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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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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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已迷失了自己,只怕亦是艰苦过来的,方可以留在王府。

    否则……

    芷蘅颤颤看一眼赵纯儿,不禁心惊胆战。

    只见两个人将半死不活的赵纯儿抬着,不知……去向了哪里……

    ……………………

    燕妃所居之地倒是极幽静的。

    芳澜苑中,一树栀子香浓馥郁,纯白的颜色飘落在碧水盈盈的一方小水塘,清澈见底的水波粼粼清净,落花逐流,清风淡扫。

    芷蘅这才发现,这奕王天府中所植之花皆以白色为主,偶尔掺杂淡淡粉色的木槿,只是点缀罢了。

    如此素淡的颜色,到不似是李昭南的性格。

    更不似孙如妍的艳丽。

    不知当初,是谁精心装点了这奕王天府,倒是颇投芷蘅的喜好。

    心方渐渐静下来,燕妃的声音便不合时宜的传来:“杨妃,王妃要你来,可不是来看我这芳澜苑的景色。”

    芷蘅回头看她,只见她手执一块白布,直直向她掷过来。

    芷蘅下意识接了,燕妃道:“杨妃便先将我寝室打扫打扫,然后便是厅堂,记住,一处也不要落下了。”

    芷蘅点头,并不言语。

    燕妃挑挑唇,示意身边一个侍女:“玉儿,带杨妃去我房里。”

    玉儿诺诺应了。

    芷蘅与云儿正欲转身而去,燕妃却娇声道:“云儿姑娘就不必去了吧?”

    云儿在府中这许多日子,自也看明白些事情。

    并不似才来时那样急躁,只道:“燕妃,云儿帮着杨妃一起不是快些吗?”

    燕妃笑道:“呵,有你帮着,只怕杨妃哪里还会动手,倒不如你们两个分开来,不是更快些?”

    云儿凝眉,尚不及言语,芷蘅便道:“云儿去吧,一切听燕妃的便是。”

    云儿难为的看着芷蘅,芷蘅却轻轻一笑,转身去了。

    她只道,即便是再费唇舌,结果只是一样的,又何必浪费时间?    

 浓郁香料

    与玉儿来到燕妃屋内,扑鼻而来浓香阵阵,北冥国以香料闻名,芷蘅可以分辨出,这是兰草香里加了浓郁的栀子香,看来燕妃是喜爱栀子的,这与她的性子亦不匹配,芷蘅想,也许燕妃从前亦是温婉可人的性子,只是被奕王府中的浊气湮灭了。

    兰草香加了栀子的味道,太过浓郁,混合起来的气息实在腻人,这其中似还有别的什么味道,只是一时之间分辨不出。

    不一会芷蘅便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

    真不知燕妃是怎样忍受这样的香气的。

    眼看着日头高照,接近午时。

    芷蘅总算将整间屋子擦了一遍,舒一口气,玉儿与燕妃回了话,燕妃一刻不给她歇息,便叫她将厅堂拾掇出来。

    奇怪的是,客厅中的味道与燕妃房内的味道一般,兰草、栀子、还有……

    芷蘅边做边想,忽的,思绪中可怕的想法跳跃而出。

    芷蘅手上一滞,打碎一只青玉花瓶。

    燕妃立时奔过来:“怎么做事的?这……这可是王爷最喜欢的花瓶!”

    芷蘅抬头看着她,只见燕妃艳美容颜泛着冷色,她简直不敢相信,同为女人,她竟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看着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要用兰草、栀子两种浓郁的香料来做熏香,那不过是为了遮掩艾草、檀香和红花燃烧的味道!

    可熟谙香料的她却依然分辨出了那掺杂在其中的微微味道。

    红花和檀香……若长久闻之,会导致腹中的胎儿流产!

    燕妃,你好狠!

    燕妃高挑着眉:“还不紧着收拾了?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燕妃并没叫云儿做事,芷蘅知道,她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自己做。

    燕妃走回去,端坐堂上,悠闲喝着一杯浓郁香茶。

    云儿站在一边干着急。

    芷蘅不动声色,连忙加紧了手脚。

    相隔一会呼吸一次,希望将危害减低到最小。

    六月天里,芷蘅月白色裙衫已透出微微汗渍,裙角上沾着水渍,额上汗珠涔涔,只用一直镂刻镶珠碧玉簪挽了的发松松垂着,几丝几缕,凌乱在眼前,芷蘅随手别在耳后,面色微微绯红,燕妃瞥眼一见,目色微滞,原本已是这样狼狈的样貌,却怎么依旧红颜醉人?

    燕妃突地将手中碧玉杯子摔落在地,芷蘅回身看去,燕妃忽的厉声道:“怎么做事的?见着杯子打了,还不收拾,看着我做什么?”

