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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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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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贵妃笑得不住,说,小心被她绕了进去
向安婕好道,“你听听,她那嘴可晓人么?你笨嘴拙舌的,可别跟她
大家顿时都笑了,才又说了几句话,就有宫人进来回察,“回娘娘,敬事房的人才来报说,请娘娘上晚妆。”
我和安婕好忙齐声道喜,安婕好笑道,“原本还想叨娘娘一顿晚膳的,不曾想皇上竟不
肯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昭仪娘娘,我看咱们还是退了罢,没的赖在这里招人厌。”
瑾贵妃纵然矜持大气,此时也不禁扭捏了起来,红了脸儿慎道,“才说你嘴笨,这会子
倒赖皮起来,偏皇上还跟我说你秉性温良呢。”
安婕好被操了个满睑通红,我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拉了拉安婕好的袖子,笑道,
“罢了,快走罢。”
向瑾贵妃福身告了退,我又唤了林晚霞,三人一起慢慢走出来,身后是柳才人凄婉的哀
求哭嚎声,听在我的耳里,竟然觉得快意连连。
才到静延宫门口帘轻声道,“娘娘,
远远就见蒋秀正在门口翘首而盼,一看见轿子,忙迎了过来,隔着轿
皇上到了。”
我的嘴角溢起一缕笑意,轿子直到了流云殿门口,方才落下。
我扶了蒋秀的手缓缓进屋,屋子里已经掌上了灯,外厅里,晚噜已经摆好,就见英宏一
身浅白色锦袍,正脸带微笑,双手负立的站在桌旁等我。
臣妾见过皇上,”我屈身行礼.
他伸手托起,道,“说是你去了锦元宫么?〃 
“是,”有宫人用银盆端过清水来,服侍我洗手净面,我用绸巾拭千净脸上的水,边将
今日发生的事细细说给他。
他皱了眉,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也式轻狂了。”
我掩了他的嘴,“皇上只会子可别恼,臣妾就怕看见皇上不高兴的,”说着,我又一撅
嘴儿,“反正皇上待会儿去了锦元宫,贵妃姐姐自然还要察告您的,到那时,皇上再生气不迟
我如慎似恼的样子,惹得英宏一把搂我在怀里,语气里满是歉意,道,“凝霜,你不高
兴么?〃 
“不是的,”我也敛了神色,软声道,“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臣妾好。”
他摸一摸我的头发,“你不恼联,就最好了。”
我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那里咚咚的心跳声,心里一阵安慰,我再没想到,他竟然肯为我费这样的心?
宫里只见他似在慢慢的冷落我,却又哪里知道,敬事房报说皇上歇在清心殿的那些晚上,事实上在夜深人静之后,他都是来了我这里,而就算是翻了瑾责妃的牌子,他也总是先来看过了我,才过去那边的。
而他如此的一反常态,亦是为了我,那八个新妃殡,他都早已经不记得样子,只是为着规矩,不得不为之,至于翻瑾贵妃的牌子,亦只是不想将众妃,特别是太后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罢了。
他这样的心意,我是极吃惊的,古往今来,无论是嘟一朝哪一代的君王,有谁会这样待
一个妃子的?
以往,我总觉得他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纵然宠爱,纵然有几许真心,在见到新人
如玉时,又怎能不将心移了去。
感动,真的感动,在他那晚将打算告诉我时,这样漫夭漫地的感动,如潮水般刹时将我
淹没,“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我脑子里当时唯一闪现的一句话。
“凝霜,你信不,睑顿时如火烧起来。
在她那里,朕其实并没有… … 
”他在我耳边细细的说了几句,我的
“宏,”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叹息.

