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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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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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

门房里冷冰冰的,守门的婆子晚上才会带炭盆过来,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若水摸黑坐在简陋的床上,也不敢点灯,冻得她直瑟缩,突然有一种天下之大无她容身之所的感觉。

是她亲手把虹儿送到奉直的怀里,又是她暗暗发誓无论虹儿以后多么得宠都不可以吃醋,为什么酸涩和失落象这入骨的寒风让她无处可逃?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三二、共夫(二)

好大一会儿,若水听到虹儿出来泼水的声音,又略等了一会儿,方硬着头皮慢慢进去了。

走到门口正待进去,想了想又停住了,轻轻喊了一声:“虹儿,活做得怎么样呢?”

虹儿闻声出来,看到若水脸一红,轻声说:“公子来了,绣活今个做不出来了,明天再赶赶就完了。”

若水打量着重新梳妆整齐的虹儿,双目含情,容光焕发,低眉回首间风情流转,再不是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压下满腹的思绪轻轻一笑:“难怪丫头说公子过这边来了,少奶奶让我过来看看。”

“还不快进来,大冷天的站外面说话!”奉直在里面喊起来。

若水抬脚进去,红的炭盆旁摆着两张挨在一起的墩子,奉直正装束整齐地坐着喝茶,看着若水和虹儿一起进来,含笑问:“长安气侯不比蜀郡,你可还受得?虹儿说你尽天地躲在屋里不出来呢!这样总捂着也不好,身子会越来越弱的,还该出去转转,慢慢就适应了!”

若水看着他整整齐齐的发,象是刚梳过,映着红红的炭火,红润的脸庞英气十足,而自己,自从那次小产后,原本健康的身子一直未彻底恢复,三天两头小毛病不断,倒象是个病殃子。

“我是个没的人,稍不注意就头疼脑热的,还不如整日窝在炭火旁,省的又病了给大家添麻烦,没的让公子的好意落了空。”

奉直看她神色怪怪的,不明就里,一拉过来,却吃了一惊,这手冰凉得厉害,再一摸,脸蛋也是冰凉的,整个人看起来不胜瑟缩。

“怎么这么凉?少奶奶房里的炭火不是挺旺的吗?走这么一点路就冻成这样?快过来暖暖身子。”

说完就要拉若水坐在身边。若水却挣脱了:“你拉我过去儿坐哪?”

说完另搬了一张墩子坐在对面。淡淡地笑着:“稍稍暖一下就行了。少奶奶还在那边等着你。热汤热饭都准备好了。”

虹儿本就有些心虚。见若水如此。更加讪讪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发呆。

若水看着她地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努力放松自己地心情和神色:“你做地绣活呢?拿来让公子看看!”

虹儿方才松了一口气忙应声拿来。是一只翠绿色地竹花鸳鸯枕。已经快要完工了。绣花精致鲜艳。岸边桃红柳绿。一对鸳鸯亲昵地浮在波涛荡漾地水面上。乌黑地眼珠里竟似含了情。

若水拿起来仔细端一番到奉直面前:“公子快看,满意不?虹儿竹了好长时间了,准备在公子生辰时送你做寿礼!”

奉直端详一番,又飞快的看了虹儿一眼:“嗯,竹得真好,虹儿费心了。不过这些物什不要那么讲究,府里有的是竹娘,有什么活计就让她们做吧,你别太辛苦了好你和小姐的身子才是最关键的。”

若水嗔道:“看公子说的,绣娘做的是活计,虹儿做是心意,怎可相提并论?罚你与虹儿暖手!”

奉直闻言拉虹儿坐在身边,又拉过她的双手在炭火上烘着:“我认罚我认罚,算我说错话了!”

虹儿红着脸抽出手:“我哪敢罚公子?不过怕你生辰那天人家都有东西送,我和小姐空着手不好看外面买的你又不稀罕,所以才赶着绣这个,谁知你还不落好!”

若水轻轻一笑,面色平缓而淡然:“你亲手绣的,我怎好居功?公子要记住可是虹儿的心意,可怜天天赶活指头都不知被针扎了几回,你以后要多疼她一点!”

奉直感激地看看虹儿:“这个自然为我费心不说,每天还尽心服侍你有她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你身子弱,没个可心的人服侍怎行?”

若水失神了,两女共一夫,一起住在这窄小的院子里方便吗,会不会经常撞到今天这一幕?时间长了他们也许会嫌自己碍事吧,是不是应该和虹儿分院居住?

奉直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怎么呢若水?发什么愣?”

若水回过神淡淡一笑:“我差点忘了,刚过来时少奶奶让我们一起过去吃饭,说是天气冷,坐在一起热闹些,咱们快过去,别让大家久等了。”

走到院里,若水打量一翻:“这院子住我一个尚可,和虹儿一起住有点挤,我住主屋倒无所谓,西厢房太窄小了,少奶奶想给她添几样家具都放不下。本来以她的身份,应该有一两个人服侍的,可如今还得服侍我,可不是我拖累了她?”

