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 第180部分

　　杨梅说，你请我，不是出于学识以外的原因吧。大胖子说，也不能说没有。谁不喜欢与美女在一起。杨梅说，请我当律师费，费用很高。大胖子说，能高到什么程度呀。

　　杨梅说，你可能想像不到的一个天价。大胖子惊呆了，说，你要打劫呀。就算你长得漂亮点，也不至于收这么多钱。就算陪我过夜也不值这么多钱。

　　杨梅急了，上前掐住大胖子的脖子说，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可以掐死你。我连忙命令杨梅放手。大胖子说，我要告你。有律师说，还是不要告的好。她是杨大佬的女儿。

　　大胖子一听，满脸陪笑说，这个律师我请定了，就按你说的钱支付律师费。杨梅说，你不嫌律师费高？大胖子说，怎么这，也比保护费便宜？

　　杨梅说，我是实习律师，只能做辅助性工作。主办律师由我们主任定。大胖子说，可以，就这么办。我对大胖子说，案子可以接，钱要减半收。大胖子急了，说，谁敢不按刚才商定的价钱收费，我到司法局去告你。

　　大胖子走后，我对杨梅说，为人不能太过分。杨梅说，按你的收费标准挣钱太慢。我要在一夜之间成为大律师。我说，一夜之间得来的钱干净吗？花起来舒服吗？你睡得着觉吗？

　　杨梅说，你不是也这样收费的吗？我说，我的收费标准，略高于市场价，还没高到离谱。杨梅说，我要全面超越你。我说，这样的超越毫无意义。只怕把自己超越进了法院。杨梅说，什么意思，你敢咒我？我说，不是我咒你，你要警惕了。

　　杨梅说，你没权利教训我。因为，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去？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　。。

8：磨剑之何为真理
我听了，感到愕然。我说，啥也别说了。看来，我没有资格当你的老师，我也教不了你。为了完成你父亲交办的任务，我只有请大河所的青锋主任给你授课了。

　　杨梅撅嘴说，我不是说过，不想请一个软脚虾当老师？我可不想当一个任人欺凌的小绵羊？假如律师是小绵羊，如何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我说，你先跟青锋学学规矩。至于办案技巧，你再慢慢跟我学。杨梅说，我说不去就不去。我说，我陪读，这总行了吧。杨梅说，这还差不多。

　　于是，我陪杨梅拜见青锋。青锋听了我们的来意，不动声色地说，我考虑考虑，你们先回去吧。杨梅听了，气愤地说，你以为我想拜你为师呀。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了，一个软脚虾而已，有何资格当我的老师？

　　假如我象你，别想赢官司。当今世界，什么是真理？金钱、暴力、权力。美国为什么在世界上那么霸道？因为国家强大。弱国无外交，弱者无真理。

　　青锋不动声色地说，是吗？你给我解释一下，美国为什么不能一手遮天？为什么还需要联合国？为什么还需要联合国安理会？为什么还要国际法？这是因为，正义的声音是不能被埋没的。美国如此强大，为什么对外进行的侵略战争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正义是不可战胜的。

　　还有，黑社会为什么只能开展地下活动？不敢明目张胆地开展活动？因为，他们得不到人民的支持。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发展的动力。杨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杨梅说，我最反对装腔作势的人。青锋说，我没有装腔作势，我说的是心里话。而且，我的言行一致。杨梅说，你的做法不符合主流。你自己可以这么做，教别人这么做等于误人子弟。

　　青锋说，你以为什么是律师界的主流什么？律师界的主流是清流。我还想说一句，假如你听了我的课又不照我说的去做，不要说我是你的老师。杨梅说，你以为我愿意？我还怕说出去丢人。

　　我见状，对青锋说，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吗？她刚入门，对许多道理不清楚。你讲了以后，让她慢慢消化。青锋说，假如她不想按我说的去做，我还浪费这个功夫干什么？

　　我说，一个人的悟性有高有低。你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要求她按你说的做。不过，听了你的课，她肯定有收获。青锋说，所以，我要考虑考虑。

　　说到这，青锋把柳叶律师叫了过来，说，你陪杨梅律师各处转转、走走。柳叶说，好。

　　杨梅跟柳叶出去后，我对青锋说，不知葫芦里卖的什幺药？你教她不就得了？青锋说，我必须想明白了、想清楚了，才能决定做不做这件事。我说，你想端着、拿着吗？

9：磨玉之天条民意
青锋说，没哪个意思。当杨梅师傅的事，我必须想一想。现在，你、我的路线之争该做一个了结。记得你、我刚出道时，我走平民道路，你抗边缘路线大旗。你质疑，我的红旗能打多久？我质疑，看你横行到几时？还不认输吗？

