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 第105部分

　　说来话长。汪校长和荀校长年轻时本是一对恋人。大学毕业时，只因汪校长利欲熏心、权欲熏心（荀校长语），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荀校长才忍痛与其分手。荀校长至今未婚，与其姐姐共同生活。从此，两人成为仇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8、名师之舆论导向
看两位校长已不见踪影，两校的同学们开始在天柱峰下自由活动。有的捉蚂蚱，有的摘野花，有的尽情地在草地上撒欢、打滚。

　　我和海边站在旁边看着，会心地笑了。我对海边说，我想知道，你这个名器是怎么当的？海边说，什么名器？我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教师是国之名器。

　　海边说，我是男生，做不来。我问，为什么？海边说，名器是女性性器官的一种啊。我气愤地说，你为什么对性器官这么津津乐道？离开性你就走不动路吗？

　　海边说，正是由于对性器官的无比崇拜，才使人类战胜了数不清的天灾人祸，生生不息地走到今天。我说，你当文学讲师真是入错了行。

　　你应该当性学讲师，肯定比当文学讲师有成就。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为人师表者，应以身作则，言传身教，这才是我所说的“名器”的真正含义。

　　海边说，我也想劝你，不要老给学生灌迷魂汤，什么理想了，社会责任感了，良心了。这些话题太沉重，靠几个学生几个老师岂能扛起来？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校园也不是一块净土。为师的，应该多教给他们一些厚黑学的知识，他们才能象万里长城一样永不倒地屹立于社会。

　　我说，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评不上教授？你的思想有问题。吃着国家的拿着国家，不当国之栋梁也就算了，还想误人子弟？海边说，我是为学生们好。我说，你是为了害人。

　　现在，我想跟你谈另一个问题，如何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最近，你出了不少书，赚了不少钱，是吗？海边说，通俗读物，也没挣多少，毛毛雨了。我说，什么通俗读物？都是庸俗读物。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海边说，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写的东西都是正规出版物，有书号。虽然缺乏教育性，但趣味性总是有的。否则，不会有人买。有钱赚的好事为什么不做？我说，你的作品我拜读过，与垃圾无异。我发现，几乎每部作品都加入了暴力和性元素，与故事发展和情节没有多大关系。

　　海边说，‘拳头加枕头’是永恒的赢利模式，我也不能免俗。不赚钱，学生们如何赚取学费？我说，不要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请问，与学生合作出书，谁得大头。海边说，当然是我？因为我最辛苦、付出最多，得大头理所应当。学生们还说，我拿得太少了哪。

　　我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想帮助学生，是想剥削学生，把学生当做你廉价赚钱的工具。剥削及阶级就是这样产生的，而迷惘的被剥削者还对剥削者心存感激。这是最令人可悲的。

　　你的思想有问题，有很大问题。一切以赚钱为出发点和归宿。教师的神圣感、使命感哪去了？对得起国家的培养吗？对得起国家每月发的工资吗？　作为社会一分子，哪个人不关心国家大事？我最反感你的，就是你整天与女学生泡在一起，成何体统？你的师表范哪去了？责任感哪去了？

　　海边说，对于你的指责我不能苟同。你这是对女学生的侮辱。没听说过‘教学相长’这句话吗？只有多与学生沟通，了解他们所思所想，才能上好课；而学生们也可以从我有意、无意中说的一些话中受到教益。为什么在学生们面前，一定要板着面孔？一定要区分你是学生、我是老师？好像谁欠你钱似的？

　　我说，可是，有谁见过你与男学生在一起沟通、交流？难道只有与女学生在一起才能教学相长吗？海边说，主观臆测，一派胡言。我说，当教师一定要有一定高度，必须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抗得住压力，也就是名器。海边说，名器是那么好做的吗？我说，不要忘了，大学时代立下的豪言壮语。海边说，我没忘。我说，你忘了。海边说，我只不过入乡随俗而已。

　　我说，住口，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你既然写不出高尚作品，也不应该写低级趣味的东西媚俗以赚取钱财、误人子弟？自毁长城的事怎么可以做？既然腹中空空，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读书、思考、做笔记，充实自己，准备厚积薄发。

　　海边说，写作需要天分。不是说你积累了就一定能喷薄而出。我说，没有积累，一定没有喷薄的机会。海边说，这句话说起容易做起难。我说，关键是，你根本不想做。海边告饶说，我认输还不行吗？我说，认输以后就要改。海边说，我改还不行吗？我说，要有实际行动。海边说，我一定有行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名师之流水生产
我说，你们学校的老教授无论人品还是作品都很有名。你可要为他们争口气，作他们的杰出门徒，不要当叛徒犹大。海边说，你说的是哪里话？

