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道,“有没有瞎?快让我看看!”
拉下他的手,仔细地瞧了眼,他的右眼确实有些红,好像爆了血管似的,一眨眼就不停地在那里流眼泪。
顾娅看着都蛋疼,忙伸出两根手指,问,“你能看到这是几吗?”
尤里安没好气地嚷,“我还没瞎!”
她松了口气,没瞎就好。
“可是疼,很疼,疼死了。”
听他这么说,她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问,“那怎么办啊?要去看医生么?”
“必须的。”尤里安想了想问,“你能开车吗?”
她摇头。
“那就只能坐公交了。”所幸,医院离得不远。
刚才的甜蜜被这么一搅和,全没了影,尤里安心里郁闷简直不能更多。是他开启这世界的方式不对,还是怎么的,踢足球会受伤他知道,可和女友亲个热也会受伤,真是闻所未闻。
昨晚两人纠缠了一夜,现在都赤条条地光着呢。尤里安用力地拍了拍床单,叫道,“快帮我穿衣服。”
顾娅很是不好意思,问,“你就不能自己穿么?”
谁知,他理直气壮地喊,比什么时候都大声,“你都把我弄残疾了,还不来帮我一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顾娅被他说得一阵阵的愧疚,赶紧先解决自己,然后从地上捡起他散乱的行装,一件件地帮他穿上。
上衣也就算了,还要帮他把小内内套上,简直是对她人生的一大考验,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而这家伙,受了伤,都快成残废了,还不老实。她的手背擦过他的和谐部位时,他浑身一抖,低沉地叹息了一声。
人家正在青春期,啥都缺,就是不缺男性荷尔蒙。本来忙着踢足球不想女人也就罢了,无奈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这具年轻的身体敏感得不是一点点。经不起她一丁半点的挑逗,轻轻碰一下,那个地方便膨胀了不止一倍。
看见着撑起的帐篷,顾娅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全身发热,一直红到脖子根。
这家伙是肉神吗?
她将衣服扔在他身上,羞恼道,“你自己穿!”
见她要跑路,尤里安赶紧一把将她拉回来,握住她的手按在他的小弟弟上,恬不知耻地道,“帮我安抚一下它。”
她的手心下,是他炙热的根源,就好像一把火,狠狠地烙痛了她的手。顾娅的脸红得不能再红,挣扎想抽回手,嘴里不满地叫,“你受伤的是眼睛,又不是……又不是这里。”
谁知,他回答得比她更快,“所以才让你安抚下面,只有它爽了,我才能暂时忘记上面的剧痛。”
神逻辑啊,跪了。
奇怪的是,明明就是这么猥琐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一点也不猥琐,还很煽情。
大白天的干这事,顾娅打死不从,于是尤里安苦着一张脸,捂着眼睛悲痛欲绝地叫道,“我的眼睛好痛,被你戳瞎了。”
她一听,顿时头就大了,人家才18岁啊,多鲜美的一坨小鲜肉,要是以后只剩一只眼……
“唉,你别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快点起来,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他往床背上一靠,耍赖道,“疼得连神经都在抽搐,怎么去啊?”
“那怎么办?”顾娅也跟着急了,真有这么严重?看上去就是有点红而已。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用一直没受伤的左眼,瞧了瞧自己的小弟,然后又无声地看看她。
囧。
他这简直是……顾娅看着他,无语了。
谁让她戳了他的小眼球呢!万一要是瞎了的话,她完全不敢想后果,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颤抖着手去安抚他的小老二。
老二好,大家都好,尤里安让她明白了这个铁一般的真理。
她的触碰对他来说,不光是最好的良药,更是最有效的兴奋剂,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去了某一个部位,让他无法自已。
“再快一点。”
他的叹息让她脸红脑热,几乎不敢正视,再一次为自己碎成渣渣的节操默哀。
在她的抚弄下,他的和谐部位立即涨到了德国人的标准且以上。尤里安伸手摸上她的脸,一声沉吟,忍不住欲望的吞噬,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将刚才她好不容易替自己穿上去的衣服又全部撸了下来。
顾娅也满无奈的。这种时候,这货还不忘和她抵死缠绵,妥妥的身残志不残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拼成这样,这要不是真爱,是什么?