　　我说，认什么输？应该认输的人是你。实践已经作出回答了。我所将横行到永久。青锋说，古语云，‘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当求万事名’。以此对照，你不是已经输了吗？

　　我说，我认什么输？有诗人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说得太对了。青锋说，我至今高举为人民服务的红旗不倒，难道不是你输了吗？

　　我说，可是，我也没出事呀，一直按自己的方式工作和生活，活得很自在、很真实。青锋说，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是走夜路，早晚遇见鬼。

　　古人云，‘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你的所作所为不但不符合人民期待，而且触犯了众怒，不啻于人类的狗屎堆。

　　很多人恨你恨到牙痒痒，都想把你绊倒，踏上一万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老百姓是不好惹的。惹恼了他们，你的下场会很惨。你的败象已经显露，不要企图掩盖。

　　我反驳说，不要咒我，咒我也没用。我的作法是律师界的通常作法，没有任何不妥，符合当事人的期待。试想，哪个当事人请律师，不希望律师帮他打赢官司？

　　能打赢官司的律师才是好律师、受欢迎的律师、老百姓愿意聘请的律师。青锋说，律师只能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能迎合当事人的蛮横、无理要求，更不能缠讼、挑讼。

　　我说，还是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你的所作所为非但惹众怒，简直犯了天条，而你自己浑然不知，这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作为同行和多年的朋友，我想对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可以高尚，但不能挡了别人的发财路。

　　有些人扬言，别落在他们手，落在他们手一定修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犯了天条了。第一，你挡了某些人的财路。你可以高尚，但不能挡别人的发财路。因为你收费低，抢了许多小律师、黑律师的饭碗。他们对你耿耿于怀。第二，你降低了律师业的整体收费水平。

　　由于你的低收费，本来高风险、高收入的律师行业，让老百姓误认为与买卖大白菜一样的行当。第三，你提高了人们对律师的期望值。由于你周到细致的服务，让人们以为，所有律师都该如此。

　　青锋反驳说，我的所作所为合法合规，顺应了民意，问心无愧。假如因此挡了某些人的发财路，该反省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律师不能只收费、不服务或者高收费、低质甚至劣质服务。

　　否则，将危及真个律师业的生存。至于收费问题，我也是随行就市并考虑当事人的收入水平收取。我倒要奉劝你几句。你的所作所为向一些有不良企图心的当事人和初出道的小律师发出了错误的信号。

　　你让他们感觉，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可以而且应该成为市场主流，偷奸取巧可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实际上，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不会长久，早晚要还给人家。另外，你的作为使律师届蒙羞。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磨玉之悠悠行路
我说，古人云，盖棺定论。既然没盖棺，就不能下定论。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你我既然谁也不服谁，不妨通过实践，继续验证这两个命题。

　　青锋说，可以。不过，我希望你在结果出来之前就幡然悔悟、重新做人。否则，一旦陷进去了，必将丢掉律师的饭碗。到那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说，不要咒我，咒我也没有用。因为我的名声不好，社会对我的期望值不高。即使我真的作了违法乱纪的事，人们也见怪不怪，不会与我较劲。倒是你应该注意。既然以‘人民律师’自居，就等于为自己树了很多敌人。

　　许多人拿着放大镜检验你的一言一行。一旦有轻微的出格行为，将引起十二级地震或海啸。你能拍着胸脯说，自出道以来，没干过一件出格的事吗？

　　青锋听了，陷入了沉思，我越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说，你要注意了。为了比烂、比臭，社会上有一半人挖空可心思要置像你这样的好人于死地。

　　青锋说，我不怕。我说，笨蛋，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关键是收入。你难道不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律师业是高收入行业。假如一个律师入行三四年，连一套别墅一辆汽车都买不起？还当什么律师，干脆卖洋肉串、当洋买办算了。

　　青锋说，平民百姓负不起高额律师费，他们也需要法律服务。我说，平民百姓的事由政府管，你瞎操什么心？青锋说，我真为你所律师惋惜。入所时，我与你所的这些年轻律师交谈过，一个个天资聪慧，都是玉石的材料。

