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温度,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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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度,我的幸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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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邵晨已经脱掉外套,见他那副乖觉的样子,不禁笑道:“房间里暖和偏不待,非要跑到外面冻着打电话,毛病!”

白肆道:“唉,就这么大个屋,我一个人待着也挺无聊的,就到院子里溜达溜达。”

黎邵晨见钟情还裹着大衣,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便说:“汤都烧开了,先过来吃吧。”

白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唉,没人招呼我,我也厚脸皮地先吃了。”

黎邵晨睨了他一眼,唇角含笑:“东西都是你准备的,还用我张罗你?”

白肆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辣锅里,撇着嘴没搭茬儿,过了一会儿又说:“哎,钟情,我记得你感冒呢,所以让他们弄了个鸳鸯锅。我和三哥都能吃辣的,你随意。”

钟情连忙点头道谢,见黎邵晨的筷子也是朝着那半边辣锅去的,便说:“谢谢,那我就吃白汤。”

黎邵晨闻言,看了她一眼,夹了两朵香菇放到白汤里,也没说话。

汤水烧得滚开,两边的菜和肉很快就漂了起来。黎邵晨拿了双公筷,分别给钟情和白肆各夹了一筷子,最后又往自己碗里添了些菜。

白肆见状就笑:“哎,什么时候三哥也兴用公筷了?”

黎邵晨白了他一眼:“吃着肉都堵不住你这张嘴。”

钟情忙说:“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喜欢吃辣的,我喜欢吃白汤,也省得传染你们感冒。”

黎邵晨看都不看她,夹了一筷子辣白菜到自己碗里,说:“你不想吃辣的,我还想偶尔吃点清汤锅的换换口味呢。”

这一句话,倒把钟情噎得没话说。

白肆见状,挑了挑眉毛,倒了杯啤酒,一口喝下去龇牙咧嘴。

黎邵晨看了一眼冒白霜的酒瓶说道:“大冬天又是火锅又是冰啤酒,你不要命了。”

白肆一龇牙:“不是,这啤酒原本就在后面厨房放着,那边温度低,就这样了。”

黎邵晨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拎着酒瓶去了后头。

黎邵晨一走,白肆这话匣子可打开了,一迭声地问:“钟情,你们今天下午谈得怎么样,顺利不顺利?”

钟情微微犹豫,开口道:“两个厂子都是欧总介绍的,自然都好。具体决定用哪家……或者再另择其他的门路,还要看黎总的意思。”

白肆眼神深远地瞥她:“你这是跟我打官腔啊!”

钟情有点尴尬:“黎总的心思,我确实琢磨不透……”

听她这么一说,白肆倒是信了几分,放下筷子,又有些得意:“那是,我三哥这几年越来越厉害了。连大哥都说,三哥现在怎么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钟情微笑,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她现在感冒还没好,闻着火锅的味道香浓,可东西吃到嘴里,都成了一个味儿,不免有些没胃口。正有些发呆,就听手机铃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白肆一眼:“抱歉,我接个电话。”接着便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

白肆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思量。

小院里,钟情匆忙系上扣子,一面接通电话,就听另一端传来李茶雀跃的声音:“钟情姐!”

一听到她的声音,钟情顿时想起上一次两人在家中吃饭,李茶喝醉酒央求自己换工作的事,不由得有些内疚:“李茶……对不起,最近事情很多,我一直没能跟黎总提你的事……”

李茶的声音听起来毫不在意:“啊?噢那个事儿啊……那天我也是一时兴起,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钟情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呆住了:“那……你不想来卓晨了?”

“嗯嗯,我觉得先在星澜干着也挺好的……而且我妈前些天也说,即便要换工作,也等拿了年终奖,过完年再说。而且现在我觉得在星澜干着也没什么不好。”

听李茶的语气,应该这段时间做得还算顺利,钟情也为她感到高兴,不禁笑着说:“看样子,我们小茶也要迎来事业新高峰了!”

李茶在电话那端咯咯地笑,又说:“没有的事。我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只是最近做得还挺顺的,石星这些天一直没在公司,全公司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呢!”

按照头一天黎邵晨的说法,石星应该已经回到平城才对,钟情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可转念一想,石路成如今还躺在医院,石星又是那样的大小姐脾气,回去平城却不进公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还有大老刘这个坚实拥趸,想来也不需要她一个娇娇女事事亲力亲为。想到这儿,钟情问:“石总怎么样了,还在住院吗?”

