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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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 第8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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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三姐弟瞒着父亲在屋里看电视,被发现大吵大闹。

    ……被激怒的我独身骑车勇闯太和一昼夜,把老父吓得半死。租方没解决,倒是见识了世面。“无能之辈!还上学呢!”被喝了水的老汉当面讥讽。“现在学校就是赚钱的工具。”有人附和。

    ……秦秦争辉说甘妹复读了。

    ……正式开学那天。我写了纸条情书,撒在长春街头。

    ……车上车下那一幕,化成永恒的风景和遗憾!“傻妹妹,我爱你!永远!珍重!……”

    ……卢化福跟我一个班。

    ……军训,迟到,杀鸡儆猴。白球鞋,第一名。我自告奋勇去做指挥员。被李怀孕制止。

    ……摸底考试惨败,进班25名,却考了个53名。

    ……炉子,买菜,自行车,分歧,吵架,隔壁情事,学究,别里科夫,打架。搬出小屋。

    坐车回家,被骗苗集下车。母亲广东事,父忧。秋忙假,赶牛被骂,羞愧欲死。

    返校骑车两袋东西,天黑之太和,无闸车撞人,十元钱。

    ……呼吸,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已经沾满了灰尘,总之,满嘴的粘味,使我简直想呕。可那粘味慢慢又变成了苦涩的味儿。我真想下去找些干净的水喝,可路边没有村庄,即便有,也没有什么水。更可怕的是累,走了一个小时吧,又四十里路左右时,双腿已经酸痛了,不可能再使出足够大的劲以快些赶路了。可时间总是不饶人啊!太阳已经接着了前面的树梢,光亮也不那么强了,风迎面吹来,似乎有些冷了。

    可最困扰人的莫过于疲乏了,与之相比,渴,凉,又算得了什么?

    我用力的蹬着车子,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想起了母亲,母亲总是慈爱的目光,朴实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面前。可她现在正在南方一个燥热多雨的城市辛苦的穿插在灰尘雾霾之间,她吃的不好,几乎谈不上消费什么别的东西,整天四处奔波,就是为了儿子的学费。不错,就是为了儿子的学费,她不得不省吃俭用,终日劳累啊!我这点累算得了什么呢?

    我又想起了她,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她怎么样了呢?我去询问了她所在的学校,也就是我刚刚从中毕业的那所学校,我的一位同学告诉我,她已经不再去上学了,我这位老成持重的同学劝我说:“你不要为这事费心了!忘了这事儿吧!你要知道,被这种事困扰其结果是什么!”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更加惊诧于他变得如此庸俗。这是一个悲剧!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把一颗颗纯洁的心灵渐渐染成庸俗的灰色。叹息他的变化,更担心她的下落,她会怎么样,希望她不要那么脆弱。她会死吗?我心里一怔,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手忙脚乱了一阵子,车子险些歪倒在路边的壕沟里。等我回到现实中来时,发现又走了十多里路。此时双腿已经由酸转疼,这是一种隐隐的深度的疼痛,似乎筋骨都搅在了一起一般,我真的一步也不想再走了。

    可是歇不得,我不能不时刻关注着面前的太阳,路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擦肩驶过,太阳已经开始隐没在灰黄的云朵中了,离天黑大概不到半个小时了,可我的路程至少还有二十里!我咬了咬牙,用力加快自己的双腿。可是那车子似乎有人在后面拽着,或有一座大山压负着,极难向前驰去。
正文 桃花缘尽卷 第009章
    天黑了,路上的车都亮了灯了,人影匆匆而过。太和城的灯光还没有出现,我的双腿已经不再酸疼了,大概是麻木了。

    终于艰难的跨国城市西关的铁路时,大概离七点不到半个小时了。周围黑色笼罩,天空群星闪烁。我不知道确切时间,担心去学校晚了点,只能匆匆赶路。我讨厌那位班主任,她的尖刻的话语,刺痛了我的自尊。她的用心简直是丑恶的,这次,我更不能去晚了。

    霓虹灯闪烁着,街道上亮如白昼,人很多,我骑着车,随着人流,向我的住处驶去。

    忽然,我前面的一辆摩托停了下来,而我的没有闸的车子凭着惯性一直向前闯,虽然慌里慌张的我赶紧停脚蹬地摩擦,并在紧要关头拼命甩开车头,可那性饥渴般的车轱辘还是奋勇向前亲吻了他那心仪已久的摩托小妞的香臀。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前面夹着一个小孩,车主有三十多岁,看来不像有什么要紧事,夹着车子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的。可就是那么巧,这次他停下来,让我撞上了呢?

