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傍晚,夕阳西下,晚风掠过草头,在兵营的上空打着旋儿,呼哨而去。营帐过道处,罗龙的影子准时地出现。

“曼儿,俺们又可以在一起用膳了。”罗龙把两手的铁兜高举过头地扬了扬,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今晚有饭,有肉有白菜的。”

罗龙把其中一个朱红铁兜放到她的面前,“这是在你营帐前捧的,另外一个挺漂亮的镂花边铁兜,俺想是那个黄副将的,而这个一定是你的了。”

吕曼儿白了她一眼,说:“太阳才刚下山,我还要收马料呢。这么快就用膳了?”

“嘿嘿,这当兵也有当兵的好,不用自己做,太阳一下山准时放饭。”罗龙笑了笑,独个儿就先吃起来。“有什么活儿,先吃饭,俺待会儿帮你收。”

“就你嘴馋。”吕曼儿微叹了一口气,这才接了过去。

忽然,罗龙一指着她旁边的一包用蕉叶包着的草药,问:“这是什么?”

吕曼儿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可是她下午采来,准备用来治疗唐英脸上的肿伤的草药,现在被罗龙发现了,他会不会又误会她呢?

“这是,准备给将军消肿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罗龙先是一怔,不解地望着她,“给他消肿?”

吕曼儿连忙喝醒他,“你忘了,上午把他的脸也给打肿了,不应该找些草药,给人家赔罪吗?”

“这……”罗龙想起早上的误会,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呀,老是这样冲动,连将军也敢打,要不是人家大量,早把你绑到辕门砍头了。”吕曼儿趁机骂醒他。

“谁叫他老是怪怪的,特别是对你。”罗龙扒了口饭咀嚼着说:“最是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家伙。”

“人家这叫做亲力亲为,爱兵如子,智勇双全,是大将应有的风度。”吕曼儿连忙指出他的谬误。

罗龙仰头想了想,忽然笑说:“那,俺往后也给你弄个大将来做做,让你做将军夫人。”

“我不希罕!”吕曼儿绯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说,“我只要和你活着回桃英镇就行了。”

“这个太简单了,凭俺这身一拳打死老虎的力气,十几个兵也近不了身边。”罗龙听了不由得拍着胸口地保证。

夕阳没落了西山,夜幕悄然降下,流动哨兵开始在营帐角柱上挂起了灯笼,他们两人还在聊得欢快,一顿晚膳也用了半个时辰。

旁边一个营帐外,瞎子歌在那里望着天空微弱的星辰,也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我要把这拿给他,你该不会误会我们吧?”吕曼儿见他还要说得有完没完,便拿起来了草药,站了起来,却又询问了罗龙一下。心想,这时候唐英应该也会中军帐里用膳了吧?

“这……”罗龙沉吟了一会儿,说:“你直接在帐外叫卫兵送进去好了,他自己会敷上的。”

“好。”吕曼儿转过了身,迳自朝中军帐走去。拄着枪的瞎子歌顿时站直了身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哨兵,让她在面前走过了也不知。

中军帐其实离探子营只有三个营帐之隔,她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有卫兵站哨的中军帐。在离帐前的过道里,她减慢了步伐。心里在盘算着,还是照罗龙的方法,叫卫兵送进去吧,免得两人日后都诸多猜忌。

可就在她快要走到中军帐前,忽然一只大手从暗角里伸了出来,一把她拽了过去!

第10章 杖责杨宝

中军帐前,有数盏一串的灯笼在照耀着,却照不到这一个暗角。

吕曼儿忽然被人从旁一把拉了进去,背后一只手悄然捂上她的嘴。

“嘿嘿——”

背后那声奸笑还没有笑完,吕曼儿就一个肘击,把背后那人顶得痛得眼泪直飙,吕曼儿还要一个转身,想再给他一拳。

不料,忽然小腿中了一记扫堂腿,整个人顿时仰脸朝天地翻倒在地,她也痛得正想惨叫,那人却及时扑上来,再捂住了她的嘴,并把整个身子也压在她的身上。

那人邪邪一笑说:“你这臭婊子,竟然让唐英那家伙藏到兵营来,那就让咱也尝一尝鲜呗。”

吕曼儿一惊,连忙用腿往他的背部踢去,无奈腿部没有拉过筋,老踢他不着。

“你踢吧,这里不是你的马场,不是你随便踢就能踢走的。”那人恶狠狠地说着,便要去解她的铠甲,“奶奶的,唐英那家伙办事还挺快的,这么快就给你披上了贞操衣了。”

吕曼儿一听,顿时又羞又怒。在这铠甲下衣裳下的贞操,是她打算在洞房之夜,奉献给她未来夫君的,而她的夫君也应该温柔深情地去解禁;绝对不会像这家伙这么粗暴蛮横,她也绝对没有想过要把贞操献给这么一个仓促草率的家伙!

