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了牛肉,她清洗了一遍锅,倒油,把刚才切的茄子块扔进去炸软捞起,又将冰箱里已经冻的有些硬的土豆长块拿出来放进油里炸,炸至金黄捞起,葱姜蒜爆香,土豆茄子重新下锅翻炒,酱油、耗油调味,倒进去半碗水开始焖煮,最后淀粉勾芡出锅。
骆峻掐着表似的进厨房来盛饭端菜,顺便邀功表示自己把客厅整理的很干净,还把窗给擦了。
尚恬没搭理他,只说给自己舀半碗饭就够了,要减肥。
饭桌上,骆峻吃的欢,勾得尚恬也忍不住想吃,可想着礼服的事,只能生生的咽唾沫忍着,小鸟啄食般慢慢慢慢的吃,来延长进食的时间。
吃过饭,骆峻主动请缨洗了碗后,跟尚恬告辞。
他前脚走,尚晓春后脚就按响她家门铃了。
尚恬心里一惊,想着还好没被她妈看见,不然指不定又要误会什么。
“妈,昨天不是才见嘛,怎么今天又来了?”她一边给她妈倒茶水,一边随意聊着。
突然……发现……卧槽!
沙发上躺着的那个好像是骆峻的钱包!
第15章 character015
尚恬眼尖,看到钱包的瞬间就一屁股坐了过去,一边跟她妈说话一边慢慢的用手把钱包从屁股下面抽出来塞进……妈蛋……这睡裤没有口袋……
犹豫了一会儿,尚恬在尚晓春发现这款男人气息十足的黑色皮包然后穷追不舍的逼问和把钱包放进睡裤的裤腰上别着拿回卧室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说恬恬啊,你的人生大事你能不能稍微上上心啊?我跟阿年都快替你急死了……”尚晓春刚去补完牙,顺路来看尚恬的,捂着还有些肿痛的腮不停念叨。
尚恬眼疾手快的把钱包别了后腰上,把上衣抻了抻盖住,深呼一口气,“妈,是您急吧,沈阿年才不急呢。您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尚晓春回身从提包里拿出个大袋子和一张名片,“来的路上看见一家新开的蛋挞店,你不是爱吃这玩意儿嘛,沈阿年一样的给你买了一个,留着当早餐吃吧。晚上少吃点听见没?”
尚恬接过去,心里挺酸的,讨好的笑,“我爸呢?楼下等你呢?”
“啧啧,有吃的就叫爸了,你呀……”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来。
尚恬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子蹦起来,跟她妈假笑,“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我看看是谁哈。”
一只手捂着后腰,快速的跑过去开门,拿身子挡住大半个玄关不让她妈看见来人。
“我的……”骆峻不明所以的看她奇怪的样子,声音下意识的放低。
“给你!”尚恬飞快的把钱包从裤腰上拿下来,也不管骆峻的诧异了,推着他就往门外走,“谢谢哈,我不需要。”
不待骆峻有什么反应,“嘭”的一声关了防盗门,边往回走边跟她妈说,“卖保险的,真够烦人的,都推销到家里来了。”
尚晓春没怀疑,还嘱咐了两句,“以后再有人敲门先问清楚了再开,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尚恬吐舌头讨饶,听她妈说了来这里的意图,“这是你陈阿姨给介绍的,工科博士,跟你同岁,陈阿姨同事的儿子,说是人挺稳重的,之前一直以学业为主,拿下博士学位了才想着成家立业,长得没有前几次的好,不过你不是说不在乎外表么,明天晚上就相看相看吧。”
尚恬接过尚晓春给她的名片还有照片,吐槽了句,“长得确实够稳重的,看着比沈阿年都老相。”
尚晓春拍了下她脑袋,“这不天天搞研究嘛,哎呀这男人得看能力,长得好有什么用?再说沈阿年那不是保养的好么,这博士啊以后不搞科研了,过上正经日子,很快就年轻回来了。”
尚恬不顶嘴,“行行行,我明天去看看这博士叔叔,说不定本人比照片年轻多了。”
尚晓春满意了,站起身来背上包离开,“今天别熬夜早点睡,明天好好打扮打扮,早点解决个人问题,听见没?”
尚恬送她,“你快走吧,沈阿年还在楼下呢。”
目送着尚晓春坐上电梯离开了,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妈?”
伴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从楼道楼梯间出来的骆峻。
尚恬吓了一跳,“哎?你还没走啊?”
