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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嬷嬷恍然大悟。
第66章
小格格出生第三天；就是万寿节。
一国之君的生日多么重要，不必多说；所以即使担忧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四阿哥此时也分不出多少精力担忧小格格。
陈年还记得当年万寿节；四阿哥经过自己的建议，别出心裁的为康熙送上了自己种的菜；得到康熙夸奖之后；那高兴了一个月的样子。
时过境迁，如今的四阿哥准备寿礼；求得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生怕自己出了风头，惹来别人的另眼相看。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四阿哥自然明白，在太子和大阿哥之间形势越来越危险的现在，四阿哥可不敢冒头。
其实长大之后，四阿哥仔细想了想，大阿哥和太子两人小时候感情还算可以，怎么就慢慢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如果说是因为明珠、索额图两党之争，那么在皇阿玛处理了明珠之后，为什么大阿哥却不加以收敛？
到后来，四阿哥才想出了答案，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大阿哥太冲动，而是皇阿玛需要大阿哥和太子争，只有这样，皇阿玛才能制衡好太子，皇位坐的才放心，而大阿哥作为当时唯一的人选，就不能不争。
想通这个事实的当天，四阿哥就一身冷汗，等到渐渐进入六部学习之后，再也不复小时候争强好胜的的心态了。
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万寿节，四阿哥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小格格就开始生病了。
最终，宋格格生产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就是四月初的时候，小格格就去了。
四阿哥当天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水来，没几天，遵照四阿哥的指示，白草也随着小格格去了。
尽管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但是毕竟事情是自己查出来的，陈年也旁观了苏培盛的举动，要说对白草的死心里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在现代，面对一个杀人犯，虽然你觉得她该死，但是如果让你害死她或者让你吩咐别人害死她，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于是，陈年心情和四阿哥一样，变得阴沉沉的。
这一次，时隔近三个月，陈年才再次见了鄂春。
鄂春看到陈年的第一眼，就吓了一跳，连忙将陈年拉到座位上坐下，蹲在陈年身边问道：“年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陈年笑了笑道，“就是之前白草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
听到陈年你的话，鄂春点点头道：“是，我和富察都知道白草做的事情，她是活该，年年你不会因为和她共事过一段时间所以难过吧？可是也不用这么对待自己啊。”
陈年闻言只能沉默，对于鄂春等人而言，自己这番失态是因为共事过的人死去所以难过，就好像喜悦柳儿一样，但其实自己是因为手上染了人命而不舒服，却没有办法和他们说，毕竟在他们看来，敢害主子的奴才都是死不足惜的。
古人和现代人观念的差异就好像一条鸿沟天堑，横亘在陈年与他人之间。
想到这里，陈年深深地看了看鄂春，心里第一次怀疑，自己想要出宫家人而不是留在宫里做嬷嬷，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如果选择鄂春，自己未来和他之间又会有多少观念的差异，真的可以磨合，可以在一起，而不是相互折磨一辈子吗？
陈年有点不确定了。
看到陈年的表情，鄂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也不管会不会惹陈年不高兴，连忙握住陈年放在膝盖上的手轻声喊道：“年年？”
“怎么了？”陈年回过神来，下意识摆出一贯微笑的表情，问道。
鄂春见此不知怎的，心里更是不安，开口却说道：“年年你明年就能出宫了，过一两个月，找个好日子，我去陈家提亲好不好？”
“提亲？怎么想到这里了？”陈年有些不解，心想自己答应鄂春在一起才不过几个月，这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吗？
“不早了，现在过去提亲，准备一年左右，明年年年你出宫，正好就可以嫁给我了。”鄂春盘算的很好，“问名、请期、嫁妆什么的，准备一年也差不多足够了。”
