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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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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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迷茫……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他淡然出声,看了她一眼,又加了一句,“若不是我舍不得,又岂会有那十三个?”

她听得心神微动,却终是清冷道:“即便你舍得,我也决不上他的床。”

听到一如既往的回答,他微微笑了,“所以,必须有第十四个是吗?”

“我希望,这会是最后一个,我不愿在这锦宫再待上五年。”她扭头看他,直接地要求。对她而言,这五年已是忍耐的极限。

君卿欢点头,末了却又似想起什么,抬头看她,“他真的因为虞美人要求留他一晚,就赐了鸩酒给她?”

“不过一个借口而已,那鸩酒本是事先备好之物,只待他一声令下,便有人入殿取她性命。”说到此处,她不禁心冷。五年来,她前前后后送走了十三人,但唯有虞美人之死,为她亲眼所见。他的残暴,她早在十年前就已深有体会,只是现如今才发现,他不但残暴,还无情。

君卿欢继续摇着玉扇,恍然道:“原来如此。皇上真是越来越精明了,不过短短几日,竟又识破我调教多年的细作一名。”

“所以,下一个麻烦王爷多用点心,最好跟她说个清清楚楚,锦宫里的女人,除非是萱妃再世,否则,千万别再愚蠢地说出要留宿之言。说了,死期也就到了。”她清越的声音带着些嘲讽,却并非讥讽面前的佑亲王,而是在嘲笑那个看似有情却最无情的风流帝王。

君卿欢淡淡地点头,“说得是啊,谁不知道萱妃才是皇上的最爱?虽然萱妃芳华早逝,但其他人想抢皇兄的心,还得多练练。”

“练多久也没用,最要紧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更要管住自己的心。爱上君卿夜的女人,除了死,别无他选。”

她一语道出重点,却也让君卿欢寒意骤升,“为何要把他说得如此可怖?”

她清冷一笑,“因为,这就是事实。”说完这话,她又转身看他,微眯着眼补充道:“还是你从未想过,为何你送进来的女人,全都住进了兰陵殿?”

闻言,他摇着玉扇的手瞬间停住。或者,他确实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些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了。

鸾凤殿内,君卿夜饶有兴致地翻阅着手中奏折,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道:“风赢你瞧瞧,朕是不是太昏庸无道了?十三位美人了啊,朕继位不过区区五年,竟然有如此多的妃嫔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

风赢面无表情地抬头,老老实实地抱拳道:“皇上,您不是太过昏庸,只是太过无聊了而已。既然知道佑亲王有异心,为何坐视不理,还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送这些细作进宫?”

闻言,君卿夜放下手中奏折,一脸兴味地笑道:“知我者,风赢也。她们虽是细作,但也个个生得如花似玉,朕倒也没吃什么亏。”

“虽然皇上明察秋毫,每一次都能识穿细作身份,可是,末将担心的是,佑亲王不会停手,而这第十四个很有可能早已潜伏宫中。皇上,不可不防啊!”作为君卿夜最信任的臣子,风赢亦是最敢在他面前实话实说的人。

“防当然要防,而且,要严防。不过,朕现在最有兴趣知道的是,兰陵殿那个最美的宫女,是何时进的宫?”

君卿夜眯着细长的凤眼,一脸风流之色,看得风赢又是一声叹息。

“皇上,您可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宫女?还是兰陵殿的?皇上不怕又是一个细作?”

君卿夜缓缓起身,若有所思地笑着,“怕吗?朕也不知道,不过,会会便知一二。”

明白了君卿夜的意图,风赢连忙上前阻止,“皇上,您要去哪里?”

君卿夜一脸笑意地望着风赢,“兰陵殿啊,刚才朕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万万不可。皇上,那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

风赢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君卿夜阻止,“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有,不是还有你风赢大将军在吗?有何可怕?”

“皇上,皇上……”风赢还在不死心地劝着。

君卿夜却是懒得再说,一边摇着手,一边朝殿外行去。

风赢无奈,只得快速跟上君卿夜的脚步。他跟在君卿夜身边南征北讨十余年,亦是最了解君卿夜的性子,但凡他想去的地方,无人可阻止。

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宫女,深夜再访兰陵殿?这是他大周国皇帝君卿夜会做的事情吗?

