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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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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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见她问,就笑了将方才的事告诉她,她笑道,“当日昭仪娘娘进宫时,祥琳公主尚未下嫁,她二人很是交好,如今祥琳公主进宫来看太后,和昭仪娘娘亲热些,又有什么奇怪的原来如此,小青问的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只因着无关紧要,我才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蒋秀这番解释,我也只觉得好笑,对小青咳道,“这妮子,平白的烦这管那的,才还担心着皇上路上会不会被冻着,这会子却又管起人家姑嫂间的事来了。”小青不禁红了睑,扭着身子只跟我不依,“小姐这话没良心,我担心皇上,还不是替小姐你担心的,皇上若是冻病了,不信小姐不着急,”她伸手一指我的肚子,“小姐别忘了,皇上可是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父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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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小青对蒋秀笑道,“秀儿你快瞧瞧,这可真是不得了,我才说了一句,她就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了。”蒋秀笑着一拍小青的后颈,“可真是主子太宠你了,就这么我啊我啊的,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拿大板子给你上规矩的。”小青一跺脚,“我只是在小姐跟前时才这样的,人前我呱里没守规矩过的,谁又会知道我懒懒的靠在卧塌上,看着她们斗口,蒋秀拿过一条羽毛软毯给我盖上,笑对小青道,“青姑娘以后小心些总是好的,得了,主子乏了,咱们出去吧,让主子睡会。”小青点点头,将毯子的角边给我液好了,和蒋秀一起,放下门窗上的湘妃竹细帘子,屋内光线顿时暗淡下来,蒋秀又往紫金香炉内丢了一把掺了茉莉花瓣的安息香沫子,这才掩了帘子,和小青退了出去。没有皇上的皇宫里,日子过得平淡无波,很快,英宏走了近一个月了,我的身子已越来越重,随着我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后愈加紧张,每日都不辞辛劳,亲来看顾,太后也时不时的派人过来看问,宫里上下,我即将生产的事,一时间成了宫里的头等大事。我对这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又是期待又是惶恐,一股莫名的情绪整日盘踞在我的心头,我每日每夜的睡不着,神经时刻紧绷着,蒋秀和小青百般劝慰,亦无济于事。紫芫得知此事,为怕我太过伤神,这夭一早,就邀了瑛儿过来陪我说话,命蒋秀取了新鲜的果品点心摆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瑛儿带来一双用浆洗过好几次的棉布做的小鞋子,又用红泥小火炉烹了茶,我牙夏是高兴,三人对坐了闲话道,“这双小鞋子姐姐准着怎么样,我想着才生下的小孩儿,肌肤定是极嫩的,定要极软和的棉布做的衣服鞋袜穿着才好。”她的针线极细巧,简单的棉布面子,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图纹,老虎额头上,一个金线绣成的“王”字威风凛凛,昂然有趣。看得出她定花了很多的心思,我诚挚赞道,“妹妹的手可真是巧,你费了这样的心思,叫我怎么谢你呢。”瑛儿脸一红,羞道,“姐姐不嫌弃就好,我那里还有几件小衣裳还没做好,也是棉布做的,姐姐既觉得好,我回去后加紧做了,就送来。”“妹妹可别太过劳累了,撇开内务府那里不说,这些东西,单蒋秀就早都备下了许多呢”我很是过意不去,又不好太过推辞,唯有客气几句。大家又就着那鞋上的绣工讨论着,正说得热闹,忽然宫门外有人扣门,“皇后娘娘鱿旨到。”我和紫芫、瑛儿对看一眼,我明了的一笑,想来,又有什么赏踢下来了。杨阿亮赶紧打开门,一个面容白净的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进来,却是空着手的,见了我们,只垂手行礼,道,“皇后娘娘有请娴贵殡前去宁瑞宫问话。”他的神情不卑不亢,虽是有礼但不恭敬,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我心里暗暗吃惊,紫芫已冷声道,动贵殡呢?“你说明白点,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说的,娴贵殡即将临盆,怎么倒要这个时候劳那太监见她问话,躬身一笑道,“回赵主子的话,张总管就是这么跟奴才说的,奴才只管传皇后娘娘的旨意,别的却不知道。”我心里虽然纳闷,却不敢怠慢,赶忙命蒋秀小青服侍我换了衣裳,这才跟着那太监往宁瑞宫去,紫芫瑛本要跟着去,被那太监拦了,他道,“赵主子瑛小主请留步,皇后娘娘的鱿旨是,只请贵殡主子一个人去。”紫芫和瑛儿只得无奈停步,我见事情如此神秘诡异,心内免不了有些志忑,却只能对她二人笑笑,道,“二位妹妹只先坐着喝茶,我很快就回来。”才进宁瑞宫,我就觉得不对,雕了金风的点彩风位上,见了我,日般让我免礼。