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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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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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盯住他,那男子果然忍不住了,欺身上前,一伸手就是钳住她的脖颈。

“将军府好生教养,倾源高攀不上!”

教养?她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何来教养?

柔情以待是君王

〃将军府好生教养,倾源高攀不上!〃

教养?她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何来教养?

“顾倾源!”她一字一字地叫着他的名字,她爱的人往往伤她最深。

眼眶中的泪水淌了下来,幸亏她有面具。

活在面具里,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如何?”

顾倾源只是轻描淡写的反问,他不允许她这么说他,说得他好像是靠女人才有出息,不!他让覆雪进了宫,他让覆雪在对自己吐露钟情之后含恨而行。

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然后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心已开始剧烈的抖动,莫涤蕴在他哀伤的眸子里冷静了下来。

“顾倾源,我不拗你。”我助你完成心中所想。

她妥协了,顾倾源这个极有城府的男人,定是在心中掩藏了滔天的秘密,那么就将她淹没在她肚子里的后半句话,用行动告诉他吧。

试问她莫底蕴到底是做错了,这一辈子要过的这么辛苦?

这个女人心底在流泪。

只是顾倾源未曾察觉,或许是她掩藏的太好。

“大局为重。”

仅四字,顾倾源辗转出了园子。

这四个字也是在告诫自己,不要被一些莫名的情绪迷惑了自己。

莫涤蕴多半是鬼迷了心窍,就差一点,他就动心了,为她说的,成为将军府的乘龙快婿!他差一点就为自己的动心欣喜若狂,若是找了将军府这条捷径,就可以侧地放弃景覆雪这颗棋子,然后他就可以问心无愧的接受覆雪的钟情。

呵——他终是发现华年倾覆里,这枚愈发渐行渐远的棋子,却将了他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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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樟宫

“禀告皇上,罗云王求见。”

闻言,穆重擎同景亦雪对视一眼。

“我不下去。”

景亦雪知道,穆重擎这是要她回避,只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躲避的。

无奈,穆重擎轻轻点头。

只是片刻,孟公公就领了穆裘语进来。

那人手中端着木托盘,上摆一青瓷碗,穆重擎并不觉得眼生。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万岁。”

他将药盏举过头顶。

“起吧。”

孟公公很是自然的上前接过罗云王手里的托盘,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端嘉太后的意思。

“这是什么?”景亦雪疑惑地出声,事实上她也算是明知故问。

“这是方才御药房送过来的,臣弟见了就给端过来了。”

穆重擎的面色本就泛着病态的白。

“这药膳是朕一直用着的。”

他打开药膳,眼底平静无波,药香四溢,轻轻置于唇前一抿,苦涩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一口气喝完,他极力地忍住不适之感,穆裘语清楚的看见穆重擎将茶盏发到案桌上时,手筋有些抽动。

景亦雪的心底却是在颤抖,那可是一碗毒药!是端嘉送来的毒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国之君,年仅六岁就要学会隐忍,为了能够活下去,甚至是毒药也照喝不误!

穆重擎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原有的病态逐渐消散了。

穆裘语心底自然是了然的,这药名义上虽为进补,但是长年累月的饮用,药中的轻微毒素便会在体中沉积。

穆重擎现在还能这般平静地喝下,是他没有察觉还是真相母后说的那样只是为了麻痹她?若真是为了麻痹太后,那穆重擎的身体这样日日亏损下去,到头来皇位还不是得落到他这个皇帝身上。

孟公公将药碗收了便端下去了。

“皇弟的身体可是康健了?”

“御医说还是得留看一番。”

这次罗云王突然返京,用的名义便是着了风寒,须得回京医治。

“倒是为兄未曾估量皇弟自小惯养在宫中,东地时境这般恶劣,真是委屈你了。”

穆裘语笑道:“万不敢当,归来后,裘语这心里甚是羞愧,未能——”

“既然罗云王已经平安返京,就莫再提及他事,安心养病才是。”

穆裘语听着景亦雪这般出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劳皇贵妃提点,裘语心中有数。”

这一回倒是看见穆重擎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且言:“臣弟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探看皇兄,现下见着了,倒也无事,便先回去了。”

也不等穆重擎首肯,便大步往殿门走去。

等到再没了他的脚步声,景亦雪这才忍无可忍道:“穆重擎!”

“如何?”

