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两百年的承诺与爱:曾许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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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两百年的承诺与爱:曾许诺·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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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桑更是激动,眼中泛起隐隐泪花,“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难过。”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云桑紧紧握着阿珩的手,上上下下看着阿珩,笑道:“真是你,我得赶紧给后土写信,让他不必再愧疚不安,这个傻小子这些年没少折磨自己。”
  阿珩愣了一愣,才明白,“替我问他好。”又笑问,“姐姐,你怎么来了呢?”
  云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哼哼唧唧地说:“我在高辛已经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阿珩看看诺奈,抿着嘴偷笑。云桑强自镇定地说:“蚩尤那个混账逼我在紫金顶发誓,不得再干预朝政,否则将来尸骨无存!我留在神农也没什么事可做,来高辛转转有什么问题吗?”
  阿珩忙摆手,“没问题,没问题!”
  诺奈对阿珩行礼,“今日带云桑来,一是让她亲眼见见你,好安心;二是来求王子妃一件事情。”
  云桑立即说:“我去看看少昊,怎么这么久都没来。”说着话,她把人面蚕面具戴回脸上,出了密室。
  诺奈请阿珩坐下,对阿珩说:“你别看云桑嘴里骂着蚩尤,其实她早就明白蚩尤是为她好。因为祝融的意外闭关,蚩尤没了阻挠,在他的铁血手段下,几十年前神农局势已稳,可云桑在世上的血缘亲人只剩了炎帝,王子妃也知道她的性子,做大姐做习惯了,总是事事不放心,事事要操心,忙着为别人考虑,把自己放在最后,我怎么劝,她都不忍心丢下炎帝,共工和后土他们又总是会来找云桑帮忙。无奈下我就去找了蚩尤,向他直陈了我对云桑的感情,希望云桑能过安宁的日子。蚩尤真不愧是大丈夫!竟然不惜自己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逼迫云桑在紫金顶发下毒誓再不干预朝政,看似冷血无情,却是真正为了云桑好,既逼得云桑割舍,又明确告诉后土他们云桑已无利用价值,不要再把云桑牵扯进权力斗争中。”
  诺奈笑着长叹口气,“云桑这才被我强带来高辛。”
  阿珩道:“强带?我看云桑姐姐很乐意呢,只怕已经乐不思归了!”
  诺奈满面笑意,又对阿珩行礼,“云桑已经同意嫁给我,就麻烦王子妃促成美事。”
  “我当然愿意了,可难道你不是更该去求少昊吗?”
  少昊和云桑一前一后走进来,少昊笑道:“这件事情上,你比我更能帮上忙。”
  诺奈说:“殿下如今守护汤谷,终年难见俊帝一面,如果殿下特意去说,云桑身份又特殊,只怕会引得俊帝猜忌乱想。可王子妃不同,随时可以入宫。俊帝喜欢诗词歌赋,喜欢侍养各种奇花异草,若论诗词歌赋,天下无人能比过昌意,若论对奇花异草的了解,天下无人能及前代炎帝。王子妃是整个天下唯一身兼二者所长的人,两百多年前,俊帝就对王子妃有好感,连带着对殿下都好起来。只要王子妃挑个合适的时机,在俊帝面前为我和云桑说几句话,以俊帝多情的性子,只怕立即就会准了。”
  “原来是这样。”阿珩思量了一会儿,笑道,“前段日子从轩辕回高辛时,我从深山里挖了几株罕见的兰花,刚刚栽培得像模像样了,明后日我就给父王送进宫去。”
  诺奈连连行礼,“多谢,多谢。”
  少昊笑道:“都是自己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礼数?等你们成婚之日,夫妇一起好好给阿珩敬几杯酒就行了。”
  云桑满面羞红,低头站在门角,一言不发。阿珩乐得大笑,一瞥眼,隔着虚掩的门扉,看到门外的泣女立在阴影中,直勾勾地盯着云桑,眼神似嫉似悲,十分复杂。察觉到阿珩看到了她,她忙强笑着行礼,把门拉紧。
  

八.俊帝
高辛地处东南,气候温暖,即使冬季,也如北国的春天,夏天则酷热难耐。虽然五神山位于大海中央,热气被海风阻挡,并不会很热,宫殿设计仍然承袭了高辛建筑避暑的特点。
  漪清园就是如此,草木繁盛,处处皆水,或瀑布,或小溪,蜿蜒曲折,跌宕起伏,狭窄处不过尺许,宽阔处足可撑船。
  阿珩等的时间长了,有些无聊,反正园子内无人,她就沿着溪流缓缓而行。
  越往里走,景致越好,溪水两侧,山势时高时低,竹苞松茂,木秀草长,更有三五只仙鹤,踏着溪水觅食,步态飘逸,看到阿珩也不惧怕。
  水岸深处,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绿竹猗猗,层层如箦,一个白衣男子半倚半靠着半方石壁,沉沉酣睡,脸上搭着一册帛书。在他身前不远的溪水中,四只鸳鸯游来游去,双双对对,悠然自得。
  阿珩想回避,已经来不及,男子惊醒,身子动了动,脸上的书卷掉落,露出了面容,五官端雅,气度出尘,隔着幽幽竹影,潋潋光阴,恍若山中人兮。