253。   原来如此

晚上,是蒋秀陪在我身边,待到外面人声静了,蒋秀见我还没有睡,悄声问道,〃 
娘娘,您下面怎么做?〃 

我静默了半晌,反问,“你怎么想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她可是有太后撑腰的,又是小公主的母妃,想要扳倒她,
可不容易呢?〃 
我黯然点头,“正是呢?她不比良昭仪,一击不中,必然要反咬咱们,太后是她的亲姑
母,见此也必然会… … 。”
“那… … 娘娘您… … ?〃 
“多难我都会做的,”我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合上眼,却再无睡意,果然如我所料,皇后告诉我,当初良昭仪曾经有意无意的在她面
前提起,在我被禁足之时,我的屋子里被人发觉有男子的声音,而且,她之所以看了那封信深信不疑,是因为在很早之前,她就得知,我有位表兄对我很好。
而这一切,竟然是当初宝哥儿于无意中听到有两个太监在私下里议论的结果,宝哥儿当
即就察告了皇后,因为这样的事实在太给敏感,皇后严命不许声张,在她的母亲宁国夫人进宫探望时,她将此事说给母亲,命家里人暗里探查此事。
可是这样隐秘的事,竟然传进了宫里,又被这样低贱的两个太监知道,她不是不起疑的
,她命人暗中监视这两个太监,却发现,这两个太监竟然颇为鬼祟,她暗暗生疑,一下子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的那场病。
那场病来得没有任何症兆,来势凶猛,任凭太医如何诊治,亦无起色,眼看看已经奄奄一息,宁国夫人进宫探视时,暗生疑惑,将她服用的药带出宫去找名家高人查看,赫然发现,里面有一种极厉害极罕见的毒草。
她又怎能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呢,可是,那个人的背后可是太后啊,她和母亲权衡合计
了半天,终于决定不动声色,只暗里将太医院里送来的药换成宁国夫人带进来的解毒之药,终于,她的身子一天天见好,而当时的瑾贵妃已俨然以皇后自居了。
通过自己中毒这件事,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边定是有了瑾贵妃的人,此时见这两个太监
行为鬼祟,她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在除去身边暗患之时,更要给瑾贵妃一个警告。
她让宁国夫人带进砒霜来,自己下在银耳羹里,又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赏给了宝哥儿,
宝哥儿才吃了两口,就口鼻流血,倒地而亡.
此事立时惊动了整个皇宫,宁瑞宫里的奴才除了慧哥儿,全都被锁拿关押,果然,不过
一两晚,那两个太监就死在了刑房里.
当时,她也已经认定了,所说我和一位表哥之间有私情之事,只是瑾贵妃想接她的手来
除去我,可万没想到,宁国夫人竟然打探出来,这竟然是真的,我的栩表哥,对我一往情深。
在我荣宠日盛时,她对我的恨意也日愈浓重,她自进宫以来,皇上对她只有敬重,只要客气,原本,她倒有习惯了,可是,可是当她看见英宏对着我的那个眼神时,她的心里立时被深深刺痛,她这才知道,原来,皇帝的眼神,竟也可以如此温柔!
一一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良昭仪有意无意的告诉她,我的房内似有男子的声音,她在短时间的震惊之后,马上就
想到了关于我和栩表哥之间的事,于是,一个念头,漫慢的,漫慢的,如漫天的野草,终于,满满占据了她整个心头.
在我有身孕,并为止严防死守时,她也没有闲着,纵然我如何戒备,在我的身边,还是被她安插了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那个小木子帮我跟家里通信的事,她亦早就知道了二
就在她想着怎么对付我时,祥琳公主适时的将一封信交给她,说是她的小姑,也就是我
的表嫂,至她的新婚夫婿的书桌上发现的,并且从他的贴身书童的口里得知,她的新婚夫婿心中所想,乃是他那位进了宫的表妹!
而他进了宫的表妹,正是我!
这一切,和她之前所查探到的情况全部吻合,看着那封信,她宛如在极困倦的时候,被
人送来了一个枕头,她在找人核对了笔迹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说到这里时,知光凭一封信,
她很坦然的向我承认,那个小木子是被她威逼利诱了的,剪冰亦是。她心
并不能将一个已有身孕的宫妃送命,而她,是绝不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她的话,一字字一句句,落在我的耳里,无不是阴气森然,我只知道防,可却并不知道
从何防起,更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个人若是惦记了要算计谁,总是能找道理由和机会的。
皇后幽然长叹,“本宫只是输在,皇上对你太过有心了,本宫万没想到,那几日,你竟然不在宫中,而本宫也忽略了瑾贵妃了,本宫只以为,她和本宫一样嫉恨你,在这件事上,她必然要和本宫合了心的,可万没想到,她竟然当场乱了睑,那时本宫顿时知道,本宫中了她的计了。”
她的面色平淡漠然,仿佛在说着一件极平常的事,里子里一片静簌,听的人早已经被这样血猩残忍的内幕惊到无声。
慧哥儿突然鸣呜的哭出声来,她悲戚的问,“娘娘,怎么宝哥儿竟然是娘娘您毒死的么
?娘娘,您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来呢?〃 
皇后冷笑一声,咬着牙道,“那个贱人死有余辜,她暗里同锦元宫的人勾勾搭搭,以为
本宫不知道么?哼哼,你以为她怎么就那么巧,偏就被她听到那样的传言来?〃 
慧哥儿白了脸,“娘娘… … 。”
皇后一抚慧哥儿的头发,颓然长叹,“也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了,如今落得跟我在这
里,是我对不起你!〃 

