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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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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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做么?” 
  他找他,不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微皱着眉侧过脸,低头替他整理好凌乱的T恤下摆,忽然开口说: 
  “我听说Kelvin签了晨星。” 
   
   
   
  第 31 章 
   
  刚刚还飘荡在空气中的旖旎暧昧瞬间消散,啧,真是会煞风景。严皓晨挑眉: 
  “真的没有人对你的说话方式表示过抗议?” 
  这个男人,说话直接,还不挑时机,得罪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男人摆出经典的带些孩子气的皱眉困惑神情: 
  “这和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严皓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好笑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个人,即使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吧。他干脆直视男人的眼睛: 
  “我听说了,Kelvin本人直接告诉我的。” 
  男人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复杂,严皓晨嘲讽地勾起嘴角: 
  “怎么,你怕我想不开去跳海?” 
  霍剑认真地摇了摇头: 
  “你不会。我认识的严皓晨不是这种人。” 
  他看了严皓晨一眼,斟酌着字眼谨慎地说: 
  “但听到了,总是会有些想法。” 
  严皓晨懒懒地扯起嘴角: 
  “什么想法?晨星真是瞎了眼睛,天道不公一类的?” 
  霍剑没有作声。 
  严皓晨笑了。虽然的确很不爽于Kelvin小人得志,但那种人还不够格让他耿耿于怀。为这种人心情恶劣,有天霸杯一次就够了,犯不着再来第二次。他严皓晨不是这种小鸡肚肠的人。他挑衅地勾起丹凤眼看向霍剑: 
  “霍总裁,你做生意总有输给竞争对手的时候吧,难道你每次都郁郁寡欢地躲在角落里扎小人?” 
  男人被他的话逗笑了,难得地开玩笑道: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 
  继而望向他的目光就带着激赏: 
  “是我看轻了你,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纪,我大概没有这样的胸怀。”他顿了顿,“就是现在,如果遇到这种事,也多少会有点不痛快。” 
  其实无关胸怀,只是因为阅历。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又顶着□的儿子这样一个为多数人所不齿的身份,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严皓晨已经见惯了太多的不公,也遇到过太多的不公。假如每一次他都愤愤不平气血难平的话,大概早就像林妹妹那样吐血而亡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愤恨诅咒上,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把所遭受的欺侮和不公还回去。他严皓晨向来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曾经踩在他身上的,他日后一定会加倍踩回来,所以又何必在现在为疯狗心烦?这种完全称不上胸怀的想法,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半点慢待的富家子弟大概永远也不会理解。所以严皓晨只是懒洋洋地笑了笑,说: 
  “我也觉得很不痛快啊。” 
  抛给男人一个魅惑的笑容,严皓晨一边扯着T恤的衣领露出两条匀称的锁骨,一边慢慢地朝着男人靠近: 
  “不过除了喝酒和看海之外,我发现了更好的排解方法。” 
  薄唇几乎是贴着男人的耳朵轻轻发声,吹气一般地轻柔: 
  “知不知道是什么?” 
  果然就看见男人的眸色变得深沉,勾起这个人的欲望意外地简单。严皓晨在他即将俯身压上来的时候倏地推开,取过墙角的吉他在霍剑的对面盘腿做好,笑得奸诈: 
  “弹吉他。” 
  就说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叫之前这个人那么不解风情。霍剑无奈地苦笑着,最终还是坐直身子专心地看着他低头调弦。 
  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的那刻,严皓晨抬头对上男人专注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目光,无论任何时候,给这个男人单独演奏都是种独特的享受,让他既放松又全情投入。第一个音符响起,不知不觉就弹起之前听到的曲子,明丽的嗓音伴着清冷的曲调,多了一分凄艳的味道。 
  ……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千般不该 
  万种不舍 
  都抵不过你唇角诱人的温度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飞蛾扑火 
  噬心刻骨 
  终究只落得万劫不复 
  …… 
  曲子弹得有些断续,歌词记不清的地方也已低哼代替过去,尽管如此,严皓晨仍然觉得很尽兴。静默了一会,男人才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声,说: 
  “不像你的风格,可是很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严皓晨这才想起并没有问青年歌的名字,他甚至连青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耸耸肩: 
  “不知道,歌是一个比我要有才华得多的乐手写的。” 
  想想那个时候舞台下面寥寥的掌声,严皓晨有些伤感: 
  “这样优秀的人却不能获得赞赏,和他比起来,我遇到的实在不算什么。” 
  他抬头对男人绽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所以我更不能放弃。” 
  男人开怀一笑的模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他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王者风范看向严皓晨: 
  “你会成功。” 
  严皓晨笑得更骄傲: 
  “是。” 
   
