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窗紧闭,是人都会认为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如果忽略床上并未睡下的云轩的话。
摸出那块象征着身份的玉牌,云轩小心翼翼的*,满眼柔情却又瞬间变为苦涩。阿旋近来的行为相当奇怪,*水韵后就经常露出苦涩的表情,遇到轩辕碧后更是改变了原本以殷春三皇子身份解决瘟疫之事的打算,更奇怪的是轩辕紫对于雨旋插手水韵瘟疫之事的处理太过淡然。而今又闹出了产妇一事,若非阿旋真的让其母子平安,那么阿旋的立场将十分为难,他不认为这一切只是意外。如果这件事真的与轩辕紫有关以素心的能耐查不出也很正常,查出了他才觉得奇怪,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怪罪素心。他的下属很多,多得他自己都不愿计算,但真能像素心一般忠诚理解他的也只有安妙、妙素、素心、心禾四人了,自然他不会像对其他下属那样对待她们。
暗叹口气,云轩闭上双眼,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注这个少年的呢,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那温柔呼唤之时,是他把这块名唤‘诚实’的玉牌送给自己之时,亦或是他把那些管理方案、食谱交给自己之时,他不清楚,他不解,他唯一知道的是当他注意到他内心之时,他这朵漂流的云已在为少年停留。可他终究只能是他明面上的友人,私底下的下属,只因打从一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欺瞒少年,无论是他的懒散他的嗜睡亦或是……他的身份。
收回玉牌,小心的挂回胸前,双眼睁开又闭上,云轩不再多想,真正的*睡眠,即使他明白他无法真正*梦乡。
晨光微露,云轩来到雨旋的帐内,此刻的雨旋依旧静静躺在那儿,嘴角还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坐到床边留恋的*着那如墨的长发。他虽知道少年师从毒医,也知道少年是因为重伤才师从毒医的,可究竟是怎样的伤才让少年不得不师从毒医,又有怎样的过去让少年小小年纪就必须就把自己禁锢在枷锁之中。他想知道,他想询问,却终究开不了口,他怕自己更加深陷其中,他怕自己再也无法成为那朵漂流的云。
不由自主,终是一个俯身,却在四瓣相接之前赫然醒悟。云轩不由苦笑,他在做什么呀,竟然差点就做出如此偷香窃玉之事,而对方还是个少年,是他名义上的主上与友人。运气观望四周,确定无人靠近之后,云轩低下头颅,轻轻一吻落在雨旋微开的唇上,温热柔软的味道让他不禁想要继续却还是阻止了自己。
‘可别怪我,阿旋,这就算你压榨我这么久的一点儿利息吧。’云轩心道,却又趴在床边,安然睡去。
云轩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杆,见雨旋依旧睡得安稳,他也心下一松,他还是很害怕自己的行为被雨旋发现。用清水洗过脸,装作刚到的模样等待已然被他发觉气息的轩辕碧。
“云轩,雨旋还没醒吗?”一入帐内,轩辕碧急切的发问,他虽有些好奇云轩为何在此,却想到云轩是雨旋的友人也就理解。
云轩摇摇头,淡然开口:“还没呢,查出是谁了吗?”
知晓云轩所谓何事,轩辕碧径直回答,“嗯,是安水的大夫王学,至于原因嘛,就是所谓的嫉恨吧,只是现在王学已经在审讯过程中服毒自尽了。”
“是吗。”云轩心中讽刺一笑,服毒自尽?这明显是杀人灭口,自然他也不会笨到怀疑眼前的青年,只是这样更加确定了他对轩辕紫的怀疑。
“云轩?”雨旋淡淡带有疑惑的声音传来,云轩一个回头,眼中已经满是欣喜,“醒了?”
“嗯。”雨旋淡然点头,“那母子俩怎样了?”他只记得为那产妇做了剖腹产后他就由于过度疲惫而晕倒,醒来就已是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曾经靠近过他的唇瓣,却终究只是把那当做一个梦。
轩辕碧暗叹一口气,不满道:“放心吧,母子平安,比起那些你更该担心你自己。”
“我吗?”雨旋起身,“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太累了而已。”
轩辕碧怒视雨旋,“太累了,太累也不知道休息,一定要累到晕倒的地步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知道自己的确有错,雨旋也诚然道歉,“易知道吗?”
