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会再开- 第2部分

　　“不会吧，帅帅是重点小学的班上的前几名，全校的前十名，考个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应该问题不大呀，而且他前几天考完回来感觉不错呀。”我安慰着太太。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我早就叫你分班考试后那几天找找人，你就稀里糊涂的，还说什么‘实力决定一切，知识改变命运’，二、三个月前我就跟你说了多少次，找好人，找准人，你就是当耳边风，现在好，帅帅要在普通班了，那重点班和普通班配备的师资力量可不一样，初中差一截，高中就又差一大截，大学那就，总之，整个人生就跟别人有差距了……”

　　温柔而简约的杨杨第一次显得急躁而罗嗦。

　　“好，好，我来想想办法。”我被太太的有理由申诉搞得整个炎热的中午冰冷不已。

　　儿子帅帅的小学生涯是在我父母大学的附属小学度过的，因为母亲是那所小学的名誉校长，帅帅的小学时光可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打从三年级起，他总是肩挂大红的绸带，胳膊上别着“大队长”的袖章，以“校园总值班”的身份很神气地站在校门口，对仪容不整的同学站在“校风校纪”的高度上很细心地做着思想工作，虽然在寒冷的冬天自己的鼻涕也常常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放学后，也会在球场上显显飒爽英姿，接触的人也尽是我父母的同事、学生，各个身份都是教授、博士生、研究生，所以他对本科生的态度相对都有点冷淡了。本来这种学府环境对儿子的成长及气质上区别于“小市民阶层的孩子”是相当有利的，可那所大学的附中只是建设中的重点中学。这不，又赶上太太思儿心切，初中一定要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再加上我们居住地段的这所重点中学S中学也是全市最好的中学之一，太太和我妈经过一系列技巧性地争夺，儿子也一考就考上了这所万人争读的中学，只是第二次的分班考试我太相信他的实力也太大意了。更关键的是根本就不愿去求人。

　　后天就要报到了，S中学的校长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估计到现在这个时候也找不到他，早我干么去了，是啊，我有繁忙的工作，那业余时间呢，这不，在家里写小说么。

　　我迅速地奔向S中学，一边在路上向我所有的人脉关系发出“谁认识S中学校长”的呼吁，几番电话往来，我知道了校长姓宋，和一个一般人不知道的电话号码。

　　如果直接给宋校长打去电话；人家在电话里就直接给你堵掉了，那还更不好办，又一个电话穿梭而至，我满怀希望地期侍是我拜托的哪一路神仙传回来“搞掂了”的简洁的而又让我“柳暗花明”的答复，一声遥远而熟悉的问候振动了我的耳膜：

　　“你好，帅总，我是雅玉，祝你一切扎西得勒（吉祥如意）。”

　　“哦，谢谢。”我并未有太多的激动，看来儿子的前途未卜比风花雪月的表演重要得多。

　　“帅总，你好像有心事。”机灵的雅玉并没有去谈西藏的高原风光和异域之苦或是思念之疼，而是首先把话题引入我重重的心事。

　　“雅玉，过几天我好好跟你聊聊，你为啥不辞而别，下这么大的决心去往西藏啊，是不是感情上受了巨大挫折。”我明知顾问，还是不知所云。

　　“哈哈，先说说什么事让我们所向披靡的帅总这么心事重重啊。”雅玉在千里之外真诚地问。

　　“情人之间，应该互相倾述美好，那些苦难的生活还是我和太太互相倾述吧。”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聆听到这么幽默而又真实的话语了，是不是我们的帅大公子又带了几个女同学回家吃饭，把家里这个月的计划口粮吃完了。”

　　“还这让你说中了。”我也藏不住事，把帅帅的遭遇简要表述了一遍，并且强调了一下帅帅考得不错，可能是最后一道数学题出了点问题。

　　“哦，出了啥问题啊，请帅总让我重温一下中学时光。”

　　“不说也罢。”我确实没心情说。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尽点绵薄之力。”

　　“也没啥，这孩子就是粗心，经过一番推算，标准答案是随着科学技术在我国新农村的不断推广，现在五位饲养员能饲养八百头猪了。”

　　“对呀，这有啥问题吗？”

　　“可这孩子答成了，五位猪能饲养八百头饲养员了。”

　　“哈哈，哈哈，确有乃父风范，S中学是我的母校啊，校长姓宋，那是我过去的班主任，也是我的恩师啊。”雅玉的话让我觉得世界是这么小，事情是这么巧。

　　“我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要去宋老师家拜年，哦，我有他家里的电话，要不，等晚上我打到他家里去。”

