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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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星-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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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战,还是和?
  是听老婆的还是不听老婆的?
  这全是问题。



'(289.五帝话雷)'
  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李谅祚、李秉常五个人也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年轻聪明才识过人又懂得韬光养晦的当代西夏皇帝。
  他们能感知李乾顺那颗驿动的心,里边有野心、有恒心、有决心、有忧心、有爱心,他们这个老李家传人的品质优秀到几乎无可挑剔,比起他们中间的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咳!咳!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李元昊大声质问了一句。
  “哪啥,今儿天气真不错。”那个人连忙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他们知道李乾顺现在处在一种什么局势,战乱引来灾难和后遗症不是一俩年就能抚平的,敌军压境虎视眈眈,国内经济面临崩溃,内忧外患,党项民族又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只有皇帝才最能理解皇帝,才知道当个皇帝真的不容易!
  压力比山大,看看,连老婆都在给他施加压力。
  李家后人遇难题了,要不他不会没事老来找他们这些个老家伙的,问题是,“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我们也当不了你的家,我们比你还为难呢。”
  乾顺呀,你也不想想,要能动弹,上面的那些老家伙,哪个会让你留在位子上呀,那是不可能滴,他们几乎个个都是权力狂!
  面对李乾顺的提问,李继迁答非所问,“这个雷的威力好强大。”
  “爷爷说的对,居然能够穿透封印的力量,这可不是一般的雷呀。”李元昊接了一句。
  “爷爷说这是什么雷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李秉常问,他在问李元昊,他要管李继迁叫爷爷就乱套了。
  “孙子呀,我查遍了圣殿中记载的所有关于雷的秘宗,能打破封印力量的雷只有三种,一种是‘五行雷’,一种是‘劫雷’,另一种是‘罡雷’。”李元昊说的是有板有眼。
  “儿呀,你说的那三种雷好象都不是呀。”李德明挠着头插了一句。
  气得李继迁骂了起来,“孙子呀,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东。”
  “我的孙子问我,爷爷我总不能知无不言吧。”李元昊还有理了。
  “你哪叫知无不言吗?你简直是在不懂装懂,还好意思说有三种呢,啧啧!”李继迁挖苦了俩句。
  李元昊翻了下白眼,反问了一句:“爷爷说是什么雷?”
  李继迁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依我看是‘干’雷。”
  “爷爷的爷爷呀,什么叫干雷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李秉常问道。
  “你们想呀,咱孙子的孙子的儿媳妇干打雷不下雨,不是干雷是湿雷呀!”李继迁话音刚落,引来一片嘘声。
  “要照这么说,一定是旱雷,逢干必旱吗。”
  “我看是闷雷呢。”
  “我看是气雷。”
  “不会是地雷吧?”
  哈哈,瞧瞧这一家子,多热闹。
  李乾顺哭笑不得,他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起来他的先祖们并不是那种无事不知的圣人,不过,李乾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你媳妇的雷可不是一般的雷,你可惹不起,好好利用一下吧——这就够了。
  李家五帝还在为了耶律南仙的雷喋喋不休的争论不止,李乾顺决定要走了,他身影一闪人一下就消失了。
  李元昊突然不见了李乾顺,忍不住骂了李秉常一句,“你这个孙子,怎么管教得你儿子?一点礼貌也不懂,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李秉常解释,“爷爷,这不能怪我呀,我死得早,这些坏毛病都是我妈给我娶的儿媳妇后来给惯出来的。”
  李谅祚当时就不愿意了,“你媳妇没管教好,你儿子没规矩,干你妈屁事!”
  “可他没礼貌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呀。”李秉常一脸的无辜。
  “咳!咳!咳!”李继迁连着咳了几声,圣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根据惯例,李老祖这是又要做重要讲话的前奏,大家都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继迁摸着颌下胡须,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这小子可娶了个好媳妇呀。”
  “有多好?”四帝一起问。
  “要多好就有多好!”
