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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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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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就是他腿瘸了,吕曼儿还是一样的不能接受他。想完,他调转马头跑去后面的弓箭营去。

罗龙的伤虽然还不可以坐下来,但走路已经无碍了,在他的兄弟们还没有抬来板床前,吕曼儿和瞎子歌便伴着他呆站在原地,无法跑去帮忙。

少顷,唐英带着一营弓箭手从面前走过,他眨了眨眼,忽然自告奋勇地说:“将军,俺明天就上阵杀他娘的千儿八百。”

吕曼儿一听,大吃一惊,连忙喝止他:“不行!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就算逃跑也跑不过敌人。”

罗龙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俺不用逃!他来多少,俺照杀多少,俺就不信,他娘的强虏不是人,比老虎还猛?”

唐英听了,微微一笑,说:“好!勇气可嘉!我很喜欢,我告诉你,强虏不是人,但也不是老虎!明天我们还不需要你上阵,你先给我好好休息,替我们好好留着你的勇力。”

吕曼儿听了,乍惊还喜。开始她还以为他会让罗龙带伤上阵呢。但后来才知道,他拐了个说法,还是安抚了罗龙,让他多休息,她不由感激他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给她留足了面子和人情。

转眼愉快地看过去,不料,他也正深情地瞥了她一眼,她连忙把眼神移向一边,却好奇地问:“将军,这么晚了,还带着弓箭营的人上哪去了?”

唐英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笑问:“你要不要也跟着来?”

第23章 故布疑阵

她慌忙摇了摇头,然而,她却连自己为什么会摇头也弄不清楚。

“好了,你们先休息吧。”唐英眼神一黯,微叹了一声,扬马就向寨外走去,一众五百多人的弓箭兵也随后鱼贯而行。

她目送着他们向着漆黑的夜色走去,心里一直回响着唐英那半缕轻微的低叹,呆呆的不知该如何是处。

半晌,她才转过头来,责怪罗龙,不听她的话,又要逞强上阵了。

罗龙这才想起自己在营帐内答应她的说话,便不好意思地默认下来,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过了一会儿,她见板床还没有来到,又心系探子营的马匹,不由得瞟了一眼只能站着,而勉强走几步的罗龙,微微一叹。

“你先在这站着,我去探子营看看那些马儿。”

罗龙大刺刺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等他们抬来了,俺自己会休息的了。”

吕曼儿一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行事前都会听取罗龙的意见了?是在那晚痛哭了一场之后吗?这也是刚才对唐英的邀请摇头的真正原因吗?

她是时候把自己看作是罗家的媳妇了吗?

今夜无月无星,她抬眼瞟了一眼漆黑的夜色,轻吁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开战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还不如腾多点时间帮助他们吧。

而在一旁的瞎子歌以为她害怕前面的黑路,便温柔地说:“我送你过去吧。”

一听到瞎子歌要送自己,吕曼儿的心顿时光亮一片。不知怎的,瞎子歌陪过她走了不少的夜路,可是每次有他在旁,她的心都会亮堂堂的,毫无退缩之意。

“好!咱走吧。”她愉快地答应了,便扶着他结实的手臂,踽踽而向探子营走去。

罗龙在背后看在眼里,也微微一怔。几年前,吕曼儿承认和他的婚约后,也提出,不可以让她和瞎子歌分开,要是瞎子歌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她也情愿赡养他的下辈子。由此可见,瞎子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时候是他这个未婚夫所不及的。

但是,又没有到了那种妒嫉的地步,因为,瞎眼毕竟是林歌最大的缺憾,他没瞎眼就是比他强十倍的优点。

这次,吕曼儿扶着瞎子歌的手臂,比平时的紧张了数倍,就像是丢了孩子重新找回的样子,比上一次更加珍惜。

“你捏痛我了。”瞎子歌忍不住提出抗议。

吕曼儿这才察觉,连忙松开了许多。她知道,杨宝要调走他的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难过,如今,瞎子歌还在她的身边,她还能够坚实地触摸到他,但是,那种仿如隔世的不安感觉,仍然像阴影般不时掠过她柔弱的心田。

“你还在担心我会被调走吧?”瞎子歌忽然扭过头来问,脸上泛着那一个小酒涡,让人感觉很安祥。

“嗯。”吕曼儿肯定地点了点头。不仅是她担心他,她也感受到当时杨宝要调她的时候,他那种坚决的愤怒,让她也知道,他其实也在关心着她。然而,她还没有感受到,瞎子歌的同意调走,也都是在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瞎子歌听了,心海也掀起了万丈风浪。在吕曼儿答应了婚约后,还一直坚持这样的关心他,虽然有时候,把他看作一个瞎子来照顾,有时候把他看作一个老朋友来看待,也正是吕曼儿这种惯性般的感情付出,让他默默地守护着她,舍不得离开她,为她挺身而出。