轩辕碧看着云轩,希望他回答。云轩无奈,道:“还没呢,告诉他这里的封锁可能有麻烦了。”
“多谢,云轩。”雨旋淡然一笑,他真的打从心底感谢云轩的做法,他也不愿易昭太为他*心,更不愿因为自己而让这里的封锁出问题。他虽一直知道云轩很精明细心,此刻他才真的见识到。
“哪里。”云轩话虽如此,心中却暗暗开心,“对了,事情已经查出了,是一个大夫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是吗?”雨旋心中讽刺一笑,面上却依旧平静,“算了,现在还是先把瘟疫解决吧。”
“也对。”轩辕碧点头,他不禁感觉自己无法融入雨旋的世界。
“不过呢,”雨旋稍稍有些尴尬,“还是先让我吃饭吧,我可饿了好久了。”
云轩扑哧一笑,“对不起,搞忘了,稍等。”
夜
“你怎么想呢?”雨旋望着一脸懒散的云轩,如此问道。
云轩叹气,“阿旋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吧。”
“的确。”雨旋淡然一笑,他才不相信所谓的服毒自尽呢,若是杀人灭口还更可能一点。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些事不是吗?”云轩苦笑,现在瘟疫的处理已在最关键的时刻,阿旋病得还真不是时候。
“的确。”雨旋淡然,却又邪魅一笑,“那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喂!”云轩趴在桌上,“阿旋,你不要这样榨我好吗?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帮你呀?”
“我可不认为堂堂秋水阁主做不到这一点。”雨旋笑道,“而且,药已经配好了,大夫们的培训已经结束,有什么瘟疫方面的事我会解决,你要负责的事就是管理药材大夫与病患。”
“哎,”云轩叹气,“我说不同意你会答应吗?”
“不会!”雨旋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就知道。”云轩无语,他真不明白阿旋在他面前为何就如此霸道。不过细想一下,他也清楚雨旋这样的做法是对的,他也害怕雨旋再次晕倒,更何况他们谁都不敢保证这次的事件不会再次出现,为了及时防备,这样的安排是合理的,只是……“不过呢,我可是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那这次云轩是想要什么补偿呢?”雨旋笑道,清楚云轩吃什么也不会吃亏的性格,他本就没有想过要云轩不计报酬的为他做事,只是云轩如此提出,看来这次他要的东西定然与以前不同了。
“什么吗?”云轩笑笑,径直走到雨旋的床边,脱了外衣一个飞身跃入床的内侧,“就让我好好睡会儿吧。”
“云轩?!”雨旋不解,这是什么报酬呀。
云轩慵懒一笑,“最近一直睡不好,就麻烦旋殿下当一当我的抱枕了。”
“哎,你都跑上来了我能把你丢下去吗?”雨旋叹气,却又一个苦笑,“对不起。”他何尝不知自己给云轩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明明是朵漂流不定的云,却偏偏被他所禁锢。
如此表情让云轩分外不满,搂住雨旋的腰,迷迷糊糊的说:“别想了,睡吧,你今晚可是我的抱枕。”
“是是,我知道了,秋水阁主。”雨旋无奈,却唯有一个叹气躺下,迅速入眠的他自然没有听到云轩温柔的声调,“我即使是云,也心甘情愿为你停泊。”
………【第46章 牵根红线】………
“王爷,您可真是水韵的大救星呀!”大腹便便的男子笑脸逢迎。
轩辕碧心中讽刺,他可不会忘了这位州牧大人钱永一开始对他的嘲讽、对雨旋的不信任,后来对他们治疗工作的阻碍,现在他们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彻底解除了安水的瘟疫,他就来这里吹嘘遛马,如此行为根本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钱永真的是把他当成笨蛋了,若是以前他轩辕碧也许还真的是个对官场一无所知的白痴,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官场洗礼以及雨旋的教导,他再笨也不可能不知道此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故而,在钱永说话之前他便开口了,“钱大人,苏大夫对此次瘟疫的解除贡献巨大,不知钱大人准备怎么奖赏呢?”
“这…”钱永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明明一开始只会愤怒的碧王为何一天比一天厉害,竟然还真的用那个来历不明的大夫解除了安水的瘟疫,他的确想犒赏苏旋以了事,却不敢回答,只因他不明白眼前的青年究竟是什么打算。
其实钱永根本是多虑了,轩辕碧没有任何打算,因为解除这场瘟疫的报酬早在一开始他就与雨旋商量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只是在等待轩辕里的答复,而此刻轩辕碧之所以说出此话的原因不过是为了逃离这样的阿谀奉承。这不,钱永愣神的这段时间轩辕碧已然溜走。
见轩辕碧溜走,钱永眉头深皱,立刻换了方向,走到一中年男子身边,“丰大人,您说怎么办?”