夜里,又是大雪纷纷,兰陵殿内的梅花开得正艳。半月弯披着一件雪白大氅,独自一人静立雪中,默默无言地看着那枝头绽放的红梅,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只有那红梅。雪,落得那样大,鹅毛般飘飞着,落满她的肩、她的发,她却仍旧执着地立于梅树前,痴迷了一般,一动不动。

“漫漫冬夜如此凄寒,她为何执着于这暗夜飘香?”君卿夜一脸痴迷地望着远处那一抹雪白的身影,轻声发问。

半晌,等不到风赢的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道:“不知寒霜雪,唯有暗香来。不望其美,又怎知其香?妙哉,妙哉,果然不是一般的冷若冰霜。”

风赢望着雪中人影,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明明是初次见面,为何她的眼神,会让他觉得熟悉?收回目光,他看向君卿夜的眼神又添几分担心,“皇上,您是说那些花儿呢?还是指那个人儿呢?”

“你觉得朕指的是什么呢?”他的嘴角似乎又有微微上扬的趋势。

“皇上,她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又如何懂得寒梅的清傲?今番不过是刻意为之,您又何必深究?”风赢语出不善,似乎对半月弯全无好感。

只是,他越是如此,便越发地引起君卿夜的兴趣。

“风赢,你可知朕为何带你来此?你真当朕色欲熏心,想染指她不成?”君卿夜的话并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方才的痴迷,不过是一时兴起。

经他一语指出,风赢惊觉自己似乎对这名宫女太过在意,慌忙低首抱拳,“末将愚钝,还请皇上明言。”

“是否觉得她的身上有萱儿的影子?”

闻言,风赢心中一颤,“皇上多心了,小小宫女,如何能与萱妃相提并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风赢刻意诋毁着她。

不想君卿夜又喃喃地道:“如何不能相比?若论容貌,恐怕整个锦宫的女人皆不及她。”

此言一出,风赢大惊,“皇上,她不是萱妃娘娘……”

君卿夜再次挥手,阻止风赢继续往下说,他淡淡道:“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

寒意渐浓,半月弯下意识地拢了拢肩上的大氅,正欲回殿休息,却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向她靠近。她自幼习武,听觉极为敏锐,百米之内,但凡有人靠近,她便能马上察觉,君卿夜和风赢还未走近,她便已发现了他们。

只是,她会武一事,并不适合让他们知道,是以,她只能假装未发现他们的到来,还是继续仰头望梅,并期待他们只是路过殿外。

步入兰陵殿,君卿夜的心又冷上几分。望着半月弯头上随风飞舞的丝带,他忽而笑问:“庄生晓梦迷蝴蝶,今夜,你似乎迷上梅花了呢?”

半月弯故作惶恐地转身,头也不抬,便在雪地上跪了下去,“奴婢不知皇上驾临,奴婢万死。”

“为何见到朕,便总是想到死?喔,也对,这兰陵殿的主子前前后后死了十三位之多,你会如此看朕,也是必然。”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却惹得半月弯心中一紧。

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为何会深夜来此,还说出如此奇怪的话语?

她深深地弯下腰去,整张脸都快贴到了地面上的积雪,“皇上,奴婢嘴笨,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在锦宫五年,死的妃子又何止十三位。今夜,是她的错也好,不是她的错也好,只要招惹到他,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即便她心中厌恶向他卑躬屈膝,却也只能审时度势,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句话。

卿夜微眯起凤眼,再一次死盯着她头上颤动不已的珠花,似笑非笑地问:“你句句不离死,句句不离罪,可为何朕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害怕和你的不安呢?”

“皇上,奴婢惶恐。”

“惶恐?呵呵,既不怕朕,为何刻意如此表现?”他的话语那样轻盈,却让半月弯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紧张。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吗?还是仅仅只是在试探自己?

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半趴在雪地之上,卑微地低着头。

他望着她头顶上的珠花半晌,却再等不到她的只言片语。

若说君卿夜不怒,倒也不是,只是,对于半月弯,他是好奇多过于怒气,虽然她嘴上说惶恐,可她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新奇。在锦宫,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就算是当年他最宠爱的萱妃,对他也是一味的温柔体贴。

可眼前女子,却给人一种浑身是刺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但仿佛又远在天边;明明看得真切,却独独不懂她令人心颤的眼神。是的,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眼神,不敬、不怕,不冷、不热,似乎自己在她眼中,竟似无物。

他已习惯了被人高高捧在天上,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倒真是头一回,他越发地想要了解她。

雪,仍在簌簌地落着,连她头顶的珠花上,都沾染了几片雪花,可她的动作仍旧那样恭敬,虽然因为长时间地保持下弯的姿势而有些打战,但她仍旧没有开口求饶。

终于,他微微笑了,但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感到异常冰冷。

“你既然钟情于跪坐雪地,那朕就成全你,不至明晨,不许起身,否则,死!”

