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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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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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刚有位客人失礼了,这会想向姑娘赔罪,请姑娘给个面子过去,让客人当面道个歉有台阶下,以后也好见面些。还说他本想亲自过来,可是脱不开身。”

若水想到郎从书色迷迷的眼光和放肆的言辞,脸色一变正要推辞,又一思索,奉直能把碌儿从床上拉起来传话,可见是很重要的,这会客人都在,自己若不去,就太让奉直难堪了,也得罪了他地朋友。

本来仙儿就千方百计地挑唆引诱,若自己不去,客人无趣散了,奉直生气不肯过来,仙儿肯定又抓住机会大献殷勤弄小巧了,说不定奉直对自己心怀不满之下就着了她的道!

这可就这么去了,难免让那个郎从书看轻自己,想想说:“你对公子说,我头发乱了不好见客,梳下头等会过去,让公子先陪客吧!”

碌儿本怕她拗着性子不肯去,正想着怎么劝她,见她通达,心里一喜:“这就好,我就这去传话!”

正待转身走,若水叫住了他。

碌儿回头,却见若水目露悲意:“我很惹人嫌吗?自从进了这侯府,主子里除了公子,没有一个待见我,就是奴才们也看主子地喜好算计着我们。咱们四人一路走来,我把你和虹儿一般看待,只当是自己人,现在却连你也疏远我们主仆。我们对府里一摸两眼黑,什么也不懂,也见你来提点一二,难道非要我们吃尽苦头你才满意?”

虹儿也狠狠地瞪着他,碌儿慌得连忙跪下:“云姑娘见谅,不是碌儿不顾旧情,实在是被侯爷打怕了,夫人又一再严令不许管姑娘之事,所以碌儿才避着,以后再不敢了,定当尽心提点,姑娘莫气!”

若水忙吩咐虹儿扶起来,又嘱咐几句才放他走了,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几个可靠的人操心怎行。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二、小巧(一)

奉直闻得碌儿报,心下安慰,若水还是很顾着他的脸面,要不以她的性子,这会子不成拗成什么样。等会过来也好,给郎从书一点教训,让他以后见了若水尊重些。

令午宴摆在凉亭里,又厚颜从老夫人哪里讨来一坛上好的花雕,准备三人畅饮一番。

若水细细地让虹儿重挽了头发,补了妆容,看看快到午饭时,这才慢慢地过去。

郎从书看时间不早了,正担心她恼怒不肯来,若以后挑拨,必让自己和奉直生了间隙,暗恨自己鲁莽。

正不安之中,却见若水仍是旧模样,身姿娉婷地走来,面上并无恼恨,这才放下心来,又暗暗感激她大度,不等奉直发话,连上前深深作了大揖:“小弟无状,出言失礼,还望小嫂莫要怪罪!”

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郎公子大礼,若水不敢受,公子乃直爽之人,何来怪罪之谈!”

郎从书见她大度,应对有,面色平和,知她真的不再恼自己,更加敬重了。

奉直和谢长见状开怀大笑,正好碌儿来报午宴已摆在花亭里,奉直忙邀大家一起前往,若水想告辞,却被奉直拉住要一起去,若水无奈,只得跟着他。

刚刚走到花亭,满满一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好,花雕已经打开,散发着阵阵酒香,奉直正待请大家落座,却见若水面色突然难看,忙低声问怎么呢,若水急急答到:“我要走了,实在闻不得酒味,再留下会扫了客人的兴!”

说已经难受得受不了,匆匆施个礼,赶紧走了,虹儿连忙追去。

奉直无奈。一边只得安慰几客人说若水自幼有疾。闻不得酒味。一面吩咐小丫头去门口等严妈。让她回来就去看看云姑娘。

若强忍着转过后院。刚走到偏院门口。就再也忍不住连连作呕。远远一个小丫头看见。连忙跑进了仙儿地院子。

仙儿回去后羞愤交加。想打杏儿出气。又怕打坏了她。只得骂了一阵。又胡乱摔了几个不值钱地小物件。弄得屋里一片狼籍。这才趴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用尽心机然和草一样卑微?而那个蠢笨毫无心机地云若水。不就是出身和模样比自己好些。却聊聊数面就得了奉直全部地情意?

同样是通房。若水被视同妻子并肩而坐。自己只能侍立一旁端茶倒水。别人看中地是若水。他舍不得给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安慰朋友把自己送出去。特别是那位讨厌地客人不要自己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出言污辱!

正羞愤交加之际。那个被她收买地小丫头进来报了刚才所见之事。仙儿闻言翻身坐起。恨恨地想。老夫人可以不管孙子宠谁。但如果得知她再次当众作呕。还会袖手旁观吗?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渐晚,听闻客人已经走了,奉直也进了云氏地院子,这才起身整妆,准备去见老夫人。

正待前去,一个婆子捧着一块水红色的绸子进来,说是公子赏的,仙儿连忙满脸堆笑给了赏钱,送她走后,这才脸色一变,把绸子狠狠在床上,她今天所受的侮辱,岂是一块绸子所能弥补的?