气氛分外凝滞冷凌,皇后端然坐在宁瑞宫正殿里当中那把也不若往日般亲热,更甚至,在我要行礼时,她也没有像往我心里暗暗疑惑,只得强挣扎着跪下行礼,眼角余光过处,慧哥儿垂手立在皇后身边,正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皇后脸色冷沉的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叫我起来,我的腰酸涨涨的疼,又不敢动,只得强忍着,内心只为皇后今日的反常感到纳闷惊心,隐隐感到不好.半晌,皇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她先定神看了看我,摆手命彗哥儿带着人全退下去,慧哥儿答应着,临去时眼光向我轻轻一缥,我诧异莫名里,分明看到她的眼里有怜悯可借的光一闪,这带着怜恤的目前如一粒石子冷不丁的抛进平静的水面般,激起我心里的层层涟漪。宁瑞宫的大殿里,华丽空旷,紫金夔彩香炉里,百合香袅袅婷婷,若有似无,萦绕在皇后和我之间,皇后定定的看着我,缓缓道,“有人向本宫察告了一件惊天的大事,此事事关重大,更是涉及到皇家体面,皇上不在,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又是后宫之主,维护天家的体面,乃是本宫份内之责,兹事体大,本宫也顾不得贵殡有孕辛苦,只得请贵殡过来问一问了。”我心里扑扑乱跳,暗里思量,但总觉得近日行为并无不妥,但看皇后的神情煞是凝重,只得艰难伏身在地,“天家体面,自是非同小可,皇后娘娘但问无防,沈凝霜知无不言。”皇后满意点头,笑道,“贵殡到底是明事礼知进退的人。”她缓缓出口,道,“裴栩安是你什么人? 〃 “栩表哥 … … ”我万想不到她会心里咯瞪一声,不禁忘了规矩,抬头定定的看向皇后皇后的睑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却是冰冷没一丝暖意。我顺伏回道,“回皇后,那是臣妾姑母家的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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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二人的情分如何?”皇后的赤金镶翠护甲在紫檀木的桌子轻轻划过,有一丝细微的尖锐传进我的耳里,刺得我心里阵阵发麻.她的话一出口,我就真正的惊了起来,纵然是表兄妹,亦是绝对不能有丝毫情分千系的她这样赤裸裸的问出来,必定是大有缘故了。我心思如电光火石般的转动,我与栩表哥之间,虽有情分,但到底知道的人不多,家里人都知道轻重,绝没有人敢在人前提及,那么,难道 … … 然而此时情势正在千钧一发之间,皇后既然拿了这样大不讳的事来问我,就一定容不得我半点敷衍,更哪里由得我细细思量,我不敢迟延,也不敢十分的撒谎,准有硬了头皮,道,“殡妾小时,表兄常到家里来住,那时年幼,殡妾兄妹几个常和表兄裹在一起玩耍,直到大些才见得少了,如今再想起来,也不过都是些幼年时的样子。”皇后听了也不说话,以在思量着什么,睑上沉寂无波,看不出丝毫的端倪,我跪在地上已达小半个时辰,漫了桐油的金砖坚硬无比,我的膝盖早已经疼到抽筋,腰身亦疼痛酸昧到如要断裂,我偷眼看向皇后,她睑上的神情让我很是琢磨不透,我心里到底是虚的,她不说话,我亦不敢问什么。皇后像是缓了一口气,身子缓缓靠向身后的软垫“若像你说的那般,倒也没有什么,家小时候,没有这样的事儿,只不过耳里听到的,可不这样的呢 … … ” … … ”说到这里,她却又以笑不笑的看了我一眼,谁“本宫我的心里阵阵发颤,可我着实想不出,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脑子里又闪现方才的念头难道,栩表哥和新人之间,依旧没有改变吗?已至于,祥琳公主将此事捅到了太后的面前,并且,她们知道了此事全是因我而起的?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倒又定了下来,这件事情倒也不怕什么,不管如何,我只推个不知道就完了,幼年时种下的情慷,非关成人后的德操品行,亦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这样一打算,虽然觉得对不起栩表哥,但到底这是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以及他自己的最好办法,我心里暗叹,有些事,只要自己心里明白,也就完了。但我还没回转神来,皇后自小茶几上慢慢的拿起一个信札来,我的跟前,语气很是无奈,道,“有人送了这样的东西给本宫,殡自己维维吧. 〃 她打开看了看,这才送到本宫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贵我很是疑惑,伸手才接过来,眼光一扫之下,脑子里顿时“轰”的一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上涌,头脸发涨,手脚冰凉.皇后的声音遥遥传来,“本宫惟恐是人平白的污蔑贵殡清誉,特地命人将这上面的字跟贵殡的笔迹相核,竟然是一模一样,如此重大的事,本宫不得不请贵殡来一问了。”我惊惊的表情全部落入她的眼里,她的语气神色到此时已经带了冷意,伸手将那信札从我手里拿过去,冷冷道,“娴贵殡现在还会说,你和你那位表兄之间,都还只是幼年时的样子吗? 〃 我的冷汗一滴一滴渗出,又慢慢泅入重重叠叠的衣衫里,那封信 … … 那封信 … … 我不是叫云姨交给栩表哥的吗?怎么此时,竟会到了皇后的手里?难道,是云姨出卖我,她没有将信送过栩表哥,但只是一瞬间,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是云姨看看长大的,她是娘从家里带过来的家生丫头,和娘亦是从小儿一起长大,情分不比寻常,再则,就算她有这个心,单凭她,又怎能将信送到皇后的手里。