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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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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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


 芷蘅听了,用力的狠狠点头,李昭南身子更加大振,不禁向后退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世上,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会!

    “你说……你说你……不是芷蘅?”李昭南追问一句,一字一字咬住,他不能相信,这眉,这眼,这绝代容颜,不是芷蘅……她能是谁?

    良久,他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烛影摇红,轻纱飞扬。

    李昭南渐渐镇静下来:“芷蘅,你还在恨我,是不是?”

    不错,芷蘅应该恨他,不应该原谅他!

    芷蘅心痛如绞,望着他,天知道,她多么想伏在他的肩头,感受他的心跳与霸道的温柔,可是……她不能……不能!

    她轻轻抽泣,仍旧摇头。

    指一指墙壁上的墨画,坚决的、不容置疑的望着李昭南!

    摇头……

    李昭南赫然皱眉,嘶声吼道:“御医,传御医!”

    不可能,不可能,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如此相像的一张脸,会是不同的两个人,御医曾说,她后脑遭受过重击,他宁愿相信,她是失去了记忆,宁愿相信,她依然恨他,也不愿相信,她不是芷蘅,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哑女!

    ……………………

    栖霞殿杨妃归宫,原本令宫宇震动,各宫之中,议论纷纷,如今那栖霞殿的女子,竭力否认自己便是杨妃,御医言许是失忆,但那女子仍旧否认,只是指着悬挂墙壁的墨画,言自己不是杨妃!

    李昭南召唐世言入宫,容嫣非极力跟随而来。

    栖霞殿中,鎏金铄银、浮香缭绕,浮香之中,只见断肠草布满窗台,暖风微拂,草叶颤动如心。

    唐世言怔忪,这座金煌殿宇中,李昭南竟以断肠草为饰,可见这三年来帝王的心境是怎样的不堪。

    李昭南负手立在殿中央,唐世言望着他的背影,与容嫣非低身行礼:“参见陛下。”

    李昭南不动,沉声开口:“你该知道,我为何找你前来?”

    唐世言道:“关于芷蘅……”

    “芷蘅?”李昭南豁然转身,龙袍乍然撩动,“你不该尊称她一声杨妃吗?”

    唐世言目光一颤,渐渐沉下去:“是,关于杨妃,唐某想,她会将一切都告诉陛下,而唐某说什么……”

    “她不能说!”李昭南打断他,龙眸犀利,“她不能说,你不知道吗?她哑了,双手更被人将筋骨重伤,御医说,不知可还能恢复!唐世言,朕如此信任你,可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什么也没有做!”唐世言不可置信,朗眸忽而惊凝不已。

    他说什么?说芷蘅哑了!说芷蘅的手……筋骨重伤?!

    “我要见她!”

    “你凭什么要见她?”李昭南直指唐世言,燃烧的怒火,几乎将唐世言烧成灰烬。

    “我必须见她!”唐世言眸光笃定,两个男人,不止一次的对望中,这一次,只怕最是激烈如火,电光火石!

    “陛下,您为何不能冷静听唐世言一句?况且,这栖霞殿中,唐世言只一个人,你还怕他带走了杨妃不成吗?陛下,你们被人算计了,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你来时,我们也是接到别人飞鸽传书,说杨妃在山下,我们也是才将昏迷的杨妃救起来,而您就恰好来了,您如此睿智,您都想不到吗?你们这样对峙,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容嫣非快人快语,转而对向唐世言,“还有你,你吞吞吐吐,瞻前顾后的干什么?三年前是怎样的,你……”

    “公主。”唐世言喝止她,稍稍沉一口气,“陛下,我定要见她,若见不到她,我什么也不会说!”

    唐世言说着,转身欲去,身后却有杀气赫然袭来,唐世言侧身避开,只见一道剑光直向自己,殿宇顿时晦暗!

    李昭南的剑再一次对准他,他侧身闪在一边,磅礴的剑气却直逼而来,唐世言只是闪躲,他是陛下,曾是唯一能令他听命之人,他不能和他动手!

    容嫣非正欲冲上去,却见李昭南将唐世言逼至窗边,剑锋割落断肠草,片片飞扬。

    李昭南突地停止攻击,望着唐世言,目色随着微微沉静。

    容嫣非望着二人,唐世言亦感觉他的眼神一点点熄灭了怒火,李昭南轻叹一声,缓缓放下剑。

    “她说,她不是芷蘅!”李昭南声音微微沉哑。

    “什么?”唐世言凝眉不解,李昭南修眉蹙紧,冷峻的脸孔渐渐凝重,“她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但是长着同芷蘅一般的脸……”

    他没有说下去,唐世言心中更加混乱一团。

    李昭南突然冷静,可是他说的话,自己却一点都不明白。

    容嫣非亦是一头雾水,李昭南还剑入鞘,深深沉一口气:“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通知朕,让朕看到芷蘅在你的山里,又让你们恰好在那个时候救起芷蘅,而实际上,她却不是……为了让她守口如瓶,所以……毒哑了她的喉咙,重伤她手指筋骨!”