他最爱说的一个字,莫过于“死”。很多时候,半月弯都觉得他是热衷于这个字的,但这一刻,听到这句话,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奴婢谨遵圣意,望皇上息怒。”

仍旧是清越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欣喜。这份欣喜同样让君卿夜不解,他竟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死”字,还能换来除了害怕以外的另一种情绪。这让他迷惑,也让他更加好奇,但他并不躁进,只是缓缓扭头,对风赢说了一句:“走吧,朕乏了。”

风赢望着眼前娇小的身影匍匐在雪地上,似有不忍,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扭过头来,对君卿夜回了一句,“是,皇上。”

君卿夜玩味地看了一眼风赢的表情,似乎也有话想说,但同样忍了下去,只是,半眯起的凤眼中,似又露出几许得色。再瞅一眼雪地上白色的身影,他的笑渐渐淡去,换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半月弯的心微微发着抖,虽然没有抬头,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头顶。她不明白他打着什么主意,却再一次地感到了紧张。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人还立在原地,半月弯却突然清亮出声,“奴婢恭送皇上!”

一声恭送,让他的嘴角又起笑意,都开始赶人了啊,胆子不小!在这一刻,原有的怒意,似都消于无形,他竟真的转身要走,心道:便是称了她的心也罢,反正,也是该回殿休息了。

走了一会儿,君卿夜突然停下脚步,似无意地问:“风赢,你是否觉得朕太过无情?”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风赢一直跟在君卿夜身后,见他停下脚步,也自然而然地立在一侧。只是,听到他的问话,他却吃了一惊。跟在他身边十年有余,他是第一次如此问自己,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

“雪夜罚跪,是否太过?”

他自认无情,从不曾对谁心软,只是今夜,他破例之事太多,就连自己也颇觉意外。但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竟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风赢为难地看着他,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君卿夜知他为难,也不给他压力,只道:“但说无妨,朕今夜想听句真话。”

风赢再一次露出惊讶的眼神,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末了,却也只是嘿嘿傻笑道:“无情与否,皇上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看法了吗?何必再问末将?”

“朕有看法了吗?”

“皇上既然问得出,那便是皇上自己心中已有了答案,只不过想要末将确认一下而已。”见君卿夜心情甚好,风赢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闻言,君卿夜也不生气,只是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末了突然又问:“那你觉得,朕是不是应该回去让她起来呢?”

“皇上还想回兰陵殿?”风赢倒吸了一口气,要不是正立于君卿夜身前,他甚至开始怀疑说出此话之人,是否本尊了。

“还是算了,依朕所看,她倒也不见得真的这般听话,兴许现在都已自行起身了也说不定。”说到此处,君卿夜蓦地回头望向兰陵殿深处,许久又淡淡道:“走吧,朕这次真的乏了。”

风赢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偷望君卿夜几眼,揣测着他一日三变的心思。

送了君卿夜回殿休息,风赢却是心事重重,本该出宫回府的他,又辗转回到了方才离开不久的兰陵殿。并非他多疑,只是这个叫沙迷蝶的宫女,总是会让他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且不说君卿夜对她的态度,仅是她今夜所披的那件雪氅,就足以让他惊讶万分。

如未记错,那件雪氅是雪美人三年前所得,而雪美人亦是入主兰陵殿的第五位妃子。可现今,那件雪氅居然出现在她的身上,怎能不让他心生疑虑?

方才君卿夜也曾言及想知道她何时入宫,如今,照他看来最少三年有余。这三年来,她一直待在兰陵殿吗?还是说,她只是凑巧同侍了雪美人和虞美人?带着这样的疑问,他重返兰陵殿,只为一探究竟。

只是,当他赶到殿前,梅树下哪还有她的身影?细细查看了已铺上一层浅浅雪花的跪印,他再一次惊叹君卿夜的判断。果如他所言,在他们离开之时,她已自行起身回殿休息。她竟敢视圣谕为无物,如此大胆的宫女,他生平还是头一回遇见。

兰陵殿内的烛火已灭,想来她已休息,若是硬闯,说出去也有违礼法。风赢沉吟半晌,终还是忍不住提足运气,偷偷潜入殿内。

兰陵殿的主子们虽然位份不高,但也个个荣宠一时。是以,兰陵殿也是锦宫中一座较大的宫殿,风赢转了许久,方才找到她的房间。

雪夜,虽无月光,但窗外映入的雪光倒也明亮,他并没有费力便看清了她的睡姿。许是被褥不够厚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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