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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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全文+番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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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挺多事儿,中午随便吃了一点,现在倒有些饿了。”
 
  “那我去做饭吧。”许慧茹看看钟,的确快六点了,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邹云顺见了,随口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没怎么,摔了个盘子,被碎片弄的。”
 
  邹云顺看见她米色的长裤上全是血,捋上去的裤管下面,是一层一层的绷带,同样渗着血渍,触目惊心。“去医院看了没有?看着怪严重的。”
 
  许慧茹看了他一眼,说:“没事,是沫沫替我包扎的。事先拿酒精消了毒。这会儿不太疼了,过几天就好。”她本来想说“你不用担心”,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因此只抿了抿嘴唇,一心一意地掏米做饭。
 
  邹云顺见她身上不好,想着自己和陈嶙的种种,便泛起一丝羞愧之意。他探了个头进厨房,问许慧茹:“要我帮忙么?你腿上受了伤,我来做饭吧。”
 
  “也好。”她身上本来就不舒服,那个病弄得她常常精神恍惚,今天又弄伤了腿,新病旧伤,还有心里的老大一块疙瘩,搅和在一起,让她心烦意乱,做什么事都不上心。
 
  她放下洗了一半的米,径自在沙发上坐了,看着邹云顺忙这忙那的,刚才想着要问他查账的话又咽了下去,不好开口。气氛微妙到几乎让她感觉到是有一丝融洽了。女人其实要求很低,只求平安守着丈夫孩子,家庭亲和美满,也就是了。这么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夫复何求呀!
 
  难怪自古的文人墨客都竞相想着归隐。许慧茹笑了一下,头靠在沙发的坐垫上,心想自己大概是搞了一辈子的文学搞出了毛病来。许多事情都想着文人如何,骚客怎样。她从这个靠着的角度向卧室看去,正巧能看见自己床前的那张结婚照,她梳着当时流行的发式,被邹云顺搂在怀里,笑的模样,照现在看起来又温柔又幸福。




第45节:捡到一枚纽扣(21)

  如果什么都不要发生,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那边邹云顺拍了拍她的肩膀,喊她吃饭了。她这才慢腾腾地坐起了身,拖着臃肿的身体,去盥洗室洗手。邹云顺顺着她刚才的角度向卧室里看,许慧茹年轻时的照片映入眼帘。他看着那个美丽温和的女人,一恍惚间,红颜老矣,浮云苍狗,一转眼便流逝了,只剩下一个肥而且胖的女人,靠着他的肩,让他搂在怀中。
 
  他皱了皱眉头,好似对这现实有些微的遗憾。可是回头看看体态臃肿,脚步蹒跚的妻子,他的心又温柔了些。摆好碗筷,他替她盛了饭,两个人默默地对坐着,夹菜,扒饭,咀嚼,只是这一成不变的三个动作,在两个人身上轮流上演。 
 
  “系里要开始评职称了。”邹云顺打破沉默,首先说了一句。
 
  许慧茹似乎对这个不太热衷,只淡淡地“唔”了一声。名利方面,她一向冷而淡之。自己早些年就是副教授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犯不着争那一个字的区别。争来争去,打破了头似的,得罪一票人。别的不说,单是对自己的称呼,便会觉得恭贺成分少,挖苦成分多。不明白他们这些研究所谓文化的有识之士,何苦来哉!
 
  “你如果想评选教授,我可以帮你争取的。” 
 
  “不用了,我对那个没兴趣。”她摇了摇头,“每年系里评职称的时候,空气都紧张得一擦就着火,明争暗斗的事情太多了,伤神呢。” 
 
  每年中文系准备评选职称的时候,先分派下来几个名额,再由院长分配到教务处,又教务处统一提交侯选名单。接着由系领导开会商定,最后才报请学校审批通过。不仅程序繁多,而且内幕复杂,不是太有把握的人,都不太敢于和同事竞争。
 
  邹云顺见妻子并不热衷于此,也就淡然一笑,继续吃饭。
 
  许慧茹看着他,心中又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那个账的事情,举起筷子,犹疑着问还是不问。
 
  “你想什么呢?以为是下棋呀?在半空中举棋不定的。”邹云顺给她夹了些菜,放进她的碗里,打趣地说了一句。




第46节:捡到一枚纽扣(22)

  许慧茹笑了一下,吃着他夹过来的菜,慢慢咀嚼。饭是越嚼越甜的,菜是越吃越香的。夫妻之间还查什么账呢!她于是把刚才那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专心吃饭了。
 
