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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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国记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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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这个女人并无感情,所以他此刻看得清清楚楚.

见孙若非对自己说话,扶桑的心思倒平静下来,忍着身子的酸痛转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在黑暗里依然明亮,盯着孙若非的脸看了半天,这才道:“能服侍大人是扶桑的荣幸,只是从明天开始扶桑就要正式接客了,以后孙大人再来听风楼只怕是想见也不一定能见得到了……”

孙若非平静无波的眼晴在听到扶桑这番话后,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仿佛要看进扶桑的心里,可是不一会儿,那刀锋般的眼神便又隐去了.只见她轻轻拈起扶桑散落的一缕秀发送到鼻端嗅了两下,就像情人般轻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比月晴聪明多了……放心,我既然做了你第一个客人,以后在这听风楼里便没人敢欺负你……”

扶桑见孙若非这样说,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可却并不点破,又只允了她想给自己的,而她不想的,却让你说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扶桑心里是有些小算盘的,虽然自己已经破了身,可他不想像兰歌和燕卿那样天天和不同的女人交欢.男人的身子本来就柔弱,再被那些变态恶心的女人一揉搓,只怕自己也没多久的活头.这个孙若非即有身份又有钱,虽然知道她不会和这勾栏院里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像月晴那样想嫁进孙家更是奢望,可如果能在听风楼里做个她包养的小倌儿,就不必再被管事的逼着接客.这样一来,自己的日子便会好过不少.

可哪知这孙若非完全不受自己的影响,只说她会为自己撑腰,其它的话竟是一个字也没说.见她如此,扶桑便不再抱什么奢望了.此时她只觉得月晴真是天下第一傻瓜,这样的一个女人别说不能为他赎身,只怕是转身便将他送给其他女人.这卖笑的男人与恩客间本就是交易,只可惜有的男人偏偏不明白,陪了身子又陪了心,到头来还是被人像扔条狗一样扔掉……

孙若非见扶桑听了自己的话也不出声,大大的眼睛闪着迷离的目光,妩媚的身子在月光下泛着象牙一样的光泽,虽然刚刚的欢爱在男人身上留下了点点红印,可却让人看了更加心动.

“扶桑……”孙若非的手又抚上了男人的身子,轻捻挑逗,直将那具柔美滑腻的身子都摸了个遍.

自从扶桑进了勾栏院后,便被管事的喂了那慢性的春药,此时被孙若非这样一抚弄,虽然他心里没有半点情欲,可身体却再也忍不住了.孙若非趁男人身子酥软时,便将他的身子半拉半抱在弄到了自己的身上,纤长的手指抬起扶桑媚人的小脸道:“我们换个姿势,嗯?”

说着便将扶桑的身子扶了起来,而她却躺在了床上,抓了男人的手教他怎么做.

扶桑虽然这些日子天天和调教的公公学这些床第之间的技巧,可此时见孙若非要自己在上面,男人还是吃惊不小.听那公公说,交欢时女子都喜欢在上,只有那为数不多的有特别需要的女人喜欢在下面,而且如果这种事传出去,这女人还会被人看不起……

这个孙若非是如玉般温润俊秀的人,可却不想有这种癖好,她现在拉着自己做这种事,天亮之后会不会将自己……”想到这儿,扶桑的身子不由一阵发颤,刚刚进入状况的身体便又退了回来.

那孙若非本在期待着消魂的一刻,可却见男人又退回了身子.于是她不由一把抓住扶桑的手,那力量直让男人挣扎不动,还没等怎么样,便和她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了.

身体的本能让扶桑拒绝不了,只能随着身下女人的需要挺动着,欲望控制了人的身体和精神,直到冲破那个顶点……

喘息声和情欲的味道充满床帐间,扶桑虚脱地倒在孙若非的身上,可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心里害怕极了……

因为激情的关系,孙若非冰冷的手指终于有了点温度,她轻轻拂了拂扶桑披散的长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这才轻声道:“你做的很好……我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扶桑听了这话,身子不由轻轻开始发抖,不知下一刻,那半凉的手指会不会就锁在脖子上掐死自己.就在这时,只听孙若非又道:“没有人像你这么好,月晴也没有.你想要不接客就随你吧,只是我会常来看你,如何?”说着,便用那几乎没有热度的嘴唇吻着扶桑香汗淋漓的身子.

扶桑闭着眼睛,只感觉新的泪水涌了出来,说不出心里是害怕还是高兴,半晌才伏在孙若非的身上颤声道:“扶桑谢孙大人……”

孙若非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那手指便又抚上扶桑的下身,唇舌轻舔着扶桑的脖颈,有些嘶嘶地道:“想不想从我的后面来?嗯?”

