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办主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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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1.2.3-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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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丁能通也知道,钱学礼在驻京办十年了,连老婆孩子都调北京来了,全家不仅在北京买了房子,而且都弄成了北京户口,拉着架子老死在北京。而且这小子什么领导都伺候过,在北京的水很深。
  “贾市长,是哪个乱嚼舌头的给我造这种谣言?这不是把我往山下推吗?”丁能通佯装严肃地埋怨道。
  “你小子,怎么,捅到腰眼上了?”
  贾朝轩说完哈哈大笑,接过了丁能通递过来的软包中华香烟,顾怀远赶紧给两位领导点上火,贾朝轩拍着丁能通的肩膀,走进八栋营房。
  八栋营房是十几趟平房中装修最好的,是专门接待副市级以上领导用的,走廊内一条大红纯毛地毯通往各个装修豪华的房间,丁能通的老婆孩子在东州,自己孤身一人,晚上就住在八栋营房的六号房间。
  八栋营房八号房间是驻京办最好的房间,是豪华套,相当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服务员打开门,丁能通将手一让,贾朝轩和顾怀远走了进去,服务员上了茶水和水果,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怎么样?贾市长?党校学习紧张不?”丁能通随口问道。
  “党校学习就是那么回事,我们同学编了句顺口溜,什么领个盆儿,学点词儿,认俩人儿,养养神儿。”贾朝轩呷了一口茶,悠悠说道,逗得丁能通和顾怀远哈哈大笑。
  “贾市长,青干班和普通班可不一样,你可是重点培养对象,说不定没毕业就提拔了。”丁能通恭维道。
  “这倒是真的,我们班有个同学,最近传说要升副省长了,中组部领导已经找他谈话了。”
  “贾市长,市委王书记和肖市长都可能高升,一旦高升,位子就空出来了,您年富力强,将来东州一定是您主政。”丁能通诡谲地说道。
  “老弟,借你吉言吧,不过,我要主政,你这办事处可得变变样,许多省会城市的驻京办都是三星、四星,甚至五星级了,咱东州市的驻京办还像个大车店怎么能行?影响东州市改革开放的形象。”
  “贾市长,我也一直想改变咱办事处的形象,可是没有钱呀,如果当初王书记任市长时把这片营房的地买下来,咱现在就发了,光这块地就能换个五星级。”丁能通惋惜地说。
  “是呀,十几年前王书记要是魄力大点,七百万现在就能变成七个亿。唉,这都是往事了,眼下,你要想做个称职的驻京办主任,就得学会资本运作的本领,什么叫资本运作,就是空手套白狼。不用市里投一分钱,就能搞出个五星级酒店来。”贾朝轩掸了掸手里的烟灰说。
  “贾市长,我看中了一座五星级酒店,地点不错,离保利大厦不远,但经营不善,正在寻找好的合作伙伴,如果你给驻京办在东州批块好地,我就有把握控股,到时候咱就鸟枪换炮了。”
  “你有把握?”贾朝轩双目放光地问。
  “有把握,到时候我们驻京办下面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双管齐下,我保证两年就让驻京办大变样。”丁能通信心十足地说。
  “好,能通,不愧是肖市长的秘书,有道行,我从党校学习完后,一回东州就给你办。”
  “多谢贾市长对驻京办的关怀,我们的工作箴言是:事事以领导满意为宗旨,事事以招商引资为取舍,事事以项目服务为目标。”
  丁能通这几句话递得过硬,坐在一边默然无语的顾怀远投来敬佩的目光。
  “怀远,想啥呢?赶紧把围棋拿出来,”贾朝轩迫不及待地说,“能通,今儿三局两胜,老规矩,不许赖帐!”
  顾怀远赶紧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副精美的围棋。
  这是一套由优质的新山玉和墨玉精心打磨而成的玉石围棋,白得宛若美玉,晶莹光洁而并不炫目,黑子经过精心去光处理,手感圆润舒适,棋罐和盖均是新山玉雕刻而成。
  贾朝轩生性好赌,又是个围棋迷,走到哪儿都把这套围棋带着。不过,在党校他不敢拿出来张扬,再者说下棋也没有对手,所以,棋瘾一上来,他就要找丁能通赌上几局。
  “贾市长,你这套围棋看着花里胡哨的,其实并不值几个钱,我认识一位专玩古玩的行家,他手里有一副明朝时期的‘永子’围棋,那才叫货真价实呢!”