来到了探子营,那里的探子大哥已经在往马槽添马料了。

“好了,到了,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做完的。”

瞎子歌却笑说:“不了,这马儿的检查治疗可不能马虎,你慢慢来,我要回中军帐那里打点一下呢。”

说完,他转过身,拄着枪,依然一步一步地向中军帐迈去。

吕曼儿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又在她的眼底里晃动,才舒心一笑,心里不由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愉悦感觉。

她跑过去,和探子大哥打了个招呼,便上前去一一检查了马儿的全身,有没有受伤及疲乏,然后和探子大哥洗刷了几匹马,从他的口中得知,由于我们前进了三十里,强虏也前进了三十多里,目前,强虏就在我们前面的二十里外。

“那些强虏都长什么样的?”她很好奇那些号称强虏的侵略者的外貌到底是怎么的豺狼虎豹。

探子大哥嘿嘿一笑,回想着说:“他们都头戴着毡帽子,或是大卦衣或是袒胸肩,满脸络腮胡子,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大斧,样子凶凶的,像那北方的狼。”

吕曼儿心领神会地点着头,这样子的话,她日后要是遇到他们,也容易分辨了。

忽然,她见有一匹马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便向探子大哥说一声,要带着它出去遛一下。

探子大哥便交代说:“不要跑得太远。”

她刚飞身上了马背:“为什么?”

“因为,这里已经离强虏很近了,还不知道他们扎营了没有,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吕曼儿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那么唐英他带那一营的弓箭兵还要继续向前去,到底干什么了?他就不怕碰上了强虏吗?

她心里疑问着,便也把马头调向了唐英的方向,轻轻一拍马屁股,马儿便欢快地“嘀嘀达达”地在路上小跑了起来。

此时,峡谷下的路上,虽然没有搭起营帐,但仍然把柱子竖起悬上了灯笼。过道上总算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离远了人群,前面又是伸手不见不指的漆黑。但总算还能依稀辨析到唐英白马赤甲的影子。

“是你?”漆黑中,唐英回过头来的眼眸充满了惊喜和深情,“你来了?”

“呃,”她避开他犀利的眼神,别过脸去,差点儿就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来这里,“我,遛马,顺便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你果然跟着来了?”唐英的眸光顿时亮若星辰,熠熠地闪着光芒。

“你不要误会,我刚去探子营照料完,顺便陪这匹不开心的马出来逛逛。”吕曼儿马上矢口否认,事实上是不是,她自己心里也没个准。

“咦?他们呢?”她左盼右顾了一番,发现眼前就只有唐英一个人,那五百名弓箭兵却一个不剩地不见了。

“我让他们都去上山埋伏去了。”唐英随手往峡谷两边的山坡上的草丛里一指。

吕曼儿循指看去,左看右看的,依然一片漆黑,果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却又不得不充满了疑问,“就五百人埋伏人家三万人?”

“为什么不能?”唐英扭过头来,却眼神一黯地说。

吕曼儿不可思议地讪笑了一声,她不懂军事,所以不敢去断定,但这个数字的差距实在超乎她的想像。但看到唐英那黯然迷离地眼神,她不由对他更加的捉摸不定。

“你不相信吗?”唐英忽然抬眼正看着她。

这一次,吕曼儿看到的不是深情,不是邪笑,而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在唐英眼中看过的悲凉,就像一抹淡淡的愁雾,忧郁地袭向她。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这是怎么了?

“我信——”她脱口而出,心里却怀疑得把尾音拉得长长的。

“真的?”唐英的眼神一闪,一扫刚才的愁雾,眉头也舒展开去,恢复了正常,嘴角掀起了笑意。

吕曼儿微微点了点头。她还在想,刚才那悲凉的眼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好,只要你相信就好了。”唐英一拉马缰,便想把白马泊近她马儿的旁边。

她忽然想起不能和他单独交谈太久,免得惹来是非。就匆匆地调过马头,对他告辞说:“好了,我不打搅你们了,我也要把马儿遛回去了。”

说罢,慌张地拍马狂奔起来,唐英正想叫住她,她只消一下子,就消失在微暗的光影中。

唐英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喟然长叹了一声。

回到探子营前的时候,正赶上伙头营派饭的时间,她拴好了马,瞎子歌拄着铁枪俏立在夜色中,冲着她马儿奔来的方向噙着一抹舒心的微笑。

她不知情地从他的面前跑过,却即时被他截住:“是曼儿吗?”