忽然,那人感觉颈后一凉,一股森冷的寒气顿时由脖子窜到了脊梁上。他知道这是类似剑尖的利器在顶着他的颈部,不由得微惊了一声,顿时僵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不想突然暴毙的,就放了她!”背后缓缓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吕曼儿一听是瞎子歌的声音,顿时趁机推开了他,迅速地跑到他的面前。

“瞎子歌?”她心有余悸地确认了一下。

瞎子歌也迅速地一手把她拉到身后,却像夺过一枝经受狂风暴雨摧残的小花一般,从身体到双手,全是不听话地惊栗颤抖,他的另外一只手即时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臂,让吕曼儿慢慢地镇定下来。

而他的枪尖在那人一翻身之际,却始终不离他的胸前,那人从暗光中看到瞎子歌模糊的轮廓,也颤声地问:“你,你是那个瞎子?”

“给我站起来!”瞎子歌顾不上回答吕曼儿的话,忽然厉声一喝,再把枪尖挺到了他咽喉半寸的地方,吓得那人顿时脸色刷白,冷汗禁不住地涔涔而流。

瞎子的枪法,谁敢保证他不会失手?

“我……”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很艰难才从地上撑了起来,却又横眼怒视着瞎子歌和吕曼儿。但瞎子歌的枪尖随着他身体的挪动,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咽喉,就像会自动跟踪一样。

这时,有些士兵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都纷纷跑了过来,连中军帐的其中一个卫兵也过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给我去中军帐!”瞎子歌的枪尖忽然触到了那人的脊梁,喝令着他前行。

那人的脊梁又颤了一下,一股滑溜如蛇的冰凉倏地顺浃而下。他咬了咬牙,不得不迈步走出了过道上。

“杨宝?”走到灯笼下,昏黄的灯光足以映出他那猥琐的脸庞,大家看见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时,卫兵通知了帐内的唐英,他顿时涨红着脸匆匆地赶了出来,扫了一眼憎恨的杨宝、冷面的瞎子歌及青丝散发,铠甲凌乱的吕曼儿,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回事。

但他还是厉喝了一声,“杨宝,这是怎么回事?”

杨宝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轻轻一笑,“没事,只是个误会。”

唐英瞟了一眼扶着瞎子歌肩膀的吕曼儿,吕曼儿却杏眉倒竖,正要说话,却被瞎子歌抢先说了。

他收起了铁枪,冷哼了一声,“就让将军判断一下,如果你娘让别人压在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一听,一种不言而喻的男女行为顿时呼之欲出。唐英也当然猜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

他双眼微缩到最小,忽然怒不可遏地从喉咙叱喝一声:“来人!把杨宝拿下!重杖二十军杖!”

顿时,有几个士兵冲上去,自告奋勇地一把杨宝按在地上,脱下他的裤子,吕曼儿羞得连忙躲到瞎子歌的身后去。杨宝却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唐英,你敢收藏女人在营里,老子就敢玩!”

“她是这方圆二十里内唯一一个年轻的马郎中,如果有男的,我也不会请她进营!”唐英正色说完,下巴微微一扬,执法吏便开始“噼哩啪啦”地往他的身上重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但杨宝仍然忿忿不服地骂道:“他妈的唐英,你敢为了一个婊子打我?看我哥怎样收拾你?”

“你罪犯猥亵,证据确凿!给我重重地打!”唐英也轻蔑一笑。

这时,罗龙也遁声赶来,上前询问吕曼儿,她摇头不语,问瞎子歌也不说,问了其他士兵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碎末。

他听了之后,不由得顿时火冒三丈,呼喝着杨宝的名字,便要冲将过去,却被瞎子歌一枪拦住了,“罗大哥,请不要冲动。”

“我……你,我,”罗龙但见眼前一花,铁枪已经横挡在自己面前,不知哪来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狂牛般的身形也煞住了;他不由得一怔,瞪着眼遁枪看去,原来是瞎子歌的铁枪,便又惊又怒,“我没有冲动,我要揍死这狗养的!”

“如果你真想这样做,不如就由我先杀了你吧。”瞎子歌说罢,再把枪尖直顶他的下颌。吓得众人不由得又是一惊。

这时,杨宝的二十军杖也打完了,他像死蛇般瘫软在地上,呻吟连连。

“罗大哥,算了。”吕曼儿虽然不知道瞎子歌为什么这样做,但她也不想罗龙再冲动地因她而横生枝节,便上前扯了扯罗龙的衣袂。

“全部人回营安寝!”唐英这时也一声令下,把那些要来围观的士兵全部遣回了营帐,还吩咐执法吏把杨宝带下去疗伤。

场中顿时只剩下他和瞎子歌、吕曼儿,罗龙他们。

“吕姑娘,让你受惊了。”唐英走过来,对吕曼儿深感抱歉地叹了一口气。

瞎子歌这时也收起了在罗龙颌下的枪,吕曼儿瞥了唐英一眼,抿了抿嘴,隐忍着似乎有话要说,却终于忽然跑回了刚才那个暗角去。

“曼儿,你还要去哪?”三人都不由一惊,却由罗龙先叫了出来。

少顷,吕曼儿捧着有点凌乱的草药包跑回唐英的面前,递到他的面前说:“我本来是想送草药给你敷肿的。”

