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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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御医-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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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怒道:“你们太过分了!竟将我撂到一旁,没天理,七爷我很生气先回了!”

宇文皓轩也没转身看,只道:“晚上王府有好酒,你若回了我倒是省了!”

岂料刚走到门口的宇文青云忽然快速回来,嬉笑着道:“吃酒怎么能缺了我呢,二哥你也知道我青云素来对女人无意只好美酒,晚上就不要派人来请我啦,我自己会来。”

见宇文青云一路急走了几步,莫菲雨望了宇文皓轩几眼,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才柔声问:“皇上叫你去为了何事?”

第17章 遗命宝盒

宇文皓轩拥紧怀中的她,眉色清朗如常,细看却微带着些难色,眼睛刻意望向远处窗外的一株桂树,“没什么,不过是商量些朝事,与你无关,不要多想。”

莫菲雨似是突然觉出了些微不寻常,纤指轻抚上他眉心处深深凝着的“川”,微微笑道:“我知道。”

被她清淡的语气惊住,宇文皓轩一时有些呆楞,低头看她,依旧一双清柔隽雅的凤目,写满平静,泛白的脸上溢着一抹娇羞满足的笑,又自心中生出一丝怅然的失落与哀伤。看到她一双美目忽然投来探寻,立时又笑道:“险些便忘了,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日护法几人,似乎很担心的样子,要不要见见?”

莫菲雨莞尔一笑,“听你一说我倒是恨不得现在便见见,似乎已经好久未见了。”

“那我去安排。”宇文皓轩说完便往外走,只在推门迈步的时候又回头看她一眼。

过不多时咏兰与钏儿便入得内室,钏儿欣喜异常,拉着莫菲雨的手上下端量,“小姐这回睡得时间可真是长,似乎连日护法都全无办法。”

咏兰恭敬的福礼,柔声道:“王爷叫咏兰来伺候王妃沐浴更衣了。”

莫菲雨柔柔望着咏兰,旋即起身拉着她与钏儿一同坐下,“向来我就不喜欢那些繁缛的礼数,以后咏兰就随着钏儿一样叫我小姐或是莫姑娘就好,已经回到大兴,若是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当心会大作文章的。”

咏兰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时正好迎上那双柔和又静如秋水的眸子,立时有些为难:“可是若这样称呼王爷他会不会……”

钏儿睇视了一眼咏兰,劝道:“咏兰姐姐,你便听小姐的话吧。小姐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即便王爷再不通情理,也最是怕着小姐。”

咏兰迟疑着应声,莫菲雨却轻戳了一下钏儿的头,“你这丫头越发没个正性了!”

钏儿努着嘴,拖着长音不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小姐教的!”

随后仅有三个人的房中笑声不断,叫站在房外的宇文皓轩心中一顿难抑的悲伤与不舍。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处发出“咯吱”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病?上回水护法说是失心疯,本王故意传信叫青云详细去问了御医,似乎并不是失心疯。”宇文皓轩特地为占星等几人设立的净芳阁里,宇文皓轩一脸诧异的说出自己心内的疑惑。

“事已至此,再要隐瞒王爷怕真的于理不合。”占星语气缓慢,一字一顿:“圣主她根本不是什么失心疯,我也不知要如何才可与王爷说的清楚。”

“但说无妨。”宇文皓轩指向一旁,占星便点头坐入椅中。

“这么多日旁观王爷对圣主之情已然极深,这样说虽然难以叫王爷信服,不过如今是真的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圣主原本生的愚笨行事又极为乖戾招摇,人人避之不谈,如何竟会在大婚的前几日仅仅割脉醒后便变成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王爷难道从未怀疑过圣主的真实身份吗?”占星故意压低声音小心道。

宇文皓轩顿时心中一沉,狐疑的看向神色凛然的占星,“还请日护法直说。”

“王爷可曾听说过灵魂转世之说?”占星长叹口气,似乎欲言又止。

宇文皓轩大惊:“你是说雨儿她……”

占星镇静的看着宇文皓轩点头:“正是。如今原本原魂已经可以得机会转世投胎,但注定此世与璃太子有着纠缠不清的渊源,也就是说圣主体内还同时宿有另外一个灵魂,这也正是为何圣主会时不时的疲惫异常昏睡不醒乃至出现胡言乱语,虽然此时仍可以借助我的内力暂时将其压制在圣主体内,但只怕原魂欲要挣脱束缚的力量会愈来愈强。”

“那么可有解决的法子?”宇文皓轩猛然想起在醉林楼时为何会看到她一人会不时说些令人费解的话,心无由跳快,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圣主此时的病症已经是无药可医,是去是留全看圣主的定力与信念了!”圣日亦是一脸无奈。

宇文皓轩听到房内传出轻缓的脚步声,迅速的离开往前快走了几步。只是心中越发的难以割舍,更是在每次望着她时会心痛异常。“无论怎样,一定要留下她!”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如今管她究竟是谁,他曾经说过的他只喜欢骨子里的她,他所迷恋的所甘愿去保护的也是骨子里的她,这样想着脚步忽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在咏兰的指引下,莫菲雨来到了净芳阁,虽是王府内最为偏僻的一处地方,不过地方倒是宽敞也很幽静,算算若是几位护法同时住下也并不觉得拥挤。

得了通传的占星几人早早便等候在大厅里,见她进来赶忙跪地行了大礼。“属下参见圣主!”