瞎子歌的鼻子真是灵敏,又在迷蒙的夜雾中分辨出她那种隐微而独特的体香。

她蓦然回首,这才发现像一根柱子般屹立的瞎子歌。

“是你?”她细看之下,发现他居然还一手端着她的镂空花边青铁兜。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她走近过去,一把接了过来,奇异地问。

瞎子歌又从另外一只手像变魔术般转出一个铁兜,倚到旁边的拴马柱旁,才笑说:“是那个伙头营的兄弟给我的,他认为我一定可以找得到你。”

吕曼儿惊喜地地听着,心中一甜,也傍着他的身边,一起共进晚膳。

忽然,她想了唐英的事儿,便问:“你认为,五百人可以埋伏三万人吗?”

瞎子歌听了,停下了动作,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能。”

能?如果吕曼儿没有忘记算术的话,那可是一对六十的战斗,那五百人有那么强吗?他们的箭囊虽然能够放一百支竹箭,但他们能够做到百发百中吗?

第24章 智将无敌

吕曼儿也不由停下了动作,满腹狐疑地盯着瞎子歌,认为他是不是和唐英合着哄她了。然而,瞎子歌一脸的肃穆却又像是很认真的样子,让她也微微一怔。

“但我看将军他的眼神,好像……”她又再去回忆唐英那道悲凉的眼神,突然想到从前接触到一些不自信的人的目光,便恍然大悟,“好像不太自信的样子。”

瞎子歌听了,不由得浑身一震。猛然转过头来,紧紧盯在她的嫩脸上。

吕曼儿看见那眼神也犹如月夜中的水光,点点粼光的潋艳浮金,眼珠子却一动不动。要不是她看惯了,还以为瞎子歌没有瞎呢。

“咱们会不会打败仗?”她依旧低声地问。

“不会!”瞎子歌眼珠子不动,嘴唇却微微翕动,坚定地告诉她,“唐将军他不会打败仗的,他是一个胸藏万机的将才,你一定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我们会赢。”

她听了这一番仿佛来自异世的说话,不由一下子懵了。这两个男子今晚都怎么了?平时满满自信的那个,成了没有自信,而平时默不作声的那个却自信满满。和平时的他们迥然不同。

究竟今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人们好像一下子全变了,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她环视了全营的军士,果然发现他们在进食的时候,也不再像平时的欢声笑语。

这时,前路“的的嗒嗒”地跑进来一匹白马,马背上的唐英像幽灵般从夜色中出现,他独自一个人回来,后面没有跟着那之前的五百弓箭兵,他们好像一下子蒸发了一样。

他来到了吕曼儿的面前,借着暗光挤给了她一个诡异的微笑。“用完膳,去照顾罗龙。”

吕曼儿怔看着他,却不理解他这句话。

正在这时候,前面又飞进了一匹快马,马背上驮着的是中年文官王参军,只见他焦急地飞身下马,在唐英的耳边密语了一番,唐英连连点着头,却神情越显得肃穆。

王参军说完,又飞身上马向后面驰去。

“长枪营!”唐英待他走远,忽然清叱一声,声音断石分金,力透夜空,众军士的心也被震得血气翻涌。

“用过晚膳后,速随王参军去!”

大家向后看去,王参军正在后面原地盘马,静候着他们。

唐英又说:“大家不用惊怕!杨将军将会派兵来支援,我们寿城的兄弟也正从寿城赶过来,咱们今晚便要让强虏见识见识一下咱们的实力!”

众人听了,心情当下一宽。那些长枪营的军士顿时扔下铁兜执着自己的长枪,纷纷冲了上去。

“是不是强虏就要来了?”吕曼儿忽然恍悟地问唐英。

这次,唐英却一脸的冷凝,没有理会她,继续又大声喝道:“牌刀营的在前面集合,其他营的收拾好行李,紧跟着后面待命!还有,膳后,要吹熄了所有的灯笼。”

“是不是呀?”吕曼儿听见唐英这样的发令,心中也紧张了起来。连忙摇着问瞎子歌。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瞎子应该比她还要弱。

瞎子歌刚好扒完最后一口饭,还没有咽下,便要送给她一个轻松的微笑,却成了噙着一嘴幸福的小孩。

让吕曼儿不由得哭笑不得。

唐英发完命令,扭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依然是一抹的悲凉。他的不自信又让吕曼儿加倍的紧张。

“听他的,去找罗龙,相信他!”瞎子歌却按停她的手,很有信心地安抚她。

两人几近颠覆的性情,让吕曼儿错愕不已。眼看着其他军士开始走动了,她想起唐英的命令,便强按下自己的躁动,趁灯笼还没有全熄灭之际,迅速找到罗龙。

她就朝对面牌刀营的人群跑过去,而当那些人全副铠甲地提着盾牌和大刀到前面集合的时候,留下那一个躺在板床上眼瞅瞅着她的人就是罗龙了。

她乍一眼看去,罗龙就像一个残疾的乞丐一般趴着,让人心酸得很;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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