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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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男神-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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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玉瑾之那只掩在宽袍下的手,微不可闻的震了震,缓缓转过头,将视线移向身旁的子虚道人。“师傅,我也想问您,为何您竟也会……竟也会……”

子虚道人顺着眸线望去,只见自己那大徒弟,下颚紧紧绷起,瞳眸死死直视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瑟然开口回道:“我开始也不愿意,可是那丫头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见我不同意,便威胁我说,若是我不动手,那麽大不了她自己来就是了……我是她亲舅父,难道你以为我不内疚吗?只是我今日才知,原来是这一切都是仙儿搞的鬼,包括跟唯一说,若要救你,非她不成。”

子虚道人说着,心中感到莫名寒意。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脚底生凉,一股恶寒从下而上,穿透全身。

自己从未想到,赵仙儿这个看似清纯瘦弱的纤纤女子,居然会是个包藏祸心的食人花。

终於,玉瑾之垂下长眸,深幽的目光又落回到赵仙儿的面容上。

赵仙儿双眸圆瞪,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爱若疯狂的男人,似有什麽剖心而过一般,这样的他,此时此刻正与她四目相接的玉瑾之,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他的眸底没有一丝情感,如苍冥峰厚厚叠加的万年冰雪,掩盖了一切生机……

他是谁?他真的是那个温润清俊的玉瑾之吗?

她在他眼中真的留不住一丝波澜吗?抑或……她眼中的她,从来就只是个陌生人?

“呵呵……玉瑾之,你就真的一点都看不见我的存在吗?我以前一直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原来你才是那个最狠,最最无情的。

玉瑾之,不过我不後悔自己做的一切,呵呵,因为至少我还能拉着夏川唯一陪葬。我死了还能拉着你最爱的女人垫背,这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谋划半天。哪怕事情最终结果并不如我期待的那般,可只要想到夏川唯一今後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心中快活的紧。哈哈哈哈,尤其是她半死不活还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怎麽能不倍感快慰!”

赵仙儿说到最後,语气陡狠。

她清楚地看到,看到他目中微潮,仿佛雾气入了眼,盘踞不去。

他在害怕,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害怕。

忍不住心如刀割──

“大师兄,你为何不爱我,我哪里不如她了?她除了有一个好背景,还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喜欢。你如肯将对她的心意分一些给我,哪怕要我立刻去死,我也绝无二话!”

当现实的结果坦然在赵仙儿面前,残酷的像是无数根针,慢慢的扎进血肉,扎进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软肉,让她不论想不想,愿不愿意,都是那麽痛,似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会牵动了血肉,痛到这辈子都无法再可能摆脱那种绝望之感……

“那日洞中,我其实想过放过你的,因为感情这事本就说不清楚谁对谁错。”玉瑾之忽的开口,掌中力道稍稍放松了些。顿了顿,对着赵仙儿一字一句道:“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怂恿唯一那麽做,你拔了我的逆鳞。”他怒极反笑,双眸略红:“你难不成真以为我会让你这麽痛苦的死了?不,我会叫你也试试你口中的,半死不活的滋味。”

☆、?第八十五话?

第八十五话

她似处在一片虚空之中,似梦非梦,迷雾重重。

她看见那日深夜,自己刚踏入寝房外的廊道,有一人在那里等她,还是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赵仙儿。

夏川唯一装作貌似没瞧见她,径自走上後山那座凉亭。亭上的玉簟珠帘已高高收束了起来,登高眺去,能望见远处的山峦浮云,还有那被玲雪竹林围盖住的温泉。

而後她转过身,静静的面对一直跟在身後的赵仙儿。

明明算不上相熟,此刻面对面相视,竟诡谲的叫她生出些许熟悉之感。

她笑,晃了晃脑瓜,无数疑问梗在胸臆,如今也该是到了问清楚的时候了。

“赵仙儿,我们谈谈,如何?”

赵仙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红唇一掀,嗓音幽沈:“你想谈什麽?”

她咧嘴一笑:“谈某些该说清的事儿。”

见赵仙儿咬唇不语,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重拾话语道:“事後想想这巧合到不行的一切,我就发现根本是有人在暗处策划。那个人,是你吧……为了玉瑾之,是吗?”

赵仙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抿唇终於出声:“都是你的错。若是你当初不去招惹大师兄,不跟他凑成一对儿,我不会对你动手,至少不会是在现在就对你动手。”

“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她忽而道,肩膀微动,却未抬头。

“你若不主动,大师兄只会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你,这样我就还有努力得到他的机会。可是你为什麽要连这点希望都不给我。喜欢你的男人又不只他一个,可为何你偏要与我过不去,同我争抢大师兄!”