莫菲雨有些激动,眼中盈着泪水,一时止不住倏地落下,匆忙拭去扶他们几人起来。“快些起来,大家近来过的可好?”转而看到占星几人脸上阴沉隐有难色,又偏头笑说:“你们几人何时学来的本事竟会与我端起架子来了?”

“圣主——”墨梅看着莫菲雨在一身浅绿色的罗裙映衬下越发苍白的脸,带着哭腔心疼的道:“你瘦了!”

莫菲雨愣了一下,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竟连她瘦了都瞧得出来,“扑哧”轻笑出了声来,“瘦了反倒最是好!省的炽烈费劲了。”

墨梅不再做声,眼中盈着泪水苦涩的陪着笑笑,莫菲雨一一扫视过去,发现每位护法虽都是笑着,可却总觉得极为勉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好不容易得见,怎么竟弄的似要生死离别一般。你们若再这样,我可要走了!”莫菲雨佯怒,眼睛微瞪。

“好了好了,好容易盼来了圣主,圣日快些打开圣雅公主的遗命宝盒吧!”冯竖见莫菲雨似乎真的有意要走,匆忙提醒占星快说正事。

“好!还请圣主稍等。”占星走进去,片刻端出来一个檀木雕制的锦盒,双手恭敬轻稳的放在了桌上,莫菲雨抬眼端量了一下,除了顶盒之上镂有与圣雪灵玉大小等量的漏槽外,似乎与一般的锦盒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就是没有锁。

占星带领众护法齐齐跪地,朝着锦盒叩拜了三下,方神色肃穆的道:“禀圣主,此为圣雅公主当年的遗命宝盒。当日在圣洞之内,一来因由南离天等人虎视眈眈,二来也是中间又生了无数变数因而无法揣测圣主心思故而拖到现在,还请圣主取出圣雪灵玉开起宝盒。”

莫菲雨亦是神情凛然,缓慢自袖中取出圣雪灵玉小心翼翼的放入顶盒之上的漏槽内,立时似乎眼前被无数金光刺到,匆忙抬手遮挡。金光逝去的同时,宝盒亦被开启。移步上前,宝盒之内一共放有两封火漆所封的密信,打开写有“众护法亲启”的信逐字看罢后,惊得她一时无语,传于占星。

占星脸色渐沉,念道:“一切随心随缘,勿要牵连无辜性命再为我报仇。圣雪国内奸佞当道,父皇听信谗言,以至忠者被诛,民怨颇深,早已危如累卵。我自当以身护国民之无忧,仁帝破城之愤因由我生,纵有万般无奈皆数止于此。若我女日后可以重新寻回,请劝其放弃寻仇之念,定要助天下之能者,善待百姓,至于林斐……”占星抬眸望向同样一脸沉色的莫菲雨,小心道:“圣主,您看要如何办?”

莫菲雨微思片刻,怅然道:“原来银狐所出现的画面之内的男子真的是林斐!”忽而又沉声吩咐:“既然林斐早已受到惩处,而仁帝此时也已经瘫痪无法处理朝政,那么就依着遗命所示,助天下能者!”

冯竖捻须沉思,片刻道:“圣主可是说助王爷他一统……”

“若他有心称雄于世,自当助其一臂之力;倘或无意,我等也是枉然,遗命也说一切随心随缘。”莫菲雨手上紧紧攥着那封留给她的信,心却异常的乱。圣雅对林斐的情终究是对还是错?她无法评判,只是至死都未恨他的原因或许只因为她曾经真的爱了一场。而林斐呢?是不是若真的有一日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会想起当年花灯夜下一对才子佳人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春宵一刻?或许会,人之善,她信!又或许不会,人之恶,她也信!孰是孰非皆在人的一颗心。

而对于她的身世,当年的墨夫人与圣雅的确同日生产,不幸的是墨非玉生下便早已断气胎死腹中。而圣雅,确实是生下了一位公主只是左脸之上有一块血蝶胎记,念着因为她的美貌致使圣雪国国内百姓惨遭灭国之灾,圣雅心中虽然心疼不过倒是欣慰了许多。因为此女并非仁帝而是她与林斐的女儿,故而怕仁帝因怒而伤了她,所以正好赶上秦家入宫便托了贴身宫女苦求一番,并将可以证明身份的灵玉留给秦家当年的当家。而这个秘密向来只传长子嫡孙,故而那日她扮作雨公子的时候,秦少游才会将灵玉赠送给她。

所有的一切终于大白,莫菲雨的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或许有感慨一位母亲的伟大,又或许有感叹人世的无奈。但是所有的一切终究还是成了过往,就让它随着时间一起淡下去吧。

众人散去,在她欲要迈步走出去的时候,却听占星在后边喊了一声:“圣主,请留步。”

第18章 酒宴生变

莫菲雨顿了顿,转身看向欲言又止似乎内心正做着剧烈斗争的占星,柔声笑说:“还有何事?”