陈年刚刚还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嫁给鄂春，鄂春此时就说两人成婚的事情，跨度略大，陈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要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鄂春说的很有自信，其实心里有点忐忑，不停的列举着自己的优点：“我一心对你，而且我有侍卫的职务，能够养家，你嫁进来咱们就想法子分家过两个人的小日子，到时候家里的进项都归你管，你还能找得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吗？”
“你们男人都是说的好听，等到有更加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还不是会被哄了去？”陈年却不相信：“何况我都这把年纪了，和人家十五六的小姑娘有办法比吗？”
鄂春听到陈年这话，只能苦笑：“我怎么对你的，你还不知道？这时候却怀疑起我的真心？”说着鄂春也不怕被陈年知道，开口道：“我家那个继母生的嫡出弟弟要定亲了，因为不能越过我去，这些天继母一直忙着想让我成婚，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你口中的十五六的小姑娘，我何曾看过她们一眼？”
“年年，我想要娶你，不是因为要负责，更不是因为被家里逼婚，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希望能够和你厮守，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迎你进门。”鄂春说完，一双眼睛露出最真诚的目光看向陈年。
“可是，你无缘无故就突然说喜欢我，我们之前的相处并不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喜欢？”陈年这时候也不怕说实话，想着藏着掖着还不如一次说清楚，如果双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就此分开也好过成婚之后互相折磨：“何况我们两人都不了解，你不觉得自己的喜欢有点莫名其妙吗？”
“喜欢就是喜欢了，那里还顾得上因为什么喜欢？我只要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想要和你共度一生就好了。”鄂春听到陈年的质问，急切的回答道。
“你这时候说喜欢我，没有理由就是喜欢了，等以后你没有理由突然不喜欢我，喜欢上别人了，然后我要如何？”陈年说到底，还是不信任鄂春的情谊。在陈年看来，鄂春的喜欢就好似空中楼阁，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的存在。
“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鄂春苦恼着陈年的不信任，“这些事情，不是过一辈子，到死的时候，谁说的一生一世又可以证明？年年，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是怕我以后移情别恋，还是怕我以后对你不好？”
鄂春这话，却像醍醐灌顶一般，让陈年突然醒悟。
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为什么要害怕，因为鄂春是古人吗？
可是，就算是现代男性，也不能保证结婚之后就忠于婚姻，难道就因为这样，就不嫁人了？
如果是怕要和变心的鄂春生活一辈子的话，更没有必要了，此时满人的规矩并没有汉人那么严苛，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也是可以的。
陈年心里突然明朗，看向鄂春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鄂春一脸疑惑，反而不明白陈年的意思了。
看到鄂春一副不解的样子，陈年难以掩盖好心情的说道：“我是说，我相信你。”
“真的？”鄂春闻言立马一脸喜色的问道：“年年你答应嫁给我了？”
“还没有呢。”陈年想通了，心情也变得活泼了，白了鄂春一眼道：“我只是说相信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想让我嫁给你，还是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表现一直都很好，年年你就别犹豫了，快点嫁给我吧，我都等不及了。”鄂春看到陈年心情恢复，连忙做出一副迫切的样子耍宝，开始想要使点美男计，好早日抱得新娘子归家。
“一直很好？我怎么不知道？”陈年看到鄂春疑似卖萌的举动，嘴角抽了抽，毫不犹豫的打击到。
看到陈年是真的心情变好了，鄂春也不再耍宝，反而关切的对陈年说道：“白草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为了她伤了自己的身子，这些日子好好休息，别再瘦下去了，还是长点肉才好看。”
听到鄂春的关心，陈年心里很是感动，但嘴上却不肯说，反而道：“还说喜欢我想娶我，还不是嫌弃我现在不好看了？”
听到陈年的话，鄂春只有无奈笑道：“你呀！”说着凌空虚点了点陈年，两人顿时笑成一片，阴霾全散。
第67章
宋格格的孩子没有了；四阿哥悲伤了一段时间，就把经历转移到四福晋的身上；牟足了劲想要生一个嫡子。
可是，嫡子不是你想生；想生就能生的。
有些事情，是真的看缘分的；连着在四福晋身上使了三个月的劲；还是没有动静，连四福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了。
但是找来妇科圣手；不管几个人都连连保证四福晋的身体十分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壮的能打死牛。