    芷蘅面无表情,走到燕妃裙下,拾起地上零碎的杯片,燕妃看着她,故意向前一步,芷蘅原本应该躲开,那么势必划伤了手,许是心里多少有所准备,芷蘅竟躲也没躲,燕妃绊在芷蘅手臂上,径直摔了出去,玉儿见了忙上前扶她,却已来不及。

    燕妃哀叫一声,应声倒地。

    回身狠狠看着芷蘅:“你……你敢害我?”

    芷蘅忍住笑:“燕妃您这是说哪里话?我低着头,怎知您要前行?自是躲不开的。”    

 必须要走

    云儿看着燕妃珠玉落地,衣裙凌乱,亦是觉得好笑,却也不免为芷蘅担心。

    燕妃站起身,冲到芷蘅面前,挑着唇,狠声说:“哼,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再不甘也没有用,得不到王爷的宠,终归是低人一等,告诉你……在北冥你是高贵的公主,可到了大沅,你便连那个侍妾赵纯儿还不如!”

    芷蘅笑着说:“燕妃教诲了,这里已收拾干净,可还有别的吩咐吗?”

    燕妃看看天色,笑道:“行了,回吧,别到时候别人说我刻薄,欺负了你。”

    燕妃说完,转身而去,背影似还含着怒气。

    芷蘅倒是奇怪,她肯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云儿忙上前道:“公主,没事吧?”

    芷蘅勉强一笑:“没事,只是疲累了。”

    ……………………

    二人回到萍院,已是黄昏,芷蘅真不知,这么久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回到简陋的小屋中,芷蘅将门紧闭,拉过云儿,面色苍白。

    云儿吓了一跳:“公主……你这是……”

    “云儿这里不能呆了,你没闻到刚刚燕妃的房间里浓郁的熏香中,掺杂了红花和艾草、檀香的味道吗?”芷蘅满面忧色。

    云儿亦是一惊:“公主……那你……你……”

    “这一次还好,若是日后她每天叫我去收拾房间,我可真着实吃不消!只怕这孩子……”芷蘅说着,轻抚小腹,浑身的骨架几乎散开了,绵软无力。

    她靠在墙壁上,苦思冥想,忽的看向云儿:“云儿,收拾东西,我们必须走!”

    云儿凝眉说:“可是公主……这天府之中戒备森严,就凭这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

    云儿略微思量,说:“况且,公主您怀着孩子到处奔波总是不好的,也许等奕王打仗回来……”

    芷蘅忽的回头望向她,双眸凝泪:“等他?云儿……你还没有绝望吗?你还没有对那个人彻底绝望吗?这么久以来,他可有关心过我?关心过我腹中的孩子?他在又怎样?云儿……你好单纯,你竟还会再相信那个男人!”

    芷蘅惨白容颜,忽然泪水倾绝。

    话是说给云儿听,其实句句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逃无去路

    杨芷蘅,你太傻了,你竟然会对这样一个男人,一直心存希望,竟然会一度认为,他是你今生可依托之人!

    云儿被她的样子吓住了。

    即使在无尘宫再苦的日子里,芷蘅也从没有过今天的失态。

    云儿赶忙道:“好,公主,我这就去……”

    夜色,已深了。

    云儿连夜收拾了几样东西,衣物只有简单几件,她们身上并没有银钱,趁着夜深,芷蘅与云儿步履匆匆,向天府后园走去,那里有一道小门,是为平日里送菜、送柴之人所开,可是亦会有专人把守。     

    芷蘅与云儿踏着月色,来到小门前,只见小门门房依然亮着昏黄的烛火,芷蘅身子尚且虚弱,禁不得夜寒,云儿不无担心的说:“公主,咱们还是……”

    芷蘅一眼望向她,云儿连忙低下了头。

    芷蘅径直走向门房,索性敲开了房门,门房中的守卫看了看她,自然认得她是杨妃。

    目光只是冷冷的:“杨妃,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安歇?”

    芷蘅病弱的样子,一定憔悴极了。

    她眼神哀哀的:“大哥,我身子实在不舒服,王妃又不许人给我瞧病,还请大哥行个方便,要我与云儿出去请人看了,明早便回。”

    那人回头,看看身边的守卫,守卫凝着眉,打量着芷蘅,芷蘅忙自袖管中取出一支碧玉簪,那是她仅有的值钱财物。

    “大哥,这支钗,是北冥皇宫珍品,北冥虽不比大沅强盛,却也是极珍贵的。”芷蘅递过碧玉簪。

    碧玉莹润,晶莹剔透,月光流转在碧玉上,翠色横流。

    那人接了,目光瞬时一亮,芷蘅道:“这簪子便给几位大哥添酒喝。”

    云儿连忙上前:“公主,那是……那是咱们北冥皇宫……”

    “云儿,不碍事,万般珍奇皆只是身外之物,总比不得命重要。”芷蘅说着轻轻咳嗽。

    此时,忽的身后一阵匆急的脚步声,芷蘅一惊,回头而望,只见不远处灯火大炽,她微微眯眼,但见孙如妍一身绛紫色宽袖长裙,于夜色下摇曳而来,身边还跟着燕妃,她的身后是执着火把刀剑的兵卫,个个目光凛凛,神情如铁。

    芷蘅与云儿一惊,守门之人亦退到了一边,战战兢兢低下身子:“王妃……”

    夜色无光,风亦是沉闷的。

    深邃的寒凉之意令人窒息。

    涌动的火光在夜色中汹汹燃烧,照映在孙如妍冷笑的脸上。

    芷蘅心中一沉,只见兵卫们面无表情,瞬间将她与云儿包围起来。    

 逃跑失败

    孙如妍淡淡笑道:“妹妹,这么晚了,是去哪儿啊?”