骆峻看看电梯,又看看尚恬,“刚才你神神秘秘的,还跟我比划拔枪的姿势,我以为你家进了坏人你跟我求救呢,一直趴门上听着,怕你出事。”
虽然这人的脑回路乱七八糟的,但尚恬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感动,诚恳的道谢,“刚才我妈在,她那人啊一看见跟我年纪相当的雄性生物,肾上腺素就激增,我怕你进屋了惹麻烦,所以想着让你先走。”
骆峻点头,“这样啊,那没事了,你进屋吧,我回家了。”
尚恬跟他挥别,在他按了电梯下降钮时,客套的问了句,“哎我妈带来些新鲜蛋挞,你吃么?”
三分钟后。
“卧槽蛋挞居然还有姜汁馅的,好好吃!这黄桃的也不错!……嗯,还是原味的最棒!”
**
隔天骆峻上午有一堂课,因为约了访谈者,尚恬跟他一起去了学校,在实验室码了两小时的小说,等到骆峻下课来找她后一起离开。
实验室的学生禁不住凑在一起八卦。
“好久没看见骆老师的‘男朋友’了哎?”
“对呀,骆老师最近跟恬姐同出同进的,怎么看着那么像拍拖呢?”
“不是吧!骆老师是直的?!那,那,真是直的,怎么审美观……啊,我不是说恬姐不好,就是,看着两人不怎么搭啊……还是原来那个男朋友看着更配一些吧……”
“我觉得,也可能恬姐是挡箭牌,‘形婚’你们没听说过啊!”
“那恬姐也太可怜了吧……骆老师不会这么渣吧……”
此时,正开车的骆峻疯狂的打了三个喷嚏,歉意的跟尚恬说,“不好意思,可能有点感冒。”
尚恬给他递了张纸巾,刚要跟他说晚上自己有事,电话响了。
骆峻看了看号码直接开了公放,时遇那货的声音跟他人一样张牙舞爪的传来,“骆峻!今晚我有空,一块儿吃饭吧!”
不待骆峻回答,时遇又嚷嚷,“去尚恬家吃!她家米饭一级棒!”
尚恬无语的看了看那个扬声器,心想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骆峻看尚恬,眼神示意问她行不行,尚恬直接拿起手机来对着话筒说,“我今天晚上要相亲,没空给你做饭。”
时遇嘟囔了几句,委屈的不行,最后又冲骆峻喊,“哥们儿,那你晚上陪我哈。么么哒拜拜!”
挂了电话,尚恬又问了一次骆峻,“你俩真不是同?”
还么么哒……
骆峻耸肩,笑而不语。
车子停在一家糕点屋前,看门头还挺新的,两人锁车进屋,不大的店面里有五六张小圆桌,还有一个帘子隔挡出来的小间,骆峻跟年轻的服务生说,“我们找泰然女士。”
服务生听说是找老板的,收起簿子说了声“稍等”,刚要转身,又听骆峻说,“麻烦顺便来三份招牌茶点。”
尚恬对着他无声的挑眉,他居然幼稚的回以左右单挑眉。
过了一会儿,老板和服务生亲自端着一盘蛋挞和三杯红茶过来,三人问好后,女老板泰然讲述起她的故事来。
“我跟mike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那次我出门探亲回家、他刚谈完生意要从北京坐飞机回去,我们就坐邻座,太过无聊就聊了起来,结果越聊越投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下火车后他还请我吃了个晚饭。”
“本来只以为是生命中的偶遇,结果第二年他又来中国谈生意,而且居然还联系了我。我想着尽地主之谊,就一直带着他四处游玩。最后他在回国前一天跟我表白了,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他的国家。”
“当年出国和现在出国的概念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出国就好像永别一样,我家里人死活不同意,我妈甚至拿喝耗子药威胁我。所以我只能妥协,跟mike说我不能跟他走。”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谁知道第三年mike又来中国了,这次他跟总公司申请了驻华一年的机会,他跟我说他会争取拿下这边的代理,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共度余生。我爸妈也是被他这番诚意打动了,最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中国区的代理不那么好拿,mike在这边呆了一年以后总公司还是把他调回去了,我舍不得和他分开,也跟着他回了他的祖国。大概他觉得违背了当年对我家人的承诺,所以特别过意不去,对我格外的好,也争取每年都带我回一次国。”
“直到今年,他终于和我一起在中国定居了,我们的感情过了二十年,可一直跟刚认识那会儿一样,他会喊我甜心,会抱着我转圈,每次吃我做的点心都会亲吻我告诉我他多幸福。”
泰然说了很多她和丈夫之间甜蜜的琐事,说这么多年他们甚至没怎么吵过架,如此的模范,美好的跟童话似的。
访谈结束后,骆峻沉思了半刻,然后悄声问尚恬,“昨天晚上吃的蛋挞就是从这家买的吧?”