景亦雪被他反问的心上一堵,这叫她如何回答,她是懂他的,从来都是懂他的。

眼前这个男人,从这深宫再到朝堂,都是步履维艰的。

微微有些哽咽:“我好生失望。”

他这么狠,对自己竟会狠到这般田地。

“珺姚,你若是这般说起,朕倒真觉得生无可恋了。”

喝毒药又算什么,他都能平平静静地接受,偏偏叫他看见穆裘语看她时别有用心的眼神!他甚至无法忍受任何一个男人去对珺姚有所垂涎。

“那你就可以喝得这般的心安理得?”

她盯着他的眉眼,她景亦雪发誓,穆重擎才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叫她发疯的人。

“穆裘语只是顺道看看朕的身体到了哪种田地,端嘉发难于朝堂,朕无用,只能发难于自己。”

他很清楚现在的形式,顾倾源刚前往动地治旱情不久,端嘉就决心打压。他断然要先稳住这妇人,才能有所行动。

“你看重的只有眼下,若是你——”她意识到自己的后半句不太吉利,便忌了口。

“罢了!”

“你也不必动气,朕还想借此瞒天过海出宫一趟。”

“出去做什么?”景亦雪关切道。

穆重擎眸光微深:“在这呆久了甚是无趣,出宫玩玩。”

他说的轻松自在,但她自然是知道他说的玩可不是真正的玩乐。

“出去也好,多带几个人手,我自然在宫中给你稳着。”

“还得再稳一处……符海阁。”

“你要将覆雪带出宫去做什么?”她极为好奇,穆重擎独自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好巧不巧这回还得带一个女人,偏偏还是自家小妹。

穆重擎眼窝里出现笑意的漩涡:“自然是同覆雪增进感情。”

景亦雪道:“只怕我那小妹是个闷葫芦,不太乐意陪你去的。”

景覆雪的心性,穆重擎自然是知道。

“无妨,有的是办法。”

无奈,她也只好妥协了,虽然不知穆重擎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但她这回倒是真心期待。

他这一世太苦,如果覆雪可以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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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身体已是逐渐转好,宝凉自然是安心些,这入了夜也大可不必整晚守着我了。

于是遣了她下去休息了。

三更天一过,门房却被打开了,我警觉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动不敢动,到底是谁!

“娘娘勿惊吓了,杂家是来接您去澄銮殿的。”

原来是孟公公,不经思量,这毓清帝行事真的是愈发奇怪了,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还派人来接我!

“我这就起来。”

他提着宫灯近前来:“且是委屈娘娘穿这一身了。”

“……太监服?”

这粗布衣的太监服我也不是第一次穿了。

不发一言地跟着孟公公走,却意识到这不是去澄銮殿的去路。

“娘娘,你且走的快些,皇上在前头等着呢。”

“公公,这不像是去澄銮殿的路,更像是——”要出宫!

他笑得神秘,又见他将宫灯凑到眼前吹熄了。

我可以感受到夜色里那人周身的寒气,可我却是一动不敢动,毓清帝穆重擎,他来了!

“别出声。”

他牵了我的手,皇宫开出一禺宫门,记得当初,我就是从这入宫的。

这道宫门只在秀女选秀的时候才开启,我清楚的看见孟公公打开小宫门后,恭着身在一旁等候。

现在正值四更天,宫中上下都在酣睡的时候。

走出宫门,借着微微的月色,方看见他披着一件深黑色的云锦裘衣,纵然是黑夜也无法遮挡他的逼人的贵气,这也解释了为何那次花灯节,他会出现在酒楼里。

这一点上比我想象中的要自由许多,并不是一味的日理万机。

“皇上,你接我出来——”

“你二姐知晓,她会派人告诉你的丫头,这段时间你同朕一样皆是称病休养。”

虽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也知晓这离宫是要有些时日了。

“皇上——”

“现在起,你便是朕的贴身侍女,出门在外,叫朕公子便是。”

“是,公子。”到了外头,我也不必再行繁琐的宫礼,自然多了一些小女儿的娇俏。

…》文》…行色匆匆,先到了一所别院。

…》人》…里头早有人等候——

…》书》…“主子,衣服已经备齐了。”

…》屋》…穆重擎接过包袱,放置我手里:“快些去房间里换了,今夜便出发。”

我顺从着接过,穿上后发现果真照他说的那样,我是他的丫头,穿的自然是一套民间风味的浅蓝色丫头服。

我从屋中走出,深秋的夜晚颇为寒凉,他接过属下手里的斗篷,将我围了个严实。

这样避人视线的出行,自然不能乘坐马车,而是我从未骑过的马。

他将我抱到马上,我伏在马背上,双腿本能的将马腹夹紧,却也非常恐惧。

只是那人一跃而下,温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

“别怕,我同你共乘一骑。”

