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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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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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县衙前后,四下的巷子里纷纷涌出一群群的强虏,衣衫不整地朝着他们这边屁颠屁颠地跑来,浑然不知前面有个多么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瞎子歌看着他们那窘态,脸上忍不住浮起了那两个迷人的小酒涡,就像一个犯了恶作剧的孩子。

那些强虏只顾着朝着他们低头跑来,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明显站在路中间的瞎子歌似的,有些骑马而来的人,也趴在马背上狂打着马屁股,只管亡命地奔来……

蓦然,“啊——”一声惨叫声直抛天际,揭开了他们死亡的序章。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在他们的眼前乍闪而过——

“放箭!”

第57章 一朝功成凭美眸

瞎子歌铁枪轻轻一挥,那些不长眼睛而又要越过他面前的骑兵,顿时仰天喷血,像死猪一般翻身仆倒街道上,没有了爬起来的动作。

“啊?呀——”这时有些强虏似乎看到了那从马上掉下来的同伴,不料,刚有了中伏的意识,咽喉却瞬间中了一箭!

弓箭手按着瞎子歌说的,看着鱼贯而出,冲向他们面前的强虏安心地噙着笑,轻松的挽弓点射,一箭一个,一个也没有拉下。

尤其是看见有几个骑马的刚越过瞎子歌的身边,却蓦然中枪倒飞了回去。他们也就更加的放心了。

直至面前一口气被箭杀或枪杀了差不多百余人,那些强虏蓦然才呆呆地醒悟过来,这一边也有埋伏!

然而,一个骑马的大汉从县衙里奔出,就直朝瞎子歌跑来,骤眼看见面前的瞎子歌,连忙才记得起去摸身边的兵器,却四下都摸空了。一时间,怔怔地看着瞎子歌慢慢地把枪举起,眼神中流露着惊恐乞求的神色……

不料,忽然寒光在月下一闪,他的尸首顿时向后被抛得老远,那些强虏士兵见了,都发了疯地往回逃去,嘴里还叽哩叽咕嘟的说着什么。

弓箭手们哪理得他们说什么,看见他们往回逃,也照射不误,转眼间,在他们的后面,也留下了数十个强虏的恶梦。只有瞎子歌听见了,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这时候百夫长拍马赶上来,好奇地问。

瞎子歌听了,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百夫长看了不由一怔,是不知道吗?那这不是靠碰运气了?但看瞎子歌的神色,也不似是作弄他,便又问:“那他们为什么只会往这边逃了?他们不知道这边是有埋伏的吗?”

瞎子歌瞥了他一眼,才微微地说:“,因为刚才我对他们喊,‘北门有大军来攻城了!’”

一句话,就把那些不管是躲在哪里的惊弓之鸟,全部都吓得抱头鼠窜,还把他们吓的只往南门逃来,却正好中了瞎子歌的陷阱。这句话深谙敌军心理,深得兵法之理,他们中计了,也不冤呀。百夫长听了,也深觉它里面包含的睿智天聪,耐人寻味,妙不可言。

这时,有牌刀手过来问:“他们逃了,咱们要不要追?”

瞎子歌望着那些二倍于他们,丢盔卸甲、衣衫不整的逃兵,笑了笑,“不用,随他们去,要是逼急了他们,反击我们的话,还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呢,现在这样子刚好,你们去接收北门,咱们要出城去迎接将军他们。”

说完,调转马头,那神态倒是悠闲得很,看的百夫长暗暗称奇。真神人呐,轻轻松松枪杀了百余人,又指挥得当,不仅没有损失一个兄弟,还一以敌三的数量把敌人全部驱逐出城,达到了惊弓之鸟的效果,相信往后一旦有人听到他们“唐营敢死军”的名号,真的会有人从马上跌下来。

真是能者不难,难者不会,看他指挥个仗也这么轻松,见识广博的百夫长也打心里钦佩不已。

他问:“你懂强虏话?”

瞎子歌点了点头,“懂一点点。”

“为什么?”百夫长追问。

瞎子歌仰天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神一黯,“因为,我也恨强虏呀。”

百夫长听了这个恨字,感觉和他们恨强虏的入侵那种恨有着更深层更沉重的感觉,他在旁边听了,也感觉到有如被一块巨石压上似的。

心中不由惊叹瞎子歌这恨怎么的从他口中轻描淡写说出,却是那么深刻沉重,让人都忍不住为了反抗它而怒吼了。

但是,瞎子歌却没有怒吼。

他仍然噙着微笑,一路轻松地来到了南门,从刚才那扇像烂牙般的城门走出,明眸含水,举目远眺,脸上恬静如湖,心思细密,似乎为某一位女子而月夜倾情。

城外,唐英他们一行果然已经明火执仗地从远处赶来,犹如一条懒懒的火龙朝着这边蜿蜒地爬过来。

吕曼儿自从目送了瞎子歌一行人离别后,又转回了罗龙的坟墓前,人鬼殊途,纵有万千情话,已经无从倾诉。唯有泪千行,洒向汝坟头!