尚恬看着还一脸微笑的泰然,低声问骆峻要干嘛。
骆峻笑的挺开心,也不知道笑啥,跟泰然告别后嘱咐尚恬,“她联系方式你留好啊,后期定期回访的时候记得跟她多聊聊做糕点的事啊,就刚才给咱们上的那几样,都好好吃啊!”
尚恬彻底震惊了,问他,“你是,一直这么馋么?”
头一次被人直白的说“馋”,骆峻也是真不好意思了,连连摇头,“这不是跟你熟嘛,在外面我还是很能稳住的。”
喂,我们认识不久好嘛,没那么熟吧……
尚恬上了车,不想理他,又要做笔记分析,只好和声细气的问他,“之前你跟我说婚姻会经过新婚期、保鲜期、适应期、磨合期……泰然和他老公应该是一直处在保鲜期吧?”
“对,婚姻在新婚期的如胶似漆之后会平缓的过渡到保鲜期,保鲜期中有一种行为叫‘退行’。”骆峻解释道,“‘退行’是弗洛伊德理论里的一种防卫反应,原来的意思是成年人遇到挫折或者尴尬时,会以儿童的行为来加以应对来达到心理上的平衡,比如中年人特别悲痛的时候会做出撒泼打滚这种很失态的举动。婚恋中的退行,是说结婚以后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夫妻仍能保持新婚期时的状态,那种亲昵、浪漫等等行为使得婚姻的保鲜期十分长。泰然的例子就属于这种情况,虽然结婚二十年了,仍能保持新婚期状态,这种感情也是挺难得的。”
**
虽说晚上不能去尚恬家蹭饭挺难过的,不过有好友一起吃饭倒也不算太差,骆峻跟时遇开车在常去的那家“目迷”餐厅门口碰头时,时遇打眼一瞥,头往厅里某个方向一扬,问骆峻,“嘿,那不尚恬么?”
第16章 character016
骆峻也看见了尚恬的侧面,她背对着门口,没看见他们。
“人家相亲呢,咱们别过去打招呼了。”骆峻扯了下时遇的胳膊,让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谁知道时遇一使劲儿不跟他走,反倒拉着骆峻靠近尚恬那边,不过也不是打招呼,偷偷摸摸的还不让骆峻出声,坐在尚恬后边那一桌上。
这家餐馆氛围搞得很好,每个桌子之间都用珠帘隔开,尚恬还真没注意到后边坐了谁。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询问,因为经常来,这服务员时遇认识,用口型说了句,“a套餐。”
服务员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也跟着大气不敢出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下单了。
时遇捂着嘴,做坏事似的偷笑,竖着耳朵听隔壁桌的对话。
那边,尚恬其实也刚到,正跟相亲对象打招呼呢,“彦山,黄先生这名字起得真好,听着就是有学问的人。”
这么赤/裸/裸的客套,黄彦山还真挺受用,“名字是父母对我的期许,但是能有今天的成绩主要还是我后天的努力。你知道,像土木工程这一块儿,博士不延期拿证的可都得是数一数二的啊,就像我研究的钢结构这块儿是世界最先进的架构……”
虽然听不懂,尚恬还是努力作出很认真的模样,时不时的搭两句,“哦,那很厉害啊。”“你真行,学霸啊!”
黄彦山说了一会儿,也看出来尚恬听不明白了,心里又得意又觉得没劲儿,说起别的来,“我导师啊特牛,是我们学校工院的院长,当年选博士生的时候钦点的我……”
“哦,那您肯定基本功也扎实,能得了院长的青眼……”
两人就这么着吹嘘与被吹嘘间聊了半天,聊到骆峻和时遇的饭都上桌了,那位黄博士才歇了会儿,问尚恬,“说说你的情况呗。”
尚恬很谦虚的说,“我没您那么牛,大学毕业就没再读了,在杂志社干过两年以后就改自由职业了。”
黄彦山一听,有点惊讶,“自由职业?就是宅在家里呗?那你靠什么获得收入?”
尚恬答,“是宅在家里,不过我也写些小说,能赚点小钱,基本上能养活自己。”
黄彦山又问,“一个月能挣多少?”
尚恬不太想跟一个还不熟的人聊这些,“不一定,看情况吧,写的好就多赚点,有时候偷懒一个月都不写就没的赚了。黄先生您跟着老师干那么大的项目,收入肯定少不了吧?”
黄彦山有点警惕的样子,“干活老师是会给奖金的,不过我还要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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