　　我说，能透露一下，你出垃圾书的速度特别快的原因吗？我发现，你一个月之内可以连推数本书？海边听了，得意洋洋地说，惭愧惭愧。我说，雇了枪手还是抄袭的？

　　海边说，不敢。这一切源于，我推行了作品的流水线生产法。写作品如同盖房。市场流行什么，我就生产什么。一般而言，我根据市场需求，拉一个大纲，再雇用一些大学生进行分章节创作，我汇总，进行文字润色。一本书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篡成。

　　我说，听听，你对文学是什么态度？你已经不愿意写作品了，而变成篡作品了？告诉你，流水线生产法适合制造财富，不适合制造作品。好作品不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而是作坊里精打细磨出来的。慢功出细活。好的作品必须思想性、艺术性俱佳。你的做法把文学庸俗化、把作家职业庸俗化了。

　　海边说，我觉得，作品必须与市场相结合。你的作品好是好，思想性、艺术性俱佳。不过，产量低，生产周期长，无法满足市场需求，形不成规模。如果听我的，进行流水线生产，名、利双收。

　　市场经济时代，一味强调文学作品的作坊化生产，只能落个被抛弃的命运。现在，连农业生产都使用流水线生产，使财富象水一样被制造出来。文学作品也不能置之度外。

　　我说，作品的文学性、艺术性如何保证？海边不服气地说，别把文学看得那么神圣？别把作家职业看得那么崇高？作家就是一个工匠。时代既需要建造高楼大厦的宗师，也需要垒鸡窝、狗窝的工匠。我只想做一个垒狗窝的工匠。

　　我说，真没想到，你沦落到如此地步。海边说，不是我沦落，而是时代变化了。工业化时代，语言死了，文学死了，一切作品都实行标准化生产。方块字就是标准件，作品就是方块字任意排列组合成的大厦。不久的将来，电脑将取代人脑进行创作。社会不再需要有思想的文学大家，只需要技术熟练的文匠。

　　我继续慷慨将地说，请问，作者是否需对读者负责？海边说，当然。作品要好玩、好看。我说，仅此而已吗？作品不需要有思想性和教育性吗？海边说，只要好玩、好看就行了。我编书、写书，纯粹为了娱乐读者，不为教化民众、开启民智。

　　我说，恐怕是为了挣钱吧？你终于说了实话。我终于见到了你的丑恶灵魂和丑恶嘴脸。告诉你，每个人对他所处的社会都有责任。作品既然是给人看的，就必须注意正确的舆论导向，必须承担社会责任。你可以一字不写，写了可以不发表，发表了就要负责。海边说，我可负不起责任。我说，负不起责任就别写。海边说，有人看我就写。　。　想看书来

20、名师之忠诚考验
我说，既然创作这么简单、容易，那你怎么不赶紧出版‘红色蜀山’那本小说？海边说，别急，我还没顾上。我说，不是顾不上吧，是缺乏灵感和创意吧。

　　海边火了，反驳说，你的小说‘红色龙河’写得怎么样了？我说，不怎么样？海边说，我这个公鸡不下蛋尚情有可原。怎么连你这只母鸡也不下蛋？

　　我说，你今天找我来，是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吗？告诉你，我准备做金鸡、下金蛋。海边说，金蛋是那么好下的吗？参加工作以来，你连普通鸡蛋都下得不多。

　　我说，你倒是高产的公鸡。可是，你下的都是什么蛋？混蛋、坏蛋、臭蛋。海边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别拿伟人的标准要求我，我达不到，也不想达到。面对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谁能独善其身？谁能把持得住自己？

　　我说，你是教师，教书育人是己任，是本分。可是，自从当上讲师以来，你给本科生上过多少课？海边说，我虚心接受，争取下学期多排一些课。另外，约束自己的言行，多撰写针砭时弊的政论文章，为社会发展作出贡献。

　　我说，你做得到吗？利益诱惑有多大？尝到了甜头，怎么愿意回头？海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头？我要做给你看。

　　我说，不要再争了。看来，我们真应该互换学校。你到枫丹大学当老师，我到白露大学当老师。因为，你的主张与你校荀校长格格不入，我的主张与我校汪校长也是背道而驰。

　　海边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无所谓，因为我只是一个讲师。可是，你未必舍得？你现在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