他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搂着我的腰身,将空中的热气悉数吹拂在我的耳根处。

“别怕。”

又是柔声的叮嘱,叫我原本僵硬的躯体渐渐柔软下来。

城门处也是有人打点好的,一出城门,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靠在他怀中,逐渐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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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阅读愉快~

不见宫门与君游

宽宁镇。

这个夜好生热闹,原本大门紧闭的丽园,此时高挂着红灯笼。

数十个护院直挺挺地站在门前看守。

入门的都是贵族妇人,一个个皆是浓妆艳抹,她们比的不单只是穿着这么浅白,比的更是自家夫君的地位。

酉时方过。

此刻顾倾源同莫涤蕴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来的人皆是一脸沉思,无有开口的。

莫涤蕴着一身颜色颇为张力的景蓝色外袍,面带一张雕刻精美的镂花面具:“有劳各位夫人不远千里到这宽宁镇来。”

这些女人,都是没见过雅财公子本尊的,这番一看,无不感叹,这雅财公子果然神秘。

身段并不高大,但听他的声音当是年轻人,未及弱冠之龄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等皆是有幸收到公子的邀约才来得,不知——”

莫涤蕴打断了她,她的言行此番表现的极有气度。

“当是雅财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莫要客气,说上一说,我等才知如何为公子排忧解难。”

莫涤蕴勾起嘴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各个分会的账目里皆是查出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又是低笑道:“在座的各位,家中皆有份。”

有人急了,心虚道:“这话公子如何说得,我家中在贵钱庄上所存的账目,皆是来历清白的!”

此言一出,在座的但凡是有几分头脑的皆是明白,这位梁夫人是在做贼心虚了。

她们心底也清楚,这些钱,都是在雅财商号的庇护下才得以不被公之于众的,从今天的动向来看,雅财公子定是在打这笔钱财的主意了。

“梁夫人何必这般动怒,雅财也只是说说,毕竟雅财多半不理商铺中的事项,这般查起来,这些个不雅之‘财’倒让本公子伤了不少脑筋。”

在莫底蕴眼中,对着这些豪门里一肚子算计的太太们来说,拐弯抹角地将她们唬住是最好的计策。

这一点,坐在一旁的顾倾源早就看出来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一厅子的女人,更是打响了一起唇舌之战。

“既然公子将话挑的如此之白——”言下之意便是,不必再顾忌什么情面了。

她看不清‘雅财公子’现下是何等神情,出言道:“好歹妾身也算是个城主夫人。”

“雅财商铺既然可以帮你们的一些案底洗白,自然也可以让你们——身败名裂。”

莫涤蕴自然不受这些妇人的威胁,这些尖嘴猴腮的女人比起将军府里那些的那些姨娘来,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厅堂里的人都开始相互得窃窃私语。

莫涤蕴笑了,这本是一场鸿门宴。

“今日请各位夫人前来,便是因为你们尚能在各自的府邸说上话的,你们家的老爷皆是有硬气的人物,只要你们肯吹吹枕边风,雅财这的小难自然迎刃而解了。”

靠她们来拿定注意都是空的,她们能做的,只是将今日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家中掌事的人。

“公子的意思是。”

“谁人不知,各位府上府上当家的皆是精明人物,再说雅财也动不了你们黑户上的多少银子。”

简单一句话,她要用钱,快将钱都吐出来。

“话虽如此,也该让我们都知道公子将这钱都用在什么地方才是。”

“对啊,不然如何向老爷交代。”

“就是。”众人一阵七嘴八舌。

那丰神俊朗的男子,就像是千呼万唤在出来的般。

顾倾源从主位上站起。

不少人已经看痴了,这般气度灼人的男子,世间罕有。

“顾某在此有幸见过各位夫人。”

他作了一揖,温润的嗓音像是春风袭面而来。

“这位便是朝廷派到东地治理旱情的顾大人,朝廷每年都会给东地拨款,只是这些钱最终去了哪里,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已是多处提醒,这些女人,最经不住吓唬了。

“顾大人想请您们的夫君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样东地广修水渠一事才好早日完工。”

此时,又有一干丫鬟,手中端了一应的簿册。

那些都雅财商号在各地的账目,昨夜便已快马加鞭的送来了。

“你们可以看看,这账目算是极为明细的了。”

像是看到罪证一般,众人都有些惶恐,他们过惯了这安逸的日子,一直都有雅财商号的掩护,一时间竟像是湿地里的潮虫见到了太阳一样。

莫涤蕴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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