扶桑的身子一震,汗水从他媚人的小脸上滴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可是为什么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个外表玉树临风,温雅秀美的女人居然有这种爱好,真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可就在他犹豫间,孙若非已经再一次拉着他伏在了床上,又一次没有感情的游戏开始了……

扶桑花开(四)

孙若非虽然面冷心冷,可说话却是算数的,自从那夜以后,扶桑便被管事的公公另分了雅间住了下来,除了孙若非隔些天来看他外,别的客人一概不见.

听风楼里的小倌儿都羡慕扶桑运气好,有羡慕的,也有暗中忌妒的.这里头第一个气得要死的就是月晴.见扶桑没费什么力气便把孙若非勾引走了,月晴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管事的公公在时,便只管暗中使坏.

因为他是头牌,所以手里比别人有钱,便只管买通了厨房的下人,将扶桑吃的东西里下了乱七八糟的药,直弄得扶桑接连几天下不了床.

孙若非来看扶桑,见他仍是一次次地跑茅房,便开了个方子让人拿去煎,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扶桑知道孙若非是不会管勾栏院里男人们争宠的事,于是等身子好些了,便从外头卖艺的那里弄了条蛇,趁着晚上月晴没有客人的时候放到他的床上.果然当天晚上月晴的房里便传出了尖叫声,那蛇虽然没有毒,可却把男人白嫩的手臂咬出了血,直吓得月晴几天不敢回房里.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可那皮肤上还是留了疤.这勾栏院里的男人最注重的就皮相,这会儿月晴的身上有了疤,自然是痛不欲生.从此两个人的仇便结得更深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冬天了,孙若非每个月必然来两次听风楼,扶桑虽然怕她,可却仍然委身于她,渐渐的,男人也从这床第间的事儿里头得出了快乐.孙若非喜欢什么他便只管照做,虽然两个人没有感情,可倒也算融洽.只是扶桑渐渐地对女人怀了鄙夷的态度,见孙若非这样清秀非凡的人物被自己压在身下,除了销魂的快乐以外,还有一种征服的快感.想着她在外面的不可一世,可到了床上依然是辗转呻吟地求自己,扶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恶意的成就感.

到了腊月的时候,处处都在准备着过年.孙若非因为朝中的事忙,所以来的也少了.扶桑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便想起自己毫无着落的爹爹来.这时他已经从孙若非那里得了许多银子,除了日常的用度外,其余的便都攒了下来.听说京里有专门替人办这种事的人,扶桑便和听风楼的公公告了假去见了那人,又给了银子,让她查父亲的下落.

不出一个月的工夫,那人便回来见扶桑,只告诉他那陈氏早在十年前被卖后就自尽了,那买家因恨他毁约,便连个坟也没修,现在竟不知道埋在何处.

扶桑听了这消息如遭雷击,连哭都没哭出来就晕倒了,直病了一个月才勉强爬了起来.

可更大的打击却在后头.

年过完了,孙若非竟是再也没有来听风楼.那管事的虽然得了银子,可见扶桑这样一个媚人的男人养在楼里不能挣钱,便有些微词.再加上月晴更是恨扶桑恨得牙痒痒的,于是便挑唆管事的让扶桑接客.

扶桑自从知道爹爹死了之后,做起事来顾忌更少,直到有一次月晴酸风冷雨地说孙大人不要他了的时候,扶桑便拿了那大花瓶狠狠地砸在了月晴的身上,直将男人打得险些没断了气儿.

管事的公公见扶桑失了宠还这么倔,便命人将他关进了柴房.大冷的天儿,男人一面因为父亲的死伤心,一面又受着管事的气,又想着孙若非不要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内外交迫的没几天,扶桑便病倒了.

管事的看男人半死不死的样子,只怕他真的没命了害自己亏钱,于是又找了人给他治病.

直到开春了,男人的身子才渐渐好起来.那齐公公见扶桑有了起色,便又命他接客.嘴里只说什么女人都是薄情的人,你这样苦苦想着孙大人,说不定人家早把你忘了,倒是替自己早做打算是真的.

扶桑心里本也没把孙若非当良人,此时见自己实在无路可走,便咬了咬牙同意接客.管事的见他松了口,第二天便笑着送来一个女人,只说她是头一次来找乐子,让扶桑好好伺候.

男人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很乖巧老实,见了扶桑竟像着了魔似的盯着,脸上红红的.

扶桑在这勾栏院里待惯了,便知道这是个稚儿,于是倒不害怕了,只引得那女人上床.因为和孙若非做惯了,所以男人便不爱被人压在下面,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直弄得那女人手忙脚乱.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扶桑媚人的功夫,几下便臣服了.

