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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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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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跪倒送驾,刘喜扶着英宏登上鉴驾,我跪着直起身子,伸手撩开鉴驾前的明黄色腾龙吐珠帘,服侍着他在鉴驾里坐下。鉴驾里甚是宽广,就似一间小嘎子般,里面设了可坐可躺的小卧塌,小书桌,备了被褥,书籍,茶水,吃食等,若是冬天,还要摆上暖炉,并有一名太监在里面伺候着,今日,这个太监就是我了。又是几声礼炮响,龙驾启动,在鼓乐声里,直往宫外行去,我掀开帘子进了鉴驾里,刚刚一进去,英宏就要拉我坐到他身边,我见还在宫内,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轻笑了摇头,只在帘子边儿上跪着。他心疼不已,睑上满是怜借不舍,我只不依,外面又全是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紧了霍头看着我。鉴驾走在正乾门前的大道上,又快又稳,我将帘子轻轻拉起一道缝儿,边上是一队队行列分明的御林军,漆成赤红色的宫墙和明黄色的琉璃瓦,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心内突然的酸了起来,进宫整整一年了,却万想不到,我竟然还有能出宫的时候。出了正乾门,我才坐到英宏边上去,他心疼的揉着我的脚,问,“刚才跪疼了么? 〃 我看看他,心情澎湃难言,忽然拉着他的手,“宏 … … ”语声里带了硬咽,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眼神如冬日暖阳,温暖而又灼烈,伸手轻抚我的脸,笑道,“傻丫头,哭什么! 〃 我埋首进他的怀里,满足而又安心,忽而想到栩表哥,心内一紧,却又释然,既是我们彼此再不能纠缠,那么,就认命罢。城里的道路平坦,走得很快,转眼出了城,我也不问到了哪里,只听着外面得得的马蹄声,一时间,只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听的声音。眼看着日到中午,鉴驾在一座行营前停下,我整了整衣衫,又掀起帘子,服侍着英宏下了奎驾,又跟在英宏后面,进了行营。这座行营是头天搭好的,预备着皇上在这里休息,一进去,就有人端上热水热茶来伺候,英宏看了看,对着刘喜使了个眼色,刘喜会意,对边上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待会再进来。”待人全都退下了,刘喜将一个大包袱打开,里面竟是几件男子便服,刘喜手脚利索,很麻利的帮英宏脱下龙袍,换上便装。我呆呆看着,满心不解,英宏向着我一笑,摆手命刘喜在帐外守着,过来帮我脱去身上的太监服,解释道,“奎驾目标大太,定下的计划就是到了这里后,实驾里让一个侍卫坐着,而我改换便衣暗里由小路过去。”“这行吗?好,他倒利索,我,更想不到,”我心里担忧,手上系着换上的便衣扣子,我没穿过男子衣服,怎么也系不几下就帮我扣好,我们又返身回城了又道,“不防事嘴”心怀巨测的贼子再想不到鉴驾里坐的不是“现在就回城吗?却没想到就是现在,你 … … 你也去 … … 我家 … … ?”我虽知道他带我出来是为了让我见娘更想不到他竟然要亲自陪着我回去。想起父亲平日的奢侈,家里的奢华,我心里紧张起来,他一笑点头,“我要亲自送你回去,否则,怎么放心。”我本能的推却,“这,皇上还是去灵宵山吧,这路途遥远,要再回城里,只怕 … … ”我一急,又叫起“皇上”来。他打断我的话,定定道,“我意已定,你不要为我担心了,都是快马,三十里路,只要半日就到了。”他走到帐门边,唤道,“刘喜。”刘喜忙进来,见我们全都换好衣服了,点点头,道,“皇上这就走吗?英宏点点头,刘喜对着帐外轻拍几掌,呼啦进来四五个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手上全都拎着一个包袱,向着英宏行了礼,英宏点点头,他们当下也不说什么,全都进了内帐,一会功夫,再出来时,亦全都换了便服,只有一个,穿上了英宏刚刚换下的龙袍,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位,必定是要冒充英宏进荃驾的。准备妥当后,刘喜出帐高声道,“皇上起驾,”那位身穿龙袍的人对着我们跪行一礼,转身装作打呵欠状,用袖子遮住脸,被刘喜搀着出去了,他的身形和英宏亦有着七分相像,又遮住了睑,不有心,倒真看不出来.这边就有人将内帐里一个机关启动,出现一个小门,簇拥着我们从帐后出去了,帐外守着的人早被刘喜借机调走,那人又将机会还了原,带着我们穿过帐后的树丛,来到一个小河边里,两个同样便装的男子牵着几匹马,正在那里候着,一见我们,齐齐跪倒。英宏一摆手,接过遏绳,翻身上马,胳膊一伸,又将我抱了上去,坐在他怀里。当着这五六个人的面,我不禁大羞,却也无法,那几个侍卫却目不斜视的,也纷纷上马,一拨通绳,直往城内方向去.我这是第一次骑马,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道路颠簸,我只得紧紧的抱住英宏的腰吓得眼也不敢睁,英宏在我头顶朗声一笑,用斗篷将我紧紧包住,道,“不要怕,坐好了。 