　　我说，什么教授？狗尾续貂，一文不名。海边说，你的胆子够大的，连这种话也敢说？我明白了，你是一只人见人爱的‘燕子’，所以敢如此放肆。

　　我恼了，说，你说什么哪？竟把我比作为了获得情报而不惜出卖肉体的克格勃女特工‘燕子’？海边说，你无需出卖色相，只需出卖灵魂就可以为所欲为、游刃有余。

　　我说，你也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看你长得那个熊样？你就是乌鸦，人见人厌的乌鸦？海边说，十分感谢你把我比作靠出卖色相收买情报的克格勃男间谍‘乌鸦’。那么，就允许我做一次乌鸦的角色。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校荀校长思贤若渴，如果你到白露大学来，肯定受到重用。

　　我说，既然你把我比作‘燕子’，我也作一回‘燕子’的职业。如果你投靠枫丹大学，肯定受到重用。海边说，为什么这么看中我？我才是一个讲师？贵校教授多如牛毛？如何这么在乎一个讲师？

　　我说，我校副校长女儿瞎眼、瘸腿、秃眉。我觉得，你与她，天上难找，地上难寻。海边说，你竟敢取笑我。你要为你今天的无理付出代价。我说，这是你招惹我的。与我无关。说实话，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学校。

　　海边说，说实在的，白露大学对我不怎么样，我早就有反骨，有二心。早就想投奔枫丹大学了。因为，白露大学的‘五朵金花’（我妹妹除外）、‘五小金花’令我寝食难安。可是，我惹不起我校的荀校长。假如她得知我背叛该校，还不把我撕成碎片？

21、名画之联想丰富
看海边气愤难耐的样子，我诡谲地一笑说，言归正传。你的小说‘红色蜀山’创作进展如何？海边看了我一眼说，你还用问我吗？你把你弟弟肖永安排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下，还有什么秘密能瞒住你？

　　我说，我的情报需要你来证实呀。海边说，有你的阻击，我的书能出版吗？我说，什么意思？海边说，不要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了阻止我的小说出版，你应聘担任了多家出版社的兼职编辑。

　　只要我的书稿一到他们那里，马上就转给你审稿，你从中找出若干似是而非的理由枪毙掉。我说，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你不也应聘担任了多家出版社的编辑吗？目的也是为了阻止我出书？

　　海边说，我是向你学的。更令我难以容忍的是，在你洋洋洒洒数万言的退稿信中，居然用铅笔写了两个不易觉察的字母DB。什么意思我就不说了，以免影响读者的食欲。我说，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你没文化你别不爱听。

　　你难道没有读过美国作家塞林格写的世界名著【麦田中的守望者】这部小说吗？该书主人公哥哥的名字就叫DB，是一位有责任感、有名望的作家，从乡下打进好莱坞。把你比喻为DB，是我对你的期许。再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在我的作品上用铅笔写了两个字母GS。什么意思？

　　海边坏笑着说，不要往歪了想。甘肃省政府的汉语拼音简称是什么？是GS。研究生院的英文简称是什么？GS。非要往歪了想，只能自取其辱。另外，我们经常说某人走了GS运。说明GS这个词很正面嘛。

　　我说，废话少说。我们这样针尖对麦芒地干下去只能两败俱伤。海边说，不是我不放行，实在是你的作品有问题。我必须对国家负责、对人民负责、对你负责。

　　战争是男人戏，女人是写不出、写不好战争的。不是有一句话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吗？你放弃算了。我说，你的小说写的也不怎么样。特别涉及女性心理、行为描写时，男性化倾向严重。

　　一阵沉默过后，我问海边，听说，你最近得到了总部的嘉奖？我指的总部，是指省国家安全厅。大学毕业后，为了实现搜狐的目标，我和海边兼职担任了该厅的电讯监听员，进行情报监听和分析工作。不过，我们并没有监听到有关两镇潜伏特务狐狸的信息。海边说，小菜一碟。你不也得到了总部的嘉奖吗？我说，毛毛雨了。

　　我说，搜狐的事进展如何？好长时间不见你的动静，是准备大动作，还是准备放弃了？海边说，惭愧呀，久无进展。历经这么长时间，我都怀疑，老狐狸已经生了小狐狸，小狐狸又生了小狐狸。我都不知道我的对手是谁。你是怎么做的？我说，惭愧，我也没有进展。

　　海边问，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说，我有一个想法。不如把搜狐活动娱乐化，吸引更多的人参加。就像选秀一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