  四帝一脸的不屑,放眼过去,自己娶的老婆谁能比呀。
  李继迁见他们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比你们娶的媳妇都要好。”
  又引来一片嘘声,别人说自己老婆不行男人当然不愿意,就是老子说也不行。
  然后,圣殿慢慢归于一片寂静,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
  西夏王陵不但住着已经逝去的帝王后妃,还住着守陵的士兵和百姓,区别是前者因为身份尊贵长眠于地下,后者地位卑微,只能辛苦地活着。
  在陵园住着的人,发现突然来了一个身份很奇特的人,那个人单独住在一个土房子里,四周派了足足上百位皇家卫士保卫着,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已经三次御临那间土房子,更加证明那个人的身份之特殊。
  他们见不到那个房子里的人,也就不知道土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这让他们更好奇。
  只有有身份的人才会享有上百人皇家卫士的保卫,可有身份的人是不可能住在一间土房子里又住这么长时间的。
  这真是一件脑子想坏掉也想不明白的怪事情。
  这是一间没有一块砖和瓦的土坯墙芦草顶砌的房子,又低又矮,光线昏暗。
  在这间土坯房子里,一位妇人手摇纺轮,正聚精会神地织着一块粗布。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一身粗布衣裙,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珠翠全无,插着一个木梳,脸上铅华洗尽,素面朝天,丽若天成,身材略显雍肿,手脚依然敏捷,这位女人不是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皇后耶律南仙又是谁?
  耶律南仙自从知道了晋王察哥出兵伐宋的那天起,就只带了俩个宫女住进了贺兰山脚下的这间芦草土房子里。
  这种举动在古代叫“引咎自责”,意思是别人犯错误了,我承担责任。放到现在就有点“作秀”的味道了,“作秀”吗,其实就是做出某种姿态让人看的。



'(290.罚俸三月)'
  耶律南仙的举动震惊了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就象耶律南仙的雷后来再次震惊了他们一样。
  听到消息后,李乾顺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舌头,他尴尬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他当然知道耶律南仙为什么会这么做,曾几何时,他和她曾经有个约定,那是一个“和平皇后”和“太平天子”的约定。
  让李乾顺意外的是耶律南仙是来真的呀!
  李乾顺首先命令封锁消息,皇后和皇帝闹分居,这都是什么事呀,千年遇一回,怎么让我赶上了呢,这要传出去国际国内的影响多不好,哥是个要面子的朕。
  李乾顺马上又派了一队皇宫禁卫到耶律南仙的住处前去护卫,耶律南仙在李乾顺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轮明月照九州,九州都是我的家。
  然后李乾顺三次摆驾去西夏王陵祭祖,其实那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来请皇后回宫的,可惜君王有意,皇后无心,三顾茅庐,孔明先生卧龙依旧。
  李乾顺第四次来到西夏王陵祭祖,这次李乾顺心结已经打开,他知道这次将是最后一次来请耶律南仙了,所谓事不过三,朕都来四次了,你要还不上道,就太过份了。
  卧龙先生,你再不醒,是打算长眠吧?
  李乾顺现在站在这间低矮昏暗四处透风连张床也没有的土房子里,他的心很痛,自己的老婆贵为皇后,竟然在这里亲自织布,要自食其力,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让他真心伤不起。
  朕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个老婆也养活不起吗?
  李乾顺走到了耶律南仙的身边,他听着织机发出的单调的声音,脑海响起一首熟悉的歌谣。
  正是: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
  无论是过去的花木兰替父从军,还是现在的耶律南仙土房织布,全是战争惹得祸呀。
  耶律南仙不开口,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摇轮、换梭……,俩个宫女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
  李乾顺痛心疾首的说道:“皇后,朕知道错了,而且决定改正错误了,朕今天已经下旨让御弟收兵回国,皇后如果还不满意,朕也无能为力了。”
  耶律南仙的手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继续织起布来。
  李乾顺又补充了一句:“朕这次没有骗你,希望御弟回京之日你也能回宫,朕只能做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这是最后通牒,李乾顺说完就走了,和他的那些老子……老子的老子们相比,他做得足够多也足够好了。
  这一点李乾顺象他爹李秉常,对女人心最软。
  有个好爹很关键,因为他能影响下一代呀!