虹儿自从若水刚才进来,就一直觉得她怪怪的,又见她这样说,顿时红了眼圈:“小姐干嘛又这么说?不是说好了我们不分开住吗?我们离家远,公子又忙,小姐身子骨不好,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住?莫不是虹儿做错了什么事?请小姐尽管责罚便是,千万莫再提分开住的事,我也不要人服侍我,有小蓝和小绿服侍我们俩个尽够了。”

“别多我还能不信你?咱们先过去用饭吧,少奶奶等着,再说。”

见她言语间仍是亲密忠心,若水感动之余倒觉得自己多心了,可是刚才那一幕却如梗在喉,让她难受,若住在一起,两人一个血气方刚,一个青春年少,又是新宠情热,若以后直接撞破有多难堪?为着大家面上都好看,还是分开住好。

三人来到凌意可的屋子,一众通房都已等着她们,正团团围定凌意可说话,见她们进来,都站了起来。

“公子可真难请,云妹妹去了那么长时间才请过来,若有什么外面听到的、遇到的新鲜事也别只对着云妹妹说,让我们也高兴高兴呢,可怜我们每日足不出户的,若不是公子回来说,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呢!”

去了好长时间?奉直愣住,转头看向若水,虹儿的脸也刷地通红,若水却不看他们是浅浅笑着:“也就一会儿的事,哪有那么长时间?怕是少奶奶准备好了饭菜等公子吃,才会心急。”

凌意可奇怪地量着他们,心里暗暗生,却依然得体地笑着:“是我心急了,怕菜焐得久了失了味,人到齐了就好,吩咐传菜吧。”

炭盆烧得旺旺的,烛火亮晃地照着,饭菜热气腾腾味扑鼻,酒也温的热热的斟上,一桌人笑语欢颜,虹儿却心神不宁,酒至半酣时趁众人不注意,借口净手溜回偏院。

守门的婆忙迎了上去:“姑娘怎么一个人?云姑娘呢?”

虹儿搪塞了几句,匆忙来到东厢房和小绿正在烛光下做活,敢紧上前相迎。

儿拉住她们直接就问:“刚才姑娘几时过来的?”

“公子刚进屋云姑娘就来了,知道公子来了就进去了,可她很快又出去了,好象没进屋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奴婢也敢多问。后来我在屋里听到你倒水的声音,云姑娘不知打哪出来又进去了,后来的事情大概你都知道们不是三个人一起去少奶奶那边了?”

正说着,守门的婆子拿着一香囊进来了:“虹儿姑娘你快看看,这个象云姑娘的,怎么会在我床上?”

虹儿接过一看,一下子愣住了,羞得满脸通红,这正是若水的香囊!刚才和奉直在屋里的荒唐全被她撞见了才被逼无奈躲到门房里了,难怪她看起来怪怪的,还一再提及要分院另居,这可怎么是好?

见她满面羞愧站在那里发呆,小蓝推了推她:“姑娘怎么呢?发什么愣?”

虹儿回过神来紧叮咛:“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也不要说我过来问话定要记住!”

说完怕那边起疑心,又慌忙过去了。

刚一进门儿就连忙问:“虹儿妹妹有什么事去这么久?这些菜可是少奶奶中午就费心安排吩咐厨房准备的,妹妹快趁热吃吧辜负了少***心意。”

虹儿深知她的为人,也不多言,轻声谢过坐下吃菜,若水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碍着外人也不好多问,又见仙儿发难,连忙出言相护。

“仙儿姐姐费心了,难得你这么瘦弱还总是关心我们这些做妹妹的。是我支使虹儿回去的,姐姐不知我最怕冷,刚才出来时忘了交待两个小丫头提前灌好汤婆子焐在被窝里,我怕她们不中用给忘了,就吩咐虹儿回去准备,所以才耽误了。”

仙儿轻轻一笑:“虹儿妹妹真是难得的好丫头,自己都做了通房,还不惜自贬身份这么忠心耿耿地服侍云妹妹,你们的情份可真让人羡慕!”

不待若水反击,虹儿连忙站起来行礼:“谢仙儿姐姐夸奖。我和云姑娘自幼一起长大,情份非比寻常,虽是主仆,更象姐妹,姑娘身子弱,我只当做亲姐姐一般照顾了,说不上什么自贬身份!”

仙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奉直面上不悦,想是怪自己多事,顿时不敢再言语。

饭后回到偏院,刚一进屋,虹儿就扑通一声跪下:“小姐,千万不要赶虹儿出去住!我服侍小姐绝无半点怨言!”

若水扶起她:“傻妹妹,我怎会怪你,也当然不舍你搬出去,只怕住在这里委屈了你,也不方便公子过来看你,所以才有此想法,你若不觉得委屈,咱们就住一起吧!”