正待出去,想想又转身,百般不舍地拿起料子,轻轻地脸上摩娑着,这可是奉直第一次赏她地东西!

眼里浮起了一丝丝的柔情,可很快又变得狠厉,如果在正室进门之前不能得了奉直地宠,将来遇个厉害的主母,自己这一生哪还有得宠的希望?必须尽快撵走云氏!

急忙忙来到老夫人院门口,先站住调匀呼吸,稳住心神,这才面带微笑,缓缓地走进去,老夫人午睡起来念了会佛,正闲得发慌,见仙儿进来一喜。

“我就说这孩子有心,跟了奉直也不会忘了我,你看看这会又来了!”

仙儿连忙笑着见了礼,亲热地说:“不是仙儿有心,是仙儿想老祖宗想得慌,这不过来看看心里就和猫抓似的!”

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秀容你看看,这一张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不过说假话呢,可我就是爱听,我才不信你们小两口正情热哪能这么想我!”

仙儿嘟起嘴,不依地说:“老太太就会笑话人,我跟了老太太这么长时间,这刚刚离开确实不习惯!”

李姑姑呵呵一笑:“这话我信,打小养着,哪能没感情!”说完见她虽然笑着,却眼神不宁,想是有事要报老夫人,忙找个借口退下了。

仙儿正暗着急,担心回去晚了被奉直发现,可又不好赶李姑姑走,见她退下,顾不得多想,忙扑通一声跪下。

老夫人唬得连忙起身拉起她:“我的儿,你有话尽管说就是,行这么大礼?可是奉直给你气受了?还是云氏妒忌了?”

仙儿不肯起来,说;多心了,公子待仙儿很,云妹妹也和我和睦相”

人急了:“那你快说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定为你作主!”

仙儿流下泪来:“老夫人交待要我提点云妹妹,公子也让我照顾他,仙儿全部谨记在心,又怜惜她亲人远离,与仙儿共侍一夫情同姐妹,每日尽心尽力,生怕照顾不周。可是这些天奴婢两次见云妹妹作呕,今个午饭时又在院里作呕,奴婢疑心妹妹有什么病,公子是男子到底粗心,竟一直未请大夫,奴婢担心云妹妹又没有法子,所以求老人快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误了她地病情!”

老夫人面渐渐凝重,她盯着仙儿:“你是个有心的孩子,难得这么贤良不妒忌,奉直能得你真是他地福份!你可知道云氏得的是什么病?”

仙儿不敢看她,低下头去:“仙儿不知,所以才来求老夫人请大夫给她看看,这万一得了什么恶疾也可早些医治。”

老夫人面色渐:“你说得,这病得早点看,万一是什么恶疾怎么办?”

仙儿见目地达到,怕被奉发觉,忙借口奉直午饭时喝了酒醒来需要服侍,匆匆回去了。

看看她走了,夫人气得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李姑姑闻声进来,正待收拾,老夫人面色狠厉地说:“另找人收拾,快去传夫人和姨娘!”

上午,趁着奉直接待朋不曾留意,于夫人传严妈细细问了仙儿和若水的一些情况,严妈虽然一昧袒护虽然只拣好地说,于夫人还是听出来蛛丝马迹,遣了她回去正和青姨商议,李姑姑来报老夫人传速去!

两心惊肉跳地赶过去,老夫人面色不善,李姑姑上了茶速速退下。

还未发问,老夫人已经冷冷:说:“这云氏也太不省事了!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府。这会有了身孕正反应着,不在自个屋里呆着,还整天在外面晃荡,听说今天又在外院呕吐,被一众丫环婆子都看见到了,这府里不知多少人已经暗中猜疑,这样下去还能瞒得住吗?本来文远已经托人让奉直入仕了,也这两天的事,将来他丈人想扶持也容易些,这节骨眼上如果被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

于人和青姨娘面面相觑,这若水真是太任性了,看样子一天也不能再呆了!

于夫人忙上前帮老夫人顺顺气:“母亲别气了,云氏的住处今天已经准备了,我也查过了,处处都很妥当,服侍的人也物色好了,奉直定不会有意见!好歹挨过今天,明个一早就让青儿哄着奉直先过去看看,下午就迁云氏过去,等她离了众人的眼,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老夫人这才心下一松:“你安排妥当就好,再不能拖了,明个一定!

奉直送走两位朋友,已经夕阳西下了,连忙赶去看若水。

“这会好点了吗?午饭吃了什么?”