自此以后,扶桑便正式接客了.经历了这么些苦痛折磨,男人渐渐练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加上他本身的风骚妩媚,没多久便成了听风楼的头牌,直将那月晴都比了下去.在扶桑挑着年轻俊俏的客人伺候的时候,月晴只能去服侍那些次一等的客人.

岁月和生活的逼迫使扶桑从少不更事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风流妩媚,可却没有了心的人.在这灯红酒绿的欢场上,他妩媚的身子从一个女人的怀里转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说着调情的话,抚琴轻唱,轻柔曼舞,想方设法地从恩客手里榨取每一分钱,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孙若非……

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谁也没想到在欢场里消失的孙若非会突然出现.此时扶桑正被一个肥硕的女人搂在怀里灌酒,那女人一边狠揉着扶桑的身子,一边和同伴们说些淫言浪语.

孙若非一进门,扶桑就看见她了.那样的一身浅色衣裳,一尘不染,清秀的面容似乎又瘦了些,可目光却没了以前的温润,多了一股凌厉.扶桑没有挣脱抱着自己的女人,只管更大声的说笑调情,他知道孙若非会看见自己,可看到又如何?这个女人无非是这欢场里寻欢的客人,而自己也不过是个卖肉的.经历的事多了,扶桑的心似乎结了一次冷硬的壳,那些少年应该有的浪漫情怀全都变成了对物欲的渴望.既然心灵得不到满足,他总还有权追求钱财上的满足吧?

孙若非也看到了扶桑,那薄薄的唇丝毫未动,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脸.

管事的齐公公见此情形,便猜了几分理由,只管又招呼出来一个名叫小凤的新进清倌儿来侍候.那小凤看见孙若非这样的人物,便低下头羞红了脸,一双小手在身前紧紧的握着绢子,小小的身子紧张的都抖了起来.

扶桑远远地见孙若非似乎对齐公公说了些什么,直喜得那老男人眉开眼笑地将二人送到了楼上.

这一夜扶桑陪着那个胖女人睡的,虽然那女人身材壮硕,可最终却也只能迷乱地瞪着眼睛“心肝儿”“宝贝”地乱叫,肥硕的身子颤了又颤,快活的差点儿没死过去.

完事以后,扶桑躺在床上听那女人酣声如雷,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刚刚亮,扶桑便径自起了身来到大厅里.只见晚上热闹非凡的正厅里此时已是杯盘狼藉,小倌儿的衣裳帕子丢的到处都是,在清晨的阳光下,这听风楼就像一个残败的大坟场.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扶桑不由抬头望去,却见孙若非步履从容地走了下来.她一向起的早,虽然夜里缠绵,可却从不多留一刻.扶桑站在大厅里,看着孙若非一步步行来,直到他的面前.

晨光照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拖的长长的,孙若非目光淡然地看着扶桑,仿佛在识别这个人是谁.

扶桑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见眼前的人站住了脚,男人便轻轻笑起来,媚人的大眼充满了迷人的风情,柔软的身子轻轻依在孙若非的身上笑道:“孙大人好睡,昨天可尽兴了?”

孙若非平静的眼波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可一转眼脸上也浮上了一层笑容,轻拥住扶桑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你……”

“呵呵……”扶桑的面容更加美艳,贴近了孙若非的脸庞轻声道:“我今晚等你……嗯?”

孙若非薄薄的嘴唇似乎动了动,转而便轻轻说了句:“好”.

晨光里,当扶桑目送她走出听风楼里,双手又紧紧地握成了拳,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冬天说过去就过去了,转眼间便是早春三月.

扶桑自从变成了听风楼的头牌后,生活从来没有现在过得这样舒服.孙若非突然变得了极为喜欢他,一个月总有个十天八天的会来这里.

那管事的齐公公见些情形,只怕扶桑记恨自己,便只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男人这里,平日里见了也总是笑脸相迎.

扶桑自小也没少见这世情炎凉,对此也只是一笑而已.男人早就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曾经逼迫自己的人尝到被人逼迫的滋味,一个不饶.

春天很快就结束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由于朝中的事渐多,孙若非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听风楼了.

扶桑此时已经俨然是听风楼的半个主子了,那管事的见他就像见到了聚宝盆,眼睛只眯成了一条缝.可扶桑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份安逸是保不多久的.那孙若非虽然重对自己起了兴趣,可那样冷心冷面的女人,哪个能保证什么,倒是自己要想个长远的法子才是……

可正在扶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只听楼下大厅里一团乱,紧接着便听一个陌生的男人娇斥道:“都给我砸,看那个狐狸精出不出来!”话音未落,只听一阵乱响夹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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