  “‘永子’不就是云子吗?听说制造‘永子’的技艺早就失传了。你小子还有这道行,什么时候带我认识认识这位老兄。”
  “没问题。”
  说着两个人杀将起来。说实话,贾朝轩的棋艺真没放在丁能通的眼里,但是,丁能通回回都能将局面掌控得天衣无缝,保证让贾朝轩三局两胜,而且赢得非常艰难。丁能通人如其名,果真是心里玲珑得剔骨挖髓。
  两个人战得忘了吃晚饭,贾朝轩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时,两包软包中华烟还剩下一支,他抽出这支烟,顾怀远给点上火,他用力将烟盒捏成一个团,又深深吸了口烟,惬意地笑了笑,好象做完爱射出去那样享受。
  贾朝轩并未在办事处吃饭,看样子像是有应酬,丁能通让接待处处长黄梦然开上自己的奔驰车送贾朝轩,临上车时,贾朝轩扔出一句话,让丁能通愣在原地半天没动。
  “能通,啥时候,让大哥见识见识金冉冉!”

  3、金冉冉

  很显然,贾朝轩真的知道了丁能通与金冉冉的事,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呢?
  应该说一个正当年的男人长年孤身在外,难免红杏出墙。但是丁能通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尽管有过许多走桃花运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其实与妻子的感情笃深,一直约束着自己。
  丁能通与金冉冉相识纯属偶然,有一天晚上,丁能通闲得无聊,在房间上网聊天,一个网名叫颜颜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这个女孩每天都把自己的心情写成日记贴在网上,文字清新流畅、细腻,看着看着,他发现了问题,原来颜颜将自己交男朋友的经历都写在了网上。
  “别给同一个男人两次伤害你的机会,别相信床上的誓言,别看中处女,但保持纯洁。相信我,男人多的是,比三条腿的青蛙多得多,别轻易说出爱,相信你的直觉,不要招惹别人的男人,除非你非常爱他,并且他非常值得爱。不要招惹寻找与前女友相似,和她母亲、姐姐相似的女人的男人。别和没心没肺的人在一起,别把犯贱当真爱,一个男人作践自己来取悦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因此感动,这个烟头烫在他身上,下一个很可能就烫在你身上。观察他先看看他的朋友们是什么样的,注意他的朋友对待女人的态度,还有,千万别相信一个不准备将你介绍给他朋友圈子的男人。一个男人只肯喊你‘宝贝’的时候,坚持要他喊你的名字,别干撕照片、烧信、撕日记这样一类三流爱情电视剧中才有人干的事,永远不要做那种午夜背着行李,从一个男朋友家流落到另一个男朋友家的女人。”
  这样的文字简直像哈姆雷特口中的台词,丁能通看呆了。原来,这个网名叫颜颜的女孩是在读大学生,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刚的男人,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个中学历史教师,刚离婚,很痛苦,于是,便在网上寻求刺激,用丰富的历史知识博得了颜颜的倾心,两个人同居了。然而,刚并不爱颜颜,他仅仅是为了寻求刺激,发泄内心的痛苦,刚深深地伤害了颜颜。
  “其实,刚很冷静,很温和,毕竟比我大十岁,过了不计后果的年龄,我给他的新鲜刺激能持续多久呢?我总是试图用自己的热情燃烧别人,让对方和我一样不清醒,享受这种冲动的同时,也刻意蒙上彼此的眼睛。然而,刚会不会变呢?我们的爱能一直燃烧吗?感人的爱情故事都是闪电式的结束,主角经常是以死亡收场!”
  “终于结束了,恨吗?还爱吗?伤心吗?还哭吗?嗓子还疼吗?还搂着枕头掉眼泪吗?无所谓吗?还喝酒吗?还被陌生人灌得晕眩吗?还是借着去厕所的机会摇摇晃晃地逃开吗?还在酒后失态的连哭带闹吗?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爱错了吗?终于结束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想起了哈姆雷特的问题:是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丁能通发现这个女孩在结束时连用了三个感叹号,他心里猛然一惊,心想,她会不会轻生啊?想到这儿,丁能通有些紧张,万一这个女孩因为失恋而轻生了,自己不就成了见死不救的人?于是,丁能通诚恳地发出了邀请。
  “我想听听你和刚的故事,行吗?我是一个和刚一样年龄的人,完全被你的日记感动了,我们能聊聊吗?”
  “你是不是也像刚一样成熟的接近圆滑和虚伪?”
  对方答应了,丁能通内心一阵激动,心想,只要你敢见我,我就有把打消你轻生的念头。
  “在你的日记里,好像把整个生活扒光游街,但是在夜晚没有多少人能看清楚的,最起码我有看清楚的欲望,而且,我对哈姆雷特的问题也感兴趣。”
  “好吧,你很特别,见见也无妨,你说吧,在哪儿见?”
