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指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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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指上挑-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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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小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嗫喏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奴婢该死!”‘咕咚’一声,紫绢直挺挺跪下,左颊早已肿起,就连嘴角溢出的血迹都不敢去擦。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风展扬冷冷的盯着她。

梅小小不明白这话何意,可是如果在看到紫绢咬着嘴唇从裤腿里抽出来一把匕首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太愚蠢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杀她?”梅小小忙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匕首怒道。

“你问问她,做错了什么?”风展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奴婢保护姑娘不周,害姑娘受伤,罪该万死!”紫绢一字一顿道,听语气也甚觉委屈。

“这……这关你什么事?你先下去,用冰敷一下脸,我和他说!”梅小小把匕首扔在一旁,拍拍她的肩,紫绢看了风展扬一眼,见他没反对,便捂着红肿的脸退下了。

“过来这里!”风展扬在一旁的凳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朝她唤道,脸色稍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多了霸道与威严。

眨了眨眼,梅小小疑惑的看向他,“你在和我说话?”

“小小,朕让你过来!”风展扬声音又低了一成。

“你再说一遍这个字,我立马就走,有种试试!”梅小小负气的蹲在原地不为所动,虽然是仰头看着他,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他。

风展扬愣了一下,气极反笑,起身朝她走来,袍上的龙纹随他的步子正缓缓游动,变幻着不同姿势,仿佛欲从那袍上飞冲下来。

“还疼不疼?是他伤的?”在她身边蹲下,风展扬强忍着怒气抬起她受伤的手腕,玉指一片冰凉。

梅小小摇头,冷着脸把他轰了出去,理由是要沐浴换衣服,若是平时,风展扬还可以调笑两句,借口留下,可是此刻没心情,不悦的粗叹两声后,拂袖出去。

殿外,黑鸷正在候旨,许是在想些什么,在看到那双龙靴时,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风展扬眉头微闪,淡淡道:“换个地方说话!”

接下来又是两天,风展扬又走了两天,自从前日回来后,紫绢也不再过来,换成了青蔷和粉蝶,两个小丫头喋喋不休,有时还会拌嘴,除了这两个活宝,来的最勤的当属太医院的医正了。

手腕上的伤看着凄惨,却没伤筋动骨,梅小小自认还没自虐到那个地步。

“你耍赖,分明是该我走了!”

“是你自己愚蠢,都让你两招了!”

……

青粉二人又在争吵,梅小小斜靠在躺椅上,手握着发黄的书卷,怎么也看不进去,不久前,她和他还在永闵宫里下棋下的开心,那时的他是个好对手,如今下棋的人换了,地点也换了,“那个……我想见皇上!”犹豫一会儿,梅小小突然开口道。

“呃?姑娘要见皇上?”

“皇上不在宫里!”

二女同时停止争吵,异口同声。

“哦,知道了!你们也小声点,我要睡觉!”梅小小放下书卷,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皇宫里的生活很单调,她本就不擅于和人交流,也没有窜门儿的嗜好,原来想着去看看柔依公主,先失去父亲,又失去疼她的兄长,精神再强悍怕也难以承受,可是再一想,若她去看望,对方不理解,说不定换来的是冷嘲热讽,想想也罢了,风展扬不是无所不能吗,想必他都会解决好。

捶了捶脑袋,梅小小把头埋进胳膊,这几日越是抗拒,想他的次数却越多了。难道真的要在这座笼子里呆一辈子?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脚步很轻,气息平稳,鼻间传来的熟悉味道告诉她,来人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便继续阖眼装睡。

气息在她身前停下,瞬间包围她全身,沉默片刻,来人轻轻一叹,接着耳边一痒,他撩起了她的发丝,替她拨到耳后。

“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他说,声音很低,因为沙哑,倒像是伴着气息吐出来,而不是说出来。

“小小,我去看了梅先生,他快要死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有埋怨有委屈,我准备把哑前辈接进皇宫,他是你的亲人,我没道理不让你们相见。韦天羽年轻有为,武艺非凡,我封他为戍边将军,半月后启程。沈悦晋是你兄长,可他还是沈尚书的大公子,我已经决定,待沈良玉告老后,由他接替兵部尚书一职。至于三哥,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我给了他一处园子,算是终生监禁吧!你在意的人我都没动,甚至给了他们最好的结果!”

风展扬说到这里摇头苦笑出声,“我不明白,你对他们都能笑,为何独独对我冷若冰霜?而我还要顾及你的心情,去照顾他们感受?小小,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这些事后,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了!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什么能做到!”