    他迈下车子,我也赶紧下了车。如果我快速推车向前而去或许就没事了,或退回身后的人群中也能躲过这场灾难,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你?可是你碰的?”那中年男子向我问道,他拍了拍自己车尾上的灯盖,说,“灯坏了!我的新车!你干的好事!”

    我呆了一会儿,赶紧说:“对不起,我,我这车子没闸!”

    “没闸?没闸你骑它干啥!”他似乎很生气,“你得给我赔!”

    我无话了。“赔?怎么赔呢?我没有钱。”我想着:“真是糟糕透了!偏偏让我这么倒霉,马上该上课了吧!”几个路人围上来,又散开去。我推着车子要走,但他拽住了它。“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个穿这绿色大氅的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了,显然,他和那位车主熟悉。

    “咋啦?”他问。

    “这小子把我的车灯碰坏了。”车主愤愤地对他说。

    绿大氅转而问我:“是你碰得吗?”

    我点了点头。沉重的垂头丧气的说:“是的。”既感到疲乏已极,又无可奈何。“妈的,马上就上课了!”心里暗暗的骂道。

    “你得赔我六十块钱!”车主忍耐不住,直截了当的对我说。

    我吃了一惊,六十块,我两个月也别想花那么多钱!“这是讹诈!”我心里说,但表面上装作很难堪,“我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你那车子只是蹭了那么一下,并不见得就坏了。哪里要那么多钱呢!”我似乎觉得说的过分了点。就又加了一句:“不是道过歉了嘛!”

    “你一句对不起顶个屁用!你以为你杀个人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可是的?”车主似乎很恼火,周围又开始围上了几个人。

    绿大氅调停道:“这样吧,到前面去修理一下子,你付钱!”

    于是我们一起向前走。我推着一车笨重的东西,那年轻人推着他的摩托。摩托上坐着个孩子。绿大氅走在我们之间。我寻思着该怎么办,拿那么多钱出来,说是在的,比割下我一块肉还严重,——那就等于我这个月不吃一点菜!甚至连煤球钱都赔上了!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成里我没有一个亲戚,甚至没有一个熟人!唉。马上上学就晚了,那恶毒的班主任又该向我大发淫威了吧?

    “没有任何办法,此时的我,大概只能让人任意摆布了。”思量再三,我最后得出如此的结论。

    绿大氅停了下来,提议到:“现在也别修理了。你干脆赔他几个钱算了。”

    我正急着上学,赶忙说:“我马上还得上课呢,得快点!”

    “快你得头!”车主嚷道:“你今儿个不包我钱,就别想走!”

    我停下来,也觉得非常生气。大声问他道:“你要多少钱?”

    “六十!”他死口不改。

    “我没那么多钱。”说这话时,我真担心他会叫出几个人来,对这嘴硬的学生给以一顿拳脚,而后扣下车子和东西,让他一个月里无法度日!

    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

    绿大氅赶紧打圆场:“干脆你也别要那么多。小学生,你是农村来的,上高中的,对吧?”

    我应承着点着头,心里有了一丝儿希望。

    “农村的学生也难。你身上带的有多少钱?”

    “我身上只有十块钱。”

    “你得给四十!”车主又嚷道。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只有十块!”我回复他道。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似乎陷入了别人专心布下的陷阱里,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机关,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

    车主仍然坚持要三十,我分辩说那得到我的住处去拿,身上真的只有十块钱。那车主犹豫了,显然对去我的住处的提议有些担忧。

    车主还想坚持要二十块,绿大氅制止了他:“算了,你就给他十块吧!你还要赶紧去上学。”

    我这时似乎轻松了许多,把那张浸满了父母汗水的票子递给了绿大氅,就这样,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可能是母亲辛苦一天的汗水换来的成果抛了出去。

    绿大氅把钱转手递给了摩托车车主。

    我急匆匆地赶到自己的住处,把东西放在黑屋里,又匆忙赶到学校。

    待我走进太中校园内时,外面已经不再有学生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教学楼上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看见学生们自习的样子,或伏或侧,有的还歪头小声低语,我禁不住羡慕起他们来,因为他们能过上正常的学习生活,而我,面临着将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似的责骂和训斥。我不愿去设想。