　　“我这有他的手机。”我马上把刚才得知的背了三遍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

十段花开的故事（5）
五分钟以后，我在静候佳音的心境中又等到了雅玉的电话，

　　“我与宋校长刚刚通完电话，你儿子帅帅这次考得真还不赖，可重点班实在是名额太有限了，这不正好有个上了重点班的孩子，父母因工作调动，人家要转学到外地去，宋校长看在帅大老总，哦对了，现在应该叫帅大主任的面子上，让他转进重点班，宋校长说了，你千万别去找他，你也找不着他，手续他已经交待人办好了，后天直接去报到就行。”

　　雅玉这姑娘真会说话，明明是人家的关系，还说人家办事是看在咱这张胖脸上。

　　“哦，是吗，真是太好了，让我怎样感谢你呢。”我在几分钟前还对车外杂乱的堵车现象抱怨不已，现在又感觉到车外是一片车水马龙、欣欣向荣的景象了。

　　看来心情的好坏决定对周围一切事物的看法。

　　“要说谢，我应该好好谢谢帅大老总，好了，您先忙吧，有机会光临西藏，我陪你在雪山之间重温往日的好时光。”

　　“好的，你也要多保重。”

　　几天后，帅帅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曲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接受老师的谆谆教诲了；感谢S中学；感谢那位转学的孩子；感谢生活；最该感谢的是他的雅玉阿姨吧。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貌美的女性朋友多了条铺满鲜花的小路。

　　杨杨又开始唱着“感恩的心”来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了，并用“力挽狂澜”这个成语来形容我的所作所为。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一个很简单的怪物………小的时候认为自己的父亲不简单，后来觉得自己不简单，再后来觉得自己的孩子不简单。

　　我又带着儿子帅帅前去S中学踌躇满志地报到，班主任一下就把他记住了，这是因为点名的时候，人家念到张三、李四的时候，都规规矩矩地起来说声“到”，念到他名字的时候，这小子用葛优式的慢条斯理的幽默应答：“人在呢。”

　　五年前，我和杨杨像全天下的城里的父母一样，无论自己孩子的潜质将来是学工、学农、学医，都把孩子逼着往艺术的道路上走，也不管他的小手是冬瓜手，还是胡萝卜手，都要让他们去学钢琴。当然了，我小时候非常具备钢琴家的天赋，但因为家境贫寒，只是学会了吹口琴。更有“柚子头”之流连吹口琴也没学会，但无师自通学会了向漂亮女生吹口哨……现在条件好了，我们怎么也不能亏待孩子，这不，老妈调动了她的一切资源，给我们找了一位从不轻易带学生的我省泰斗级的钢琴教授。

　　我们和五位孩子的家长都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前往老教授家集中接受面试，只有面试合格，老教授才决定带不带孩子。

　　老教授根本就不看各位孩子的手，而是随便弹了一个我听得像“叮咚”的声音的音符，而后让孩子们逐一回答这是什么声音，有的说是门铃声，有的说是泉水声，儿子说是亨得利的钟声。

　　“这孩子留下来，”

　　我正埋怨孩子乱说话，结果要留下来补考，老教授说了：

　　“听力很好，听力是钢琴之母啊。这孩子有天赋。”

　　六年前，杨杨带他去幼儿园报到的时候，别的很多小朋友都在那因为陌生的环境及与父母的离别哭得昏天黑地，而帅帅却在那一语惊人，对着幼儿园的阿姨说：

　　“阿姨，你真漂亮，和我妈妈一样。”

　　“哦……”阿姨立即决定让他当班长。

　　和我小时候一样，在聪明漂亮的基础上，爱惹班主任和女同学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段花开的故事（6）
3

　　给大家透露一个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期的一个个别行为，那是我们大学寝室关灯以后的“卧谈会”上，“柚子头”说他中学有一个同学（估计是他自己）和那时电视上的每一位美女主播亲过嘴，所有的参会的人说打死都不相信，我说难道他那位同学是诗人拜伦吗？大伙问是怎么回事？我说拜伦不是有句诗吗，大意是“愿天下所有女人的嘴都变成一张，好让他尽情地###。”“哦，是这么回事啊。”大家伙说。“柚子头”说不是这样的，他这位同学只要是家里没人，就把电视打开，看到美女播音员在那，他就扑到电视机的屏幕前对着电视机亲嘴。“哦哦”男生们为这小子的创意欢呼，我说要万一换了《动物世界》栏目怎么办，那里面的母豹可是凶得狠啊。