“吕姑娘,你节哀顺变吧,这样子下去,会对身子不好。”唐英悄站在后面,看见吕曼儿对着罗龙的坟前,一会儿泪涌如泉,一会儿又幽怨哀叹,半个时辰了,也没有吭一句,心中也担心不已,迟迟不敢离去。

忽然,殷大哥飞马来报,说是大利县已经抢夺回来了,没有损去一兵一卒。他听了又喜又愁,喜的是大利县的夺回,愁的是没有损去一兵一卒的话,又让瞎子歌成功了。

这个瞎子歌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武功和才智都高过自己了?刚才黄副将虽然赞赏他防御能力高过他,可是,这绝对不是赞美,也许就是不全面的赞美。那么,攻城呢,武功呢?这些是不是都不及他?

“传令下去,全体集合,拔营入城!”他却马上下了一道军令,这个消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正好把吕曼儿从罗龙的坟前带离。

“吕曼儿,走了,咱们要进城了。”他走上前,温柔地说。

吕曼儿在幽怨中也听到了殷大哥的捷报,心里不由一喜,连忙喜极而泣地感谢着罗龙,感谢着他一直在保佑着他们。

“林歌他成功了!”唐英再在她耳畔提了一下瞎子歌的名字,他想这样也许可以激醒她吧?

“嗯。”吕曼儿适时地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了他,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嘎嘎”作响,裂开了。

此时,他看到了已经下了马的瞎子歌,那表情仍然以前那个拄着枪的不起眼青年,仍然是那么的虔诚,那么的沉静,没有功成后的嚣张,没有杀敌后的张扬。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部下。

但是,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他似乎不在意功名利禄,不在意富贵荣华,那么,他在意的是什么?

会是吕曼儿吗?想到这里,唐英也不由打了个寒战。这可不行,他可以让这个将军给他,也不能够把吕曼儿让出去。

他要争取,吕曼儿无论是对活着的人贞烈柔情,还是对着死去的人怀念幽叹,都深深地吸引着他,已经令他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如果瞎子歌要跟他抢,那么,他怎么也得想个办法,让他对吕曼儿死心。

百夫长见瞎子歌见了唐英,毫无倨功之意,居然下马迎接,不由得心中也一震,这人不着眼前功利,是想成就将帅大业?

这是一个目光多么远大的人啊!

两军重逢,都欢呼雀跃,有侃不完的千秋战事夜话。

唐英一行走到瞎子歌的面前,不由大赞百夫长:“百夫长果然老当益壮,不逊后生啊。”

“不,”百夫长连忙谦恭地说,“这番夺城,完全是林近卫的功劳,老夫只是在旁偷懒而已。”

“哦?”唐英佯装不知地吃了一惊,“他们说林近卫枪法了得,想不到指挥行军也如此精通,好!待明日收拾完毕,我定会一一封赏!”

“谢将军。”瞎子歌淡淡地说,眼神已经转到了吕曼儿的身上,让唐英看了,笑脸也不由抽搐了一下。

看见吕曼儿从面前走过,瞎子歌就欣然地骑上了黑云,与她并肩拍马地一起进城。

吕曼儿再看看后面整齐排列而脸带欣悦的军士,不由大赞,“你做到了,你让他们又活了下来。”

瞎子歌点了点头,“是的,活着才是最重要。”

吕曼儿也微微点了点头。论活着,唐英和瞎子歌的都很注重这一点,只是他们的方式有点不同。但想到罗龙,她的眼神又不由一黯。

在她主张的这一点上,罗龙仍然没有理解她需要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把活着理解成在每一场战斗中奋勇杀敌地挣扎下来,而这也是令他最终失手的主要原因。

一行人来到了县衙,唐英看见了在台阶颤抖的县令,不由得惊问:“杨真呢?”

那县令结结巴巴地说:“杨,杨将军,他先走了。”

先走了?也就是潜逃了。“他有说走去哪了?”

县令的头摇得像拔浪鼓,“没,没有。”

不知道逃去哪里,看来杨真还真的逃得匆忙啊。又没有交代逃去哪里,他是不想回来了?大家无论怎么想,杨真还真是一个不负责的将军。

是夜,唐英安排了一半人先睡,一半人继续守夜,特别严守南北二门。他把那几十匹马一下子挤进了县衙的马棚去,那么,吕曼儿也自然在县衙的西厢房住下,往后,他便可以天天看见她了。

然而,他还是无法消去吕曼儿眉宇间的那股忧伤,但想到瞎子歌也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喟然长叹,顺其自然,假以时日了。

瞎子歌一直把吕曼儿送到西厢房前,临转身了,吕曼儿却轻声把他叫住:“你能让我看一看你的眼睛吗?”

