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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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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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后面走上去问:“罗大哥,你不用训练吗?”

“啊,是曼儿,没有,不用。”罗龙听见是她,连忙转过头来,满脸堆挂着笑容。

吕曼儿却一把抢过他的马料,“那么站岗呢?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那……”罗龙心中还想着她的生气没有解决,便有些迟疑不决,不敢冒然地离去。

吕曼儿冷冷地说:“去吧,别耽误了军情,中午用午膳再说吧。”

说完,迳自去找马刷替马匹梳理鬃毛去了。

罗龙一怔,百思不得其解,便轻叹了一口气,悻悻不乐地转身朝辕门走去。

吕曼儿等他走远了,才回头望望他的背影。心里怜爱顿生:罗大哥,不是我生你的气,是你那冲动的性格太可怕了,你要是不改的话,它往后还可能把你害死呢,在我还没有嫁给你之前,把它改掉,我就少了一个早日守寡的机会,多了一个与你共享天伦的日子了。

她正幻想着,突然,眼帘里映入了唐英和瞎子歌迎面而来的影子,连忙转过身去,假装着没有看见,背着他们替马匹使劲地刷洗,耳朵却偷偷地听他们的谈话。

在营帐角处,两人正好与无精打采的罗龙擦肩而过。

“罗龙,怎么大清早没有精神了,昨晚没有睡好吗?”唐英好奇地问。

罗龙抬头见是唐英,便抱拳回话:“回将军,不是的。”

“是曼儿还不肯原谅你?”瞎子歌在一旁也笑问。

“唉……”罗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嗔怪了他一眼,一言难尽地甩着头,继续朝辕门走去。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朝吕曼儿处看去。吕曼儿惊鸿一瞥,迅速扭过头去,假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专心地背着他们替马匹使劲地刷,心里却想着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两个转变得冷血无情,神秘兮兮的人。不料,苦等了半晌,他们也也没有走近过来,便又偷偷地回瞥过去。

却看见两人此时脸带肃穆地看着山坡下,不一会儿,一匹探子飞马疾驰而至。

“报!敌军已经完成了大利城的包围!正在城下搦战杨真了。”

众军士一听,不由哗声一片:这敌军又挺进了!杨真怎么搞的,昨晚还没有歼灭他们的先锋营吗?

他们当中有赞成去支援的,却又害怕自己飞蛾扑火,能力不足;也有不想去救的,因为,杨真兄弟很是令人讨厌,就让他们吃一些苦头吧。

“给我再探!”唐英依然阴着脸地吩咐下去,却再也没有下达任何军令。

探子大哥即时应命上马,调转马头朝山坡下飞驰而去。

不料,他们刚转过身去,山坡下又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通过了辕门岗哨的检查,飞快地赶到了唐英的面前,骨碌地滚鞍下马,却是一个满头大汗的杨真营的探子大哥。

“唐,唐将军,有杨将军的密函!”那人说着,把怀里的一封信件双手递给了唐英。

唐英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吕曼儿便猜到这可能就是杨真的求救信。

看完了信,唐英忽而仰天长啸一声,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吐向长生天去。

“传令下去,马上拔营起兵!”他猛然倒吸了一口气,眼神精光暴涨地吼了一声,整个唐营也为之一动。

顿时,各百夫长也动员了其他军士,纷纷帮忙着拔营起寨,然后回到自己的方队,组成一个个的阵形;探子营的大哥听到军令纷纷跑出来,各自领了命令,骑上马匹就往前面探路去了。吕曼儿也把剩下的两匹马,牵到瞎子歌的面前,一把缰绳交到他的手里,瞎子歌即时扭头朝她的方向看来,吕曼儿却一边骑上了马,一边暗叹了一声,惭愧不知应该怎样面对他。

不一会儿,全营的军士齐齐整整地集合起来,宛如一条西山的长蛇,吐着红信,准备朝敌人张牙吞噬。

“去哪里?”黄副将从前面赶过来问正准备蹬上白马的唐英。

是呀,是去大利县城支援,还是去追击敌后方“围魏救赵”呢?大家都知道只有这两种选择,但选择哪一个,却是由唐英去决定。

清风送爽,三千人马都静待着唐英的军令,山坡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连后山深涧的流水声也隐约可闻。

唐英上了马背,微微阖上了眼,冥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徐而有力地一喝:“攻击敌军的后方!”

第31章 成立敢死

军令一下,千军万马无不肃然,黄副将即时策马往前面去,指挥先锋营马上前进,其他营军也跟着缓缓向那岔道口跑去。

很快,他们已经走进了那条岔道,尾随着强虏,准备攻击他们的背后,这一选择,似乎比直接回去支援大利县更加危险,因为,要是让焦城里的士兵知道了,一把堵住了这个岔道口,他们就会有了被前后夹攻的困境。

所以,一入岔道,后面的探子也都前往焦城方向监视去了;而大家也偃旗息鼓,藏兵禁语,慢慢地向强虏的后面摸去。

但是,唐英身在后面,仍然不免听到前面一些顺风飘来的闲言碎语。

“不是说不主动去攻打敌军吗?”

