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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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 第5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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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owgood接口到:“管它呢,反正是六级,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对我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次我们又要了一瓶50度的白酒。

    “你呢?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下学期有什么打算吗?”我问朵朵。自上次关系告吹以来,我不敢再“老婆老婆”的乱叫,深知其淑女本性,不可唐突。

    朵朵颔首低眉,缓缓答道:“毕业设计差不多了。明年的事儿,谁知道呢。也许留在昆明实习,也许去深圳或上海找工作,反正不打算再回北方了。”

    “这么说我们以后几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不禁愕然。

    “也许吧。”朵朵也情绪低落。

    “事在人为,关键是人心。”showgood显然不满意眼前这种离情别绪,故作轻松的说,“只要大家都留下联系方式,想见面了自然会相见的。”

    “话是这么说,”朵朵道:“可是人生难料,有缘相聚,无缘则散,能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啊。”

    这次饭局进行的时间较短,因为人不多,气氛不热闹,多是喝闷酒,红烧茄子、番茄炒蛋、宫爆鸡丁、鱼香肉丝、蚂蚁上树等菜也不是那么难消化,很快杯盘狼藉,一瓶白酒告罄,因为被showgood喝了大部分,以致这次跟上次反过来,他醉了。而我还十分清醒,除了有些话多不受控制之外,早先的酒精刺激带来的眩晕感觉早就消失了。

    结了帐,跟朵朵一同送showgood回了十宿,二人并肩向东,走向我所住的破九宿。

    醉眼迷离中,昏黄的路灯下,朵朵低着头,神色仿若凄楚。

    借着酒劲,鼓着勇气,劝解着自己再不开口以后就不再有机会,我不自然的说了一段吐字不清又略有些口吃的肺腑之言:“说真的,真的舍不得,从此后再见不到你,我真的很难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朵朵如是说。

    “对了,前几天我家里来电话,说刚安装了座机,你一定猜不到号码有多好。”我故作兴奋地。

    “什么号码?”

    “亲亲我吧爱我吧。”

    “啊?”

    “嘿嘿。7758258,谐音亲亲我吧爱我吧,很好记的号码吧?”

    “呵,有意思。”

    九宿到了。

    我本想能让朵朵多陪我一会儿,或者去新开湖边坐一会儿也好,但是朵朵显然不愿如此:“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在九宿门口,她一刻也不愿多停留,匆匆离去。

    那高傲细挑的背影,飘然的秀发,拂动的衣裙,缓缓消失在暗夜的尽头。

    我就这么失去了她。

    虽然早就已经失去了,但是现在此时,才是真正的失去。我这么想着,爬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提及,上次的电话中,老爸特意今年留在家里过年,就是为了见见我上次回家所带的“儿媳妇儿”。

    可这次婵娟是绝无可能再陪我回去了,本来还对朵朵抱有幻想,现在也完全破灭。至于雪妃,她是她父母的,游戏里什么都行,跟我回家,“不可能!”

    这样,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家里面迎接我的,将是更加的落寞。因为现在的我,正好是衣锦还乡的相反,是失败还乡。更要命的是,我还不能不回家,这不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家里不会不可,而是室友小宣子和张阔都已明确宣布寒假留校,再加上电脑无法上网,留在学校,实在没有一点儿理由。

    还是在江湖上时,作为答应满足我官人小妾等等奢侈要求的条件之一,雪妃要求我从此留长发。本来最初不过只是以为她是随意说说,并不当真,毕竟在此时的大学校园,男生留长发仍然是几乎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的,而我向来老实忠厚的我怎么看也不满足这种叛逆的条件。

    虽然对自己的长发不敢报什么奢望,但是从小养成的讨厌剃头匠在自己头上别扭的耕耘一番还要收取费用的习惯,从军训被脑袋被削成短刺后就更加根深蒂固不能消除,因此虽然又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如果直直拉下来的话,面前的秀发早已长的超过了鼻尖,我还是不愿光顾校内那个几乎一直客满的理发店。

    只到考完试雪妃就要里考学校的前一天:“你不会就这样回家吧?你这副尊容在学校里没事儿,可要到了社会上,小心要被当成流氓无赖给抓起来。省五块钱事儿小,到时候真被逮起来遣送原籍可就麻烦了。”晚上吃了饭,天已渐黑,走出三食堂时,雪妃提醒我道。

