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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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揽九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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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飏睁着一双精灵般的眸子看着思言,然后缓缓开口:“什么门派的都会一点。”她停了停看了一眼思言手中的剑,又道:“峨嵋派的好像也会一点。”

思言听着大感不悦:“小小女娃,大言不惭,就让贫尼试试你所谓的峨眉剑法。”

舒飏挑了挑眉,虽无不敬之意,但如此神情倒让思言更加不悦了。思言不说二话,抽出剑就向着舒飏攻去。

峨眉剑法精妙,思言师太挥舞着剑在风中翩舞。舒飏横剑相抗,以峨眉剑法与思言过招。舒飏的剑法并没有思言的精妙,每一剑都平白无奇的刺出然后收回,看起来没有一丝值得夸赞之处。但只有思言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多么的厉害。每一剑都暗藏杀机,若自己一个不慎便会落败。

思言凝神接招,而舒飏却漫不经心的舞着手中的剑。突然舒飏开了口,轻轻说道:“峨眉剑法不好使,我要换招了。”

言毕,舒飏扭身,剑自自己头顶挥过。这一挥不仅仅挡住了思言的攻击,并且将守势变为了攻势。接着舒飏趁胜追击,丝毫不停的舞着剑。每一剑都刺准了思言的眉心。思言大惊失色,频频向后退去。

思言心下大急,一时想不出应对之法。而舒飏招数越来越简单,速度越来越快,思言根本挡不住。

舒飏剑向上走,眼见就要削掉思言的下巴。思言仰首,倾身向后倒去,脚下用力往后退去,剑往上挥出隔开了舒飏的剑。舒飏将手中的剑高高抛弃,接着掠到思言身侧,用左手接住了往下掉的剑。就在这一刻,剑尖在思言喉间停住。

“我赢了。”舒飏淡淡说道,收回了剑。

思言师太苍白了脸色,十分惭愧的退了回去。这一战她败得惨烈,败得毫无颜面。

底下静了片刻,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有看清楚舒飏是怎么胜利的。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武当派清竹道人走了出来。

“不知龙爵门哪位想与贫道过过招呢?”清竹道人说着,一双冷目逼视司徒寒洌。

“白鸰,你上去向清竹道长讨教吧。”司徒寒洌说着,看了白衣女子白鸰一眼。

白鸰一跃而上,像一只白鸽一般落在了武场中央。她本是一个娇美的女子,可惜脸上留着可怖的疤痕。

“道长,你赐教。”她甜甜一笑,说道。

清竹不说二话,拂尘一甩向着白鸰袭去。

“娘,我们可要进去?”寒咏笑眯眯的问道,眼睛瞟向一脸寒霜的寒吟。

“不要。”青岩雪微微蹙眉,“浅言说要我们等她暗号。”

“可是……大哥很担心诶。”寒咏说着,止不住笑意的指了指寒吟。

“让他去担心吧。”青岩雪拧眉不展,“不能坏了计划。说好了要从外面包围龙爵门的。”

“我看我们不可以从外面包围龙爵门了。”寒吟冷冷说道,眼睛看向不远处。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大约有两百余人,人数远大于寒王府。为首的是一个锦衣的男子。男子坐在马上,一脸悠然的看着青岩雪等人。

“你们认识这个人?”青岩雪大感不妙,扭头看住一脸惊奇的寒咏。

“是……是北堂二公子北堂清越啊。”寒咏说着,十分困惑的挠了挠头。

“不知二公子有何贵干呢?”青岩雪问道,握紧了寒无及的手。

“围起来。”北堂清越仿佛没有听到青岩雪的问话,向身后的属下下令道。那些人二话不说围了上来。

“娘,我们是坐以待毙还是杀出去?”寒咏问道。

话未落,寒吟已经飞身而出,向箭一般向着北堂清越袭去。突然一张大网落了下来,寒吟不慎被大网罩住。寒吟挥刀砍向大网,可那大网也不知是何材质竟然斩不断。寒吟就这样被大网缚住。

“你大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青岩雪恼道,看了寒无及一眼。

寒无及会意,提着刀往前走去。

待寒无及跨出不到十步,一个白影飞掠而过,抓过青岩雪,飞身到了北堂清越身边。一柄匕首停在了青岩雪喉间。

“寒门主,你最好不要动。”这白影正是三大家仆之一的绛白,“寒夫人的命可在我们手里。”

“你们想要如何?”寒咏急急问道。

“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北堂清越略带忧思的说道,“只不过希望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弹。绛白叫你的人看好他们。缡墨,跟我来。”

说罢,北堂清越拉了拉缰绳,骑马往另一边走去。

另一边的山坡上,一身白衣的司无题迎风而立。在他脑海中一直有个女子,那女子倚栏而坐,微微仰首看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月,口中念着一首悲愁的诗:

“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枝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我要进北堂府里去找一个人。”司无题淡淡开口道。

庐陵十三会会长殷天禄一怔,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司无题:“你没说你会提前进去啊。你要进去找什么人?”