风展扬越说越激动,手劲大了许多,梅小小轻呼出声,猛的睁开眼,怒瞪着他。

“我知道你醒着,如果不这样,你是不是一直不准备睁眼,她们说你想见我?我希望你是单纯的想见,而不是有其他的事!”风展扬俊秀的脸上荡起一抹浅笑。

“吵死人了!”梅小小打开他停在颊边的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想说的,通通说出来,朝中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解决你我之间的事,我希望彼此能开诚布公!”风展扬拖过一张绣凳,坐在她旁边。

梅小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真诚,便道:“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风展扬无辜的摇了摇头。

梅小小长呼一口,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叹道:“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欢皇宫!”

“……”风展扬眸光微闪。

“先听说完!在皇宫里呆久了,会把我对你的喜欢磨掉的,我讨厌等待,讨厌空空的大殿,也讨厌勾心斗角,圣安殿看似人多,我却感到寂寞,感到孤独感到冷。我知道你要说梅子岭,那不一样,在梅子岭我也是一个人,可是觉得无比充实,无比自由,你即便建了楼,前后都种满青脆的竹子,可皇宫这种沉闷的味道摆脱不掉,我不要。”

“小小,我承认这阵子很少陪你,我不是让青蔷粉蝶过来侍候吗,这两个丫头话多,可以陪你解解闷,至于你说的不喜欢,我可以看成是你的杞人忧天吗?你怕我纳其它妃子?”听了她如此认真的一番话,风展扬心情大好。

梅小小一阵气闷,这分明是鸡同鸭讲。

“你是后宫之主,又是我极为珍惜之人,即便纳了妃子,我还会像现在一样宠你!”风展扬捏着她柔软的手心,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清亮许多。

“风展扬,你不是万能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实话告诉你,我梅小小心眼很小,没伟大到和人共享一个男人,既然不能避免,我宁缺勿滥!”

三生石上注良缘

风展扬说话还是算话的,七天过后,倒真让人把哑巴从普清寺接了出来,华丽的马车像是承受不住他庞大健壮的身躯,随着车轱辘的转动发着吱哑的响声,漫延在皇宫空旷的上空。

圣安殿内,宫女太监早被勒令退下,梅小小一身随意的紫衣打扮恭迎着哑巴的到来。

“叔,这里没人了,把蒙眼的黑布取下吧!”梅小小冲过去环住他的腰肢,顺便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他腰间的衣带。

哑巴一愣,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把她拉开,坐在一旁。青蔷粉蝶为他看了茶,好奇的立在一旁,骨碌直转的眼睛不时打量着山一样哑巴。

见面很简单,基本上都是梅小小说话,哑巴听着,撇开韦天羽不计,目前还没人知道哑巴能说话。拉拉家常,聊聊现状,不多会功夫,已到了午饭时间。

一道道精美的菜式端上,梅小小拉着哑巴入坐,却听殿门口传来一声唱喝:“皇上驾到!”

梅小小不是滋味的皱了皱眉,也就是有外人的时候太监才会这样喊,可是哑巴叔不是外人,是最亲的亲人。怔愣间,风展扬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看样子是赶着这顿午膳的。

梅小小没动,哑巴也不动,唯有青蔷和粉蝶二人向他见了礼,风展扬眸光微闪,笑着行至梅小小的身边,极为亲昵的说道:“哑前辈难得来一趟,你也不让奴才们弄点好吃的?”

梅小小极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他这番举动又是做给谁看的?叔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这样一说,叔就会认为她妥协了?不过,她也的确打算妥协!

一大桌子菜,三个人吃,除了风展扬热络的梅小小夹菜,其他二人都是食不知味。

“叔,喝点这个酒,我让人专门找来的,很烈,想必你会喜欢!”梅小小笑着把他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回头对风展扬道:“对了,叔想回王胡去,在西楚呆了二十年,有些想那片草原了!”

“哦?”风展扬笑容顿了一下,笑道:“二十年了,想必亲人都不在了,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在京都还可以时常来看你!”

“落叶归根你没听说过吗?叔再疼我,毕竟那里才是他熟悉的地方,叔刚才说了,等我们大婚后,他就走!”梅小小笑容有些腼腆,双颊还微微浮起两朵红云。

风展扬握着银筷的手一僵,惊喜的看着她,声音极不自信,“小小,你……你刚才说……”

“大婚啊!”梅小小随口答道,心里却是苦涩无比,她终究拗不过他,可是她也不要所有她关心在乎的人都因她的固执坚持让他生疑。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似乎只有答应他才会让他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风展扬这顿饭吃的极为高兴,也准允了哑巴离开的事情,饭后几人又聊了一会,风展扬在一旁打了个呵欠,梅小小白了他一眼,见哑巴叔不以为意,似有所指的笑道:“叔,刚才说的你不能食言,等确信好日子,我让人通知你!”

