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自传笑看人生- 第66部分

每天睡觉的时候，脚踝处巴凉巴凉的，一床被子覆盖，一觉醒来尚且不能使之温暖；抚摸足踝，自作孽，不可活，我无怨；我只责怪自己在打工的日子里太过于计较早点儿离开了，对钱盘算的过于精细，而对自己的节俭又过于乐观，以致于大冬天里买不起一件像样的衣服，披着一件拉锁已经坏了的外套、穿着一双单鞋过冬真是TMD活该！虽然沦落至斯我心里也觉得凄凉，但却一点儿也不难受，捧着热水杯牙齿尚且有些打颤却仍然不以为意，反正这一阵子我是没有想到过用一把刀片来结束眼前的一切，当然也没有化可悲为力量发愤或者是图强。

躺在冰硬的床上，我也很难理解自己，冻傻了还是咋地？这究竟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乐观？还是我这人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自虐倾向？真TMD，但愿别是后者。

记得有一天，早上醒来，我突然感觉左手的三根手指活动十分不灵便，夹着烟都不稳当，有点儿不听使唤的意思。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最近天天都是干煮挂面，营养跟不上导致身体某些器官不满，罢工以示抗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啊！活动了一下左腿，还能动弹，我舒了一口气，不是偏瘫。虽然说端起个水杯有点儿费劲，倒是还能按得动键盘，反正这三根手指这一阵子的主要作用就是按键盘，咱也就别太勉强人家了，应该仅仅是睡觉不小心压着了某处血管，时间一长导致血液循环略有不畅而已。这么有医学水准的一句话都能想得出来，我还真有点儿佩服起自己来。吼吼！

桌前的联想G460，花了我五个月千子莲生活的大部分存款，我本来打算是买个G450的，网上标价才3600多一点，可是人家没货。

在千子莲的时候，我是对钱精打细算，只要差不多够了我就懒得再多干一天，我数学自幼不错，本来计算的是将就着称呼到过年的，人算赶不上天算，电脑超出了预支，12月中旬，我对即将来临的房租感到了束手无策。

出门在外的人，手头没钱的时候，经常想到的是什么？很多人想到的可能就是回家，我就是这么想的，正好赶上年底，也可以委婉点儿告诉自己每逢佳节倍思亲嘛！

出门在外的荒诞、对父母的不孝，让我一直很内疚，孤独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经常自责，我真的好想告诉爹娘我现在的处境，然后向他们保证我一定会将这一切改变，可是我是一个懦夫。今年因为婶家的一个弟弟结婚，我提前二十天去买了车票。

半夜12点半的火车，为了省下三十块钱的出租，七点半我就去等公交车，半个钟头没等着，旁边的一对年轻伴侣看样子同样挺着急的，毕竟大寒的晚上不是那么让人觉着舒服滴。三个人一合计，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这俩人挺幸福的，九点半的火车，并且有人陪着说说话也体验不到孤独的可怕。

休息室熬了一个钟头，就想着冒一根烟，大厅里没找着抽烟的地方，虽然楼梯处严禁抽烟的字牌下面已经有了缭绕之势，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提着两个包裹走到了大厅外面，裹了裹领子，咱让老天爷也过过烟瘾。四个钟头的候车时间里，我出去了四趟，出去的时候没人管，进来就得两个包裹检查，最后一次进来，从门口警察阿姨的目光之中我隐约看到了狐疑，为了抽一根烟这么折腾，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伟人”的意思了！

水喝多了，果然尿多，这种浅薄的道理我在外的日子里早已经明白。一个人的孤独，两个面包、两袋牛奶不知不觉地就装进了肚子里，在体内的新陈代谢进行得相当顺利，两个钟头就让我跑了两趟厕所。一个人等车的时候上厕所也挺费劲的，不可能提着两个包裹扬鞭啊？咋办？大厅里一个扎眼的地方，包裹往那里随便一扔，先痛快了再说！事实证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TMD最安全的地方。

终于熬到了十二点钟，大喇叭播报K55即将来临，请各位同志3号车台检票，我环顾了一下大厅，看准了一个硕大的“3”字就奔了过去，人咋没几个啊？看这架势，也不太像是以往几年的春运啊？这栏杆还是栏杆，不过怎么里面是一个升降机啊？我正在纳闷，旁边的一位师傅招呼了我，“兄弟，提前上车，直接送下去！”我心里先是一愣，就这么两步路还让用电梯啊？接着就是一喜，哇！快过年了，铁道部的工作人员想得这么周到，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真是让人感动啊！热泪有点儿盈眶的同时，我刚准备迈步，没成想哥们继续冒出了一句：“二十块钱一位！”

我的脚步生生顿住，二十块钱？靠，当我没做过电梯啊？出租的二十块钱我能到外环，公交的二十块钱我能绕TJ一圈，火车的两个二十块钱就能到我家了。我摇了摇头，顺嘴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反正我也没座，不急着上车！”