  她见邹云顺今天一反常态的体贴入微,又怕他提出晚上同房的要求,便有些惴惴的,觑了他一眼。好在邹云顺只顾着吃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吃完了饭,她收拾了一下碗筷,便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播的是几个青春偶像明星演的不伦不类的肥皂剧。她看见邹云顺一个人钻进书房,半掩了门,大概是在书房的电脑上网。
 
  她叹了口气,觉得丈夫在比不在更加让她不知所措了起来。
 
  躺在床上,又盼着他来。她看着墙上挂钟一分一秒地过去,邹云顺的书房里依然传来轻轻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他来,掀了被单的一角,她又怕他提出要求自己拒绝,反倒又希望他不来的好。这么一来二去,倒觉得自己成了依然未嫁的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
 
  好在邹云顺只是换了睡衣躺下,背对着她熄了台灯,在黑暗中轻轻打着酣。许慧茹的心凉了半截,将被子裹紧,迷蒙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脑子里立刻蹦出“扣子”这个字眼,嘴里嘟嚷着,也终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天,便在开始也是扣子,结束也是扣子里落幕了。




第47节:戴上面具舞蹈(1)

  第三章 戴上面具舞蹈
 
  丁薇重新走进教室的时候,脚步带着些忐忑。她没有料到自己进教室的那一刻起到了一种消声器的作用。教室的后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那扇感觉沉重到了极点的门,手上的书本却没来由地摔在了地上,变得灰头土脸的样子。教室顷刻间寂静下来,只听得那书本发出沉闷的响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目光是无一例外地带着些意外。她略略红了红脸,安静地蹲下去,把书本揽在怀里,好像它做错了什么事情,她得把它藏着掩着。站起来的时候她低下头,找了最后一排的空位,猫着腰坐下。
 
  教室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暧昧起来,泛着些跳跃的、敏感的和飞散的因子,带着细细碎碎的流言,嗡嗡地低吟在诺大的教室之内,和古代文学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课倒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那种穿透世事风尘的言语,那种逼视弱势群体的目光,让丁薇在这二者的压力之下哆嗦起来,握着笔的手在空中颤抖着,字体在笔记本上纠结成一片恐怖的形状。
 
  花间词是什么?温庭筠又是何等人物?丁薇的头快炸了,急促地喘息着。
 
  “丁薇,你爸打电话到寝室里了。”
 
  那是个小个子的女生,叫作张欣然。圆脸,总是泛着健康的红色,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她是下课之后就主动找到丁薇,站在她的位置旁边跟她说话的。虽然是在最后一排,张欣然的声音仍然非常具有穿透力,传遍了整个闹哄哄的教室。
 
  有人停止了交谈,侧过脸来看着她们。
 
  “哦。”丁薇轻轻点了点头,她尽量压低了声音,把那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强迫到胸腔里面去,“我爸说什么了?”
 
  张欣然点头点得无比慎重。让她挪了个位置,张欣然坐在她的身边告诉她:“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我们都说你不在。最后他问我们你去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只是搪塞说不知道,听上去你爸挺着急的,赶紧回个电话给他吧。”
 
  “谢谢你,我这就打。”她想起包里的那部手机,咬了咬牙,握着它走出了教室。
 
  丁明年轻的时候是所在的小县城的民办教师,因为一次突然性的泥石流冲坏了教室,他便迎着暴雨去救那些在教室里的学生,却不幸因为房梁倒塌压住了双腿,导致下肢瘫痪。无奈之下只得在路边搭了个小铺子,经营一些五金杂货,供附近的居民生活用度,生活倒也差强人意。那个小铺子最近新装上了一部公用电话,丁薇想父亲一定在铺子里,于是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过去,结果那声音长长绵绵地成了“嘟——嘟——嘟——”的响声,萦绕在心头变成一个巨大的问号。




第48节:戴上面具舞蹈(2)

  “来上课了?”
 
  丁薇有些迟疑地站在走廊里的时候,正想着父亲为什么不接电话,突然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她低头要走进教室,这个人在她身后叫了一句“等一等”。
 
  她回过头去,叫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因为考试要求看她的卷子,导致两个人一起作弊处分的辛子乔。见她回头,辛子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给她鞠了一个老大的躬。什么也没说,便伴随着上课铃声跑进了教室。
 
  丁薇慢慢地走后门进去。辛子乔个子很高,也坐在靠后的位置,见她进来,没来由地瞅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她知道他是因为考试的事情有些自责和内疚。丁薇是自愿给他看的卷子,也怨不得别人。现在她自己都管不了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父亲一时间居然联系不到了,他行走不便,又能去哪里了呢?
 