  阿珩看是少昊,不再回避,笑着上前。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似怨恼被人惊醒了美梦,眉间带着不悦,只是侧脸,和少昊十成十的相像,可阿珩立即明白,不是少昊!少昊喜怒不形于色,绝不可能任性任情到在此等小事上介怀。
  听到足音,男子转过了脸,和少昊相似的五官,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男子只有水般的温柔风流,没有少昊山般的刚毅沉肃。
  阿珩俯身请安,“父王。”
  俊帝看着阿珩,想了一想,才明白她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阿珩不知道俊后打的什么主意,自然不敢乱说话,“儿臣进宫来拜见母后,母后正忙,我看溪边的景色好,就随意走走,不想惊扰了父王,求父王恕罪。”
  俊帝道:“景色好?怎么个好法?回答得好,我就不治你的罪,回答得不好,连带着少昊治你们一个不敬的罪。”
  阿珩含笑说:“这个园子的名字已经把此地景色的好处全道了出来,风平雨细无皱面,浥浥寒漪清客暑。”
  俊帝淡淡道:“园子的名字是我取的,既然你喜欢这里,我就带你四处走走吧。‘风平雨细’看似简单,可真正懂的人没几个,人心总是不愿意在平处看景。”
  阿珩随在俊帝身侧,慢步而行,俊帝指着每处的景致细细说给她听,一块石头,几丛秋菊都有来历。阿珩自幼和昌意亲厚,昌意是诗词歌舞、花鸟虫鱼无有不通,连带着阿珩也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了解颇多,后来又学了《神农本草经》,对花草可谓精通,和俊帝一路谈来,言语切合,令俊帝只觉遇见了知音,心中暗喜。
  俊帝突然问:“为什么会病了两百年?”
  这个问题,少昊早给了她现成的答案,可此时,面对着这个温和得完全不像个帝王的人,阿珩竟然回答不出来。而沉默的时间越长,阿珩越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连少昊准备完美的说辞都无法再用上,阿珩局促不安,紧张得掌心冒汗。
  俊帝看她一直没有回答,不但没有介意,反而很是喜欢,微微一笑说:“说来也是可笑,高辛王室注重礼仪,推崇优美雅致的东西,我又是其中的翘楚,从小自负仪容才华,不管是一丛花,还是一个女子,都总是要最美,有时候,连对臣子都会以貌取人,青睐那些容貌出众、言谈雅致的臣子。所有儿子中,少昊和我长得最相像,他又一出生就没了母亲,我心怜惜他,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几乎手把着手教导他一切,可他越长大越陌生,你和他……”俊帝摇摇头,“并不相配。”
  阿珩又是惊,又是怕,全身僵硬,冷汗涔涔而下。
  俊帝轻叹了口气,眉间有无可排解的悒郁愁思,“可这王室里,又有几个相配的夫妻呢?不过是你哄着我,我骗着你,表面上的花团锦簇。”
  阿珩这才松了口气,全身恢复了知觉。
  俊帝坐到了溪旁的石头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突然就觉得很累,提不起力气。”指了指对面的石头,“你也坐吧!”
  两个宫女匆匆而来,面色惶恐地向俊帝请罪,“俊后还在等王子妃,奴婢找了好几圈,不想王子妃和陛下在一起。”
  阿珩向俊帝告退,俊帝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让她离去。
  阿珩走了老远,才敢偷偷回头,俊帝依旧静坐在溪旁,与水中的倒影互相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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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兄弟
少昊默默看着青阳,忽而想起了两千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青阳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炙热的夏日午后,他坐在院中的槐树荫下纳凉。
  青阳嘴里嚼着根青草,肩上扛着把破剑,大摇大摆地走进打铁铺,笑得比阳光更灿烂,嘻嘻哈哈地对他说:“兄弟,听说你是这附近最好的打铁匠,帮我修好这把剑,我请你喝酒!”
  他眯着眼睛看青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能有这么肆无忌惮、热情爽朗的灿烂笑容,那一瞬,他甚至有些嫉妒这个少年。
  他帮青阳修好了剑,青阳请他喝了最劣质的酒,是他一辈子喝过的最难喝的酒,当时他的一辈子才几百年,还不懂人生中没有最,只有更。
  也许是因为他修剑的技术好,也许是因为他好糊弄,修剑不用付钱,几杯浊酒就可以打发,青阳总是来找他修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青阳来找他修剑,他请青阳喝酒,临走前再附送青阳一套衣服、一壶酒。
  青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给他拉风箱的二憨子觉得青阳在占他便宜,提醒老板要小心。
  在他五百岁,也就是他的母亲亡故五百周年时,父亲又迎娶了两个妃子,同时立宴龙的母亲大常曦氏为正妃,他被传召回去参加册妃大典。他去了,从头笑到尾,笑得比宴龙都开心。
  当天晚上他驾驭着玄鸟一直往北飞,去追那颗最北的星星。幼时,每当他哭嚷着“要娘”时,乳娘就会揽着他,指着最北面的星星对他说:“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娘亲,她一直看着你呢!”