听着赵仙儿用如此可笑的理由申斥她,不过这亦是在她意料之中。

嗓儿干涩,她咽了咽津唾,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金臂老魔也是你的同夥吧。其实不论我同不同你争,只要我还在玉瑾之心中一日,你迟早都会对我动杀机的,不是吗?”略顿,她慢吞吞扬睫,有点苦恼似的瞅着赵仙儿的脸庞,苦笑:“其实,你何苦如此看不透呢……金臂老魔肯这般被你利用,定是心悦你,但是偏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般费尽心思的谋划。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麽呢?玉瑾之如今被你那刀刺的心脉俱废,他那麽骄傲的人,以後却要如同废人一般……”

赵仙儿五官沈静,气息亦是如此。

夏川唯一知道她默认了自己所说的一切,晃晃脑袋瓜子,又轻笑道:“你如今光明正大的现身,定是毁灭了一切证据,至於金臂老魔,也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赵仙儿,我发觉你真的好狠,不过更让我发觉,你其实傻得可怜。舍弃一个爱你的,去追逐一个永远不会将你放在心上的。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过,却是真的叫人同情的很。”

“你不恨我?”她插话,语气疑惑:“哪怕大师兄被我伤成了这样?”

“恨啊,怎麽可能不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恨得牙痒痒。只是我却也同情你,可怜你。毕竟这场战役,你输得好惨,而我,哪怕你觉得是惨胜也好,终归是胜利的那人……唉唉唉……怎麽办?是惨胜啊……为何要弄得这般两败俱伤……真叫人头疼的很啊……”说着,她举起小拳头死命的敲了敲额头,仿佛极为苦恼。

只是不知为何,敲着敲着,眼泪便跟着涌出眼眶。

泪水越掉越多,连擦都来不及擦净。

心中拼命叫自己不准哭,但依旧无法止住,夏川唯一如同一个三岁的小娃娃般,毫无形象的在仇人面前泪流不止。

“呜呜……赵仙儿,你为何要这般伤他……你恨我,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取啊……一次不行还有两次三次,我不怕,你不停的对付我就是了……呜……迟早你能把我除去的……你何必……何必要用这般阴司的伎俩啊……最後我倒是没事……害的是玉瑾之,你现在後悔了吗?後悔了吧……可是既成事实,後悔都没用了啊……呜……”

她一直哭,揪着衣摆,一直在不停地淌泪。

“其实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同你说,大师兄、大师兄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嘎!

蓦地听见赵仙儿这话,叫她忍不住双眸圆瞪,耳边炸响,脑中一片空白。

惊骇异常的姑娘牙关不禁紧咬,死死的咬着自个儿的下唇,一瞬也不瞬的凝住赵仙儿。

“你的心头血,大师兄若要恢复,那是必不可少的药引。只是我那便宜师傅是你的亲舅父,怎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徒弟就牺牲你?哪怕这个徒弟是他极为满意与得意的。”赵仙儿嗤笑一声,眼神深远的盯着她,让人探不着底。

赵仙儿的话应该不假,毕竟这种事情,只要问了舅舅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只是自个儿若是救他,那应该会死吧。毕竟,需要的是她的心头血。

赵仙儿的这通话,虽说是让她有些意料之外,可回想一番,也算是情理之中了。这女人定不会无故来找她的。果然,要玉瑾之活,那就夏川唯一死。

舅舅自然不会跟自己说的,那麽赵仙儿想要除掉她,只能亲自出马。不管是自己救还是不救,最终都不会好受。玉瑾之和她,只能留一个。

她活着,那麽就永远活在对玉瑾之的愧疚中。

她死了,那麽玉瑾之就会永远活在对她的愧疚中。

一箭双雕。赵仙儿不愧是心如蛇蝎,这般狠毒的计策,她倒是耍的如此稀疏平常。

“谢谢你,赵仙儿。我会让他恢复如初的。”有些苍白的嘴角微翘,仿佛心头带喜,再难、再残酷的事实在她眼中,都如同风花雪月般的甜蜜滋味。

作家的话:

唯一筒子明知是陷进~但是还是不得不跳啊~人生,就素一场杯具咩~不素乃死~就素偶亡~嘤嘤嘤~

话说我这点脑容量,实在编不出更复杂的阴谋诡计鸟~所以要是觉得狗血~将就看看吧~

我发誓,以後要虐~还是继续走相爱相杀的路线~我这种单细胞生物,不擅揣摩人心~这种大构思~

话说大家现在也能明白前生唯一为什麽会死掉的原因了吧~最毒妇人心啊~

ps谢谢Jeashine, 倾陌然的礼物~麽麽哒~

☆、?第八十六话?