254。   一筹莫展

说到这里,她向我凄然一笑,道,“沈昭仪,我知道我无资格求你,但是,慧哥儿
当初对你,也是多少有点情分的,就请你看在这点子情分上
找个机会,
看着慧哥儿,儿一起长大的,
我默默点头,慧哥儿却急了,哭着抱住皇后的腿,“小姐,咱们可是从小
如今,您可要慧哥儿去哪里呢?慧哥儿是要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的
我再不敢看她们,扶了蒋秀的手出来,门外守候的人默默的为我在前面打着灯笼,在我
临出宁瑞宫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宁瑞宫漆黑静默,如一座黑夜里的兽,无情的吞噬了皇后一生的风华,媚丽红颜,已是成空了。
我原先的猜测试探,在皇后的嘴里,终于得到了确定,照此看来,关于我和表哥之间的事,瑾贵妃必定是早已经知道的,她原本是想要借皇后的手来除了我,没想到皇后不旦没有上当,反倒对那几个故意泄漏消息的奴才起了疑心,使了那样的一箭双雕之计,引得瑾贵妃心里发虚,无奈自己下手,除去了安插在皇后身边的心腹.
偷鸡不成蚀把米,瑾贵妃自然是不会甘心的,祥琳公主也明确的告诉我,是良昭仪让她
去找皇后的,而良昭仪,向来同瑾贵妃交好,我一直都奇怪,剪冰当初只向瑾贵妃一人察报过我屋子里有男子声音,这样隐讳的事,剪冰必然不敢到处去说,而皇后怎么就知道了?
到此时,我心里才明白,定是瑾贵妃告诉了良昭仪,命良昭仪传给了皇后。
她将皇后的心理早已经拿捏得很是清楚明白,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皇后必然中计,而我和皇后无论谁赢了,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她实在是打的好算盘!
我暗里握拳,瑾贵妃一一果然是你!
心里恨到滴血,却不敢有丝毫显露在脸上,我知道,瑾贵妃不比旁人,须得谨慎了又谨慎,若是一击不中,我将满盘皆输呵。
蒋秀也知道瑾贵妃不比寻常,然而,她更怕我恨急了眼会轻举妄动,因此,她每每的警
告劝谏于我,此时,她见我心里不好,于是将话风一转,“娘娘为何要让那小更衣住到咱们这里来?〃 
想到那个林晚霞,那柳才人运道不好,
我笑了笑,道,“今夭无意中遇上这档事,原本也是想避开了的,可
偏她自己要撞了上来,那小更衣准着也是可怜。”
蒋秀道,“锦元宫行事向来独断,今日倒想着要请娘娘过去帮衬,也是奇怪?〃 
我冷冷一笑,“你不明白这里面的奥秘,今年选秀时,皇上说了要以德行为先,个中选的全是太后看中的,此时却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来,岂不是让太后脸上无光,才不肯自己做主,请了我去,不过是要太后厌了我。”
而这几
所以,她这
蒋秀急了起来,“那娘娘您岂不是… … ?〃 
“我这不是将那小更衣带来咱们这儿住着呢么?只有这个小更衣是皇上自己看中的,太后倒也不好明白着说什么?”说到这儿,我叹一口气,“今天是我莽撞了,只是既然遇上了,也是避无可避,再说,咱们和锦元宫的那位有那么大的仇恨,太后是她的姑母,以后敌对终究是免不了的了,如此,我就只有抓紧皇上这一头了。”
蒋秀半晌无声,许久,才轻轻一声,“也是呢。”
“秀儿,你怕么?〃 
奴婶自从妹妹死了,就再没想过要好生活着,只要报了妹妹和皇长子的这个仇,奴婶
就是立时死了,也是没什么的!”蒋秀的声音极平淡,就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于她无关的事。
第二日一早,我命杨阿亮将瑛常在隔壁的凝翠轩收拾了,将林晚霞接了过来,然而我亦并不与她亲热,就连每日该给我的问安,我也都免了
而英宏去锦元宫时,瑾贵妃果然就将此事察告于他,就在当晚,英宏一道旨意,将她夺去封号,罚去了流衣局作了苦役,听说那柳才人临被送去洗衣局时,大哭大闹,哭喊着说自己是当皇妃的命,并对我诅咒连连。
这样的事情,自然有奴才有意无意加油添醋的传到我的耳里,他们以为我定是要恼得极
了的,我却只是一笑,再不多说一句。
林晚霞今年才十三岁,很是夭真烂漫的样子,大约是我曾经帮过她的缘故,偶尔遇上,她都和我极是亲热,时间一久,我对她倒真的有了几分喜欢,更为着之前柳才人的事,到底不愿太后对我存了怨,再去给太后和瑾贵妃请安时,我有意无意的带上林彩霞,太后果然喜欢她这般无心没肺的脾气,竟然就和紫芫当年般的,命林彩霞时常去荣寿宫里走动说话儿,还命英宏将她的位分晋为答应。
这一天,林彩霞才从太后那里回来,就很是欢喜的捧了一个小白玉瓶子过来,献宝似的
送给我,说,是太后赏的极好的珍珠面子,她自己留了一点儿,余下的全给我.
看着她一点心机没有的样子,我好气又好笑,她若是个会耍世故卖人情的,必然是全送给我,再不会说什么自己留了点儿,余下的才给我之类的话,然而就是她这样坦然诚实,反让我觉得她实在真诚。
我笑一笑,道,“我不爱用这些个,你自己留着罢。”
她扑闪了大眼睛,极认真的道,“娘娘,这可不是寻常的珍珠面儿,这是用上好的南珠
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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