“圣主!”占星快走了几步,奔到身前时却出人意料的支吾着说了句:“没、没什么。”

莫菲雨纯清的眸子望着占星,见他如此慌乱,直觉告诉她定是与她乃至身体里一直不肯离去的原魂有关,或许她的时日真的已经不多了,甚至她竟连自己如何进的王府都不曾记得,对了,宇文青云也说过她已经昏睡了两日,而她的记忆仍只停留在两日前。占星面色越发的沉了,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唐突冒失,却见她淡笑道:“我记得似乎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人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如今只要可以看着身边的每个人可以不因为自己受累,我便已经知足,还请日护法不要太过在意,就让一切随缘吧。”

占星望着那双掠过风华无限俊美无双的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唇角僵硬的动了一下,只应了句:“嗯!”

“若是无事,我也的确是乏了,就先回了。”莫菲雨说完缓慢的转身,心竟出奇的平静,也许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人真的可以变得成熟起来。恰如她可以依着脑海中难以忘却的记忆坚毅的走入竹林,可以依着越发清晰的身影度过每个孤独的日夜一样,她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变着,或许变得坚强,或许变得软弱,但是两者相较,她宁愿变得坚强而不是流着弱者的眼泪乞求墨非玉的原魂可以自己心甘情愿的脱离这具身体。

是的!现在可以日日有他陪伴左右,即便不能坚持到最后又有何妨?她要笑,要笑的很开心!

直到她走出净芳阁,与等在阁外的钏儿和咏兰一同回了她所居的园子,占星也未追来,这让她更加确定了此时自己的情况真的已经到了毫无办法的地步,但是为什么当再次面对分别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可以平静到如此无波无澜,只是很痛。

定定倚在窗前,任眸子里一片茫然。宇文皓轩或许是知道她喜好清静,故而特别叫府上的人给她安排了这处园子,既听不到半些府上的喧闹,风景又最为秀美。听咏兰说今晚设宴席的地方就在前边的向晚亭,可以从她这处的窗户清楚的瞧见。抬头看去竟真的是风景秀丽,此时艳阳高照,一池清水随风荡漾折射出七彩的光。深深吸了一气,丝丝凉风和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桂花香随着呼吸沁入心肺,与一室幽兰馨香依稀纠缠,暗香浮动,醉了人,醉了心。

钏儿手上托着羹碗,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竟叫她没有觉出。抬眸朝着她所看的地方看了两下,不解的问道:“小姐看什么看的如此着迷?”

莫菲雨转身看了一眼钏儿,指着羹碗问:“这是什么?”

“距离晚上酒宴还有段时间,王爷怕小姐饿着,所以叫厨房先给小姐特地熬制的桂花粥,小姐快些趁热喝了吧!”钏儿眯着眼睛笑不拢嘴。

慢慢捧起羹碗,立时一股清幽淡雅的桂花香气随着腾腾的热气四散开,立时惊喜不已,“好香!”

钏儿打趣道:“只要提到了王爷,即便不好吃小姐也肯定说好吃,这叫什么来着,‘爱屋及乌’?”

莫菲雨轻戳钏儿额头,揶揄道:“什么爱屋及乌,顶多算是实话实说!你这丫头是越发生的伶牙俐齿了,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钏儿瘪嘴似是气恼一般白她一眼,“钏儿何时说要嫁人了,钏儿就希望能守着小姐就好!”

莫菲雨心中突然涌上一丝异样的酸涩,轻轻的问道:“究竟我有什么好,竟叫你甘愿守着我?要知道可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留在深寂的皇宫,害你远离热闹的尘世独居在竹林深处……”

“小姐——”未及她说完钏儿便气恼的嚷着打断了她的话,随后泪水夺眶而出,“钏儿知道小姐自从大婚那日醒来便将从前的事情统统忘记了,可是钏儿没有!那年冬日,钏儿不小心弄坏了二小姐的镯子,钏儿怕二小姐责罚,跑去求小姐,是小姐你替钏儿担下来,受了二小姐一顿大骂;还有钏儿家里穷,弟妹天天饿着肚子,那年又不幸染了重病,也是小姐掏钱给治的,虽然最后……最后还是没了,可您的这份恩情钏儿永远会记得……”

后面的话,莫菲雨没有听清楚,似乎整个人都被某种东西给猛地惊住,强烈的震撼了她本就有些黯然的心。世人皆谈之色变不齿的墨非玉竟会如此心善,那些什么乖戾的行为或许也是一种弱者想要变强的表现,只是墨非玉的这种表现在外人看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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