  踏花归去马蹄香

  踏花归去马蹄香,三月的郊外,向来是人踏青游春的好地方,无边春色兜头兜脸而来,远远望去,山下平野漠漠,尽是青翠稻田与灿烂如金的油菜花,或青或黄客错燕释资咨贾齐考大块斑斓绚丽的锦幢,绵延不绝.人行在当中,宛若在云霞织锦的神仙境界中势夕” ? ”。” g ; 我从小至大,都被禁在那小小的一片阁楼庭院之间,亦习惯到以为我的天地就只是那么狭小的一片,今日走在这乡间田野里,路旁草间乱花渐欲迷人双眼。几处流莺娇燕恰恰飞过眉梢,或欲争暖树,或正衔春泥,又轻盈地各自飞了。马蹄算不上急,英宏怕我受不住,通绳放得已是极慢了,又兼着所乘乃是汗血宝马,就稳的,我紧抱住英宏的腰,倒不觉得颠簸,竟就掀开了斗篷,贪看流连这盎然春色,英宏见我神情迷醉,他也兴致大涨起来,此时正走在一片菜花田畔,田间只有一二农人在耕作,清流溪边一株桃花树下,一个扎着冲夭羊角小辫的孩童正骑在一头大水牛身上,悠然吹笛。看到那牧童,我们相对而笑,英宏勒住马,翻身而下,又小心翼翼的将我抱下,脚一落地,我再顾不得矜持,欢呼着向那一大片的菜花田里奔去,这觉得从小到大,再没有像此时这般欢娱。那几位侍卫很是紧张,忙跳下马来散开在我们周围,英宏也不管他们,只含笑跟在我后面,菜花嫩黄的花粉粘在我的衣角发鬓上,一俩只蜂儿嗡嗡的围着花儿起舞,我忽的转身拉着英宏的手,快步走向牧童的身边,那牧童本在吹笛,见我们过去,不明所以,倒愣了。我指着那水牛轻声对英宏道,“臣妾 … … 我 … … 我想摸摸它。”英宏哈哈大笑,“好,”说着就抓着我的手,想那牛身上摸去,我又是害怕又是好奇闭了眼睛不敢看,直到手指触摸到那牛身,我才睁开眼.水牛性子温和,只是甩了甩尾巴,并没有什么反映,我胆子大了起来,又在它身上来回摸了几下,牛身上硬硬的毛刺得我手心直发痒,我再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英宏的眼光一直都在我的身上,见我高兴,在我耳边轻声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 “啊,只道,”我看了看牛身,又看了看四边围着的侍卫们,到底想起来我们的身份,摇了摇“不敢呢,还是算了。”那孩童猛然间来了几个陌生人围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竟哭了起来,田里劳作的农人,忙丢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见我们的衣着气势非比寻常,又拿不清我们的身份,不敢只面带警戒的在边上站着。,了,头见问那边过来一个侍卫,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有礼道,“我家主人出来踏青,没想到惊了孩子,请见谅。”农人万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客气,又是那么大一锭银子,倒吃了一惊,农家人淳朴,万不肯要,连连摆手推却,神情却松弛下来,反笑嘻嘻道,“若不嫌弃,就到家里喝杯茶去。”那侍卫一定要给,他们这才收了,英宏过去和他们闲话起来,问的却全是农耕税收之类的,我在边上含笑而立,心里感叹,他,实在是英明天子,心里想的,全是百姓的疾苦。农人见他亲切,当下也是有问有答,提到税收时,他们全都苦了睑,道,“爷您是不知道啊,皇上皇恩浩荡,命田税只收两分,可到了我们交时,却得交十分啊。”英宏面色间不经意的冷气一现,口里依旧含笑问,“这怎么说? 〃 边上一位老成点的农人一拉说话的袖子,“小心祸出口出。”说话的却梗着障子道,“怕什么,反正不过一个死,”他对着英宏道,“如今管田税的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哥哥,皇上三分税的黄贴儿纵然贴在了城墙上,,下面州府县里再一转,到了我们这儿,就是十分也还嫌少的了。他也一样要叫我们交六分的是这样的么?”英宏的脸色微沉,“他们就不怕王法? 〃 “王法, 〃 那人冷笑道,“哼哼,,他颁下圣旨就不管了现官不如现管的,皇上每天那么多的事,他顾得了这许多吗?再说了,打量下面人再不敢有什么猫腻的,结果呢 … … ”他说了半天,却全只是债慨的话,那老成农人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顾虑了,跟着道,“什么王法哦,贵妃的哥哥可并不是只仰仗贵妃一人的,那当今的太后,可是他的嫡亲姑姑,这一层儿,才是狠的,就算皇上知道了,太后能不出面吗?他这一门,就落了他这准一的男丁,全族香火可全在他一人身上呢! 〃 边上那人又感叹道,“好在当今天子圣明,他们不敢太过猖狂,否则就不止十分这么简单了,那啊,可就真没咱老百姓的活路儿了。”