　　可是，你把他们打磨成了什么？砖头。拍人的砖头。一个比一个卑鄙，一个比一个无耻。好材料全让你给糟蹋了。我说，你还真说对了。一个律师假如没棱没角，谁还会聘请你？我也替你所律师惋惜。

　　入所时，你所律师也是有棱有角的玉石之才。可是，你把他们打磨成了什么？无棱无角的圆球。除了看着漂亮，没有实用价值。

　　青锋说，笨蛋，关键问题是路线问题。律师本来是法律服务群体，你却承担了打手、恶人的角色。我真不知道，你准备把大江律师事务所带向何方？

　　我说，成为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没有钱怎么行？还是唐朝诗人张渭说得好，‘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再说，经过多年淬炼，你的本事见长。你的‘铁桶阵’及‘突袭战’、‘割喉战’经常令对手无从下手、胆战心惊。既然有这么大本事，何不用来挣大钱、干大事，干嘛甘为穷老百姓服务，而且无怨无悔？遇上经济困难的当事人，你不但不挣钱反而往里搭钱。

　　青锋说，为人民服务是我做人的根本，痴心不改。我说，富人也是人民的一部分。为他们服务也是为人民服务。青锋说，不要混淆概念。富人是强势群体，他们的利益不需要我维护。老百姓是弱势群体，需要人关心、照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1：磨玉之上帝审判
青锋说，还是向我看齐吧，向理想看齐，向人民看齐，向未来看齐，向希望看齐。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你已经名利双收，完全可以为老百姓献点爱心。

　　我说，不是我不为，而是我不能，路线使然。我永远不能背叛我为之服务的社会阶层。否则，我将被悬在半空中，十三不靠，就惨了。青锋说，你多虑了。人民群众对于悔过自新的认是双手欢迎的，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青锋说，你能不能不那么嚣张、狂妄、不可一世？我说，性格使然，非表演也，我对青锋说，你能不能不那么谦卑、无辜、低三下四？青锋说，不可能，性格使然，非表演也。

　　我说，多年来，大江所的业绩之所以遥遥领先大河所，是因为大江所的选择性办案方针。我所办案，一要选择当事人，二要选择案件，三要选择法官。

　　选择边缘人做当事人，因为见多识广，不用教他，他就知道怎么从利己角度出发自述，可以省律师很多心，案件的结果是可以预期、可以掌控的。而你方当事人就知道实话实说，从不会也不想造假，如何获得有利的法庭裁判？

　　青锋说，奸巧可以得逞于一时，不可能得逞于一世。偷来的果实，早晚要还给对方。因为作案手段隐蔽、狡猾，证据规则使然，有人被冤枉，有人逃脱了法律制裁。

　　不过，犯罪嫌疑人即使侥幸逃脱司法审判，也逃不过上帝的审判。上帝的审判比预料来得快。罪犯早晚被钉上耻辱柱，早晚下地狱。

　　我说，不要跟我玩精神胜利法。人民公敌蒋介石至死也没得到人民审判。青锋说，但是，历史和人民已经对他进行了道德审判。需要强调的是，事实、证据、是非、法理是不可以选择的。无论谁执法，都应该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

　　我说，非也。不同的人因为立场不同，观点不同。青锋说，按你的说法，因为立场、观点不同，事实、证据、是非、法理是无定的，可以这样说，也可以那样说。关键是由谁来说？故此，每个人的角色都相当于一条变色龙。变色与否，变成什么颜色，完全取决于自己的立场、观点。

　　我说，你这样理解就对了。实际情况也是这样。纵观世界上的许多判决，都是妥协、平衡的产物，与法理、原则背道而驰。为了生存，必须这么做。即使我们当法官，也会做出类似的判决。

　　青锋说，不要抹黑中国法官。他们是敢于较真、善于较真的群体，也是追求真理、修正错误的群体。我说，我反对给别人戴高帽。因为你的高抬，使他们不好意思做出违背你意志的判决。我说，不是我高抬，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2：魔玉之罪魁祸首
我慨叹律师和律师业风光不再。我说，律师既没有地位，又挣不到大钱。从前可不是这样，风光无限哪。

　　记得律师业刚恢复时，律师的地位相当高，据说与公检法干警一样配枪，受万民拥戴。可是现在，律师与卖大白菜、小萝卜的商贩没有什么不同。此外，律师收费标准大大降低。暴利时代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