  玄鸟不知道飞了多久,直到他灵力枯竭,才落下。
  极北之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连阳光都畏惧地躲开,他一人踽踽独行,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甘心什么。
  风雪漫天而下,世界冰寒彻骨,漆黑中,他迷失了方向,灵力已经耗尽,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停,停下就是死,必须一直走。并不觉得恐惧,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可是,真孤单啊,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
  正当他觉得风雪永远不会停,漆黑无边无际,路永远走不到尽头,想躺倒休息时,一点光闪烁在风雪中。他摇摇晃晃地挣扎过去,青阳全身上下裹着毛茸茸的兽皮,探着半个脑袋嘻嘻笑着说:“进来喝酒,风雪连天射冰狐,篝火熊熊喝美酒。”
  美酒个头!是比上次更难喝的劣酒,可他觉得很酣畅淋漓。
  他没有问青阳为何在此,青阳也没有说,不过在那天晚上,他告诉青阳,“我的姓氏是高辛。”虽然他知道青阳已经知道,要不然人不会在这里。
  青阳嘴里塞满狐狸肉,一边不停地嚼,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我的姓氏是轩辕。”翘着油腻的大拇指,很得意地指指自己,“我,轩辕青阳!”
  令大荒色变的姓氏——高辛,在青阳眼里无足轻重,只不过是一个和他的轩辕同等重量的标识。
  少昊的心情刹那粲然,纵声大笑,漫天暴风雪只不过是成就了他们的一场豪醉。当时,他们俩都不知道,千年后,轩辕真的和高辛变成了同等重量。
  几百年后,轩辕族逐渐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神族变成了最强大的神族之一,而他的父亲即将从王子变成俊帝。神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他只身仗剑挡在城上,连挑神农六十员大将,可神农仍然不肯退兵,而身后是已经生了异心的高辛军队。深夜,他正在偷偷疗伤,青阳持剑而来,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袍,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挺像?从现在开始,我也是高辛少昊。”
  第二日,神农大军惊恐地发现高辛少昊就像一个灵力永不会枯竭的战神,他们自以为可以耗尽他灵力的车轮战根本不管用。那一日,少昊连败百人。第三日,当高辛少昊站在城头,弹着长剑笑问“谁还想与我一战”,灵气充盈,丝毫不像是已经苦战了两日的人,神农军心溃散,最骁勇的勇士也不敢上前应答。
  当日夜里,神农大军趁夜撤退,高辛军队见势头不对,把企图反叛的将军擒下,献给了少昊。
  两个遍体鳞伤的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一个破落的酒馆,一边喝酒,一边大笑。
  青阳喝得晕晕乎乎时,向少昊炫耀自己有弟弟了,吹嘘自己的弟弟长的是多么多么俊俏,又是多么多么聪明。
  少昊大着舌头说,天下婴儿都一样。青阳恼了,抓着他往回飞,溜进家里把婴儿抱出来,非要他承认这是天下最俊俏聪明的孩子。少昊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反正他们俩抱着婴儿又去喝酒了。喝到最后,看到大街上兵来将往、鸡飞狗跳,不明白怎么了。酒店老板唉声叹气地说他们族长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丢了,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少昊和青阳嗤声讥笑:“真没用,连自己的儿子都会丢,来,咱们继续喝酒!”
  喝着喝着,两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少昊看着篮子里呼呼沉睡的婴儿,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青阳,你爹好像就是族长!”
  青阳盯着婴儿,皱眉沉思。醉酒多日的脑袋不太管用,还没绕过弯子来。
  少昊摸着墙根偷偷溜出酒馆,立即逃回了高辛,正好可以捧着宿醉的脑袋参加父亲的登基大典。
  那段日子酣畅淋漓,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兄弟朋友”的东西,寂寞时可以饮酒打架,谈笑中可以生死相酬,烦恼时可以倾吐心事……
  从俊帝继位到现在已经两千多年。
  两千年中,轩辕族变成了左右大荒命运的三大神族之一,黄帝创建了轩辕国,登基为帝,可青阳的母亲不再是黄帝唯一的女人。
  两千年中,青阳有了两个弟弟。他听到过青阳激动地告诉他,云泽会叫他哥哥了,青阳十分偏爱云泽,他也是,把云泽看作自己的亲弟,教他任何他想学的东西。云泽果真如青阳所说,是最俊俏聪慧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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