  丁能通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坦白,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对了,静了静心,还是决定见面。
  “我在凯宾斯基酒店等你,我穿了一件绿色的T恤衫,中等身材,戴眼睛,你可以打我的手机。”
  丁能通像幽灵一样开着奔驰车驶过长安街,直奔亮马河,午夜的风热乎乎的,就像女人嫩滑的舌头在男人身上漂来漂去,搞得人们心浮气躁。
  亮马河一带分布了很多高级酒店和写字楼,这里有希尔顿、昆仑、长城、凯宾斯基等四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一片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的景象。“野鸡”、乞丐、卖花女和外宾以及衣着光鲜的各类成功人士在这里成群出没,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丁能通在大堂咖啡岛要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着,眼睛像猫一样观察着出入酒店的各色美女,终于有一个东张西望的女孩走了进来。
  丁能通注目观察,这女孩乍一看长得很一般,典型的快毕业的大学生形象,但仔细观察,越看越有味,她穿着一件浅黄色吊带纱裙,高跟凉托鞋,性感却不失庄重。鸭蛋形面孔,眉弯如月,睫毛如帘,只是眼睛小了一点,但如秋水般深邃明澈。
  女孩似乎断定凝视自己的男人就是丁能通,她决然地走向咖啡岛,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丁能通发现女孩的皮肤特别白,简直就像整块羊脂玉雕出来的一般细腻得看不出纹理。
  丁能通心中一阵骚动,彬彬有礼地站起身缓步迎了上去。
  “是颜颜小姐吧?我是人面桃花。”
  “我们还是称呼真名实姓吧,反正已经认识了。”
  “那好吧,我叫丁能通,这是我的名片。”
  丁能通很儒雅地递上自己的名片,然后将手一让,请女孩坐在了对面。
  “噢,我叫金冉冉,在燕山大学读经济,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官员,东州市冬天很冷吧?”
  看上去金冉冉像是一位江南女孩。
  “冉冉是南方人吧?”
  “是呀,菇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么说,你是苏州人了?”
  丁能通诡谲地看了一眼金冉冉,叫过服务生给她也要了一杯咖啡。
  “驻京办主任主要工作就是迎来送往吧?”
  金冉冉显然觉得驻京办这个机构比较神秘。
  “怎么?对我们驻京办感兴趣?想不想到我们这儿工作?”
  “没兴趣,我最讨厌迎来送往,吃吃喝喝了。”
  “驻京办的工作可不止这些,我们下设办公室,接待处,联络处,信息处,财务处,后勤处,还管着酒店、宾馆、公司,负责地方政务与中央政务的对接,还肩负着为地方招商引资的重担,你说重要不重要?”丁能通卖弄地吹嘘道。
  “说得冠冕堂皇的,我倒觉得像个腐败的温床。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金冉冉忽闪着迷人的媚眼觑了丁能通一眼,丁能通像过电一样浑身麻秫秫的,心想,“看来我多虑了,这个女孩并不像要轻生!”心里想着,脸上却露出和蔼的微笑。
  “冉冉,随你怎么说,反正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说是不是?”
  “丁大哥这话说得在理,人往往因为陌生而怀疑和猜忌,又因为熟悉而相信和袒护。”
  “可是我们一见面就像老朋友,应该互相信任,只有互相信任才能互相理解。”丁能通老谋深算地说。
  “男人讨好女孩大多是为了性,丁大哥是例外吗?”金冉冉警觉地问。
  “是不是例外只有试了才知道,要不哪天我们开个房间,你冒一次险?”丁能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心里清楚只有让她觉得自己特立独行,才能吸引住她,也才能探究她到底有没有轻生的念头。
  金冉冉被丁能通的反击有些打懵了,但她又是不服输的女孩,硬着头皮问:“莫非丁大哥是当代柳下惠?”
  “柳下惠可回答不了哈姆雷特的问题。”
  “丁大哥的回答一定很特别,我很想听。”
  “其实,死从来都不是个问题,只是个结果,生才是最难回答的问题,因为生是过程。”
  当天晚上两个人聊的很晚,丁能通亲自开车把金冉冉送回了学校。一晃过了一周,虽然金冉冉让丁能通整天魂牵梦饶的,但是他并不觉得她还会找她,因为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当时金冉冉听到丁能通担心她轻生竟哈哈大笑起来,听到这笑声,丁能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
  没想到星期五傍晚,丁能通接到了金冉冉的电话。金冉冉说,想考验考验他是不是当代柳下惠。丁能通觉得这个女孩太有性格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狼,不相信有什么柳下惠。丁能通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心想,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正人君子,便欣然应允了。
  两个人在凯宾斯基酒店一起吃了晚饭,丁能通了解到这是个苦命的女孩,和自己一样从小丧父,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母亲再嫁后忍气吞声地把金冉冉带大,现在母亲和继父双双下岗,自己是靠助学贷款上的大学。
  言谈间丁能通心中生出几分怜爱,心想,如果金冉冉做自己的情人,自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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