    芷蘅看着她,已心知逃走无望。

    孙如妍依然笑着说:“妹妹,既已进了这天府的门,要出去,可也没那么容易。”

    孙如妍走近两步,眼光低低的,鄙夷的看着芷蘅,芷蘅扬眸说:“王妃,既然想要我消失在天府之中,为何不干脆要我走?难道,非要我与孩子死在你的面前,你才满意吗?”

    孙如妍眸色一滞:“死?妹妹何必把话说得这么严重?”

    说着,她目光打量在芷蘅微微有形的腹上:“再者说,这是王爷的骨肉,谁敢不放在眼里呢?”

    芷蘅冷笑道:“王爷的骨肉?却只怕有些人要除之而后快,不是王妃要我去燕妃的房间打扫吗?难道竟敢说不知燕妃的房内在兰草与栀子的香味儿中掺上了艾草、红花和檀香吗?”

    芷蘅目光瞪向燕妃,燕妃面色忽的煞白,惊慌看向孙如妍,孙如妍亦厉生生看过去,燕妃迎上这样的目光,更慌了,不敢直视,孙如妍恨声道:“糊涂的东西!”

    扬手一掌,挥在燕妃脸颊上,燕妃豁然一惊:“王妃……”

    “住口。    ”孙如妍甩头不看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着,又笑吟吟看着芷蘅:“妹妹,这事儿我确是不知的,不论妹妹信与不信,只是妹妹若这般而去,只怕到时候我不好和王爷交代,要妹妹去帮个忙,原也是要磨砺磨砺妹妹这公主的性子,呵,却不想险些酿成大祸了,这样吧,这日后啊,萍院,妹妹也不必回了,便去我屋里修养着,如何啊?”

    芷蘅看着她阴笑的嘴脸,她这一套冠冕堂皇,她早已不会相信,只是看着周围执戟握刀的兵卫,却也无可奈何。

    芷蘅微微叹息,不语。

    孙如妍遂道:“那么,我便当妹妹答应了,燕妃我自会好好处置。”

    说着,看向彩珠:“彩珠,还不伺候着杨妃去我房里,好吃好喝好穿的,日后啊,一件也怠慢不得,知道吗?”

    彩珠诺诺的应了:“杨妃请……”

    芷蘅冷冷看她一眼,火光遮掩了夜色,孙如妍也果真兴师动众,只是她们两个小小女子,竟动用了这许多兵卫。

    看来,这奕王天府若是想要出去,果真比进来,还来得艰难!

    芷蘅只得跟着彩珠而去,黑沉的夜空,被火光压抑得没一丝颜色。

    阴邃、寒冷、紧迫……    

 前方战事

    逃跑,以失败告终!

    芷蘅本想着这日后里,定然有许多不期而至的折磨。

    但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两个月,孙如妍却果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不曾亏她半分吃食,甚至还会送些滋补的汤,来为她安胎补身。

    只是从此,她便再难走出这间屋子,只要她打开门,便会有四名守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且不准她踏出园子半步,若要透气,亦只能在这一方园中行走。

    芷蘅很快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可是孙如妍,究竟是何目的?

    看着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芷蘅忧心忡忡,却无奈时节如流……

    八月已是酷暑,实在难熬,好在,门边的葱兰开了又谢,转眼已是九月。

    孙如妍的院落中栽满了早菊,菊花淡淡清新,九月里,已有了薄寒,孙如妍叫她帮着收拾花圃,月白色缎鞋沾了些微泥泞,素青色长裙亦沾染了湿泥。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许是会有一场秋雨。

    芷蘅身子已然沉了,七个月的身孕,已经令她弯腰都困难万分。

    孙如妍一边悠闲的与燕妃说着话,燕妃时不时看着她艰难的样子,芷蘅近来愈发感觉吃力,做不多时,便会觉着头晕目眩。

    “姐姐,王爷去也有三个月了吧?”燕妃问道,芷蘅手上稍稍放缓,有意听着她们对话。

    “可不是,大军途中听说闹过一次疾病,很多将士染了病,便在南越休整多日方才启程,北秦已发兵齐豫,以逸待劳,只怕这一仗王爷不好打。”孙如妍说着,眉心亦凝了起来。

    “那可如何是好,不知王爷有没有染病……”

    说着,忽听身后一声响动,放着水的木桶被踢倒在地,芷蘅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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