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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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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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唇忍泪,只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那阴冷冷的,却可以庇护自己的无尘宫。

    “哎,歌妃,算了,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这么下贱,不要脸,做了那样的事,还敢到处招摇来?真以为自己是奕王妃吗?”

    一声声,如刀割一般。

    周边讥笑的目光,嘲讽的眼神,恶毒的附和,令杨芷蘅感觉一阵晕眩,身子一软,向一边倒去,一个人稳稳撑住了她,她抬眸看去,本以为是云儿,却意外撞见六哥清明的目光。

    她心头一热,适才,因流血不止而凉无温度的心再度回暖,似乎找回了一丝一点的暖意。

    “母妃……”

    六皇子杨元恪,眉目清朗,鼻若悬胆,脸廓分明俊朗,透着逼人英气。

    杨元恪向苏妃行了礼,又向贵妃笑道:“贵妃娘娘,何必动气?”

    说着,目光转向杨芷蘅,芷蘅泪光里看见他的笑影,泪水流下,已抑制不住心酸。

    不过,还好,上天终归待她不薄,要她见到了六哥,也不枉她此来自取其辱。

    “九妹,你先去吧,明儿个我生辰,母妃非要大办,我会令人将酒果送到无尘宫去。”

    六哥的声音依然清润,仿佛这流荡的春风。

    芷蘅看着他,许久,却只是流泪不语。

    她可以想象此时自己的难堪,纵使有千百般的不舍,终还是转身而去。

    她不该来,可是,她见到了六哥。

    她该来,可是,她受尽羞辱。

    母亲,为什么,你对我,竟没有一丝一点的怜爱,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旁人的冷嘲热讽也便罢了,可为什么……从小你便要这样对我,你身边坐着的杨芷菡是你的女儿,难道……我不是吗?

    为什么,你疼爱的却只有她!    

 两个香囊

    杨芷蘅跑回到无尘宫,一整日没有说话,云儿看了只是心疼,饭菜端来又热,热过又端,杨芷蘅却一口也没动。    
    次日,杨元恪果然依言送来了果品酒水、糕点佳肴,云儿惊喜万分,这许是无尘宫出现过最是奢侈的饭菜了。

    杨芷蘅终究微微笑了,尽管那笑苦涩涩的,她吃了送来的东西,仿佛那里面有六哥的味道。

    夜晚,月已冷,深处有浓墨似的阴森。

    无尘宫参天大树随夜风呼啸,今夜,怕是要有一场甘霖。

    “云儿,陪我去照晚亭”芷蘅拿了很久以前,用节省下的,她可以找到的最好的丝线亲手缝制的香囊向宫外走去。

    今夜,她着了一身素洁白裙,虽然,她没有华美的衣饰,可白色总是能凸显女人的妩媚,她是知道的。

    云儿跟在她的身后,她知道,公主决定送出那件藏了许久的礼物,从前,她一直不敢。

    今天,六皇子不顾宫中闲言碎语,送来吃食与公主,显然多少弥合了公主心里最深的伤口。

    照晚亭,每晚,风雅的六皇子皆会在此抚琴一首,而今夜,芷蘅却没有听到幽婉的琴音。

    她一步步急促的跑向照晚亭,却在接近的矮林边停下脚步。

    矮林包裹了照晚亭,杨芷蘅怕人看见,故而抄近路前来,任凭枝丫割刮她最珍爱的衣裙。

    只为了……能够见到他。

    “六哥,怎么样?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香囊哦。”那个娇俏的声音,属于芷蘅的亲妹妹杨芷菡。

    芷蘅轻挪脚步,近一步靠近照晚亭。

    六哥的声音依然那样好听:“没想到,我的十一妹不但琴棋书画冠绝后宫,绣工也如此精湛?”

    “那是自然,为了六哥,我特意要母妃教的呢,这丝线啊,可是年初我向父皇讨的,都是去年南越国使臣来时带来的,名贵得很,还有这香料,可是我北冥国最珍惜的万雪红,怎么样?”芷蘅可以想象妹妹高贵的样貌,今晚,她也一定华裳云服,红妆娇艳。

    芷蘅暗暗低头看着手中寒酸的香囊,甚至凑不齐三种颜色,香料也不过是无尘宫附近的野花晒干而已。

    心骤然绞痛。

    在妹妹面前,任何时候,她都是卑微的。    

 天为谁春

    “我就说,我没有白疼你,自小,我最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六哥的一字一字说得清楚无比,“可知为何吗?”

    杨芷菡道:“不知,说来听听?”

    六哥笑道:“你是整个皇宫最高贵的女人,你精琴棋,通书画,诗词歌赋、轻舞曼妙,谁能及得上呢?”

