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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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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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是要以身作则,处处温和正直,不能把小师弟教得冷心冷情。
  只要能让沈钧开朗快乐一些,沐风雪自然乐见其成。
  展昭性情温厚,虽然在师傅面前动辄得咎,却从没有想到过其他,反倒是白玉堂见惯世情人心,天生一颗七巧玲珑心,想得明白,看得透彻。猜到沐风雪是因为恼了当初沈钧为个展昭与他顶嘴,故而对展昭有些排斥之意。
  但这真话是万万不能对展昭说的。
  白玉堂不由暗骂一声:“沐风雪那老小子真个是有眼无珠,将璞玉认作顽石,这猫儿聪明机灵,是哪里天资愚钝了?”
  他也只能在心底不忿一番,只因知道这猫儿善良孝顺,倘若知道师傅这些年来,对他仅有的善意和莫名的嫌意都是为了沈钧,该情何以堪?
  白玉堂不由凝视着展昭的面容。
  所有辛酸的往事,都不会让他对命运产生一丝的怨尤,唯有提到沈钧这位师兄之时,展昭的眼底才会流露出种种情绪——尊敬、喜悦、依恋、悲痛、愤怒、怨恨……
  白玉堂心中忽然一凛。
  这猫儿……对他的师兄,究竟是存着怎样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前欢杳

  展昭摩挲着掌中长命锁,表情温存,眼底却有伤痛之意:“当初为了给叔叔凑钱买药,不得已将我父母留给我的长命锁拿去当了,后来又跟随师父师兄离去,辗转多地,也难以寻回。那是我离开家时,身上唯一与爹娘相关的物件……”
  当年他孤苦无依、沦落到需要行乞为生的时候,都舍不得将那长命锁当掉。
  白玉堂若有所悟,便问道:“所以你师兄要送你长命锁?”
  展昭点头,说道:“这金锁比我当年的银锁要贵重多了……”他叹一声,才缓缓道:“从叔叔婶婶过世后,我便不再过生辰。师兄年年为我庆祝,我却不欢喜。十三岁那年,我初学了一套剑法,有几招无论如何都领悟不透,惹恼了师父……师父气急,本要责罚我,师兄却为我说情,再三保证三日内一定教会我,这才使我免受师父更多的责罚。”
  沐风雪极少亲自教展昭武功,难得一次起意去传授剑法,却被这少年的愚钝气得不行。除了沈钧,他对旁人是真的没半点耐心——何况他已经教惯了沈钧这样聪敏的徒弟。
  两相对比,真的是一个越看越爱,一个越看越厌。
  白玉堂眼中闪过怒意:“哪里有这样当人家师傅的?纵然天资有所不足,为人师者,更当好生教导,动辄责罚,简直是刻薄!”
  展昭微微蹙眉:“玉堂慎言。”
  那毕竟是自己的师父,纵然过分严厉了些,也对自己有抚育之恩、知遇之恩、教导之恩,所谓严师出高徒,师父本意还是为了他好的……
  白玉堂冷笑一声,心中不忿,却也真的乖乖地闭嘴了。
  展昭见白玉堂对自己的师父没有好感,便一言带过,只接着道:“那日正是我十三岁的生辰,师父命我在竹林中罚跪一个时辰。师父走了没一会儿,师兄就过来,偷偷拉着我溜了。”他眼里露出轻松的笑意,抿唇道:“我心中还为惹恼了师父难过自责,师兄却问我,‘小师弟,你想要什么生辰礼’。不知怎的,我当时竟有些伤心和思念,脱口而出,‘我想要我的长命锁’,师兄不明所以,便问了我长命锁是怎么回事。”
  他转述此语时,语气温和,满怀宠溺,当真如沈钧少时所言,分毫不差。
  白玉堂忍不住撇嘴,暗道:“若是五爷小时候也认识你,也与你做了同门师兄弟,哪会任由这么个恶师父随意罚你,哼。”
  他心里如此想,这次脸上的表情全不掩饰,显得十分孩子气。
  展昭看得分明,却是满腹心事,也没仔细去想白玉堂为何如此。“自那以后,师兄就再也没有提过生辰之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他低头凝视着掌中长命锁,一时无言。诚如展昭所言,这长命锁比他当年失去的那个贵重得多。他虽不知道这长命锁乃是沈钧花光自入六扇门来得到的全部积蓄,请京城最好的匠人打造的,却知道这是师兄一片关心爱护的拳拳之意,多年未变。
  也许,还有一丝歉意在里头罢。
  白玉堂却不如展昭那么有感触,淡淡地道:“这有什么,换做是旁人,也会一早就放在心上。”他见不得展昭对那长命锁爱惜的模样,只觉得碍眼,便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猫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师兄弟二人同在京城,却不来往?”
