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可是A市市长的掌上明珠,现读医学大三。她第一次见安九是在7年前,那晚倪爸难得空闲得留在家里听她弹琴,不料却被一通电话给叫出去了。
她很生气,于是就蹲在客厅沙发里,死活不肯回房睡觉。倪妈无奈,只好由着她去了。
可是等着等着……她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家里的饭桌上竟多了一个人?她顿时将挤压在内心一晚的埋怨与气愤,转眼就烟消云散在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人影上。
他双眸微垂,神色苍白而麻木的吃着眼下盘中餐。然后在倪爸发现她已经醒来,跟他介绍她时,他这才缓缓看向她,朝她微笑打招呼。
他的笑很好看,温温浅浅,就像流水拂过心尖那样轻柔动人。但……他的眼却很空?
毫无情绪,毫无焦距,毫无色彩的就像两颗装饰?令她不由竖起一身汗毛,可又没由来感到心疼?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她在那一眼过后便无法自拔的只想朝他走得更进。
包扎完伤口,倪可抬眼,见安九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压根就不当她存在的样子,她气恼!伸手就板过他脸:“安九你很过份唉!每次来见你,你都只知道看窗外。”
安九两眼飘向她,动作近乎麻木的抬手拉下她捧住他脸的手。
倪可不让,挣扎了两下,小心肝顿时承受不住被拒绝的难堪,恼羞成怒的强吻上他唇。
安九蹙眉,在她红唇娇滴逼近他的瞬间,直接偏头躲开。
倪可唇瓣落空,心底涌泉而出的耻辱令她愈发失控的羞怒跪坐在他身上,不甘板过他脸。
姿势极其暧|昧而亲昵。
饶是安九再不想说话,再不想理她,他都不得不理不说的疲惫开口:“别闹了。”
不想倪可却像被戳到了痛处?愤然看向他:“安九!我没有跟你闹!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我……”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池痞子特有的轻佻调调,戏谑中断倪可后面的话。
倪可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打断她说话,她怒横扭头!刚想骂什么?却在触及池修身旁的潇潇时,倏然僵住口。
跟着又在身下无力飘来的“下去”里,猛意识过来的尴尬起身。
对于倪可的猛烈攻击!池修早见怪不怪了,只是……他笑得意味深长的扭头看向安九。
然后在安九眼神飘忽的落向他身,跟着又如遭雷劈的从沙发中猛然站起,两眼不敢置信的落向他身旁时,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似还带着一抹期待?悠悠转向潇潇。
潇潇全身僵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的空气里“啪”一声,狠狠碎了一地?
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的丝丝抽痛她胸口。刺刺沧冷她眼的缓缓看向池修,不温不怒,不带一丝情绪:“你硬拉我来的目的。”
池修不隐瞒:“这两天老听八爪说你为他如何如何不要命,又如何如何伤心伤神的借酒消愁,所以……”池小痞掏掏耳朵,一副“我耳朵都听出茧子”的吹下手指,两眼笑眯眯:“就想看看他在你心中的位置,真有那么奋不顾身到失去自我嘛?!”
潇潇冷笑,却也不否认:“那是以前。”
“有差吗?”
“有,以前已经死了。”潇潇神色毫无波澜的扫过他脸,无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冷漠转身。
12。…第十一章 逃不掉了
这个世界最好笑的是明明心已碎,你却还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潇潇既可悲又可笑的上扬嘴角,神色却一片麻木的踩着飘忽脚步。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很久远的那一天……
“100,100个路人后,他不来我就走。不回头,不再等,不抱有任何留恋的走。”
于是她就露出埋藏在双臂间的眼,默数路径过她眼的路人“1。2。3。4。5。……18。19。20。……30……40……50……60……70……95。96。97。98。9……”
安九九,我已经数到九十九了,为什么你却还不出现?九九,九九,安九九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走了。
我害怕见到100;100会……
臂上忽然传来一股蛮力?将她狠狠拽离被过往吞噬的神智,让她始料未及的任由那股蛮力将她狠劲拉离楼梯口,重重摁上墙壁。
背脊撞上墙的瞬间,她真心疼到两眼冒星的“刷”紧眉头,呲牙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定眼看向来人。
不想对上得却是安九那双漆黑无比的清亮眼眸,眼底似有一抹她所看不穿望不透得悲痛?
极奇压抑而隐忍的穿梭在其中?声音冰冷而低缓:“柯潇潇,你就这么喜欢当受害者是嘛!”他忽而上扬嘴角,带着某种肆意的冷笑,阴冷逼近她脸:“那我要是告诉你,当初是因为你爸把我送进牢,再联合你至亲至爱的十五一起欺骗了你,把你带走,那你觉得你这受害者当得还有意思嘛!”