    “怎么可能?”我不以为然:“我看上去真的那么衰?”虽然最后一个字特意用了四声,不过谁都知道此情此景不能用那一个字来形容我。

    “不信?难道你从来不照镜子?或者是太自恋了吧?”连番的追问后,她自己得出严重的结论:“你的头发真的应该剪剪了。”

    “你不是说要我留长发吗?”我实在是不愿意面对剃头的折磨(这跟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满清剃头令无关),也不愿面对剪发后镜子里自己丑陋的尊荣。

    “留长发也不是这种留法儿,走,跟我一块儿去剪个帅气的发型!”不由分说,毅然打断我的犹豫不决,雪妃独自做了主,拉着我向西南村附近走去。

    在西南村kao近校内的边缘地带,有一件小发廊,理发师是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因为是附近唯一的理发店,她这里的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排队。

    我们俩到时,里面已经有三五个人在等待,横竖kao墙摆放在小房间四周的沙发和长椅都已经坐满了,我们俩只有每人拿了个矮凳坐下。

    室内混杂着理发水和头发的气息,以及男人们留下的烟味儿,一叠旧报纸和几本破杂志被几个人心不在焉的翻着。

    “我们去外面等吧。”受不了这股该死的气味,我低声提议。

    “老板娘,我们把凳子搬到外面去等了。”雪妃对正在一直低着头辛劳的女人说了声,在得到了“好,别走远”的吩咐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室外。

    “真不好意思,让你也一起陪着我等。”我自觉无聊,换位思考了一下雪妃的处境,几乎有一丝感动,心里说这应该是今年能陪在她身边的最后一天了,却沦落到如此跟浪漫无缘的地步。

    “哪里话,我自己也要理发的,不是专门陪你等。”不料雪妃却说。

    “你的头发也要理吗?”认真打量了一下她的发型,两鬓秀发过耳,背后长方及肩,我实在看不出声称要从此留长发的她有什么理发的必要。

    “当然!”她很坚决的回答道,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本来就不长,有什么好理的?”我有点不解,同时有些不高兴,因为担心她早已答应要留长发,难道又要变卦,遂问道:“我还以为你从此就留长发了呢。”

    “不是为了剪短才理发的,”雪妃把刘海扯下来放直,遮住了眼睛:“现在这样碍事儿,明白了吧?”

    “那你多久理一次头发?”我这才放了心,不过依然不理解。此前,我一直以为女孩子们的长发是不需要常上理发店的,这一直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遗憾和羡慕她们的一个理由。

    “一个月吧。”雪妃如实回答,却颇令我惊异,因为这比我还频繁。

    “那下次得等的时间长一点了。”考虑到现在已是腊月中旬,我预言着。

    “为什么?”她显然不明所以。

    “马上就过年了,过完年就是正月里,正月里不许剃头,你不知道吗?”这话说出来后,马上就觉得是自己多事,也许这说法只是我们那里偏僻农村的粗陋习俗,说不定要闹笑话。

    “切,哪有那么多规矩!我偏在正月里剃头,怎么了?”还好听我如此说,她并无嘲笑之意。

    “你是不是没有舅舅啊?正月剃头死舅,你没听说过吗?难道你们黑龙江没这种习俗?”既已不怕被嘲讽,我便只好和盘托出。

    “拜托,这种老掉牙的谚语,你还真信啊?”雪妃不禁笑着说,终于话带讥讽。

    “古人留下这句习语,就肯定有它的道理,还是小心点才好。”我仍不甘心。

    “你真不知道啊?ft!”雪妃笑道:“我看你向来自好夸夸其谈,还以为你真的博览群书,无所不知呢。”

    这到真的提起了我的兴趣,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典故不成:“这个倒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说正月里不许剃头,否则死舅呢?”