虹儿这才放下心来,又低下头红着脸说:“小姐,刚才公子进来,我……”

若水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别说了妹妹,你是公子的人,顺着他是应该的,我怎会怪你?想揪短处的人很多,咱们千万不能生了间隙,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好妹妹!”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三三、风云

“奉直弟,你这是?”

一身青黑色锦袍的安公子看着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的奉直,明白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长叹了一声。

第一次见他,是因为身不由己被吸引,一个俊朗洒脱的年轻公子在偏僻的小酒馆独饮,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言谈中两人很快志趣相投,他为对方的见识和才能所折服,尤其是那种重情重义的男儿真性情,让他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

在得知他的身份后,又陷入重重矛盾中,他竟是刚刚娶了凌相女儿的安靖侯府二公子,与他的死对头瑞王是连襟,一个与他站在两个阵营中的人,是绝不可能做朋友的。

可是知己难求,的身份和尴尬处境,知己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奢侈品,再加上有一种想利用他挖瑞王墙角的想法,就瞒着身份交往下去。

时间遇久,交往愈深,就越喜爱和看重对方,两人感情日益深厚,不但引为知己,更是亲厚如同兄弟,这才瞒着外人结拜,从此兄弟相称,真心相待,再无利用他对付瑞王的想法,对付瑞王他有的是法子,没有必要为此失去一个知己。

“臣谢过王爷爱,更谢过王妃对内人的关照!”

“奉直,你现在可明白我么不愿意向你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更想听你叫我安兄,而不是什么王爷!叫我王爷的人太多了,可和真正视我为兄弟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个是早逝的皇兄个就是你!”

直仍然跪在地上,得知他的身份后,他先是惊讶,再是恼怒,竟然被人当傻子似的瞒得滴水不漏,后来渐渐心生惑,以他和瑞王的关系的皇子无不敬而远之,甚至视为仇敌,偏偏这个安王千方百计向他示好,是真的把他当做兄弟是另有目的?

然两人相识以后。年岁相仿、志趣相投|快引为知己。感情日渐亲厚。到最后结为义兄弟。可两人地身份也太敏感了。

安看他跪在地上仍不肯起来。明明是心中有气。摇摇头一把拉起来:“难道你我地关系也和凡人一样非要处处先把身份放在前面?抛开身份不谈。只说兄弟感情不行吗?”

说完把他按在凳子了一杯酒递过去:“我们交往这么长时间。感情深厚胜过亲兄弟直弟得知我地身份后尚且如此疏离。若我从开始就明身份恐怕你对我只剩下敬而远之地份了。何谈做什么知己?”

奉直面色稍缓。接过酒一饮而尽:“臣不敢对王爷有任何抱怨之意!”

“若无抱怨。怎不见再称我为安兄?非我有意隐瞒。实在为兄有不得己地苦衷。你想想看。为什么朝堂上认识我地人那么少?我贵为皇子却深居简出到几乎被世人遗忘地地步?奉直弟就不想听为兄解释吗?”

奉直抬起头盯着他:“臣洗耳恭听!”

见他仍是一口一个王爷为臣的,安王苦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王,名李潜,当今仁宗皇帝第五子,已逝文宣皇后次子,也是唯一在世的嫡子,三岁那年,已被立为太子的兄长李洌病逝,年方十岁,文宣皇后从此缠绵病榻,渐渐失宠,两年后撒手人寰,把年仅五岁的他独自留在那金壁辉煌却冷如冰窖的皇宫里。

嫡长子和发妻的相断离世让仁宗皇帝悲痛至极,却并未因这种悲痛对年幼的他多一丝一毫地怜爱,反而几次喝了酒之后,恨恨的指着他斥到:“克母克兄的孽障,若不是你,她们怎会离开朕?”

从此人前人后冷眼相加,只要一看到他就厉声斥责,那冰冷厌恶的目光象刀子一样刺得他鲜血淋漓,宫中宴饮聚会,从不许他参加,令他每天上完课后就回到自己的宫中不许出来。

其实就是许他出来,他也不愿出来,每次出来,原先妒忌母后和他的嫔妃皇子,见皇上对他冷淡厌恶,纷纷恶语相加,仗势欺凌。在书房尚有师傅护着,可每次回宫的路上,总被亲兄弟们弄得衣衫脏乱、灰头土脸,陪他的小太监都跟着遭殃,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卢妃越来越得宠,升为贵妃后,又看中他住的普阳宫,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皇三子李沐住进去。

几番进谗之下,六岁那年,又把他从舒适华丽的普阳宫迁到偏远阴冷的和德宫,这里离冷宫很近,离母后的旧居凤华宫却很远,周围几乎荒无人迹,每次去书房都要走好长时间,自幼陪伴他的大部分宫人也被遣散了,只留下一个年长的嬷嬷、两个小宫女和两个小太监,一齐住在空旷阴冷的和德宫。

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生母早逝,从此再没有任何亲人的陪伴和关心,伴着他长大的就是冷眼和孤寂,还要时时提防别人的欺凌和算计。

一件一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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