“既然苏旋贡献巨大,就赏他黄金万两。”丰臣笑道,无论苏旋是否爱财,他都会收下,至于用途吗?他倒信得过其人品。
“可…”钱永诧异,丰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丰臣笑着走开,只是一句话飘入钱永的耳朵,让钱永几乎倒地。
‘紫安奉劝钱大人还是把借灾贪污之钱就赏给苏旋吧。’
回到房间,轩辕碧直接倒在床上,他实在受够了官场,不过他很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得把这件事对二哥、母妃以及父皇好好交代,暗自叹气却又不禁苦涩,以后大概没有清闲的日子了。
方然一进房间就见轩辕碧如此疲惫之态,不禁苦涩,却又只是恭敬的唤道,“王爷,二殿下的回信到了。”
看了方然一眼,轩辕碧心中一苦,从瘟疫治疗开始他就没有再与方然好好说过话,而方然虽然没有躲着他,对他却越恭敬,恭敬得他越心寒。心中虽苦,轩辕碧依旧坐起身来,从方然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却苦从心生。“然,帮我请雨旋。”
方然被轩辕碧悲伤的表情刺伤,想要安慰却终究只是回了声‘是’便转身离去。
轩辕碧把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没想到二哥哥会提出那么多问题,而且基本上是没有答应雨旋的要求,这让他如何与雨旋交代?苦涩归苦涩,无奈归无奈,轩辕碧终究站起身来,这是他必须面对的。
雨旋一进门就见轩辕碧一脸悲伤的轩辕碧,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吗?”
“这个…”雨旋的关心让轩辕碧更加愧疚,颤抖着将轩辕里的书信交给雨旋。
接过书信细细读过,雨旋淡然一笑,“不愧是轩辕里!”
“对不起,我…”轩辕碧低下头颅,眼泪几乎落下。
雨旋笑道,“阿碧,你这位二哥可是做的很好,你又何必担心呢?”见轩辕碧不解,解释道,“现在水韵的夺位已然搬上台面,要是你二哥真的答应这些条件我才诧异呢。”
“可是…”轩辕碧依旧不太明白,那为何雨旋又要将那封信交给二哥呢?
“给他一个思路。”雨旋淡然一笑,“无论你二哥能否在夺位之争中胜出,他都会将这其中的条款或多或少的实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轩辕碧诧异又愧疚,差异于雨旋的思绪,愧疚于对二哥哥的怀疑。他应该清楚二哥哥或许淡漠,或许残忍,但决不是不顾百姓死活的人,如果他都怀疑二哥哥了,那还有谁来了解二哥哥呢?想及此,他又不禁落寞,为他,也为方然,方然是十年前二哥哥送给他的侍卫,说到底方然还是照着二哥哥命令来照顾他的,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以方然的性格极有可能离开他,那么这是否代表着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看着然了呢?如此思索,眼泪不禁流下,他不想方然离开,十年他已经习惯了方然的照料,更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了那个沉默坚韧的男子。
“怎么了,阿碧?”雨旋担心不已,刚刚澄清了事实,轩辕碧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会…
“雨旋,我该怎么办?”轩辕碧哭着询问,他现在唯一的询问的人只有眼前的少年。
明白轩辕碧所问何事,雨旋拍了拍轩辕碧的肩膀,“放心,我帮你。”
“真的?”轩辕碧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瞪着雨旋。
“自然,只是接下来你可要听我的话行事。”雨旋诡秘一笑。
轩辕碧像只小狗般匆忙点头。
弦月高挂
“怎么了吗?”易昭笑着问道,他虽他来此只是因为殿下的计划,可方然苦涩的表情依旧让他很难受,他不禁想违背殿下的命令,却又想起这是为了方然与轩辕碧的幸福也就立即打消了那个想法。
“易昭?”方然诧异,易昭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三殿*边吗?
“没什么,现在在易昭不太适合待在殿*边。”易昭面露苦涩。
“为何?”方然不禁问道,只因他心中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升起。
“你想想不就明白了吗?”易昭不答反问。
方然即刻向轩辕碧的房间冲去,他怎么忘了殷春三皇子只爱蓝颜事情。他的身边虽然有易昭存在,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其他人出手,更何况就刚刚王爷的表情看来他的要求应该没有得到实现,这样的情况下他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并非不可,而以王爷的脾性即使不愿也不会拒绝。他不愿王爷如此毁了自己,即使要他方然离开他也不会让王爷做出那种本就不该的牺牲。
一进房间方然就见轩辕碧躺在床上,上身的衣衫已然凌乱,一怒之下抓起其身上的雨旋扔到一旁,“三殿下,请自重!”
雨旋邪魅一笑,“你才该自重吧,方侍卫!”
方然怒视雨旋,“方然得罪三殿下的地方自会向三殿下请罪,但请不要让王爷为难?”
“你问问你家王爷本殿下是否有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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