坐到了一边儿，哥们继续过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春运高峰期啊！下去晚了上不去火车啊！”。电子书下载

小子，真当我没出过门啊？靠！侮辱我？不理他，坐了二分钟，我觉着了不对劲儿，怎么和往年不一样？按理来说，车快到站了应该是兄弟姐妹们蜂拥的架势才对头啊？我赶紧拿着车票，找着了一个穿制服的兄弟，“师傅，我在哪儿上车？”

师傅一指不远处的“2”字那里，我转眼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熟悉场面，虽然嘴里说着谢谢，但在心里一直记得刚才播报的明明是“3”号站点，你说你们铁道部的，“2”和“3”都分不清了，你们“2”到啥程度了啊？

随着人群，上了火车，兄弟姐妹们挤在了车厢的门口，列车员的高嗓门“往里面走，往里面走啊！里面有座！”人群缓缓地开始蠕动，走不了几步便卡住了，我踮脚一看，里面看上去是宽敞，不过不是坐着的就是躺着的。

车门关上之后，门口的拥挤状态稍微有了缓和，列车员“过了这节车厢里面都能躺着”的诱惑，再次忽悠走了几个人，只剩下了包括我在内的五六个人坚守着门口的阵地。

包裹随便扔在了地上，顿感一身轻松的同时豪气大发，一甩头，不就TMD六个钟头嘛！顶得住！老人们可是做过保安的人呢！双腿绷紧，挺胸抬头，威风凛凛，英姿飒飒，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英雄本色”四个字，嘴角边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透过窗户，无尽的夜色让我心中升起了失落，缝隙里丝丝寒风让我系上了衣服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一层附在玻璃上的严霜在二氧化碳的侵蚀之下渐渐地融成了水滴，可别介弄脏了咱的新衣服让俺回家不能壮一下这张老脸，向里移动了一下脚步，目光落在了门口的几个人身上。

两个大老爷们叼起了烟卷，扯起了家常，虽然说的是地方话，但SD方言咱是不会听不懂滴！其中一个正在埋怨回家，觉得回家花钱不如在外挣钱；另一个持着相反的意见，絮叨着除夕之夜妻儿的团圆。我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体会不了多少这种温暖，不过，这两个大老爷们抽的烟劲儿挺大，有点儿卷烟的味道，连我这样的烟虫尚且觉得有些呛得慌，但是，长期以来一直把尼古丁当作亲人的我也是可以忍受滴嘛！

这两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兄弟看样子挺劳累的，地上垫两张报纸倚着车门就闭上了眼；剩下的这一个哥们，咦，不对，细观之下，陡然发现竟然是一位女性，不好意思啊大姐，您确实长得太阳刚了！

虽然大姐的脸庞不是一般的长，胸脯不是一般的平，双腿不是一般的粗，但在几个大老爷们的围绕之中，我觉得还是存在少许观赏价值滴。再回想起刚才列车员曾经检查她学生证的情形，心中更是一喜，学生妹，myfavorite！

移动公司年底办了一件好事儿，送了我二十块钱的话费，毕竟我的手机号都用了六七年一直没换过，虽然每个月话费不多但也从来没长期欠费过。兴奋之余，我就和旺财通了电话，虽然两个人的共同语言基本上就是“你大爷”、“SB玩意儿”之类的话题，但啰啰嗦嗦地就把二十块钱搭了进去。

关上了手机，百无聊赖之际，我就开始了对眼前这位外形上大半是男人的女人细加观赏：脸颊的局部，存在着小小凹陷的细节；一条粗围巾紧裹着脖子，看不到一丁点儿肉；从各个角度分析，她的胸前确实看不出丝毫凸起；如果她的两双手也值得赞美的话，我的手指也同样可以形容为“纤纤”；羽绒服的遮掩，我能看到的下肢最高处就是膝盖；唉，大姐小腿的脂肪能够匀给Ru房的话，最起码也得是D罩杯！……

虽然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位姑娘是我方圆十米之内唯一的一位女性，但从头到脚的三遍之后，我就丝毫感觉不到了一点点儿的异性吸引力。我摇了摇头，看了下时间，一个钟头已经过去了，心情的沮丧让双腿变得似乎异常沉重，换了几个姿势还是不能够减少后脚底板的酸疼，暗自咬了咬牙，“以后回家买票的时候一定要买卧铺”，心底里却比谁都清楚：每次回家都是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豪言壮语，而在买票的一瞬间，却同样被卧铺与硬座之间五十块钱的差距所击倒。

唉！什么时候可以改变？茫然地目光望向了窗外，我的明天就像是这无际的夜色一样充满着未知！我讨厌这种空荡的感觉，目光再次移到了车内，这位大姐站得还是挺直，虽然背部有车厢的倚靠，我还是挺佩服这位大姐的，脚底的赘肉大大了增加肌肤的弹性？抑或是大姐也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女保安的经历？