潇潇心头剧震,如同缓过一场恶梦般?艰难找回自己的神智,错愕而又茫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安九轻抿的唇瓣缓缓勾出一抹温浅的弧度,目光却极其阴冷的滑过她眼,伸手温柔覆上她脸,声音清沉幽冷的就像来自地狱:“柯潇潇,我说过我们注定要欠一生的!而你……”
他眸色忽而一柔,指腹轻轻滑过她诱人的粉嫩唇瓣……然后在他缓缓低头,不急不缓的压下时,他说:“逃不掉了!”
潇潇心头一紧!
一股湿热的液体?在不被允许的规则里执意涌出她眼,潸然泪下在他柔软唇瓣覆上她唇的瞬间。
他的吻一如少年时那般坚定而真诚,但她却尝不到一丝甜蜜与幸福的苦楚在他怀中。
这边,倪可见安九低头吻上潇潇时,她脑袋一轰!气得脸都红紫了想上前分开他们。
不料却被池修先一步扣住手腕。
“放手!”她下意识甩手,结果却越甩越紧?她恼怒扭头,只见池修面上痞痞噙着一抹笑:“小盆友,麻麻没教你做事不能太冲动嘛?”眼底却黑的渗人。
沐子兮做得这期名人专访,一出刊就得到了非同凡响的成绩。在市面上的销售量更是一跃而上。
主编大人顿时欢喜的一拍手,她瞬间从打杂小妹踊跃而上的挤进‘名人专访’栏目,当起小小专栏员。
所以作为这一期名人专访的第一大功臣,沐子兮当然要好好效劳效劳咯。
只是……这位功臣貌似有点心事?一整晚都一个人闷着?神情阴郁落魄得很。
沐子兮啥时候见过这般阴郁而又失魂落魄的潇潇,顿时就像地球人见到外星人一样!很是激动与惊奇的拍着蔚蓝肩膀:“懒懒,潇潇竟然会失魂落魄唉!?”
浑然忘了,在这之前她也曾那么小见一次过。
蔚蓝正在跟章禹赌他朋友能不能在半个小时内拿到三个陌生异性的手机号,真心没心情搭理她的挥开她爪。
倒是章禹抬眼看了下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潇潇,跟着郁闷转向沐子兮:“潇潇落魄,你激动个毛啊。”
这话……沐子兮一噎,瞬间小咳一声的干笑两声:“只是太惊奇了吗?”
这是实话。
不过这确实是实话,只是章禹先前已经领略过了。所以再见潇潇如此落寞而忧伤的样子,他显然很有免疫力。
至于蔚蓝,早在七年前就深深领略过了。
只是这丫……不是OK了吗?!蔚蓝很困惑又很头疼的抓抓头发,但又懒得深入去想的继续赌。
其实蔚蓝第一次见到潇潇并不是她以插班生的身份转进她班,而是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记得那时她站在人群拥挤的舞台中,一边跳舞一边流泪。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精致玩偶般?神情呆滞而麻木的舞蹈在华丽灯光下。
之后一连好几天蔚蓝都在那间酒吧里看到她。
但以她那张优质的容貌,外带一脸写满悲伤颓废的样子。在酒吧这种混杂的地方,她很快就成了某大灰狼的眼中餐。
不过那时在蔚蓝撞见她烂醉如泥的跟一个男子离开时,她竟会不假思索的冲过去从男子手中扶过她,并对男子大声怒喝“你谁啊!”
也许正因为她这声中气十足的怒喝,男子不怒,反倒将她当成她朋友的讪讪离去。
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在她家时,她除了一小秒的惊愕,之后竟毫无反应的起身回家。什么都没问。
从那以后,蔚蓝都没在那间酒吧里再见到她了。
而再见到她时,是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她一身清纯可人的站在讲台上,语调却与她脸极奇不符的清凉而冷漠“柯潇潇”
这是她的自我介绍。
仿佛那几晚她所看见的那个绝望女孩,其实另有其人?亦或根本不存在!
13。…第十二章 一场误会一场空
夜以至深,四处散布在这片夜幕下的霓虹,早已无力点亮这座清冷的城市。
不知何时被大雨横生过的城市,现在只剩一片潮湿的凉风在街上乱刮。
沐子兮明天要上班,早早就装醉的先回去。
没一会,章禹也被他爹给抠回去。
一时只剩下潇潇跟蔚蓝两人,一起瞎娱乐到酒吧临近打烊时才醉眼惺胧的晃着棉花步离开。
她们交肩搭背的摇晃在潮湿马路上。
潇潇望着被路灯照亮的街道,听着来自这座城市各个地方聚集传入她耳的杂乱噪音?感受晚风洗礼她身的凉意,突然……她心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但这又仅仅只是酒精怂恿她情绪的一种冲动,一种让她偶尔也想适当松口的冲动。
于是她就适当的松开口:“懒懒,你知道哭到最后才发现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误会的滋味吗?”