“好像已经挪回家有几天了。”电话那端的李茶有些神秘兮兮的,“我听说石总清醒之后,在医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病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紧接着又说住不惯医院,想回家,石家人就紧急办了出院手续,让石总搬回家静养呢。”李茶顿了顿,又说:“那天我爸爸还带着营养品去看他了,听我爸的意思,石总现在情况不大好。”

钟情不由得揪紧了大衣领口:“怎么说?”。电子书下载

李茶压低声音说:“这话我爸不让我跟外人说,我告诉你,钟情姐你可就别跟其他人说了。”

钟情连忙保证:“我不会的。”

“我爸说,石总这次心肌梗的后遗症挺严重的,半边身子不听使唤,脸歪了一半,话也说不利索,而且总是朝人发脾气……”

钟情捂住心脏的位置,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虽说因为石星和陆河的事,以及最近得知黎邵晨和石路成之间的昔日恩怨,让她对于这位昔日一心辅佐的老总生出些嫌隙来,但石路成到底称得上她事业道路上的一位伯乐。如果没有从前石路成一路的点拨和提携,也就没有今天能够得到黎邵晨真心赏识的钟情。再联想到她被石星任性地从星澜开除之后,石总到底还是念着旧情,让人把她应得的那份工资和提成打了过来……钟情沉沉呼出一口气,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另一端的李茶也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又说:“钟情姐……你现在,心里还有陆河吗?”

钟情微微拧起眉:“怎么突然提这个?”

李茶声音细细,嗫嚅道:“陆河他……钟情姐,我……”

钟情吸了一口气,之前吃着火锅时不觉得,这时倒觉得胃里暖和起来,口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有关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听。他以后愿意跟谁好,或者结婚或者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无关。”

李茶在那边轻轻“哦”了一声,说:“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钟情姐,我以后不提他了。”

钟情苦笑道:“我今天说话也有点急,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所以才总是提过去的事。”她勉强提起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好啦,我这边还在跟朋友吃饭,就不多说了。”

“钟情姐,其实……”

身后吹拂过来一阵暖风,钟情转过身,就见黎邵晨端着一只碗站在门口,一双褐色的眼瞳眸色沉沉,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光彩:“外面冷,你还感着冒,进来喝点热姜汤。”

“等回去我再找你,拜拜。”钟情匆忙挂断电话,走向黎邵晨。

黎邵晨一手撑着门,让她先经过,而后才跟了进去。

饭桌边,白肆吃得脸颊微红,鼻尖冒汗,旁边摆着一只冒热气的大碗。钟情坐下来就闻见一股酒味,偏头一看,果然那大碗里盛着黄澄澄的液体:“这是……啤酒?”

白肆有些玩味地一笑,朝着黎邵晨一努嘴:“三哥亲自下厨煮的。不光我有,你也有。”

黎邵晨也坐下来,将手里的碗一撂。钟情转头一看,就见面前的碗里黑乎乎的液体,里面浮浮沉沉着一些切得细细的姜丝:“这是……”

黎邵晨脸色淡淡:“姜丝可乐,专治感冒。”

白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钟情挤眉弄眼:“三哥盛情难却,钟情,你可得赏面子,把这一碗都喝了。”

钟情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碗,又扫了眼白肆面前的大海碗,嘴角抿出一丝笑。黎邵晨正巧瞥见,也跟着笑了起来,敲了敲碗边道:“三哥可是很公平的,这么着,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一人一碗,各自解决。”

白肆望着自己面前的碗,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眼神有点发直:“三哥……”

黎邵晨也不搭理他,径自低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钟情捧起碗来,尝了尝温度,微微有些烫。但她也知道,这种东西还是趁热喝最有效,便索性咕咚咕咚一口喝得见底。

黎邵晨用眼睛余光瞟到她的动作,唇边的笑更深了些,一边从旁边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钟情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只觉得整个人从后背心到脚底心都热了过来,额头也跟着冒出滴滴细汗。她这次本来也不是流行性感冒,完全是前两天喝醉酒后被夜风吹的,这么发了一身汗出来,只觉得身体已经松快了大半,张嘴一说话,连鼻音都淡了许多:“谢谢黎总。”

黎邵晨笑了笑,破天荒地没有多说话,眼底写着满满的成就感。

这次不光钟情,连白肆都看直了眼,要说他这位三哥,可是向来不肯在嘴上吃亏的,只有他嘴巴厉害得把人气死气活的份儿,什么时候见过别人一句话把他说没声的。可这么看着,黎邵晨虽然不讲话,脸上的神情却是满足的,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再看看钟情,一碗姜丝可乐下了肚,脸色红润,唇色嫣然,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也确实让人生不起来气。这么看着,又想起下午时欧骋的叮嘱,白肆咬咬牙,开口道:“钟情,你刚刚在外面跟谁打电话,打那么长时间。要不是三哥叫你,这姜汤可就凉了。”

钟情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便照直说:“是以前公司的一个同事。”

“星澜的人?”

