“当年我流落到了吴郡,箭毒转成了寒热症。有一天发病,正在破草里抖个不停,听到很多人吵吵嚷嚷,好像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人都走了,我忽然觉得草堆里有东西在动,原来是只白色的小老虎崽儿。虎肉和虎骨均是大补之物,我心想这可是天赐的良药,晚上把这只虎崽儿炖了,说不定可以疗伤。我正饿了,就把小老虎放在嘴边要咬断喉管喝血,突然听到有人说,‘你在干什么?快放下我的小鲁班。’”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恶狠狠地对她说,‘你快走开,要不走,连你的血我也要喝。’她听了我的恐吓,毫无惧意,反而走近了几步,温颜对我说,‘你饿了,我可以给你东西吃,可是求你不要喝鲁班的血,它会疼的。’她言语温柔,人又生得可爱,我不由地就想把小老虎还给她。可是,我病中觅食不易,很不愿意把到手的食物拱手相让。我正在犹豫,她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根枯竹,猛插在我的伤口里。我惨叫一声,手就松了,她抢过老虎崽儿,咯咯笑着倒退了几步说,‘看你现在还吃不吃我的鲁班!’”
  “我不甘心被戏耍,出掌向她头上劈去。可没等我站起来,又是一阵寒战,抖得缩成了一团。我本以为此时她会讥笑我,却不想她走到我跟前说,‘我不知道你真的有病,你若饿了,我命人给你送些热汤水。’此刻我已经萎顿不堪,只得点头。这时她看到我身后的大弓,问道,‘这是角端弓,你是鲜卑人吗?’我能从塞外逃到江南,全靠这张角端弓阻止了匈奴的追兵,想不到江东居然会有人能认出这种只有鲜卑人才用的武器。我生怕她拿走我的弓,一着急就昏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已经睡在一间干净的下房里,身上的伤口也被清洗包裹好了。我问了伺候我的小僮,才知道她是吴侯孙权的表妹,在孙家极为得宠。当时华佗正在吴郡行医,他不太奉承权贵,怎么也请不来。阿芷就派人告诉他说我中了匈奴的毒箭,知道他这个中原神医也治不了,不过是请他来见识症状罢了。华神医受不了她的激将法,就来给我看病。他一见我的症状,就两眼放光,连说‘难治。’他先用银刀把我疮口的腐肉切去,又将犀角、珍珠等解毒生肌的药物磨粉,敷在伤口上,然后开了一个什么叫‘五石散’的方子。我吃了他的药,不到一个月体力就复原如初,从前日日发作的寒毒和热毒也止住了。”
  “我当时在她府上算是客人,等我伤愈之后,就要求做她的奴仆……”赵云听到此处,忍不住“啊”了一声,燕翔不理会他的惊诧,接着说道:“可她根本不想收留我,我就假装伤势复发,硬赖了下来。每日仔细观察她的行踪,最后终于被我抓住了把柄,她怕我说出她的秘密,这才不得不收我做她的奴仆。”燕翔得意洋洋地说道。 。 想看书来

孔雀东飞(3)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隐私把柄能抓在你手里,受你胁迫至今呢?”赵云觉得不可思议。
  “我可不能告诉你,万一你也起心要当她的奴仆怎么办?赤乌山庄内外如今只有我一个男仆,你难道想当第二个吗?”燕翔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赵云听了此话,又想笑,又想恼,只得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燕翔所谓的秘密和他主人的身世有关。她姓曹名茝,小字青芷。她的母亲是太尉桥玄的女儿桥琼,而她的父亲则是威震天下的曹操。当年桥玄见汉室将倾,认定曹操有克定祸乱的才干,有意把独生女桥琼托付给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谈婚论嫁,桥玄就过世了。他没有儿子,过继族侄桥瑁当家。桥瑁认为曹操的父亲曹嵩是大宦官曹腾的养子,虽然曹家富甲天下,可深为士族高门贱视,所以不肯许婚,曹操和桥琼只得各自婚嫁,直到多年以后他们才再度相逢,旧情复燃,而且生了一个女儿。
  桥琼早逝,曹操常年征战在外,怜惜爱女无母,也不放心把她交给别的妻妾抚养。那时桥瑁已死,他的家人正在淮南避乱。桥瑁的夫人和桥琼姑嫂感情极好,于是曹操让青芷的保姆带着她去投奔了桥家。桥瑁的两个女儿是一对艳名远播的姐妹花,后来桥葳嫁给了孙策,桥蕤嫁给了周瑜。两个表姐出嫁时,青芷还不到十岁,从此在孙家长大。
  当时群雄逐鹿中原,孙策崛起于江东。曹操为了专心对付袁绍,对孙家刻意笼络,不但替孙氏兄弟向朝廷讨要封号,而且联姻通好,替三儿子曹彰娶了孙坚哥哥孙贲的女儿,又把亲侄女曹白萍嫁给了孙坚的幼子孙匡。桥家人对青芷的身世向来讳莫如深,孙曹联姻后,青芷真实的身份才为孙家所知。
  建安九年,曹操把女儿接回身边。孙权派专人一路服侍她北上,还给曹操送了包括巨象在内许多南越珍宝。一年之后,青芷重返江东。途中她见一个猎户叫卖两只刚出生的小白老虎崽儿,觉得好玩,于是买了下来。她的船刚到吴郡,一只顽皮的小老虎就逃上了岸,害得青芷和她的侍从们在河边到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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