    走进教学楼,爬上第二层,转出楼梯口向西第一间,就是我的教室——高二(2)班。

    班主任此时正瘟神一般倚在栏杆边。静候我的驾临。

    “你来了?你还来干什么?你看看都几点了?”劈头盖脸的厉声训斥,保证教室里靠近门口的一半学生都能听得到。

    “对不起,我刚从家里回来,路上出了点事儿,所以迟到了。”我抓住仅有的一点空隙分辩说。

    “别给我找借口!”她怒不可遏,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珠炮:“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不认真!不当回事!你就不能提前一天回来吗?你自己想想,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进班的时候,你是二十多名,现在都只有五十多名了,你还天天迟到。天天混,不认真学习,不知道上进,你从农村考出来容易吗?你还想在这儿混个三年然后滚回老家去可是的?……”

    我低垂着头,疲惫、委屈、自责、愧疚。一股脑儿折磨得我无地自容,她的嗓音几乎传遍了整个校园,我的尊严也就此扫地,再也别想抬起头来。我想。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许是保养不错的缘故,身材纤细,走起路来玉树临风的样子。卷发不畅,乱乱的假发般的,罩在头上。脸上化了厚厚的一层浓妆,仿佛总是挂着苍白的面具,一副八百度的眼镜,摘下来后的双眼看上去就像瞎了一样。微微噘起的嘴好像除了训斥别人而外再无别的爱好。

    雷霆暴怒的厉声责骂逐渐缓和了下来。变成了语重心长的苦口婆心:“你脑子够使得,不像别的很多学生即便再用功也上不去。你要是不好好学习荒废了就太可惜了知道吗?好好收收心,辛苦上两三年,像吴子攀那样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不是挺好吗?”

    我点着头胡乱应承着。只希望她尽快放过自己。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再混了。去吧!”

    我如获大赦般迅速进了班里,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故意低垂着头,谁也不去看,因为知道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我。

    “你咋来晚了,做也做了吗?”同桌何晴问。

    “啥作业?”

    “语文课后习题,放假前布置的,马上还要检查呢!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在家里忙成那样,谁还记得做作业呢!”

    我忙翻开书来,问题处果然一片空白,我完全忘记了曾经布置过作业的事。

    “你也没做啊?快点想想办法,别再让老师找你麻烦!”同桌说。

    我赶紧补做,然而来不及了。幽灵一样的班主任已经走到了我的座位前:“书拿出来我看看!”很快就再次火冒三丈:“你这是咋回事?放假你都干啥来呢?我知道你在家要干农活,可活再多这一点作业也不能做不完吧。由此可见你是没用心,不用心能学好吗?不是我针对你,我向来对事不对人,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你来是干什么来的?……”

    我垂首沉默着,曾经揣测过要不要分辨或顶撞,结果是忍气吞声,虽然心里在默默地回答:“来干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吗,是来受讹诈,受欺骗,受训斥,受辱骂的,你这个蠢驴!……”

    当然这话永远也不可能说出口了,因为我不想就此“滚回老家去”。

    她终于住了嘴,去看其他人的作业了,不时又会听见她厉声训斥人的声音,而我的名字在她的词汇里成了典型,后面又被揪出几个“柳兮金型”的人物。

    作业检查完毕,她又在讲台前啰里啰唆了不知道多少,而我一句也再听不进去,因为早已疲惫之极的我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翻着书看。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万般无奈的思绪填满了我的心,越想越沉重,最终真想一下子卧倒就不再醒来。但是又想想如果就这样死了,然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家里人会被通知到,怎么通知呢?大概要派与我家距离最近的卢化福去通知了吧?然后我父亲听到这一噩耗会一下被击倒,一辈子信奉老子“福祸之辩”的他也许会面对这个现实:儿子考上高中本是一件好事,但在上学的过程中心力交瘁而死就变成了坏事。然后他一下子老了许多,到太和把儿子尸体领回来。而我死亡的事儿也会在学校里传开来,弄不好会被传说成学习生活压力过大,课业太重不堪承受而累死的,因而成了懒学生们为自己开脱的借口。而且可能会在县电视台上。等到插播完所有领导开会,领导参观某地,领导到某地种树之类的新闻大事后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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