唐英听了不由一愕,盯了吕曼儿好一会儿,也不接过,却转身说:“拿进来吧。”

说完,朝军帐走了进去。

吕曼儿回头瞥了罗龙一眼,也跟着进了军帐。罗龙也要跟着进去,却被卫兵一把拦住。罗龙焦急地在帐外眼瞅瞅了好一会儿,只好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但踽踽而来的瞎子歌却悄然无声地进入了帐内。

他猛然一惊,连忙问卫兵:“他,他怎么可以进去了?”

“他是将军的贴身护卫,当然可以进去了。”卫兵告诉他。

罗龙听了,不由得呆在了风中。

帐内,唐英先是请吕曼儿坐了下来,还递上了一杯参茶,要让她定定神。

吕曼儿却把草药包递过去,也不接过茶说:“不用了,你收下这药包,我就回营了。”

唐英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满脸歉意地端看了她好一会儿,收下了药包,说:“对不起,吕姑娘,你这才刚来,就让你碰上这种事儿,有什么不安的,你不妨跟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吕曼儿微微一怔,不由垂下了头。刚才那一幕确实吓惊了她,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让人压过在她的上面,杨宝那粗浊腥臭的口气,更是让她厌恶不安。但是,她越是感到唐英的关心,越是不敢跟他提起。

这时,瞎子歌走了进来,他摸到了一张椅子,静静地坐了下来,现在,他的要职就是贴身保护唐英。吕曼儿瞥了一眼过去,忐忑不安的心这才镇定了下来。

唐英也只好改口说,“我自己不能敷,你帮我敷上,再回营吧。”

吕曼儿心中微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唐英回到了案几前坐下,吕曼儿便打开了草药包,替他一一敷上,还找来了卫兵要来了纱布,替他一一包扎。

蓦然,她瞥见了案前的镇纸兽压着一张弄皱了的纸条,上面写着“焦城急,速援!”

她不由得咦了一声,想起了昨天那位探子大哥的口讯,便脱口而出,“这不是昨天那位探子兄弟的情报吗?怎么你还没有照办吗?”

“唉。”唐英望向了那张纸条,顿时把眉毛愁成个八字,“他们催的挺爽的,可是,咱兵营里的新兵多,训练还不足,还有铠甲没有运到,匆匆叫他们上阵,这和直接把他们推进火炕里有什么分别?”

瞎子歌听了,浑身微微一颤。

吕曼儿也心中一动。原来唐英今天仍然没有起动,就是因为不想那些士兵仓促上阵呀。

“但是,如果你迟迟不动身的话,会不会犯了违抗军命的罪呀?”吕曼儿听四婆说起往事,老是有违抗军命斩立决的可怖事情。

“唉。”唐英听了,长长叹了口气,悲壮地说,“违抗军命就死我一个,仓促上阵可是会死掉这二千多的兄弟。”

吕曼儿手中动作一顿。她想不到,唐英的心中总系着这营中二千多兄弟的生命,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帐内,灯光摇曳恍惚,烛影晃动,却晃不开三人眉宇间的忧虑。

“要是有既可以行军又可以训练的办法就好了。”吕曼儿心想,如果有这样的方法,唐英就不用违命,大家也可以训练,那该多好。

“可以的。”瞎子歌忽然插了一句。

“为什么不!”唐英也在此同时高兴地拍案而起,兴奋地一把抓住吕曼儿的手,说:“此去焦城,约有三百里,只要日行五十里,六天可以赶到,这六天内,可以在行军安营时,加强训练,也比在这违抗军命的好。”

顿了顿,眸子一亮,闪烁着奇异的神情说:“吕姑娘一番说话,使我茅塞顿开,多日来的烦恼顿消,真是我的福星呀。”

吕曼儿一把抽回了手,笑说:“我只是胡乱说了一句话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了。”

“不,吕姑娘的说话有画龙点晴,起死回生之妙,能够想到我等想不到的重点,”唐英喜笑颜开地说着,忽然眼珠子一转,“这样吧,你不如就留在中军做我的参军吧。”

第11章 乳娘交底

吕曼儿一听,不由得摆了摆手,“不,我只会养马的,我养马就好了。”

唐英听了眼神一黯,沉默了一会儿,眉头一皱地盯着她说:“大家同在一个营里,你就不贡献你的力量为大家谋活命吗?”

“这……”吕曼儿想到了大家,心中也一动。她刚才那想法就包含了对唐英和大家的安全,但是,这可能是一个碰巧,她一介女流之辈真的能成为参军吗?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这只是妇人之见,其实,我什么也不懂,甚至连字也不会认几个。”她最后还是决定推却。

唐英却眉头一舒,“我可以教你啊。”

吕曼儿微微一怔,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