第八十六话

晚秋初冬,午後的日阳半隐在棉絮般的云层中,风寒凉,别院的丹房中满满的都是药香。

几朵早梅的花瓣飞过屋脊上的琉璃瓦,飞过高高翘起的朱红角檐,兀自萧瑟的在风中飘零,不知要落於何处。

一身月白的男子快步端着玉碗,快步走过回廊,无意间带起一阵风波,那轻盈无根的花瓣不由的顺着他的气场一飘,接着又在虚无中蜿蜒回旋,最後终无力的纷纷跌落在院中各处。

男子似有些急躁,长腿一点,几下起伏後,直接从回廊当中眨眼就来到了西侧的炼丹房。

来到门前,他却一反常态的顿下了急促的步伐,目中虽神色收敛,可裹在飘逸长衫下的胸膛起伏不定,显露出了他此刻浮动的心绪。

广袖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半响後,他深吸一口气,待气息回稳,面色定下,却不知自己眉峰仍紧,轻抬起手臂,缓缓推开房门,着了同色鎏紫金勾画暗纹靴的脚掌跟着跨进,随即又悄悄的阖起门扉,慢步朝着在那那座巨型丹炉後的玉台走去。

玉台上置了一方软榻,榻上伏着一个小小的身子,身子的主人面容朝内,一床锦被几乎罩住了全身,只露出一头细软无比的青黑发丝。

塌旁的高脚小几之上置了一个香炉,燃着用以促进伤口愈合的香料,他也不怕烫,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小心的拨弄着里头细碎的香料,让其可以完全燃烧透彻,叫功效能发挥到最大。

房中好静,静的似乎仅剩自个儿的心跳。他坐在塌边,双目不眨的注视着那头乌丝。

某种心惊的恐惧又猛地袭上心胸,他下颚一斤,忙探出左手,修长的手指拂开披散在小脸上的碎发,触向对放秀美的鼻翼之下──

还好,那气息虽然似有若无,虚弱的如同游丝,不过至少让他恐惧全消,只是胸中却充斥着无壮的烦闷,叫心房发紧发疼。

他看似神色平静,只是每日里静静的守着她,替她擦洗换药,然而谁都不知道他有多疼。心毕竟长在他身上,痛了,闷了,难受了,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眸光瞥见不远处的地板上,犹留着血痕,他却没让侍童换下。

那是唯一的血。

师傅告诉他,唯一在丹房威胁他,若是不肯帮她取血,那她便自个儿来。无奈之下,师傅只得勉强同意下手。那些血渍,就是那时留下的。

师傅虽只取了三滴心头血,就将她心脉封住,把钢针拔出。只是不管如何小心,仍是让地上溅了血。

他用那三滴血为药引,旧疾尽除,但看见她这般模样,就让他心头起火。

他不要她这麽做。牺牲自己救他,那让他比死了更难受。

他护着她,宠着她,把她想要的一切都堆到她面前,不是要她这样报答她的。

要是她不在了……

胸中陡窒,手掌不禁用力,一声脆响,那只他一直端着的玉碗碎在了掌心。

“公子!”守在丹房外的小四本惴惴不安,可是听见异响,依旧急匆匆的打开房门,只见自家公子捏爆了盛着滚烫汤药的玉碗,里头药汁尽泄,他看了都觉得烫的揪心。

不过小四倒是反应不慢,立即端上一脸盆凉水,急道:“那药汁刚滚开,定烫的很,公子快用冷水浸浸!”

瞥了他一眼,玉瑾之淡淡道:“无事的。”

玉片割伤了手掌,他却浑不在意,只瞅了眼地上的药汁,道:“你去端个小火炉与药壶过来,我再煎一剂药。”

她的三滴心头血,被师傅混入无数珍奇药材中,熬制成一碗浓汁,入了他的肚腹。

然,此时此刻,他哪怕一颗心高悬不下,时时守在她身旁,事必躬亲,却人事已非。

风透过轩窗,扑打着面容,钻进鼻中,他避无可避的闻到独属於她的清冽单相,心蓦然绞痛。

明明无比害怕,却无法停止的总觉得她会就此离去。他很怕,怕她万一有了意外,他就会陷进了深渊,一辈子爬不出来了。

他真是无可救药了。

自从她十二岁那年,头一次跟着师傅去灵素宫,见到了那个在花丛中扑蝶嬉笑的她,就无可救药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满打满算,加上之前他的单恋,也才结了五年缘分。只是这五年的缘分所代表的,就是喜爱,爱到烙在心头,想到就痛……

他恨自己更恨她。恨她如此的顾念他……恨自己无力救她。

☆、?第八十七话?

第八十七话

这一头,昏迷中的夏川唯一依旧在梦魇之中,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循环重复着那晚与赵仙儿会面的情景。

此时的她,赤着双足,踩在青碧的草地上,起伏的丘陵山脉在远处延伸着。她不认得这个地方,这是哪里?她疑惑的四下张望。

似有一股温热从在胸口盘旋,只是那里貌似少了些什麽,到底是什麽?她又说不上来,只是下意识的想挽留那股温热,但最後却消散无踪。

突然,又所在之处又起了大雾,又湿又沈,将她的衣摆与赤足全部打的黏腻不看。接着,她发现身後的远处,隐约有一青衫男子。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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