　　“哈哈”笑声一直持续到了没有激情的中年。

　　大多数迫不得已回家的中年男人到家后第一目的地是沙发，第一时间是攥着摇控器，心不在焉地回答老婆关心自己的审问，心里面一直在回味自己刚才酒桌上的表现，老板那句“好好干”是啥意思呢？儿子又来问一道转了几个弯的数学题和一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英文单词，想了许久许久，于十一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想出了答案，无奈夜已深，儿子已带着“我有一个没有文化的父亲”的印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当大部分人又不肯放弃眼前的舒适，还又做着五彩缤纷的梦的时候，“柚子头”早就梦醒了，义无反顾地“下海了”。

　　前文已述，“柚子头”在深圳一家电脑公司万总的扶持下，电脑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但他这条小船刚刚驶出江面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市场经济海洋中风浪的洗礼，几经风吹浪打，现在像一艘快艇还算平稳而有序地行驶着。

　　深圳万总给“柚子头”提供了一款不错的价优物美的电脑硬盘产品，而打开市场，那就是“柚子头”的事了，作为这个世纪初才下海的后入市者，渠道和客户端及市场宣传对于“柚子头”的公司来说几乎都是零，全省各地的批发商都被电脑市场里几家大经绡商掌控着，各重点客户又要有极强的人脉关系，光有好的产品在手上是行不通的，酒香还怕巷子深，关键还是怎么把它卖出去。

　　万总公司的第一批货发过来了，总价值在五十万左右，利润也就是百分之五，这在电脑硬件中已经是很高了，对于大的电脑经销商来说，这单业务可能一天或者一个电话就搞掂了，而对于“柚子头”来说，这可是第一笔大买卖了。

　　万总考虑到“柚子头”公司刚下海不久，资金实力相对不足，货款不必是合同中规定的那样货到一周以后付款，可以延期一月付款，如果是单位客户，还可以根据与“柚子头”公司与单位合同约定的付款时间，等对方单位付款后的一周后再付钱给万总的公司。

　　条件这么优惠，万总看来是真心帮“柚子头”一把，也希望“柚子头”能一下打开南方我们这个省的市场。

　　“柚子头”洽谈了几家电脑批发市场里的大经销商，人家都有自己成熟的供货体系，加上年底也快到了，他们都还要完成多年合作的供货商下达的任务，更主要的原因是怕把“柚子头”给扶上去了，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二千年的元旦到了，我和“柚子头”把我们大学里的在分在本市单位的说话能管点用的还在搞电脑的同班同学走了个遍，都说目前单位上没有这么大的项目，就是有也要通过招标和各项性价比，原来我们羡慕人家下海的风光，现在体会到了在外面赚钱难啊。

十段花开的故事（7）
小弟和老爷子在厨房忙碌着，弟媳和太太打着下手，五岁的帅帅在客厅和书房里来回地骑着自行车，老妈在电脑前敲打着，只有我无所事事地拿着一份小报在等着即将到来的暖意融融的家庭晚宴。

　　“新世纪了，看来我的电脑要升级换代了。”老妈恋恋不舍地离开书桌来到了饭桌前。

　　“好啊，这事我来搞掂，我正好有一个同学现在下海了在做电脑生意，我帮老妈弄个成本价吧。”我夹了一口茄子说道。

　　“茄子怎么糊了。”我又把嚼了一半的茄子给吐了出来，不做事的人总是点评做事的人。

　　“大哥，你哪位同学。”小弟在一旁问。

　　“‘柚子头’，这茄子是你炒的吧，幸亏是茄子糊了，要是红烧肉糊了，老爷子还不得心痛半天，小弟啊，你也快三十岁了，总不能老要大哥罩着你混一辈子吧。”我在那装着语重心长的样子说。

　　“你说说你自己吧，你能把茄子炒熟吧。”我抛出的砖总是能引出老爷子这块老玉。

　　“小弟多好，不但有繁重的教学科研任务，家务活也干得棒极了，弟媳找了他真是好福气，不像我们家阿帅，上回我叫他从冰箱里帮我拿块肉，他围着冰箱门转了半天，不知道从哪边开。”太太在严肃地批评我。

　　“应该是从上边开。”儿子在认真地回答。胖胖的腮边还衬托着两粒米饭。

　　“哈哈”一房间的长辈都笑了。

　　“君子远庖厨。”我为我不会干家务活找到了理论依据。

　　“现在都挺忙吧，老规矩，你们几个都说说一年的工作情况，取得了哪些成绩，还有哪些不足，谁在单位获了先进，挨个说。”老爷子刚退掉行政职务大学院长的身份一年，挂了个调研员的职务正没地方发挥余热呢，这不他要求我们这些子女每季度跟他汇报一次工作和心灵深处的想法，后来，下一代一致建议年底汇报一次就行了，老爷子也同意了。

　　“先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