一清早就干羞羞事,多不好意思?可顾娅又不敢挣扎,生怕武力值爆表的自己稍一激动,又戳爆了他另一只小眼球。只好将脸埋在枕头里,藏住自己的羞怯,被动承受。
两人滚了一圈床单后,尤里安就像一头狼,将她吃光抹净,心满意足地穿上衣服,让她陪着去医院挂急诊去了。
还以为要在外头等很久,谁知,这小子人品好得很,从挂号到叫号,前后才五分钟事。
陪着他一起进诊室,里头坐着一位年轻女医师,看见两人进来便起身握手自我介绍。她说话轻悠悠,目光很亲切,令人心生好感。
她见尤里安捂着一只眼睛,问,“你有什么不适?”
尤里安道,“眼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很疼。”
女医生温柔地安慰了句,“别担心,先让我替你检查一下。”
“可是,我睁不开眼睛。”
听他这么说,医生打开抽屉取出一支眼药水道,“我先替你滴一点麻醉,可能会刺激你的视网膜,引起燃烧的灼热感。你忍一忍。”
说着,她让他抬头,撩开他眼皮子,熟门熟路地将眼药水滴了进去。
尤里安倒抽一口冷气,咬着牙硬是将这火烧火燎的感觉忍住了。
等他适应后,医生拉过旁边的仪器,替他全方位地做了个检查,“你的眼球上有明显的刮痕,看上去还挺严重,你这是被什么抓了?”
“可能是被树枝挂到了。”
医生做完检查,推开透镜,摇头,“不像,倒像是手指甲。”
闻言,尤里安没回答,而是挑了挑眉,将目光投向顾娅。
顾娅被他看得特心虚,都不敢看他,忙问医生,“会瞎吗?”
“瞎倒是不会,不过视网膜受损,愈合需要时间。”
尤里安问,“需要多久?”
“一个星期至少吧。而且,视网膜生长期间,眼睛会很疼。”
“没有药可以缓解吗?”
她摇头,“没有。视网膜会自动修补,所以这种程度的损伤,我们一般不建议用止痛药去刺激神经。我会给你开一点眼药膏,你每隔一个小时涂一次,可以看电视,但不可用眼过度。”
“那我还可以工作吗?”
“什么工作?”
“运动员。”
“最好在家休养,因为在视网膜修复期间,恐怕你集中不了精神。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病假单。”
尤里安有些无奈。
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后,用纱布将他受伤的眼睛包了起来,顾娅扭头一看,忍不住就笑喷了。一路笑出医院。
“你还笑!都是被你袭击的。”尤里安用那只没受伤的独眼,幽怨地向她投去一瞥,叫道,“快过来扶住我。”
见他伸手在空气中瞎摸索,顾娅赶紧走过去,一把架住他,道,“谁让你乱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乘我睡觉的时候做坏事!”
“哪里是坏事,”他不满地纠正,“我只是想抱着你亲亲而已。”
顾娅好气又好笑,真是拿他的无赖一点办法也没。
***
说到这,严欢忍不住打断她,问道,“你戳了他的小眼球,他也没对你生气啊,你俩是怎么闹翻的?”
顾娅叹气,“一开始是没生气,可我们前脚刚走出医院,后脚他就接到了教练的电话,让他和球队一起去意大利南部受训。可问题是他这样子怎么去啊?因为这事错过一场至关重要的训练,他突然就生气了。”
“可这不能怪你。”
“他也没怪我,可就是不告而别。”事实上,他心里肯定多少有点埋怨她。
“那你有没有给他发短信。”
“发了,但是他没理我。人也不见了,直到几天后,才告诉我他去了意大利。”说起来顾娅也有些委屈,这事说到底,她也没什么大错。谁让他先来招惹自己,她只是正常自卫而已。
“哎,你俩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看着你们打情骂俏的,挺闹腾,就连我旁人都觉得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都冷战了。而且,我不爽的是,和他说三观的事,他不以为然。可是,为了这种小事,他却生气了,他生毛气啊。居然还不告而别。”
“唉,这不就是文化差异么。你觉得是三观问题,他觉得只是意见不同;而你觉得小事,对他来说没准就是改变人生的大事。”严欢想了想,纠正道,“不,其实也不光是文化差,还有男女之间的思想差别。我和秦涛也有类似的争执,主要是他们男人不懂我们女人的心,不是我们对他们期盼太高,就是他们对我们要求太高。”
顾娅长长一叹息,道,“他不回复我也好,正好我想冷静一下,顺便再好好想一想我们的将来。”
“也是。毕竟是洋货,你好好研究下说明书,别光看性能了。”严欢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身为基友,其他不能帮你,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顾娅握了下她的手,感动满满的。
☆、5。13晋江|独家发表
新年过去,顾娅就开始了她紧张的语言考试。关了手机、埋了电脑、拔了网线,闭关在家潜心冲刺了一个星期,把心一横,就这么带着满腹经纶地上了考场。本还觉得发挥不佳,心情郁闷,谁知道考出来的成绩居然不错。上帝阿爸果然是亲爹,给她开了外挂,不但一次就过,还高分飘过!她不由为自己小小骄傲了一把,劳资也能是学霸!