    李昭南说着,眸光陡然阴枭:“这个人……朕……一定要找出来!”

    唐世言心中谜团重重,李昭南说……那女人不是芷蘅?

    “可是……”唐世言话到嘴边,容嫣非忽的冲上去,拉住唐世言衣袖,眼色微微示意,又对向李昭南,“陛下,果然英明,既然陛下已明白了来龙去脉,便可以要我们去见见杨妃了吧?”

    李昭南看向她,再看看她拉住唐世言衣袖的手,不知为何,这样的情状,却令他心底微微酸涩,三年来,再没有一个女子,如此这样的真心关切过自己,原以为,他可以找回失去的一切,却没想到,终究是空。

    他惘然一笑:“她不是杨妃,当年,朕亲手将她放入棺中,亲手……盖棺,本便不该抱着这样的希冀……”

    说着,向殿外而去:“你们去吧,她就在内殿……”

    伟岸英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栖霞殿外炽烈的白昼中。

    八月里,阳光耀眼夺目,叫人无法直视。

    可那背影,却分明,落寞至极……


一问一答


 唐世言完全混沌了,与容嫣非迈入内殿,便见云儿正战兢的站在一边,见唐世言与容嫣非进来,连忙低身道:“奴婢见过唐义公,见过公主。”

    唐世言侧眼看她,但见她一身樱草色薄丝隐花裙,发髻以碧玉簪挽住,秀美容颜更添娇美,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云儿的装扮早超过了侍女,唐世言上下打量她,只听闻当今陛下,因她乃芷蘅婢女而特别照顾,看来果真不假。

    容嫣非见他凝眸在云儿身上,催促道:“唐世言,你是来看美女的吗?”

    唐世言一怔,随即说:“云儿姑娘,可容唐某与芷蘅单独谈谈?”

    当年之事,云儿亦是参与了的,唐世言不懂,为何李昭南依然如此坚定的认为,这个女人果然不是芷蘅?

    云儿没有告诉他吗?还是这个不能说,不能写的女人,竟可以有本事令云儿一起与她串通?

    云儿低身去了,唐世言轻轻走近床边,锦床上的女人,长发披散,未绾发髻,国色容颜,黛眉轻颦,目光幽幽的望着他。

    唐世言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你是芷蘅,对不对?”

    那女子望望殿外,容嫣非会意,站在内殿静静垂着的胭脂色绯纱边,随时注意殿外动静。

    女子望回到唐世言脸上,轻轻点了点头。
    唐世言大惊:“为什么?”

    事到如今,为什么她还要隐瞒?

    芷蘅默然垂首,轻轻一声吟哦,只发出粗噶嘶哑的声音,却说不出一个字……

    唐世言更是大惊失色,他进门之前,原以为芷蘅只是假装,却未曾想,她果真不能说话,芷蘅轻轻抬起双手,她双手十指缠着厚厚的布带,芷蘅指一指她的嗓子,摇了摇头。

    “是绑你走的人?”唐世言冲到芷蘅身边,芷蘅点头。

    “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唐世言的声调微微高扬,芷蘅连忙按住他,示意他莫要高声,她焦急的目光,无能为力的神情,唐世言重重捶打床面,他忘记了,她已不能说话!

    “唐世言冷静!”容嫣非插口道,望向芷蘅,“他们要挑拨唐世言与陛下是不是?”

    芷蘅点头。

    “你不承认你是芷蘅,是因为承认了,他们之间便会有不可避免的战争对不对?”容嫣非站在殿口,一句句冷静问道。

    芷蘅点头。

    唐世言看着容嫣非,一身红衣灼灼的女子,亦有一颗如火一般的心,有火的冲天魄力,更有火的不顾一切。

    容嫣非的冷静,亦令唐世言冷静下来,芷蘅不能说话,那么便要他来问。

    “陛下的性子,你我都太了解,若他得知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山上,他多疑、暴虐的脾气,是不会听我一个人的解释,而你又不能说,不能写,紫樱与罗永云游不知所踪,我……不足以取信于他,他不会相信,我们什么也没有,对不对?而你的良苦用心,他亦不会知道……”冷静下来的唐世言,思路有条不紊。

    芷蘅叹息一声,轻轻点头。

    “绑你之人,是朝中之人,对不对?”

    芷蘅点头。

    “但你不承认,他便会疑惑,便会将整件事联系,恰好你如今不能说,不能写,他才会相信你只是才到山上的哑女,而不是三年躲藏山中的杨妃,才会认为是有人在陷害我们,挑拨离间,才更加会去追查是谁……布下了如此阴谋,对不对?”