瞎子歌听了,心中一动,连忙转过身来,凝望着她。

第58章 弃妇守灵伤全城

吕曼儿顿时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见两颗在月色下闪烁流动的乌黑眸子,像黑珍珠一样神奇,像黑檀木一样坚实,那眸光流露着掩饰不了的才华睿智,深情爱意,像月光般轻泻在吕曼儿的心田,温柔而细腻,丝丝甜甜的,令人迷醉,令人堕落,令人乐而忘返。

这简直和她梦中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我,我想天天都可以见到它!”吕曼儿从他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英姿飒爽的倩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翩翩然如若仙子随风飞升,俊美得让她自己也忍不住感叹地恳求。

这对于平常人来说是多么简单的要求,却成了她目前最大的奢望。

“好,那我每晚都来看你。”瞎子歌微微一笑,泛起了两只浅浅的小酒涡,像春雨滴下而漾开了两圈涟漪,让吕曼儿的心儿为之颤抖,为之窒息,为之倾倒!

原来只有小酒涡没有眼睛,她看了八年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现在有了那摄人心魄的眸光,那颊间的小酒涡顿时成了月夜下随风飞舞着的花瓣,萦绕在脸上明如皓月的双瞳周围,简直就是美得让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地内心抓狂。

“那就这样说定了!”只是一会儿,她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一个虔诚的自己,转瞬间,她就成了这明澈深情眼神的俘虏,她开始逼不及待地期待明晚早一些来临。

瞎子歌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地离去,那矫健的身影,谁识他本来就是那踽踽独行的瞎子?

眼神离去了,心情仍在,只是一刹那的眼神,已经足以让吕曼儿暂时忘掉了罗龙的忧伤,她抬头望着爬上中天的明月,感激着它给瞎子歌带来了一双明亮的眸子,给她带来了一刹那的幸福。

转过身去的瞎子歌,也看到了吕曼儿那脸上的醉态。他不知道她在沉醉着什么,但是她幸福的表情告诉他,她此时正在忘掉了罗龙带来的忧伤,沉浸在另外一种良好的情绪里面。这比起他说上一千多安慰的说话还要来得有效。

所以,他没有开口告别。带着眼神,流光溢彩地离去,就是让吕曼儿的沉醉沉得久一些,忧伤少一些。

翌日,唐英起身,在赶去衙门前堂的时候,不忘了路过马棚偷看吕曼儿一眼。却左顾右盼不见了她的影子,马棚中,只有一个浑身白衣的女子在忙活。

他便走过去,轻声地问那女子,“请问,吕姑娘今天没有来吗?”

那女子蓦然转过身来,朝他深深地施了一礼,“将军,早呀。”

唐英心里“咯噔”一下,被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人浑身素缟麻衣的,竟然正是吕曼儿。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吕曼儿微叹一口气,“我是罗龙未过门的媳妇,按俗例,做妻子的应该为夫守孝三年,未过门的也应守孝三月。”

唐英听了,顿时默然不语。这女子啊,真是有情有义到极点,就连未过门的也要守孝,斋戒沐浴,要是真正的夫君,那岂不是守孝三年,以死殉情?这该是多么美妙的爱情结局呀!为什么不让它发生在他的身上?

良久,他也轻叹了一声,说:“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吕曼儿瞥了他一眼,回望了活儿也差不多忙完了,便点了点头,随他走到了前堂。

前堂上,衙差四逃,由军士站立两旁喊威。唐英和吕曼儿一上堂,县令则把面前的一堆纹银一推,颤栗地坐在一旁。一众有建功的敢死军都伫立在堂下,静候着他的训示。

“百夫长带兵有功,官封牌刀营千夫长,主持招募任务,即日上任!鉴于衙内库存不多,赏纹银百两以作鼓励!”唐英一坐下,就开始论功行赏。

百夫长微叹一声,上前谢封领赏而去。

“既然夺城一战由林歌指挥,林歌自然也功不可没,即日起,官封敢死军百夫长!免去近卫职务,赏纹银五十两!”说完,他把目光转到了瞎子歌的脸上。

“谢将军!”大白天的瞎子歌,又回复了拄着枪踽踽而行的样子,上前谢封领赏。

吕曼儿听了,想像着瞎子歌骑着高头骏马,在广袤的沙场上铁枪向天一指,手下千员士卒整齐划一地齐步前进的场景,不由心中一动,微微地漾开了笑靥。

他也是桃英镇出来的壮丁中,唯一有了官阶的人,吕曼儿包括桃英镇的兄弟也都为他的封赏而感到欣慰,这是桃英镇的荣光,也是值得光宗耀祖的大事啊!要是发生在罗龙的身上,他爹一定会喜笑颜开的。

“罗龙力砍百敌,还为了掩护兄弟们而罹难,功德无量,理应升为百夫长,赏银五十两。”

众人一听,不由一惊。虽然唐英说的没错,可是,这罗龙人都死了,还怎么升为百夫长?领赏银啊?这唐英在搞什么呀。

唐英沉吟着点了点头,“很遗憾,官他是不可以升,但是,赏银,吕姑娘可以替他领。”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俏站在他旁边,浑身素缟麻衣的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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