    “其实根本就跟死舅舅没有一毛钱关系。”雪妃侃侃而谈起来,宛如我经常在她和若眉之前表现的那样:“这还要从三百年前清军入关,强迫汉人剃发开始。因为不剃头就杀头的变态高压政策,老百姓为了活命不敢不顺从。但是汉人毕竟心里不舒服,想要自己的子孙后代铭记住剃发易服是汉人的一个奇耻大辱。旧时的汉族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便剃发是大逆不道的不孝行为。因为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汉人的后代们都习惯了剃发和胡服,忘了祖宗的根本,于是就发明了“正月里不许剃头,死舅”的风俗,谐音“正月不剃头,思旧”,是为了在每个新年过后的第一个月里,提醒汉人的子孙们记住不要忘记旧时自己民族的习俗。”

    雪妃一番话,令我大有恍然大悟之感,之前只晓得有这么一句谚语,却不知其背后还有如此深刻的内涵。雪妃的宏论不仅令我沉思,就连刚刚理发完毕就要离去的一男一女生也特意在旁边留下来听她说完才在mi语中离去,而与此同时,理发店里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在侧耳倾听者这番民俗奇谈。

    “可惜祖宗们的希望还是落了空”,雪妃话音刚落,我便接着道:“他们担心的倒成了事实,现在人们只记得这句谚语,却一点也不懂得思旧了,还以为真得要死舅舅呢。可笑。没想到我之前还真是在数典忘祖呢。”

    “又妄自菲薄。”雪妃却说:“你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一会儿自负,一会儿自卑,从来不会客观的评价自己。”

    “是吗?你老说我是妄自菲薄。可我总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应了那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回想起自己情绪低落时给自己的评价,我无法不自甘“菲薄”,何况此时我的心境,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和不可揣测的未来而一直沉沉如坠着。

    “你是不自信的,athy也是这么评价你的。她说你的性格很典型,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而不是真的没有能力。你不相信努力会得到回报,所以干脆不去努力。她说回头再好好的研究你的情况。”雪妃的话句句扣入我心,我真的很奇怪她们怎么能把我看得这么透,难道我是一个透明人不成?

    “什么?研究?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怪物吗?”我故作气愤,实际上却因为听到她们背后对自己的评价而暗自窃喜。

    “嘿嘿,我用词有误。你别介意,不是怪物,我们是都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a心的挑选这说辞,我仍然觉得她在用词不当。不过对她说的内容却分外感兴趣,我还担心以后跟她们再没什么缘分了。

    “这么说你们明年还打算好好地研究一下我的构造咯?不知是只是心理上的呢,还是包括身体上的?”我便借着她的错词接梯下楼,低声笑语道。

    “去,想什么呢。”雪妃是聪明的,立即明白了我的话中别意,立时佯怒道,却是笑靥如花,满面粉羞。

    如此甚久,又走了两个人,新来了三个,不过因为先来后到的规矩,随后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迟迟不出来,路灯昏黄,愈加显得寒风袭人,我们俩早已从外面移到沙发上坐着。

    十几分钟后,剩下的这个女生剪好了头发,看着她原本长长的披肩秀发最长处依然是那么的长及腰际,只是被剪得薄了些以及额前耳际被修剪的整齐了一些,我仍然看不出她这五块钱花的必要性。

    “你们俩谁先来?”老板娘理发师对我们发问。

    “我先来吧。我比较快一些。”雪妃抢先一步,去洗完了头。

    “剪成什么样子?”按部就班的问。

    “发型不要变,还留老样子就好了,削薄一些,不碍事儿就行!”雪妃说得很干脆。

    “刘海要吗?长度变吗?”

    “刘海齐眉就行,长度不变。”

    不到20分钟,雪妃理发完毕,虽然在我看来她的头发跟没理过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这五块钱挣得真简单。难怪发达经济体第三产业都要占据经济构成的绝大部分呢。”

    轮到我剪发时,老板娘的问话全被雪妃自作主张的替我回答了:“他的发型要跟我的剪成一样。呵呵,不好意思,要你费心了。”

    “没事儿!”老板娘倒乐了:“剪成你那样的再怎么也没有剪成男式的费事儿。”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发红,又不好说什么,心里说:“难不成雪妃想要她给我剪个女式的发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决定留长发,还分什么男式女式。算了,随她们整去吧。不管了。”

    我的理发大业足足用了雪妃的二倍时间才完成,毕竟原本一团乱草一样且不合规则的发式,不是那么容易就循规蹈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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