若水正半倚在床上看书,虹儿忙答:“小姐这会好多了,刚是被酒气熏的,中午也没吃什么,就吃了一碗酸酸的热汤饼(注)。”

奉直放下心来:“虹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你家小姐喜欢吃的,挑好的让她们装了食盒送来!”

看虹儿出去了,一把夺下若水的书:“别伤了神,陪我说说话,没良心的,人家一下午没见可想得慌。”

若水笑道“中午喝的酒不要紧吧?怎么没见仙儿姑娘侍候?”

奉直见她含酸拈醋的样子,呵呵笑了,拧了一把她的脸:“你倒念念不忘呢!仔细酸倒牙!中午我喝的少,喝醉了怎么陪客,倒是他们喝的多!”

想想又说:“我怕熏了你,特意换了衫子,又洗脸漱口才来,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闻到酒味?”

若水见他分外紧张自己,甜甜一笑:“也就是那一阵,过去就好了,可见孩子是不喜欢酒的,我一闻酒味和油腻就难受。”

说罢又脸色一暗,懊恼地说:“严妈一再交待要我呆在这院里别出去,小心有反应被人看见,偏偏那会又被人看见了,也不知背后怎么猜疑。我也太粗心了!以后别再叫我出去了,我不想见客!”

奉直暗暗后悔中午大意,祖母刚叫去问若水有没有反应,看样子分明是急着想撵她去别处住,自己今天得意忘形,竟忘了她的身孕,拉着她一起吃饭,害得她被酒气熏得作呕,如果被有心人看见张扬出去或者告诉老夫人,她们不是更有借口趁早迁若水去别处住吗?这两人名正言顺在一起才几天?若她们起了这个心思,自己还能留住若水几时?

-注热汤饼:热汤面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三、小巧(二)

看奉直脸色不好,若水暗暗后悔不该怪他,更不该在这时候提那些不痛快事,可是看奉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疑虑。

“怎么呢奉直?没有什么事吧?你别担心,我以后再不轻易出去了,就在这院里,闲时看看书做做针线,府里竹娘再多,总不是自己亲手做的……”

“若水!”奉直却神色异常,紧紧抱住她。

若水疑虑,温顺地任由他抱着,却感觉以脖子有些冰凉,吃惊地扶起他的头,却看见分明是落了泪。

“奉直!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见奉直流泪,若水既心痛又惊疑不定,又有什么事要降临到她头上?已经做了最低贱的通房,难道还有更坏的?马上想到自奇己有了身孕却要书瞒着众人,立即无紧张恐惧。

“是不是不许我们的孩子:世?奉直,不可以的,我受再多的作践都行,就是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说完紧紧抱住他哭泣。

“我已经落到种地步了,家是没法回了,父母更是没脸去见,名份什么的我都不计较,我也不计较你要娶亲,只求你想法保住孩子!千万千万不要伤了他!”

直捧起她的脸:“不会的,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孩子,若有任何人对你们母子不利,我绝不轻饶!”

想进门后老夫人、夫人和侯爷对她的态度,若水凄然一笑:“如果是你的亲人呢?比如老夫人、夫人、侯爷,甚至你的嫡妻,你也不轻饶吗?”

“不会地!相信我。她们是我最亲地人。孩是她们地血脉。不会这么狠心去害我地孩子。如果是别地女人敢设计你们母子。我就休了她!”

若水不心。逼视着奉直:“如果是你最亲地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奉直痛苦地摇摇头:“我已经容忍她们太多。为了顺着她们地心意。才害你如此。如果连自己地孩子也保护不了。我还要这个家干什么?如果她们真地不念骨肉亲情。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一再隐瞒着我怀孕地事?这能瞒得住吗?”

见奉直不语。想想神色黯然:“想必嫌是个未嫁先孕面子上不好看。可面上再不好看事已至此。总不能为这伤了孩子?再说我已经处处顺着她们。连卖身契都签了。难道还不能容我地孩子吗?”

说完百般恳切地看着奉直:“求你护着孩子。只要你能护着他。再多地苦我也愿意受。哪怕你有再多地女人都行!你想要仙儿吗?那就要吧。现在就去要了她!我不会再吃醋。只要能护住孩子!”

见她越说越荒唐,奉直一把抓住她:“我不想要她!今个我差点把她送给郎从书,不过从书看不上不肯要,要不那会就带回去了!”

然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的情景,若水大惊,这仙儿还不要恨死自己!

苦笑道:“你这不是让她记恨我吗?她惹不起你,也不敢迁怒郎从书,还不是把错全记到我头上?”

奉直不解地说“那仙儿不会吧,我看她出身也可怜,不过被老太太养着才活了命,再说了家生子,哥嫂都是家奴,我留下她就不错了,哪能这么不知好歹?”

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若水一眼:“你别生气,我怕她受不了,刚让送派人送去一块衣料,也算恩典了,她慢慢会想开的,看她平时温顺恭敬的样子,不象是个厉害的,你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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