哑巴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送至哑巴上了马车,返回时却见风展扬笑的一脸灿烂,一贯只是微笑或是只露四颗牙齿的嘴角也裂的极为夸张。

“你不是困了吗?怎么我见你精神好的很?”梅小小没好气道。

“小小,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当着哑前辈的面问又没面子,你可知道我忍了好久!”风展扬眼露贼光,一把拉着她,轻轻一带(奇*书*网。整*理*提*供),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定日子吧,我想通了!”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容,梅小小难得好言说道。

……

事情终于确定下来,风展扬又开始忙碌起来,除了一天二顿饭桌上能看到,其他时间都见不到人影,一切如他安排的那样,先是沈良玉认义女,改名为沈悦怡,然后交由礼部准备。

这天午膳时候,风展扬故作神秘的递过来一个锦盒,“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又是什么宝贝?”梅小小兴致不高,这些天他经常会送些新奇的小玩意过来,有时是亲自捎过来,有时让青粉二人送过来,可惜这些漂亮的死物她不感兴趣。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风展扬朝她努了努嘴,似乎比她还要着急。

梅小小失笑出声,自从答应嫁他后,他似乎活回去了,表情丰富了许多,常常会做一些孩子气的举动,比如说现在这样的挤眉弄眼。

盒子呈长方形,盒面上用金色丝线绣着龙凤图案,打开后白色的绸缎下盖着几件玉饰玩意,有手镯,有指环,有耳环,有吊坠,一样的色泽,和普通的玉不同,这几件玉色温润,几近透明,如水一般,带着清寒之气,最让人惊讶的是在每件玉饰上刻着一个‘小’字,在几乎透明的玉上很明显。

“这是……”

“可还喜欢?那只碧玉指环你带了那么久,其实东西很普通,可是上面有个‘潇’字却显得意义非凡,那本来是我送你的,却被收回,便再想着送一样!”风展扬拾起最大的那只镯子,套在她细嫩光洁的腕子上。

“这可不是一样!”梅小小晃了晃手腕。

风展扬呵呵一笑,道:“戴的越多,你便越能把我记在心上,不管是手指上,手腕上,还是脖颈上,我都希望有我的位置,当然,这耳环你不需要,你没耳洞!”

在准备迎接婚期到来时候,出了两件让梅小小不愉快的事。

一是,韦天羽被封戍边将军,即日起程,梅小小差青蔷送过去一封信,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一路顺风之类的祝福话,青蔷答应的很爽快。回来后,却没先回她,而是去了风展扬那边,就连韦天羽捎给她的信件也明显有被人捏过的痕迹。

为此,她和风展扬大吵了一顿,他想要知道一切她不反对,却很不耻他私自拆他人信件的行为,没错,她恨他对她的不信任。

二是,沈家差人递来消息,说是梅达先病逝了,死前一直苦笑,什么话都没留下,送行的只有舒婉儿一人,梅小小当晚让人撤了荤腥,只吃素。风展扬不知晓,刚好在这天送给她一只翡翠蚂蚱,和当初那只竹编蚂蚱一样的造型,当他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时,梅小小当场就发作了,操起那只翡翠蚂蚱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碎玉溅了一地。

“这又是发什么疯?”风展扬讶道。

“滚出去!”梅小小强忍着泪水,指着门口冷冷的说道。

风展扬也立马火大了,当着一干宫女太监侍卫的面,被她这么喝斥实在下不了台阶,说了几句狠话,梅小小立刻拍桌子说要取消婚礼,不嫁了。风展扬急了,却没法子应对,愤怒的拂袖而去,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赌气归赌气,发火归发火,婚礼照常,最终的日子定在三月之后,正是冬初之时,梅小小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折腾,单是皇后的华服都新做了上百套。她还知道大婚之后,就不能住在圣安殿了,而是凤栖宫,皇后的宫殿,听青蔷粉蝶讲,凤栖宫是皇宫最为豪华的宫殿,比圣安殿还甚。婚礼的前几天,她被送到沈府,嫁娶之日需从娘家出发,而自她决定做沈悦怡开始,沈府已经成了她的娘家。

舒婉儿被沈良玉休了之后,府里只剩下几个姨娘,照规矩,她们没有资格向她见礼,红豆更是怕她,转来转去,能见到的人也只有沈悦晋一人。一如既往的白衣,一如既往的潇洒笑容,除了身形略瘦,神情憔悴,其他并无变化。

“怎么不说话?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这两天你见到我就叹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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