    “六哥就会逗我开心。”芷菡笑得娇中带羞。

    芷蘅的心却随着一点点破碎。

    脸颊上有冰凉的东西划过,随而一滴滴打落在裙裳上。

    下雨了。

    照晚亭中,六哥脱下了披袍为芷菡遮雨,自己却淋着冰冷雨水,两个人向宫内跑去。  

    夜浓,深似苦墨。

    杨芷蘅看着那一对双双离去的背影,心被瞬间撕碎,她咬紧嘴唇,回想着六哥说过的每一个字。

    是的,六哥自负风雅、文武双全,自然喜爱的定是多才的妹妹,而若论才学,放眼后宫,谁又能出父皇亲自教授的昭阳公主之右。

    而我这个九妹,自小没有任何人教习过我歌舞琴棋,只有一个师傅教习了我认字和简单的诗词,皇家终究不容许有一个大字不识的公主。

    然而其他的,我再不会了,就是这刺绣,也是云儿教的。

    雨,渐渐细密。

    淋湿了芷蘅纯白衣裙。

    云儿轻声说:“公主……”

    她声音哽咽,没能说下去。

    芷蘅却回眸一笑,淡淡说道:“走吧……”

    那珍藏了许久的香囊掉落在地,被雨水打湿,云儿看了一眼,犹豫道:“公主……这……”

    “走吧。”芷蘅面色惨白,绝望的眼神令云儿豁然落泪,“公主……”

    她慌忙拭去,芷蘅忧伤苦笑,状似若无其事的转身而去,云儿随在芷蘅的身后。

    雨水瞬间湿了芷蘅纯白衣裳,夜色无光,冷雨纷纷扬扬,肆无忌惮。

    芷蘅的泪水亦随着纷纷跌落,在这场雨里,肆意打湿脸颊。

    只说春雨贵如油,却不知春雨亦可寒透人心。

    夜,依然浓黑的深……

    春雨洗不亮夜空。

    芷蘅回眸再望那曾寄予了无限期望的照晚亭,五内俱伤!

    她知道,自此,在这座皇宫中唯一的温暖,已在这场春雨里,寒透……    

 不速之客

    寒雨落了一夜,近晨,渐渐息了。

    芷蘅长发披散,独立在窗阁边一夜未眠,清凉春风荡开墨发,眉间胭脂褪尽,唯余愁楚万端。

    “公主……”云儿轻唤,“歇息下吧,您这样会受寒的。”

    芷蘅转身,端着热茶的云儿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公主,您的脸色……”

    云儿嘴唇微颤,目不转睛的盯着芷蘅苍白憔悴的面色,心疼道:“公主,您快歇歇吧,下颌都尖瘦了……”

    只是一夜之间,竟可憔悴至此。

    云儿自是知道这其中缘由,公主在这座皇宫之中,唯一可以令她坚强的人,只有六皇子,然而六皇子最疼爱的却是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昭阳公主。

    她亦懂得公主的自伤,自认比不得昭阳公主半分。

    纤细素手抚上枯瘦的容颜,芷蘅眼神一阵恍惚,幽幽说道:“去取铜镜来。”

    云儿依言做了。

    铜镜之中,倾国容颜颜色消损,红妆冷透,透露着的是整夜的苍白憔悴。

    “拿下去吧,眼不见为净。”芷蘅褪下昨夜一身绉丝白裳,被冷雨浇透的裙裳,越发冰冷。

    她换上一件烟绯色绸衣,绸衣宽大,越发显得她娇小动人,云儿正**言语,却听门外有响动,此时并非午膳时间,早膳已有人送过,而无尘宫中向来无人往来,会是谁?

    芷蘅亦疑惑的望着门口,云儿忙出门去看。

    即使是**流澜的清晨,无尘宫依然冷森森的。

    云儿远远望见一个人,却大惊失色,连忙跑回殿里,慌张道:“公主,是七殿下。”

    七皇子杨元鹤!

    芷蘅眉心微凝,他来干什么?

    想着,杨元鹤已踏进无尘宫,他一身奢华贵气,眉宇漾笑,唇边勾动一丝轻浮,全无皇室的高洁矜贵之气。

    芷蘅与云儿一同低身:“参见七殿下。”    

 欺人太甚

    “九妹何必这样多礼?”杨元鹤说着,伸手扶过芷蘅,芷蘅一惊,杨元鹤趁着扶她之际,将她冰凉小手握在手中,芷蘅**要抽离,他却更加用力。   

    他眼眉挑动,目光里尽是轻浮放浪之气,芷蘅眉一蹙:“七殿下,请自重。”

    “自重?”杨元鹤臂弯一横,轻而易举将娇柔的女子拥入怀中,“你在勾引李昭南之时,可曾想过自重?”

    芷蘅一怔,杨元鹤鼻息渐近,闭目轻嗅她身上淡淡幽香:“我的好妹妹,你这用的是什么香?怎么……我从未闻过?”