  这分明是手足情深,怎的闹到同地陌路的局面?
  展昭迟疑了一下,这些旧事毕竟涉及到师门隐秘和师兄的身世,他不想让外人探听到,然而——
  白玉堂眸子明亮,满眼关切,哪里有半分好奇,俱是担忧。
  玉堂本就不是外人,自己何必小人之心?
  展昭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不再犹豫,直言道:“当年师兄因为一段私情,曾忤逆了师父。后来他为了给爹娘报仇,又违背师父的心愿,执意投身六扇门,师父一怒之下,竟将他赶出了师门……”
  这话说得欲言又止,展昭自己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无奈和不信之色。
  白玉堂奇道:“这可不对啊,我听你所说,你师父对你这位师兄可谓是百般宠溺,远比待你要有情谊得多。你师兄投身六扇门虽说是有些叛逆,但终归还是为了给爹娘报仇,不算什么大逆不道。至于为了私情,就更说不通了,什么样的私情能使他师徒二人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还是对沐风雪厚待沈钧、薄待展昭一事耿耿于怀……
  展昭眸光微闪,轻声道:“师兄投身六扇门,自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来就甚少行走江湖,师父一生最疼爱师兄,确实决计不至于因此而责罚他,那段私情……”
  他一时顿住,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玉堂何等玲珑心肠,见展昭脸色似乎十分怅惘,便立即追问道:“是什么?”他心中有些紧张,只因听展昭说了这许多有关沈钧的往事,字字句句都是依恋,唯恐是他师兄弟二人青梅竹马,暗生情愫,这才惹怒了沐风雪。又想到这猫儿与他师兄同在汴京,却是从不见面,颇为古怪,难不成便是因为曾有这么一段私情,才被师父禁止往来么?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猛地就有些坐立难安,脸色便复杂起来,语气也十分别扭:“猫儿,该不会是你和你师兄……”
  展昭闻言立时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轻轻摇头道:“玉堂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放下长命锁,自腰间取下断情剑,缓缓摩挲剑柄上“断情”二字,喟然长叹:“这柄剑名叫‘断情’,师父当年将师兄赶出师门,在他临走之前,将这柄剑赠予师兄,便是要他断绝私情啊……”
  他永不能忘,当年师兄捧着这柄断情剑时,那失魂落魄、伤心绝望的样子……
  白玉堂细察展昭的神色,脑海中陡然冒出一个极大胆的猜测来:“猫儿,该不会是……”见展昭有些为难地点了头,他不自觉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那位师兄该不会是真的爱慕你师父吧?”
  他一确认这猫儿与沈钧只是单纯的兄弟情深,脑子立马就灵活回来了。先前种种猜测的漏洞也乍然清晰起来:若真是他师兄弟二人有私情,以沐风雪对沈钧的疼爱,决计不可能是赶沈钧下山,要被逐出师门的那个人肯定是他家猫儿!况且,沐风雪哪能那么傻,还让他们同在汴京!