    芷蘅点头。

    容嫣非听着,这才彻底的明白了芷蘅的用心,不禁暗自惊讶,一个不能说,不能写的女人,恐怕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转移一个愤怒帝王的视线,而不让他的心思全部放在这三年来的疑惑、妒忌、与怨恨上!

    若她承认了,光是唐世言三年藏匿着她,这一点便足以让唐世言百口莫辩,又没有人证在,那么,李昭南又怎么去相信,所谓的阴谋?

    情到深处无怨尤。

    也许,这个方法很傻,可是……却因为她对李昭南的足够了解而十分凑效,只是,以后,他们或许要长久相对在栖霞殿,可是……对面不相逢,又该是怎样的心酸与痛苦?

    容嫣非眼睫微微湿润。

    唐世言的心中亦是百味杂陈,他坚定望着芷蘅:“我会尽快查出此人!”

    芷蘅望着他点头,唐世言起身,芷蘅突地拉住他的衣袖,手指用力,便会痛入心骨,她微微蹙眉,泪眼里,似有所诉。

    唐世言望着她的眼神,他是懂得的。

    他微微一笑:“不必谢我,这……也是为我自己!我唐世言倒要看看,是谁的用心如此险恶!”

    芷蘅轻轻放开他,依然只能是点头。

    望着唐世言与容嫣非离开,心中揪痛,唐大哥,你一定要与陛下同心协力,查出他身边的奸佞,若能如此,即使……我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不相干的哑女,我亦认命!

    静谧夜色,轻笼细烟,栖霞殿外凌波湖明如镜、澈如心,几朵飘零花落,湖心荡起微微涟漪。

    丁香紫,绽放在湖边,夜色如水一般,明透又深沉无边……

    立在湖边的帝王,身影落寞,孤独的影投在湖心中,形单影只,果真是如此凄凉的景象。

    芷蘅静静的站在廊柱边,远远望着他只身而立。

    忽的,一个女子走近他的身边。

    若相思亦能如水,她只愿,是那湖中一片凋零的花片,至少可以望见她思念的人。

    不知不觉,她竟步步走近,距他……只有一树之隔。

    三年,她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还来不及更清晰的查看他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她该不该走过去?

    只以……一个哑女的身份!

    脚步轻轻挪动,正要走上前去,却有一个声音响起:“陛下……风凉,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云儿。

    芷蘅止住脚步,却忘记躲藏起来,李昭南回眸,眼神便凝在她身上,夜色下,绝色女子容颜凄美,一树桂子若雪飘零。

    迷离的夜,身姿楚楚的熟悉面容,李昭南片刻恍惚,却立时僵住了脸孔:“谁要你随意走动?云儿,你没有教她这栖霞殿的规矩吗?”

    云儿看着芷蘅,芷蘅怔忪在原地。

    李昭南瞬时凝固的面孔,卸去了转眸间刹那的温情脉脉,那是她陌生的眼神,冰冷……如幽深谷底!


步步惊心


云儿惶恐说:“是,奴婢会告诉姑娘的。”

    李昭南冷冷瞥芷蘅一眼,甩袖而去,途径芷蘅身边,冷声道:“不要以为你长得与芷蘅相像,你就是她!朕许你住在这栖霞殿,但是……决不许任何人以芷蘅自居!明白吗?”

    他冷酷的眼神,如同寒刀,芷蘅怔怔望着他,不知所措。

    他拂袖而去,没有一丝流连,芷蘅望着他的背影,看来,多疑的他,此时深信不疑!

    “姑娘,栖霞殿中最好不要乱走,若是无意毁坏了这殿中一草一木,陛下都不会饶过你,即使你长得与公主极像,可你终归不是公主!”云儿冷漠的眼神,令芷蘅一怔,她走过去,拉住云儿的手,云儿却冷冷抽出来。

    芷蘅一惊,云儿转身说:“姑娘早些睡吧,记得不要乱走,也不要……自以为是公主!”

    说着,纤柔更显得俏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芷蘅怔住,云儿是怎么了?连她也不相信自己就是芷蘅吗?

    自从回宫,云儿虽一直随侍左右,可太多的头绪,让她几乎忽略了,云儿……似乎与她生疏了不少!

    亦没有一次,如唐世言一般关切她为何要否认自己便是芷蘅!

    当年的一切,她俱是知晓的,芷蘅立在风里,桂子夹杂着涩涩的青草苦味扑入口鼻。

    云儿,你是怎么了?难道,我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你便真的确信我不是芷蘅吗?

    正想着,身后忽有一阵风掠过。

    背脊蓦然袭来一阵寒意,芷蘅豁然转身,只见一人黑巾蒙面,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她一惊,皇宫内院,守卫森严,他如何进到宫里?

    她欲开口,却发现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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