  她神情不宁地勉强听完了课,匆匆收拾课本,放进背包里,头也不回地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她记得学校里边有一个IP电话亭的,打长途很便宜。虽说这个手机暂时还能使,可是终究来说还是别人的,用着不干净,倒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再度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嘟”了两声,终于有人接听了,只是并不是父亲。那个人告诉她,她父亲上城里来看她了,找他帮忙看着亭子里的生意。丁薇心里终于一块顽石落地,可是另外一块又高高地吊在悬崖边儿上,似乎一有动静便会滚落下来,粉身碎骨。父亲若来了,发现她被处分了又当如何?再加上和唐麟泽的关系,他若是知晓了,必不饶她。思量半天,她又给唐麟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爸爸要来学校看我,我这几天先住学校,不用和我联系了”,其他的事唐麟泽答应处理。她见他应承得爽快,并无半分不满,心中的包袱也就卸了一半了。
 
  她匆匆走出学校,过了几条街,穿过那一条小巷子,打算先带一些日常用品回宿舍。一拐进去就见了几个小孩子蹲在墙角下,拾着昨天晚上被房东太太踢飞的药瓶里的小药片,在过家家。丁薇怕小孩家儿不懂事乱吃了药发生什么意外,忙把他们赶走,自己一片一片拾掇起来,仍旧装在瓶子里,看附近并没有垃圾筒,她张望了下四周,扔在房间的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第49节:戴上面具舞蹈(3)

  一切收拾妥当了,她看了一眼仍旧用三合板隔出来的房间,阴森而阒静。三合板的那一边是那个女人生前住的地方,如今她死了,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似的,再无任何气息。她这么想着,却不曾想听见那边的门锁“吧嗒”一下打开了,她听见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在三合板那边走动。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块三合板,从缝隙里偷偷窥着那个人:是个中年的男子,只留了个背影给她。他坐在床沿,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只听丁薇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那个男人仍旧是背对着她坐着,说了句:“丁薇,我知道是你。”
 
  他转过身来,脸孔赫然出现在缝隙之中,丁薇吓得往后直退了三大步,握着手机,结结巴巴地说:“邹、邹老师,怎么是你?”
 
  原来中文系每位老师的名片上印的都是教务处办公室的电话,每每有人找系里的老师,都是由教务处派人接到那个老师所在的分机上面,所以丁薇从手机上看见的号码,便和唐麟泽名片上的一模一样了。
 
  “隔着一块木板不好说话吧?我可以过去坐坐吗?我想跟你聊几句。”
 
  丁薇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她便听见三合板那边的人站了起来,仍旧锁上了门,往她这边来。她站在门口,看见邹云顺穿了一件黑颜色的西服,非常庄严而且冷峻的样子,朝这边走过来。他的表情很沉重,让丁薇的心也跟着重了许多。她暂时有些不明白,邹云顺看上去并不像会做这样的事情的男人。谁都知道邹云顺和许慧茹老师是中文系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如此一来,这一条童话般的传说也非叫现实打破不可。邹云顺给人完全是一副憨厚并且老实的模样。她一直都是深为敬重他的治学研究与为人的,想不到……她握着陈嶙留下来的手机,一阵忖度。
 
  而唐麟泽呢,唐麟泽何尝不是一副面善的谦谦君子之姿,她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用六千元的保证金将自己胁迫了。
 
  “我可以进来么?”邹云顺站在门口,低声问。




第50节:戴上面具舞蹈(4)

  丁薇向里让了让,邹云顺跟她点了点头,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现在保持的是一种师生之间良好的关系,不过二者之间多了些复杂而微妙的变化。师对生是请教的恭敬态度,生对师是怀疑的警惕的神情。无论如何,以前邹云顺努力给学生们留下来的良好印象,到此得画上一个休止符号了。
 
  他知道丁薇已经猜着了七八分,便毫不转弯抹角地问她:“陈嶙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丁薇轻轻地答了他一句:“前天。她下午的时候气色就不好,我看见她吐了一地的血,便叫了救护车,她在路上就已经不行了,送到医院时便咽了气。”
 
  “她死前都说了什么吗?”
 
  丁薇摇摇头,“我没有在她旁边,并不知道。我是昨天去的医院,办了些手续。”
 
  邹云顺说:“我看见了你的签字。”
 
  她继续说:“护士小姐说她是胃出血而死的,然后把这个手机给了我。”她摊开掌心,里面是邹云顺上个月买给陈嶙的那款红色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沾了陈嶙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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