司无题瞥了一眼殷天禄,淡淡开口:“去找一个女人,我不放心她。”

殷天禄十分暧昧的笑了笑:“原来是女人啊,那你去吧。”

司无题不再多言,快步离去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司无题走后不多时,北堂清越领着人马出现在了庐陵十三会面前。殷天禄不认识北堂清越,自然不会十分惊讶他的出现。

“你是什么人?”殷天禄眯起眼打量着北堂清越,怎么看都觉着这个男人是个相当正派的人。

“北堂府二公子。”北堂清越淡淡回答。

殷天禄微微蹙眉:“你看上去并不像友。”

“不是友那便是敌了。”北堂清越说着,转首对身后的人下令道,“把他们围起来。”

“兄弟们,我们杀出去。”殷天禄自然不会甘愿被困,当即下令道。

“殷会长,我劝你不要乱动的好。”北堂清越冷冷道,眼睛看向殷天禄身后。随着北堂清越的目光,殷天禄扭过身。只见一个红衣女子,领着一匹弓箭手站在不远处。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上裹着油布。再看前方围住自己的人,不少人手中端着酒。殷天禄立即明白了过来,如果自己动了一下对方便会将这些酒泼过来,而那些弓箭手便会点火射箭。

“你好毒啊。”殷天禄颓然,他当然不会愿意让手底下的兄弟白白送死。

“你若不乱动,我们自然也不会动。”北堂清越说着,翻身下马,牵着马缓步走到一棵树边坐下了。

殷天禄恨得咬牙,心念一动倒也不急了:“兄弟们,我们也坐下休息吧。”

十三会会众不明所以,但想到这是会长的命令也就坐了下来。一刻钟过去后,十三会会众也松懈了心情,畅快的聊起天来。反观北堂清越的人马,时刻警惕着,丝毫不敢松懈。

第十章

北堂府武场上,胜负已分,是清竹道长获胜。

“司徒施主,你们输了。”戒空说道,展颜一笑。

“是啊。”司徒寒洌却并不失望,“我输了。”

“那么你自刎吧。”思言师太扬声道,心中仍然惦记着刚刚技不如人的事。

司徒寒洌笑着站了起来:“谢谢各位,我玩得很开心。”

众人一时没有明白司徒寒洌的意图,却见司徒寒洌转身往外走去。

“你想赖吗?”思言扬声道,语中尽是鄙夷。

“是啊。”司徒寒洌回头,冲思言微微一笑,“杀了她。”

没有留给思言任何思考的机会,舒飏提剑掠向前去。剑光一闪,思言应声倒地。这一剑封喉的招数没有几个人看清楚了。待到明白过来之时,思言已经死了。

“小娃娃真是心狠手辣。”清竹道人嫌恶道,挥着拂尘向着舒飏掠去。舒飏不紧不慢的向后退去。她虽然剑法精妙,但是内力却远不如清竹,所以她只有退。

“我们可从没说过会遵守诺言。”说这话的人闪身插入舒飏和清竹中央,判官笔向着清竹左眼刺去。

清竹一惊,急忙退了开来。

“玄鸟,好厉害呢。”白鸰笑嘻嘻的说道。玄鸟是龙爵门内武功最高强的一个,由他来对付清竹这样的高人再好不过了。

“为何阁下现在才出手?”清竹问道,心中已然猜到龙爵门的意图。

“胜了你有什么用?”玄鸟冷笑道,“我们要的是这里所有人的命。”

“作孽,作孽。”戒空哀叹道,“施主,何苦造这么多杀孽呢?”

“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要灭了我魔教,要灭了司徒家满门?”水玥芯冷然,心中的恨,心中的悲如何也无法释然。

“各位住手。”一个女子拖着软弱的步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一脸苍白,半个身子都倚在身边的男子怀中,眉眼间有悲伤更有毅然。

“玥芯,你要死多少人才会罢休?”君浅言轻声问道,问话中带着指责。

水玥芯默然不语,报仇是为了要申诉心中的苦,要释放一直以来所承受的悲,但是报仇并没有什么意义。她明白,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

“我死了,你会不会罢手?”君浅言又问道,泪水已然落下。

“我……”水玥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问你,我死了,你会不会罢手?”君浅言又问道,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水玥芯,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了。

“那你就去死吧。”一个声音响起,一道人影闪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着君浅言攻去。