“是呀,唐将军是不主动,但是杨将军有军令下来,他不得不执行呀。”

“那不是要血战了?”

“可能是吧。”

“那,要怎么办?”

唐英听闻在耳,心中思绪万千。他不责怪军士们的担忧,他真正担心的还是吕曼儿的误会,吕曼儿那种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守望相助的道义,他怎么会不懂?但是,战争的残酷有时候就是一息间的全军覆灭,是不容有失或不让你有机会去后悔的。

缩头乌龟,有时候也是执行道义的一种。如果在没有杨真的军令下达之前去支援他们,要是成功了也不会有半点功劳,他们会认为,既然没有了他们,他也可以打胜仗;而如果打败了仗,那他会赠你一句‘活该!不听军令的家伙。’

刚才,杨真的求救信上就写得清楚:“大利有难,唐兄当速援!”

他小杨真二岁,但杨真竟然称他为兄,可见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紧急混乱,他又是多么的焦头烂额;唐英只要有了这封他的求救信,就出师有名,为兄弟邀功有据了。

但是,吕曼儿的不知情,让他昨晚一晚没有睡好。这一些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战场上的瞬息万变,他很想与吕曼儿夜夜促膝长谈,传授给她,但是,她却从来不给他机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地扭过头去,偷瞥后面的吕曼儿一眼,却正看到她也往他的身上看,心中不由一喜。

吕曼儿见他回头偷看自己,不由轻嗔了一声,但态度已经缓解了许多。

昨晚,虽然自己有些冲动了,也可能有些误解了,但最终唐英还是决定了起兵攻击敌军后方,一尽友军之义,这让她也感觉一些欣慰。而对唐英的误解也冲淡了不少。

同时偷看旁边的瞎子歌,他正一如既往地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扛着他长年不离手的铁枪,那样子,要不是他是个瞎子,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嚣张的义士。

旁人不知道,还是一样的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他晚上那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吕曼儿也一样,无法想像,昨晚自己怎么会有那种莫名的感觉。

而瞎子歌对唐英的指责及对军情的见解,也许正如面前那些军士一样的侃侃而谈,未必真的像满腹经纶,雄才伟略的人。

对于他,吕曼儿知道这八年来的瞎子歌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对于八年之前的他,却是一个未知的谜,有时候,他的心深邃得有如一口黝黑的深井,让人见不到底。

军队走了二个时辰,已经是午后时分,唐英吩咐下去,就地造饭,牌刀营在前面警戒,弓箭营在后面戒备。

用膳的时候,罗龙挤到了吕曼儿的身边,却一反常态,只顾着用膳,一声也不敢吭。直至用完了,才笑说:“放心,这一次我会听军令的。”

说完,迳自又悻悻地离去。吕曼儿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他的一丝诚意,心里顿时隐隐作痛。

早上说好了,中午的时候会原谅他的,却迟迟说不出口。但觉得他已经慢慢懂得克制了,便想晚一些再说也好。

唐英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乍合乍分,心中的感觉也像扶起了打翻的水桶又翻一次,哭笑不得。

待大家用完膳,他又催着大家马上出发。昨天下午,他安排大家睡午觉,就是为了今天可能会有所突变,所做的有备无患。

果然,众军士们虽然颇有一些怨言,但仍然精神抖擞的沿路保持着警惕。在探子回报,离敌军后方还有〈文〉二十五里时,他马上要求〈人〉军队改变队形,分为左〈书〉右两队,沿着路边〈屋〉的树荫,借用着一些树枝,折了一些蕉叶高举过头,缓缓地前进,尽量避免被敌军的探子发现。

晌午,烈日炙烤,大家也很赞成这个既可以避暑,又可以隐蔽行踪的方法,纷纷大赞唐英体恤士兵,吕曼儿也在他的背后笑了。

他却苦笑了一下。大半个月下来,他和他们一起同食同席,他们尊敬他,他也维护他们,彼此已经建立了互相的信任,真的比亲兄弟还要友好。

但是,队伍越是前进,他的心越是担忧。他们这一次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战斗,是难免死伤的,他现在就像要亲自把自己的弟兄带去送死一样,心中的难受是无法言喻,也是无人能够体会的。

按照他的宗旨,要怎样才能够既保全他们,又能够威胁到敌军,就成了他一路上冥思苦想的思绪。但是,这么完美的计划似乎只应天上有,强敌当前,他这次也无法保证与强虏正面冲突而没有死伤。

所以,他要考虑的便是,如何令弟兄们死伤减到最低?