“嗯。”钟情想了想,又说,“原本她还想让我问问黎总,看卓晨这边缺不缺人手的。但刚刚我问她,又说暂时不想挪窝了,所以才多聊了会儿。”

黎邵晨的目光转向她:“你说的是那个李茶?”

钟情有点意外他还记着李茶这么个人,点点头说:“对,就是她。”

黎邵晨点点头:“李玉明的女儿。他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倒是放心放在星澜那样的地方。”

钟情微微沉吟,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虽然家境好,人却不娇气,还曾经请我去家里吃饭。”

黎邵晨有些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又想起月前两拨人在平城的高速路上偶遇,钟情坐着的也是李茶家里的车,便说:“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交情还不错?”

钟情想了想说:“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胆子也有点小,刚去公司那阵子,似乎很不适应。”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钟情不由得垂下眼笑了笑:“一转眼,她也能在公司独当一面了,时间过得真快。”

黎邵晨弯着唇笑道:“单纯、胆小、不善交往,这就是你对她的评价?”

钟情被他问得一愣,凝神想了下才回答:“是啊。而且她是个心地很善良的女孩子。”

黎邵晨端起手边的水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白肆对黎邵晨的了解要比钟情深得多,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钟情肯定又说了蠢话,便在一旁敲了敲碗,问:“哎,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刁钻了。两个人相识才两三天,钟情对他能有什么了解:“白肆是个讲义气的人……”钟情说出这句话,见白肆眼眸弯弯,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便又接着说道:“而且还很重情。”

钟情这句话一说出来,白肆便是一愣,黎邵晨倒是噗的一声笑出来。

白肆越发尴尬,可钟情说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朝着黎邵晨嚷嚷:“三哥你笑什么!”

黎邵晨连连摆手,看那样子,似乎被水呛得不轻。

白肆眼珠一转,伸手指向黎邵晨:“那依你看,我这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情这次沉默的时间略微久了些:“黎总……睿智,胸襟宽广,为人厚道,是成大事的人。”

每一句都是好话,白肆自然挑不出什么毛病,黎邵晨听了却没显出多高兴来。

饭桌上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电磁炉熄了,火锅的汤水也安静下来,只余几缕轻烟飘过。

钟情率先站起身:“时候不早了,那个……明天还要早起,我先去睡了。”

房间里只余黎邵晨和白肆两人。白肆见黎邵晨的脸色静静的,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他这位三哥心里不痛快了。白肆咳了声,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三哥,来一根不?”

黎邵晨垂着眼皮,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没有讲话。

白肆帮两人点着了烟,也没忙着抽,壮着胆子问了句:“三哥,在你心里,觉得这位钟总监是个怎么样的人?”

黎邵晨哼了一声,冷笑着说:“她?傻子一个。”

说完这句话,黎邵晨径直把烟投进火锅剩着的汤底里,起身也出了屋。

白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半天才纳过闷来,狠狠吐出一口烟道:“一个比一个心眼儿多,说了等于没说!”

他折腾一晚上,也没套出一句有价值的话。一想到稍后给欧骋打电话汇报,对方那向来不阴不阳的态度,白肆打了个哆嗦,低喃了句:“当双面间谍这差事,真不适合我这么纯洁的人。”

另一个房间里,和衣躺在床上的黎邵晨,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挂在床边,拇指轻轻地、反反复复捻过中指的第一个指节。没外人在的时候,这算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了。过去总是抽烟,时间久了,那里会留下淡淡的黄印。到如今戒烟也有两三年,那个印记渐渐淡却无踪,旁人已经看不出了,唯独他自己一直记着,总觉得那块印记还在。心里有想不通的事情时,就会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块皮肤。

说起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抽了,这几天接连破戒,别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他自己最清楚,从前那个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的黎家三少,心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搁进了个人,身上的担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就重了。闲来无事时,连耍嘴逗贫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从前他亲眼见证过挚友与昔日恋人生死纠缠,也不止一次地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有了真心喜欢的女孩,会是怎样一番心态。可他没想到,原来惦记上一个人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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