英宏的脸色此时再无一丝笑容,冰冷如霜,那两位农人看了看他的脸色,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那小孩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哭,挨到我的身边来,我忙转了话题,对英宏笑道,“咦,他不哭了呢? 〃 英宏点头,面色再次缓和如春,我向他眨眨眼,就拉了那孩童的手,笑问他的年纪,那孩子已经不怕了,大声的回答我。那农人就笑了,对英宏道,“见过那么多的言宣人家的夫妻,再无像爷和夫人这样登对这样恩爱的,偏夫人的性子又那样好,小毛最是怕人的,此时竟然就跟夫人这样亲了。”我此时一身男装打扮,万想不到他们的眼竟这样毒,英宏促狭的看着我笑,我不禁大羞起来,只装没听见,弯腰跟小毛说着话儿,摸了摸身上,偏又没带什么东西,子扯下了一颗,那扣子乃是小南珠所制,虽不是价值连城,倒也有百金之数,见面礼。就将衣襟上的扣递过给小毛作了眼见天色不早,侍卫在边上催促着起身,我恋恋不舍,抱起小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同英宏上马而去。


  归宁

 此次回去,英宏并没有事先派人通知,又因我身着男装,两位男子共乘一骑不免怪异,英宏用斗篷将我兜头兜脸的罩住,到了家门口时,我们虽气势不凡,不热络。赞赛绷养毛英宏抱我下了马,,只说有贵人来访,小看,忙进去通报了我头上罩着风帽,静静站在他的身边,侍卫上前命家人进去通报父亲家人看了看我们,英宏虽神态闲雅,但气质尊贵,不怒自威,他们也不敢不过一会儿,管家林伯出来,满面狐疑的看着我们,态度倒也有礼,问,“敢问几位贵人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 我因此时不能露面,唯有风帽低垂,并不招呼他,侍卫首领此时不耐烦起来,取下一个腰牌递给他,道,“将此牌送进去,请沈侍郎过目。”林伯接过腰牌看了看,神色微变,忙告了罪,飞跑着进去了,透过风帽上的风毛,大门里面放眼看去倒也不是那么奢侈华丽,我心里暂松一口气,可这是一下子,我心内又紧了起来,只因为,我的父亲我太过了解,人前人后全不一样,大门到前厅是人来客往的地方,自然是简朴清素的。后堂呢?往人眼见的富贵奢迷历历在目,我身上的冷汗淋漓而下,忍不住转眼向英宏看去,他若见了我家后堂的华丽富贵,还会觉得沈侍郎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吗?英宏不知我心内所想,只捏了我的手,微微用力,在我耳边轻声道,“就要见到你娘亲了呢,凝霜,你高不高兴? 〃 我微微点头,心里澎湃复杂,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突然就后侮起来,恨不得,立时就拉了他离去。门内一阵喧哗,林伯陪着父亲,跌跌撞撞的急步迎出来,还在老远,知总管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一眼见到英宏,的白了,竟愣在了当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打起揖来,“不当下大吃了一惊,睑刷那位侍卫总管深恐父亲当街叫出来,忙上前一捏父亲的胳臂,笑道,“侍郎大人,我家主人前来看你,还不请我家主人进去坐么? 〃 父亲这才回过神来,忙点头道,“是 … … 是 … … 快请 … … 快请 … … ”转身喝命林伯,“快 … … 快将正门打开 … … ”林伯见父亲连声音都变了,也紧张起来,忙指挥着家人将正门打开,英宏只是淡淡一笑,携了我的手,迈步而进,父亲转眼见到戴着风帽的我,又是愣了愣,这才跟在我们后面进来父亲混迹官场多年,深谙官场中的规矩,早上眼见英宏出行灵宵山,此时却突然以这等打扮站在他的面前,心里深知必有缘故,一进了正厅,丫熹们进了香茶后,就忙屏退了闲人,关闭了厅门,往前扑头跪倒,“微臣沈正远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圣驾来临,怠慢圣驾,请皇上踢罪。”英宏朗声一笑,道,英宏指着我对他笑道,“沈爱卿快快请起,”此时,我已经取下头上的风帽,立在边上,“沈爱卿且看这是何人? 〃 父亲闻言抬头看向我,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口,脱口惊叫道,“凝儿 … … ”我上前微微行了个家礼,“父亲。”他如在梦中般,半晌出不了声,待边上人提醒了后,他转身向我行礼,“微臣沈正远给娴殡主子请安。”我忙伸手搀起,他虽是我不亲的,但他到底是我的父亲,之后,再见他时,我心里竟然也有了几分酸楚亲近,当下,免礼。”事隔一年,在经历了几番风雨言语里不觉带了硬咽,道,“父亲父亲被这番变故惊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一心只牵念着娘,于是,我问,“母亲呢? 〃 父亲躬身回道,“微臣不敢擅自传贱内见驾,娴主子要见,微臣这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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