蔚蓝面色潮红,两眼却极奇清亮的看了她眼,忽而感同身受般仰望夜空:“可悲又可笑嘛!”
是呀,可悲又可笑。
想起千疮百孔到最后,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误会。而这场误会的策划者跟帮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跟自己最深信的朋友。
潇潇的心就像被谁掐紧般?窒息难受的令她徒留一身无力在心间。
在别人眼中蔚蓝一直都很懒,所以一直都很二很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在潇潇眼中,潇潇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二,还烂好人的要命。
她之所以懒,只是因为还不想把这世界看得太冷漠无情了而已!
蔚蓝叹气,“猜想”这事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件很沉重的事情。索性直接开问:“听八爪说,那个人回来找你了。”
潇潇僵了僵身子,良久才平息失控的平静道:“嗯,回来了。”
“那你答应了?”蔚蓝抬眼飘向她,暗自咬牙,你要敢说‘嗯’我一定让你去屎!
还好潇潇只是小沉默的仰了仰头:“没。”
她顿时心口一松,转身捏向潇潇的脸:“那你独自纠结毛啊?”
潇潇失笑避开她爪,跟着又突然释怀的伸手揽上她肩膀:“我纠结的是真相带给我的负罪感跟愧疚。”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年他并没有扔下生死未卜的我,更从未抛弃或不要我,只是被我爸借此给弄进牢了。之后他爸知道这消息将他保释出来时,我已经被我爸转院搬家换学校了。”
“艹!”蔚蓝打一酒嗝:“那你不是白瞎好几年。”
潇潇张了张口,取而代之的却只是一抹难言的苦笑。
这个世界最可悲的事莫过于命运让你们相爱了,最后却又把你们分开了。
然后在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真相告诉你,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误会。
街上霓虹闪亮,路灯明黄逼出隐藏在她们身上的影子,晚风徐徐吹来……无声无息的刮伤谁得眼角?
那一刻莫名涌向眼眶的是泪,还是沉淀在心口的氧气?
潇潇不知道她这几年算白痛,白伤,白哭,白疯了吗?但她知道……他们真的错过了。
真真实实的错过了!
不管曾经有再大的误会,再多的委屈,再无可奈何的苦衷……都不足以抹灭当年她们给彼此所造成的伤害。
因为在伤害里,她们都曾真真实实的颠肺流离过。
日光悠悠爬上东方,点点亮光溢出翻白天空,薄弱照亮被黑暗腐蚀的城市。
一夜漫步回家的潇,蓝两人,终于光荣起驾的被送进医院。
章禹站在病房的窗户前,直翻白眼:“你TM两人真心有病!有必要穷到连打的的钱都省吗?”
蔚蓝横了章禹一眼:“让你省了嘛!”
潇潇的状况比蔚蓝严重多了,高烧40,咽喉炎,还有轻微的酒精中毒。
此时又是点滴又是退热贴的样子,很是娇弱的躺在病床上。对于章禹的冷嘲热讽,她唯有弱弱掀开眼。
章禹这人就是纸老虎!
一见潇潇悠悠掀开的眼,凉飕飕写满“秋后算账”这四个字。他立马后遗症发作的气势大减,两眼都弯成月亮般笑弯弯的说:“我这不是在心疼你们嘛。”
潇潇闭眼。
蔚蓝鄙夷:“心疼我们,我还同情你呢!瞧你那出息!”
“我怎么了,我……”
“八爪你就别撑了,谁不知道潇潇一个眼神,你就冷汗淋湿小裤裤了。”池痞子特有的轻佻调调,悠悠盖过章禹后面的话。
章禹瞬间被人戳到痛处的一怒横向来人:“你TM让她找一堆精英到你床边试试!”
安家别墅。
陆小凤难得起一大早的直奔安家别墅,想跟安九讨论有关于南区建造高尔夫球场的新企划书。还有对高尔夫球场所规划设计出来的样图,跟精细介绍……
不想安九却躺在天台上,一双迷人的凤眼就像失了焦距般?空洞直视天上的蓝天白云。
陆小凤瞬间冷颤颤的一哆嗦,正想装没瞧见的转身快跑。
不想还是迟一步的听他悠悠道:“小凤,我们好像很久没打一场了。”
陆小凤脸一黑,大脑瞬间飘过一群草泥玛草泥玛………
半个小时后……
陆小凤欲哭无泪得挂在拳击台的护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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