   
   
  第 32 章 
   
  从厨房里倒水出来,男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是规规矩矩两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的坐姿,只是头微微歪向一边。严皓晨有些想笑。男人醒着的时候因为严肃时常紧绷着的眉眼放松下来,带着孩子气的柔软,高大的身躯就委屈地靠在窄小的沙发上,显出些可怜的样子来。 
  严皓晨伸出手去捏住他的鼻子,男人也只是微皱着眉显出困惑的样子,用力地摇了下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摆脱让自己呼吸不畅的来源。严皓晨松开手,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这种状态下把人弄醒,似乎太恶劣了。 
  大半夜地跑到他的楼下守着,是担心他会为了Kelvin出道的消息难过吧?真是……奇怪的人。严皓晨抱着毛毯盖在霍剑身上的时候,好闻的淡淡清爽味道钻进鼻腔,一种安稳的倦意莫名地袭来。瞌睡也会传染的么……他打了个呵欠,慢慢阖上沉重的眼皮。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从某种意义上说,严皓晨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一个老鼠窝。狭小老化的公寓被分成了许多小间,蜗居了一群夜行动物,他们中间有建筑工人,有赌棍,有混混,在午夜时分纷纷出动,用空酒瓶和麻将演奏着一支支热闹的夜曲。从凌晨到中午反倒是最安静的时光,狂欢了一个晚上的人们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停止声息,直到下一个黑夜来临才重新活跃起来。 
  所以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几声寂寥的打牌吆喝声,严皓晨知道时间还早,大概刚过清晨。他翻了个身,懒懒地准备再度睡去,却发现身下的枕头触感不大对劲。他睁开眼睛微仰起头,正对上眼前漾满了笑意的锐利黑眸,霍剑把他连人带毯子地裹在怀里,手指轻轻拨弄着他凌乱的银蓝色头发,说: 
  “早。” 
  严皓晨眯了眯眼睛,从男人皱巴巴满是折痕的西装上爬起来。昨晚居然就那么睡过去了?他一向不喜欢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在没有情事的情况下居然和男人相拥着那么安稳地睡了一晚,实在是有违他的本性。大概是他也太累了吧。 
  从霍剑身上起来的时候,大腿意外地蹭到了一个精神的地方。唔,据说早晨对于男人来说是很要命的时光?严皓晨挑了挑眉,唇边噙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刚要抬起膝盖就被有力的手掌制住,男人的表情带着几分了然又宠溺的笑容,像是逗弄自家养的波斯猫似地: 
  “别闹。” 
  严皓晨顺势把整个身子都靠过去,笑得更加危险: 
  “每次都是这两个字,就不能换句台词?” 
  霍剑学着他的样子挑眉: 
  “你每次都是这招,我要怎么换台词?” 
  很好,老古板先生都学会和他抬杠了。严皓晨把手伸向他的腰际: 
  “谁说我只会这招的……唔……” 
  后面的话被吞在了口腔里。落在唇上的吻起初只带着安抚的味道,柔柔地并不带着任何欲望。两个人像是未成年的小兽般四肢交缠着嬉戏,湿润□的舌头在彼此的鼻侧唇上游走。直到严皓晨忍不住轻笑着吟了一声后才开始变得失控,探进口腔用力卷上来的舌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掠夺意味。 
  早晨果然是很要命。 
  就那样在沙发上急切地做 爱,连彼此的衣服都不曾脱下,男人只拉开了西装裤的拉链,把严皓晨的牛仔裤连着内裤退到膝盖,就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从下而上地挺了进来。虽然还是做足了前戏,但就这个个性刻板的男人而言,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逾矩了。 
  男人在他耳边急促的喘息很性感,身下的进攻更是猛烈,每一下都埋入到内部最深的地方,敏感的一点被反复地戳刺,快感来得汹猛而强烈,迸发的时刻严皓晨猛地睁开漂亮的丹凤眼,男人的眼睛就像每次上台表演时看到的,热烈而专注,里面永远只映着一个严皓晨。身下湿得一塌糊涂,严皓晨把头埋在男人颈窝剧烈地喘息着,有些埋怨地: 
  “昨晚做了……不就好了?” 
  非要装正人君子地憋着,害得第二天早上爆发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失控,做得过了。 
  霍剑侧过头来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 
  “昨晚是真的没打算要做,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未褪尽的眸底写着无辜和苦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装了。严皓晨懒懒地一笑,男人和男人,身体和欲望,不过是那么回事而已,怎么可能单纯的只是想要过来看他。何况逞凶的凶器还埋在他的体内,这种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但是在静谧的早晨,欲望退去的时分在狭小的沙发上亲密相拥,却奇异地没有淫靡的感觉,只是随着清晨的阳光升腾起丝丝缕缕的温情。 
  站在窗前看着楼底下的汽车离开时,严皓晨嘴角还挂着一丝坏心眼的微笑。从来没有见过霍大总裁如此狼狈过,向来平整熨帖的西装被弄得皱巴巴湿乎乎不说,还沾着某种可疑的液体。穿着这种样子的衣物出门对这个自律甚严的男人无异于裸体示众,严皓晨看着男人五官纠结成一团的苦恼模样忍不住弯下腰大笑起来。 
  好在严皓晨在穿着上向来讲究,小小的住处从洗衣机到烘干机和熨斗一应俱全。等到把男人的高档西装折腾得能够见人又耗费了一个小时,看着霍剑临出门时盯着手机一副不想开机的样子就可以预料到他回去后即将受到的轰炸。 
  从窗口转身走开,严皓晨走到沙发旁边拿起吉他轻轻拨弄,断断续续地哼唱着。 
  …… 
  七天煎熬 
  十日火焙 
  处心积虑套住了谁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 
  不知道这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过,真是首动听的作品。 
   