四福晋没问题；那么四阿哥就更不可能有问题了，不然宋氏是怎么怀孕的？
于是，四阿哥和四福晋开始相信，这种事情，真的是靠缘分的。
然后，两个人手拉手去信佛了。
听到这个结局，陈年一张脸摆成了囧字，所以这就是历史上四阿哥信佛的原因，因为两人身体健康却怀不上孩子？
其实陈年很想说，行房太多也不利于怀孕啊，应该挑关键几天努力，剩下的时间修身养性才对啊！
不过，对四阿哥这个二十不到的热血少年，以他和四福晋相处时那个粘腻劲儿，陈年知道自己说了估计也不管用。
听宫里跟四阿哥出去的人说，四阿哥这次出宫的时候，还特地去香火旺盛据说很灵验的什么福生寺拜了拜，希望能早日有嫡子。
其实陈年觉得，这么早就生孩子，并不好，就像宋氏，虽然小格格早产体弱有很大部分是宋氏的原因，但是和宋氏此时没有发育完全，子宫没有做好孕育一个婴儿的准备也不无关系。
历史上，四福晋生了一个弘晖就没有再生孩子，看到现在健康无比的四福晋，陈年也怀疑是生孩子太早伤了身子，所以后来才一直没有再次怀孕。
当然，也不乏分析帝们分析的怕福晋孩子太多后院不能平衡的可能。
总之，陈年的结论就是，孩子不用着急生。
其实四阿哥和四福晋也不是很着急，在两人看来，双方身体都没有问题，缘分到了自然会生产，但是架不住边上有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孔嬷嬷，天天在两人身边念叨，让两人烦不胜烦的同时，也慢慢被影响着，有些急切了。
原本两人稍微有一点急切，但是也不至于为此大动干戈，但是这时候，一个淡出众人视线很长时间，一直窝在自己的角落里的魏嬷嬷跳了出来。
原本四阿哥厌恶魏嬷嬷挑拨他和德妃的母子关系，冷落了魏嬷嬷好久，将魏嬷嬷的权力几乎架空了，现在都是陈年等人在做魏嬷嬷的事情，而魏嬷嬷也很认得清形势，当发现四阿哥有些不待见自己，爽快将手中的事情全都移交了出来，安心缩到角落里。
而现在，发现自己又有用武之地之后，魏嬷嬷又再次抓住了机会，跑了出来。
因为四阿哥连着宠幸了四福晋三个多月，再加上之前因为小格格没有心思宠幸后院的时候，李格格半年多的时间没怎么睡过四阿哥了。
这让一向标榜自己是四阿哥真爱的李格格怎么受得了？
然后，魏嬷嬷瞅准了一会，毫无负担的和李格格勾搭成奸，哦不是狼狈为奸，哦不应该是成立互利互惠联盟，以帮助李格格夺回四阿哥的宠爱并且生下孩子和让魏嬷嬷重掌权力为目标，以魏嬷嬷帮李格格调养身体透露四阿哥的爱好习惯争取一举夺魁为方式，两人组成了暂时性的同进同退的共同联盟。
后来，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操作的，九月的时候，李格格就嫖了四阿哥三次，在十月下旬，就宣布自己中标了，肚子里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总之，这次联盟圆满的完成了李格格的目标，但是魏嬷嬷显然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知道自己是被魏嬷嬷和李格格联手坑了一个孩子过去，四阿哥心里倒是没有多么愤怒，毕竟多子多福，但是对于魏嬷嬷的观感再次变差，就算是养大自己的奶娘都不能避免。
然后，四阿哥就以李格格身边没人，胎儿需要照顾为由，将魏嬷嬷给李格格送了过去。
魏嬷嬷尽管不太情愿，但是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而李格格，则更是欢欣鼓舞。
爷对我多好啊！怕我第一次怀孩子没经验，还把自己的奶嬷嬷送过来帮我！宋氏就没有这个待遇，我果然是爷的真爱！
李格格，脑补是病，得治！
阿哥所里，李格格充满了母性光辉，抚摸着自己完全扁平的小肚子，对着身边的魏嬷嬷道：“嬷嬷，等我为四阿哥生下长子，您可是第一的功臣。”
“老奴不敢当，也是格格您身体康健容易受孕，四阿哥宠爱您，您又有有福气，才能怀了孩子。”魏嬷嬷知道李格格是怎么样的人，并不打断为了一点口舌之争得罪李格格。
果然，听到魏嬷嬷的话，李格格心满意足的自我夸赞道：“果然，四阿哥最是宠爱我了，您看他这些日子给我送来的赏赐多好？还有因为怕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些天四阿哥都没在我这里过夜，说明他多重视我肚子里的小阿哥啊。”
饶是魏嬷嬷见多识广，也被李格格强大的脑补能力和厚脸皮震惊了。
关于李格格这迅速怀孕的能力，孔嬷嬷在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之后，日日催促着四福晋快点去向魏嬷嬷请教。
“福晋，您别怪老奴多嘴，老奴和您说，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生下一个小阿哥，这样才能站稳脚跟您知道吗？”孔嬷嬷自觉苦口婆心，四福晋却毫不在意的换着耳环。
“福晋！……”孔嬷嬷话还没说，就听见门口黄鹂请安的声音：“请四阿哥安。”连忙转身向进门的四阿哥行礼。
听到四阿哥过来了，四福晋终于舒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趁着背对着孔嬷嬷的时候，对着四阿哥使了一个眼色。
四阿哥忍住笑意，对着孔嬷嬷吩咐道：“嬷嬷你下去吧。”然后等孔嬷嬷走过自己之后，就对四福晋做了一个邀功的表情。
四福晋笑着嗔怪了四阿哥一眼，却也没表示拒绝。
两人就这样用表情和眼神打着机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