从上车开始，大姐一直在噼里啪啦地敲着手机键盘，我开始以为是在玩游戏，后来缩短了一下观察距离发现是在编辑短信，也许我更应该感慨的是少女的心扉！总体来说，这位大姐的容貌虽然不值得称赞，但也没有达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对于她，我倒基本上保持了一颗君子之心，但心底也曾经无数次涌起了两个人聊会儿天打发这漫长旅途的念头。两个人虽然郎不才女无貌，两个包裹垫在屁股底下车厢门口有说有笑也未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可惜的是，大姐一直意犹未尽的敲着手机仿佛抽不出余暇来向我敞开情怀。自叹魅力不足之余，我暗暗地鼓起勇气想友善地提醒她“站着不如坐着舒服，我的对面可以坐下一个人”变被动为主动地向她发起了进攻，可是她老人家却一直吊我胃口似的眼珠从来没有向我这边转过一下，熟视无睹的羞辱让蓄积的勇气顷刻一泄。你不鸟我，你以为我会叼你啊？

又是一个钟头的煎熬过去了，火车到达了沧州。我心里清楚想些事情可以让时间走得快一些，但嘈乱的环境惊走了灵感，对面的大姐浇灭了激情，周围忙碌了一年的兄弟姐妹们喜悦地幻想着不久之后的团圆，而我……

一年里，我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在TJ的日子里，我不敢想家，每次想到家，想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中就会涌起一种罪恶感，我感觉自己无颜去面对他们；别人回家体会的是温暖，而我，舒适的房间、殷盛的饭菜又怎么能够驱散内心深处的羞惭？家中爹娘成家的良言，邻里孩子大爷的呼唤，让我每一时每一刻都不能够心安！

思絮飞散，心越来越乱，给另一辆火车让路停留了半个钟头更是让我焦躁不安，眼前的一切让我瞧着是越来越不顺眼，甚至连旁边一位兄弟啃苹果的嘎嘣嘎嘣声都让我感到了厌烦，掏出手机智力拼图了两遍，再加上两个深呼吸，我才感觉心跳已经逐渐地趋于平淡。

到了济南，上来了十几个人，大姐被挤到了里面，我的眼前换成了一个大爷和一个小丫头，这两种人我都不大感兴趣，尤其是这位大爷。紧贴在我的背后，弄得我换个姿势都稍有不便，看在你岁数的面子上，我忍！

六点半，火车终于到了泰山站，六个钟头的站立让我变得特别懒，火车站和汽车站之间的二里地路程，我叫了一个三蹦子。买了汽车票，稍微看了一下，大体能看懂，就是这时间上白纸黑字的“流时水分”，这到底是东几经的时间啊？打听了一下，意思就是什么时间都可以，我立马钻进了一辆公共汽车。

师傅说车里的空调已经开了，我并不感激他，也不知道是空调硬件的问题还是师傅操作的原因，一股股寒风吹在身上，一个钟头的路程里我冒起了好几阵鸡皮疙瘩。

下了汽车，眼前便出现了熟悉的一切，马路、平房、麦田、小河，隐隐地流露出了相识的痕迹，回家了！闭着眼睛我也能走到自己的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地出现在了父母的面前，简单的两个字眼“娘、爹”。一年里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老娘见到了我也只有仨字：“回来了？”

一碗鸡蛋面摆在了眼前，漂着的鸡蛋、肉丝，还有腾腾的热气温暖着我的心田。吃完了面，我接着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被褥是老爹提前两天就已经给我晒好了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让身临其境的我心灵微颤。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娘轻轻地走了进来，轻轻地拉了一下滑落的被子，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我侧过了身子，我也尝到了原来泪水是又甜又咸！

糊里糊涂地睡到了下午两点，本来我这人是喜欢串门呆不住的，对父母的歉疚让我呆在家里想躲陪陪他们，让他们多看看自己的儿子，老爹的话不多，于是我就不得不忍受老娘不停唠叨的煎熬。

农村的孩子们结婚比较早，法律规定23岁可以结婚，于是到了23岁各家各户就纷纷地及时响应了国家的号召，篡改户口年龄或者是转借身份证以致于二十岁就成了孩子他爹的例子举不胜举。婶家的弟弟结婚了，让老娘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火；姨家的表弟有了孩子，更是浇了一把油；舅家的表哥不务正业结婚比较晚成为笑柄，岁月不饶人已经奔三十的我又怎么能够不让老娘焦急？

唉，我理解老娘的心情，我知道他们是对的，我知道自己造下的孽应该由自己来承担，但这种哑巴吃黄连的痛苦太TMD难受了！为了避免老娘的絮叨，吃完饭我就习惯立即跑回自己的房间，可是老娘后脚就跟了进来，哎哟妈呀，老天爷啊！求求您老人家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