   
   
  第 33 章 
   
  Kelvin正式出道的那阵子着实热闹了一番。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就算在地下音乐界如何风光,到了光鲜的正式圈子里,也还是没有存在感的新人一个。名字?对不起,没听过。晨星是一家颇负盛名也颇有手段的音乐制作公司,向来很懂得拿捏分寸。对于刚签约的新人,会给予足够的重视,但也不会太过铺张。所以为Kelvin的签约发布会虽然隆重,但论起排场,恐怕连它旗下一线歌手出席的代言都不如。 
  严皓晨只从电视上瞄了一眼发布会,Kelvin的衣着品位明显上了一个档次,细长的小眼尖削的脸型经过化妆,搭配上稍稍凌乱的发型,倒有几分韩流的味道。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包装。镜头摇到发布会下举着“Kelvin”字样的荧光牌子尖叫着的粉丝们,严皓晨冷笑一声,不知道晨星给不给报销雇“粉丝”的费用。 
  冷笑过后也就算了,他没有再多关注些什么。偶尔在电视里或报纸上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孔,权当自己在看“动物世界”是了。刚出道的新人,公司自然会大力造势,综艺节目,音乐访谈,旗下艺人的演唱会,制造尽可能多的露脸的机会,探探市场的反应,为后面出唱片出路。之后歌曲卖不卖得动,能不能被接受,那就是新人的事了。晨星每年签下的新秀都不少,最后能脱颖而出的不过那么几个,说到底,不过是广撒网多播种的做法。在严皓晨看来,Kelvin那种走旁门邪道卖弄点小聪明的人,在这条路上不会走得远。现在也就是一时风光罢了。 
  地下音乐界却像打了鸡血似地激动。相比起科班出身的音乐生的顺理成章和选秀出身的选手的一夜暴富,地下乐手要走上地上乐坛,要艰苦得多也困难得多。Kelvin的出道无疑是一剂强力的兴奋剂,搅起了圈子里激烈的反应,看到希望受到鼓舞者有之,愤怒憎恶认为他不配签约晨星者有之,墙头草地声称自己早在天霸杯就看好他者有之,唯恐天下不乱等着看好戏者有之。本来这也与严皓晨没什么关系,偏偏有不识眼色的小杂志记者在酒吧里堵住他。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熟悉的场子,照例是压轴。一场尽情挥洒汗水下来的演出让严皓晨只想赶紧离开浑浊喧闹的酒吧,好好地享受一顿夜宵,然后泡澡休息——大概是受那个严肃刻板的男人影响,他最近已经有些厌倦演出后在酒吧里纵情狂欢了,以前明明还算得上享受的。抱着手看着面前青涩得近乎鲁莽的年轻女孩,严皓晨皱起眉。 
  就这样被堵在过道上,逐渐冰冷下来的汗水粘着衣服的感觉很不好受,何况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了。这种情况实在是称不上愉快。 
  女孩还是不依不饶地: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和Kelvin一直是宿敌吧?你会不会觉得如果没有他,今天站在晨星签约会上的应该是你?你是否觉得天霸杯的赛果不公?有不甘心吗?” 
  四周响起了兴奋地窃窃私语。严皓晨不耐烦地挑起丹凤眼,啧,怎么看也有二十岁了,明明年纪比自己大,怎么一点做人的礼貌都不懂。虽然实在不想理人,但他更讨厌作为话题中心被围观,所以他最后还是抬起了下巴: 
  “你听好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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