  织布的声音慢慢停止了,许久,一声轻微的抽泣声传出,耶律南仙表现的不淡定了,她流泪了,吸着鼻子,咬着嘴唇,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耶律南仙一开始是小声哭泣,之后是放声大哭,接着是唪啕痛哭,哭的是惊天动地,阴云密布,“喀哧哧!”一道惊雷闪过,天空中开始星星点点飘起雪花。
  哎!让一个男人改正错误就这么的难吗?
  。
  西夏正殿。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头顶帝冠,冠后垂着朱红结绶,身穿御袍,高居于龙座之上,西夏文武百官,拜舞已毕,列于两班。
  晋王察哥已经退兵归国,西夏君臣聚于朝堂,共商国是。
  李乾顺面色凝重,高声质问道:“此番我国兵发二路二十五万大军伐宋,未曾夺的宋国一城一地,御弟,你身为主帅,有何话可说?”
  众臣一怔,晋王察哥率兵回国,怎么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这是要找茬的节奏呀。
  晋王察哥急忙出班跪伏阶上,高声奏道:“臣弟无能,损兵折将,辜负皇恩,愧对军民。臣弟有罪,听凭皇兄从重处罚。”
  李乾顺沉吟不语,他在等,他在等什么呢?
  “护法功德司”的首座“大国师”空虚和尚,走出班首,双手合十,开口奏道:“晋王殿下忠心恳恳,为国效力,面对强敌,不顾千金之尊,舍生忘死,乃我大夏国股肱之臣,既便无功,亦无过错。阿弥佗佛!”
  “大国师”空虚和尚一番言语,义正辞严,声震殿堂。
  李乾顺仍然在沉吟,他还在等。
  太尉李至忠出班奏道:“晋王殿下统兵出战,西宁之战,擒杀守将高永年,重创湟州王厚;会州之战,攻克敌寨水泉堡,如果有罪,罪从何来?臣看应当奖赏才对。”
  听得李乾顺默默点头,他还是不露声色,转向众臣,再次问道:“大国师和太尉所言,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见有人出头保晋王察哥的驾,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呢,差点误会了你们哥俩了,急忙纷纷出班表态。
  “臣认为大国师所言公道在理。”
  “臣认为太尉所言无比正确。”
  “臣认为晋王殿下功大于过,不应受罚。”
  好人谁还不会做呀。
  李乾顺见差不多了,一挥手,朝中立即鸦雀无声,他对着晋王察哥,神情更加凝重,问道:“御弟,众臣都认为你有功无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晋王察哥心情稍许激动,声音有些哽咽,奏道:“臣弟十分感激众位大臣爱护之意,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主帅,不能为国建功立业,反而丧师辱国,虽有微功,乃众将之功,臣弟有罪,不能无罚。请皇兄降旨,臣弟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李乾顺听了微微点头,察哥此次率兵二十五万,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其实过大于功,不能不小示惩处,以正国威,只是晋王察哥是自己爱弟,现今执掌兵权,西夏国中栋梁,怎么可以自毁长城呢。
  李乾顺早有主意,当廷降旨:“朕的御弟,征讨宋国,计划不周,损兵折将,当罚;杀敌立功,当奖。诸位大臣所言得当,功过足以相抵,罚俸三月,以儆效尤,众卿以为如何?”
  “吾皇圣明。”众大臣齐声山呼万岁。
  “臣弟感谢皇兄,愿粉身碎骨,以报国恩。”晋王察哥再拜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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