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外面又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间,我的心里乱纷纷思绪不停,极度惊惧之下,身子像是失去了知觉般,腿上的疼痛和腰上的酸麻全都感觉不到,耳边嗡嗡的响,恍惚间,只见皇后的嘴一张一合,全不知在说些什么?“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沈氏,你实在是太过大胆,”皇后的睑上此时已经全都是寒霜,厉声道,“皇上对你如此恩泽深重,太后和本宫也对你期望有加,你竟然做出这等秽乱宫阂之事,你可知罪么? 〃 “秽乱宫闺 … … ”她的话如雷电般重捶,我大吃一惊,霍的抬头,“皇后娘娘,你说什么?皇后的脸上此时全是痛心和冷气,她一拍桌子,“你不守妇德操守,暗里私相勾通他人更怀上孽种,你实在是大胆之极。”她的话冷如冰珠,又利如刀剑,我万想不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饶是我再怎么矜持冷静,此时也已经方寸大乱,我惊急之下,顾不得规矩,亦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苦楚,在地上连着膝行几步,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殡妾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皇上的龙种,殡妾身在深宫重苑,关隘重重,又如何能够与人私下勾通。”她似是被我问住了,但只是一瞬间,她就冷然道,“你以为,本宫就只是但凭这封信才找你来的么? 〃 说完,她向外唤道,“来人。”绣着牡丹团花的帘子一掀,慧哥儿一闪进来,皇后吩咐道,“带他们进来。”“他们是谁?”我更是心惊,脑子里却早已经成了一锅糊粥,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映只木木的跪在那里,连动,也忘了动了。正在想得头疼时,慧哥儿带了两个人进来,那两个人低着头,迎面跪在皇后面前,哆嗦着碴头请安,我偷眼一瞄,又是吃了一惊,这两个人竟然是剪冰和小礼子。小礼子就是那个替我跟父亲传信的人,而剪冰,她不是瑾贵妃的人么?皇后也不多言,冷冷道,“说吧。”剪冰侧头看了看我,在迎上我冷冽的目光后,身子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但是皇后的目光如刀子般,虽不是落在她的身上,但也足已让她吓得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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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冰以头顿地,得瑟着道,“回皇后娘娘,奴碑在浅梨殴伺候的时候,经常见这位小礼子带着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过去,”娴主子。。。’”说道这儿,她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眼神忍不住向着我一飘,不待我反映过来,她下面的话已经让我瑰飞天外。她道,“娴主子每次见他们到了,就将奴碑们全都支开,内殿里门窗紧闭,只留小礼子带来的那个太监在屋内,奴牌当时虽然奇怪,但是,到底是主子的事,做奴牌的也不敢问,只到 … … ,直到娴主子被禁足,那一日,奴牌无意中经过主子的窗口,竟然,竟然听到,寝殿内居然有男子的声音,奴碑当时,就吓得什么似的。”皇后的脸上怒气横生,一拍桌子,“当时你为什么不来察告本宫? 〃 剪冰磕头如山响,哭道,“那时浅梨殿被侍卫看管,奴牌实在出不来啊。”事到此时,我的心内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忍不住的冷笑,也不说话,只冷眼看着她们,剪冰又道,“当时奴婶只怕弄错了,曾经托一位刑房的公公帮奴掉递信去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带人来看时,却因为皇上的禁令,不得进内,贵妃娘娘大约是因着事关重大,不敢妄下定论,这才罢了。”皇后听了剪冰的话,睑色这才稍好一些,转头对着跪在一旁的小礼子喝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 小礼子像是怕极了,话都已说不连贯,战着牙齿道,“是 … … 是的 … … 。”“你好大的胆子,说吧,你带进来的那个人是谁?”皇后的声音陡的拔高,如尖锐的哨音刺生生的激得人耳膜生疼,剪冰和小礼子的身子猛的一颤,小礼子的脸已是刹白一片,他的声音是虚软无力的,但是下面说出口的话,却和剪冰一样,让我惊怒到了极点,他伏身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回皇后娘娘,那个人 … … 那个人是 … … 是 … … 是 … … “是谁?”皇后厉喝一声.“是 … … 是当朝宰相的公子 · , · … 裴栩安 … … ”“你胡说 … … ”我听见自己尖叫出口,内心的惊急慌怒让我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飘摇颤动,摇摇欲坠!“娴主子,如今已是瞒不过了,您就招了吧,这种欺君周上的事,奴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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