    说着嘴唇贴上芷蘅雪颈,云儿忙上前道:“七殿下……您……”

    “走开,退下!”杨元鹤紧箍着怀中的芷蘅,厉目看向云儿,云儿慌张的看着芷蘅,芷蘅被他钳制,动弹不得,“七殿下,你我……你我同为皇室之人,怎可……你怎么可以……”

    芷蘅语无伦次,她本想说,你我同为皇室血脉,却知道,没人愿意承认她也是皇家公主,然而杨元鹤却明白了。

    他忽然嘿嘿大笑,笑得张狂无比,笑声不止,他便打横将芷蘅抱在怀中,向内殿走去,芷蘅几乎流泪祈求:“七殿下……”

    “同宗?你想说我们有血缘,不可以是不是?”杨元鹤依然大笑不止,将芷蘅放到在简陋的菱床上,素白丝幔落下,隔绝了本便暗淡的光线。

    “不,七殿下……”

    七皇子杨元鹤行止浪荡,芷蘅亦有耳闻,却不晓得竟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放纵狂妄。

    云儿追进来:“七殿下,求您……”

    云儿扑通跪倒在地。

    杨元鹤却撕扯开芷蘅烟绯色绸衣,露出白玉香肩,杨元鹤目光骤然一亮,呼吸紧促:“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他的唇覆下来,芷蘅无奈叫道:“七殿下,不行,住手……”

    杨元鹤抓紧她的双手,紧固在头顶,芷蘅妆容已被泪水打乱,目光哀怜。

    杨元鹤的眼中有灼灼烈火,仿佛顷刻便**将她占为己有:“就是这个,你知道吗?那天在峈柚宫,你披纱落地,露出肩来,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我四处寻访各色美女,却原来绝色美女就在宫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无尘宫里的九妹竟美成了这样?让人……让人受不了……”

    说着,他的唇覆下来,芷蘅狠狠一咬,杨元鹤吃痛,一惊抬眸,他抹去唇边一点血迹,眼里怒气随即消散,又变做贪婪:“难怪……难怪连李昭南都着了你的道儿,上了你的床,楚楚可怜里又带着几分倔强,九妹,你太迷人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有兴趣……”

    “不……七殿下,我是你妹妹啊……”芷蘅泪珠一滴滴落在素锦枕布上,咬唇哭泣……

    “妹妹?”杨元鹤复又大笑,看着她:“如果是妹妹,那更好了,更刺激……”

    如果?

    芷蘅一怔,看向他,他却丝毫没有留意芷蘅的异样,一双大手游遍芷蘅柔软娇躯,愈发不可克制的,令他全身颤动,迫不及待的撕扯开芷蘅的衣裙。

    芷蘅几乎绝望的看着他:“不,七哥……”

    他不敢叫他七哥,却,无能为力,她只想提醒他,她是他的妹妹。    

 反咬一口

    突然,一声闷响,芷蘅一惊,只见杨元鹤浴火纷飞双眼骤然一直,他缓缓回头,随即倒下身去。

    芷蘅看见云儿颤颤的站在身后,手中紧紧握着洗衣用的棒杵,芷蘅起身,将凌乱的绸衣拉起遮掩住身躯。

    云儿望着昏厥过去的杨元鹤,全身颤抖,将棒杵掉落在地,泪水随着落下来:“怎么办公主?怎么办?”

    芷蘅亦慌了,在这无尘宫,只有她和云儿两个人,如今杨元鹤昏倒在宫中,若是待她醒来,不但自己凌辱难逃,就是云儿恐怕也难逃厄运。

    芷蘅迅速冷静下来,看着云儿:“云儿,想他来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定不会身边带着人,你我将他搀扶出去,越远越好,无尘宫附近少有人往,将他放在一处,待他醒来,就算回身问罪,你我不开门便是,他总不至于砸门进来。    ”

    云儿点头,芷蘅穿衣下床,脚下却一软,云儿连忙道:“公主……”

    芷蘅摆摆手:“我没事儿。”

    二人于是将杨元鹤扶起,还好杨元鹤并不十分强健,两个柔弱女子虽然吃力,却也将他扶到了距无尘宫不远的地方。

    再向前走,只恐来人较多,容易被人发现。

    芷蘅道:“将他放在这儿吧。”

    高树下,春风渐渐润和了,散尽了昨夜雨的寒气。

    芷蘅与云儿气喘吁吁,正**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人大喝:“站住。”

    芷蘅与云儿回身,只见一内监匆忙跑过来,看见树边的杨元鹤,忙大声叫道:“来人,来人,不好了,七殿下昏倒了。”

    说着,那人便低身在杨元鹤身边,焦急的叫着:“七殿下,七殿下……”

    他轻拍杨元鹤的脸,掐住人中,杨元鹤惊醒,四周望望,忽然惊讶的站起身:“本王怎会在这里?”

    内监忙道:“殿下,小的见殿下迟迟不归,便过来看看,谁知道……”

    杨元鹤似是想起什么,忽的看向芷蘅与云儿。

    芷蘅与云儿靠在一起,云儿吓得不敢抬头,杨元鹤目光冰凉,狠生生的。

    芷蘅看着他,只是不语。

    杨元鹤咬牙说:“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

    芷蘅还未及回神,只见已自不远处围上一众兵卫,纷纷拜倒在地:“参见七殿下。”

    “来得正好!”杨元鹤瞪住芷蘅,芷蘅不由得全身一凛,杨元恪冷笑道:“来人,把九公主和这贱婢拿下,九公主不知廉耻、公然勾引本王,本王不随她回无尘宫,她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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