两个时辰过去,夕阳西下,阳光开始变得柔和,大地也阴凉了不少。

这时,前面的探子来报:队伍离敌军的后方营地已经不足五里路了。

唐英一听,顿时勒停了白马,然后手搭凉棚地审视了这一片的地形,发现右边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到处都是灌木荆棘;而左边的山上却水草茂密,有高树大石,适合宿营和隐蔽。

便微一扬手地喝道:“停!全军上山休息!不准搭营,准备造饭!”

众军士一听,又慌作了一团,都汹涌着向山上跑去。唐英的眼睛不由得又闪出悲凉的神色,众军士平时虽然有参加杀声震天的训练,但是在真正的战斗面前,心中仍然没有见识,也就难免慌乱了。

上了半山,他再吩咐下去,在半山环一圈的草割掉树砍掉,挖出一条宽逾半丈的壕沟,还要搬置一些大石在它的后面,上面覆上草皮,组成一个暂时的防御石墙。

上了山顶,叫杂役营清理了一下碎石杂草,铲出一个平坦的地坪来安置中军帐,然后唐英进了去后,整整一个时辰也没有出过来。也不让其他人进去,包括瞎子歌等卫士。

吕曼儿则牵着马匹,在有干草的地方让马匹自食,而罗龙也悄然走到她的旁边,一声不吭地陪着她坐着,吕曼儿见他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也不打扰他,于是两人一直坐在半山上,斜看着日落西山,艳红如血。

夕阳还没有沉落,伙头营已经把饭造好了,大家便遵照黄副将的军令,早早地领食用膳。待用完膳,夕阳还是顽皮的不肯落下,大家又不用训练,这才有机会一起看到西方的日落是这么的壮丽。

这时,唐英从军帐里缓缓地走了出来,脸色凝重,眼神仍然带着一抹悲凉。

“全军除了岗哨,都集合起来!”

他一声令下,大家都纷纷向山顶的地坪聚拢,不一会儿,山上便济济一堂坐满了铠甲鲜明的将士。

“刚才,我研究了一下策略,决定今晚就去夜袭敌营,先给敌军一个重创,让他们的前军分出一部分军前来追击我们,从而削弱了攻击杨真的兵力……”

说到这里,唐英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大家。

大家却微微一呆。这本来不是内部的策略会议吗?怎么向他们公开了,难道是……

“所以,我们一定要组织一些人去……”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似乎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众军士听了不由暗暗一惊,这次偷袭,别说是成功率有多高,它也是一场真正与敌军正面冲突的战斗,谁要是去了,谁就有可能回不来。

当大家都知道这将是怎么回事,都纷纷垂下头去,害怕唐英选中了自己。

唐英见大家的反应与他期待的一样,不由眼神一黯,说:“这次我尊重大家,不强迫你们,但是你们想一想,为了大家,为了父老乡亲,为了朝廷,就由你们自荐参加!”

说完,退后三丈,空出一个位置来让人上前自荐。

良久,大家反而越坐越远,在私下互相推让着,却迟迟没有人走出来。

吕曼儿听在心里,看在眼里,也觉得唐英这方法是想用最少的人,引发敌军最大的重创,但是,必须要牺牲一些勇敢的弟兄,所以,他的脸色凝重得像一块浓得化不开的墨。

而她在此时,也不好说上什么,眼睛却轻瞥到罗龙的身上。

“我去吧。”这时,一位老兵百夫长站了起来,走到唐英的面前一抱拳,唐英连忙激动地抱拳还礼。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多说,退下悄站一边去,任凭夕阳照在他的满怀壮烈的老脸上,闪闪发亮。

大家见了,无不赞许,却又无不惋惜。

“这时势,能够活到现在,又能够为朝廷为大家出一分力,咱这辈子不冤了。”这时,一位老兵也悲壮地说着站了出来,上前冲唐英抱拳施礼,唐英感激地抱拳还礼,还伸手把他请到一边去。

这么快,就有了两个。大家见了,不由得热血沸腾,人家老前辈都不怕死了,自己平时自恃年青有力的,怎么能在这时候孬种了?

于是,后面也纷纷有七八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走了出来。唐英激动得眼泪也差点儿飙了出来。

当初,他还担心,他的士兵会安于他提供的保护伞内,没有一个人愿意战斗呢。不料,竟然有这么多人满腔热血,浑身是胆,这倒是他始料不及的。

突然,那七八个汉子刚分开两边一站,后面便踽踽走出了一个人。

第32章 夜袭敌营愿遂成

吕曼儿一见,心儿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这不是瞎子歌吗?

唐英也从夕阳中看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影,心中不由一沉。

“算我一个吧。”瞎子歌拄着铁枪,像平时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唐英的面前,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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