重新将各种通信设备打开,快两个星期没和尤里安联系,本还以为手机会被他刷屏,谁知道……就一条孤零零的短信,来自于严欢。这年头,果然男人如浮云,只有基友最激情啊。
将语言考试通过的消息发送在不同的朋友圈里,以天为单位,当即就收到了一堆恭喜点赞,就连滕洲这个冰山冷男也发来一个笑脸,可就是不见尤里安的消息。
小子搞什么飞机呢?难道他还在的生气?这不科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都不气他说藏。独了,他还在傲娇什么?
顾娅不信邪,于是小手一挥,单独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从日出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日出,等到花也谢掉了,可他的回复就是不来。
见鬼了!顾娅沉不住气,一咬牙,干脆拿起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来接电话,有一肚子话要诉说,没想到,那一头接起电话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是女人也就算了,还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鸟语,顾娅只能听出来这是意大利语,其他是半点也没听懂。
她飞快地看了眼屏幕,这是尤里安的手机号码没错,真是奇了怪,就算他人在意大利,那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顾娅试着用英语和她沟通,谁知,那女人嘀嘀咕咕了几句,啪的一下将手机给挂了。顾娅顿时就不淡定了,以意大利男人那见到美女就勾搭的尿性,那里的妹纸是不是也热情似火?再说,尤里安这家伙精虫比脑细胞多得多,两人又在冷战期间,扛不住意大利美女的挑逗丢盔弃甲,这种事情真的很可能发生。
越想越不靠谱,死小孩,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啊!
不过,她自己也有责任,谁让她打死的鸭子嘴还硬,说什么相互冷静冷静也好。好个屁!现在连人都找不到,还怎么静得下来,都快抓狂了好么?装逼果然被雷劈!
好吧,她不承认也不行,心里远比口头上说得要更喜欢他。
联系不上他,顾娅寝食难安,一整天都在捣鼓手机。不是被他刷屏,而是她怒刷他的屏。
臭小子,为什么不回呢?难道错过一场训练,真的那么生气吗?生气到连对她的感情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顾娅有些气愤,也有些无奈,谁让自己选择了一个18岁的小屁孩呢,活该被膈应。
从储存室里拿出吸尘器,准备打扫房间,以此转移注意力。可自从和那个意大利女人通了电话后,她就不在状态里,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心不在焉,一闭眼睛,脑中浮现出来的就是尤里安和其他女人xo的情景,就连可乐喝进嘴里都感觉不到甜味。想来想去,还是没能放下,忍不住又给他发短信。
“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回答?”
“限你十秒钟速速回电。”
“你到底去哪里了?再不回答,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信息一条条地发出去,却都石沉大海,这家伙就跟人海蒸发了似的。顾娅将手机用力往床上一甩,懊恼地扯着头发,在心里呐喊,哎呦喂,真是能被他活活气死。
刚把手机扔了,电话就来了,铃声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顾娅对天翻去一对大白眼,好你个尤里安,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大贱货!
她心里腹诽着,手却没有停,飞快地将手机捞过来,接了起来劈头盖脑地就吼,“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我要和你分手。”
对方沉默。
顾娅将肚子里的不满倾囊倒出,刚觉得爽快了点,突然后知后觉得发现电话那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她忙拿下手机屏幕瞧了眼,哎哟我去,来电的人……怎么是滕洲!
想到自己刚才恶劣的说话语气,以及各种不雅词汇汇聚一堂,顿时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淋下,不光是心,简直就是全身凉半截。她,把人家霸道总裁给骂了,还骂得酸爽,用高大上的德语。
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说了句对不起欧,她咬着嘴唇保持缄默。
哎,心好累。不就是谈个恋爱的事,为毛这样伤神啊?
滕洲沉稳的声音传来了过来,问,“你要和谁分手?”
见她不说话,他又问,“你在和谁谈朋友?”
前者不管他的事,后者还是不关他的事,所以顾娅抿着嘴,坚决将沉默进行到底。
谢天谢地,这位霸道总裁总算没再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道,“德福考过了?”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