君浅言闭上双目,屏息等待。她知道她决不会死在这个人手里,决不会死在这把刀上,因为她身边有公孙少轩。但是她心中希望的却不是公孙少轩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兵刃相接的声音一闪而过,待到耳边只余下风声时,君浅言睁开了双眼。水玥芯站在自己眼前,白皙美丽的面容上有着点点血渍,鲜红的血液自银色长鞭“玉痕”上流过,落在了地上。出手欲杀君浅言的人——玄长老倒在地上,双目睁大,眼睛里尽是不置信。

君浅言突然释然的笑了:“玥芯,回来吧。”

水玥芯看着君浅言,又转头看了一眼赫连徵。前者眼中是期盼,后者眼中是鼓励。这两个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都在劝她做出正确的决定。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君浅言身边,笑容渐渐回到了脸上。

“罢了,希望我那死去的父母原谅我的不孝。”说出这句话之后,水玥芯突然觉得很轻松。将仇恨释放之后,心中轻松了的轻松之情不言而喻。

君浅言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她好高兴、好高兴,水玥芯终于又回来了,她们已经不再是仇人了。君浅言笑着,很释然。

突然冰冷和温热一同袭来,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弥漫了全身,君浅言睁大双眼,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支冰冷尖刺穿过她的胸口,温热的血染透的衣衫。

水玥芯大叫,疯了一样,甩出鞭子缠住了伤人之人的脖子,接着毫不留情的紧紧一勒。地长老瞪大双目,带着遗憾和不解的倒在了地上。

公孙少轩抱起浑身是血的君浅言飞身往外掠去。水玥芯纵身跟了上去。她们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找青岩雪。赫连徵一怔,脑中细想了片刻,终于理解了突如其来的变故,飞身追了上去。

“啧啧啧,可惜,可惜。”司徒寒洌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下子我失了一个好帮手。”

魔教一时之间死了两个长老,而且这两个长老都是死在少主手中,魔教中人一时不明就里,大乱了起来。有人逃走了,有人跑到天长老敖放身边,等候差遣。

“少主放弃了,老夫可没有。”敖放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双精明的眸子看向司徒寒洌。

司徒寒洌悠然一笑,对着手下说道:“还等什么,动手吧。”

一时间兵刃交接声、叫喊声不断在北堂府内响起。而北堂恩泽在这个时刻缓缓走到了敖放身边。

“老敖,这下子这帮子正派可不妙了。”北堂恩泽邪邪的笑着。

“天长老真是好计谋啊。”敖放对着北堂恩泽屈身一礼,也是深深一笑。

司徒寒洌一怔,吃惊的看着敖放和北堂恩泽。

“敖长老请解释一笑。”司徒寒洌收起惊色,微笑道。

“小伙子很不错啊。”北堂恩泽赞许道,“告诉你吧,我才是魔教的天长老,敖放是地长老,刚刚死得两个原本不是什么长老,都是敖放提拔的。真正的玄长老是你爹,真正的地长老是君浅言的爹君无衡。”

司徒寒洌骇然:“原来真正的天长老是你,就连你们少主也不知呢。”

“正是如此。”北堂恩泽放声大笑,“那个小女娃还是太嫩了点,成不了气候。”

司徒寒洌冷笑。

北堂恩泽冷笑,抬手打了一个手势。一大帮人涌入武场将一干人团团围住。

“今日我就要将五大派灭在这里。”北堂恩泽说道,大手一挥,那帮人立即向着五大派攻去。

“玄鸟,放烟花,让官熙和紫鸢带人杀进来。”司徒寒洌冷冷一笑,下令道。

玄鸟得令,自怀中拿出烟火棒,点燃后向着天空抛去。

就在烟花在天空绽放的那一霎那,一个白衣男子飘然而下,停在在海萌身前。他明眸中含笑,眉中隐约闪着些许傲气。他手中执剑,身子也像剑一样挺立着。

“尘风。”海萌低低唤道,这一声在梦里呼唤了千百回,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一刻她觉得恍若梦中。

“无题。”司无题,也就是司徒尘风转过头对着海萌微微一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个称呼内含的意义。

海萌捂着嘴流下泪来:“尘风,尘风,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才回来?”海萌喃喃问道,几乎泣不成声,她等待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我一直在你身边。”司徒尘风微笑着走到海萌身边。他将手中的短剑放在地上,捧起了海萌膝上那柄旧的褪色的短剑。

“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司徒寒洌感喟道,他的兄长,已经许久不见了。

“我化身祁麟躲在萌儿身边为的就是不让你知道。”司徒尘风淡淡道,笑意仍然盎然。

海萌吃惊,更是震撼——原来他从不曾离开。一直以来,她在等他,而他一直在守护着她。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又怎么可以这样让人感动?

“你就是司徒尘风?”敖放一惊,问道。

“是,我就是司徒尘风。”司徒尘风颔首一笑,“我一直知道是北堂家主的阴谋,但是江湖上对这位家主太推崇了,我扳不到他。现在他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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