  沈钧被逐出师门,沐风雪赠他“断情剑”,他师徒二人情分深厚,沐风雪本不该待他如此绝情,可若是沈钧爱慕的是沐风雪,就不难理解了……
  展昭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师兄父母早年在襄阳为人所残害,是师父救了他,帮他收殓了母亲的遗体。此后十数年,师兄一直跟着师父学艺,直到……师兄对师父,一直十分敬爱,后来更是……有一日清晨,师父忽然大怒,要把师兄逐出师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师兄一起跪下向师父求情,可师父不听……他平日最疼师兄,那天却气得眼睛发红,直接给了师兄一巴掌……”
  他那时年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听了沈钧含泪的一番剖白,才隐约晓得了师兄对师父的心思。展昭只道是那晚沈钧对沐风雪表明了心意,惹得沐风雪大怒,才有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虽有些不解和茫然,又数度震惊,终归还是一心向着自家师兄。
  但其中有些隐情,师兄弟之间再是交好,沈钧也不能告诉展昭,沐风雪就更加不会了。
  沈钧与沐风雪之间,早就为当年一段旧怨如何处置产生分歧——沐风雪是个江湖人,自来快意恩仇惯了,只觉得待沈钧长大艺成,自己领了他直接取那仇家狗命就是。实则当年若不是顾及沈钧年幼,沐风雪早就一剑结果了那襄阳王赵宇的性命。沈钧却十分倔强,执意要揭露襄阳王的种种劣迹,要将他绳之以法,要光明正大令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为自己父母雪耻。
  沈钧渐渐艺成之后,便动念要去六扇门做暗探,探查襄阳王的行迹,沐风雪自是不肯——他既对这种想法不以为然,更心疼沈钧,不舍得他受委屈和冒险。二人为此争执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发的那夜,沈钧又与沐风雪争辩了一番,当然是无果。
  他心中郁郁不乐,虽然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可又觉得不甘心,便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
  喝到一半,被沐风雪看见,后者又是好笑,又是恼怒,偏偏还心疼得紧,干脆拎着半醉的徒弟回了自己的房间,陪着他说,纵着他喝。
  那酒是沐风雪自己所酿,最是辛辣凛冽,后劲极足,二人都有心事,最终一块儿酩酊大醉。当夜沈钧脑中模模糊糊,酒意上涌,眼前仿佛就是心中之人,不觉情生意动……他自幼被沐风雪娇宠,对这个师父半点畏惧之心都没有,满心满眼都痴慕。这数日来师徒二人争执不休,沈钧真是第一次被师父冷落得如此之久……一时情难自禁,又有些孩子般的委屈,竟然抱住沐风雪动作极青涩地吻下去……
  就此铸成大错……
  这些内情连展昭都不知道,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心知肚明。沐风雪之所以那么恼怒,不仅仅是因为被徒弟欺身,恐怕还有些难言的滋味……
  沈钧为何能得手?
  沐风雪因此怒上加怒,只是这怒火未必全都是对沈钧的。
  ……
  白玉堂奇道:“后来呢?你师傅就给你师兄断情剑,把他赶走啦?”
  展昭点头道:“是啊,师兄拿着断情剑下山闯荡江湖,起先还有消息传来。师父总算还是很疼师兄的,并没有将消息宣扬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师兄就去了六扇门,师父又是一阵怒火滔天。”
  白玉堂听得仔细,展昭说得这般语焉不详,他却能猜到当时这猫儿的处境——沐风雪最疼沈钧,一再被他惹怒,将人赶走,却又不在江湖中宣扬,可见还是心疼不舍。他脾气又急,那番怒火自然是朝着展昭发泄了。
  “猫儿,你……”白玉堂拧眉,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问道,“当时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对不对?
  你师兄被逐出师门之后,那老家……你师父肯定没少埋汰你!可恶!”
  好在他还记得展昭对着师父十分尊敬,到了嘴边的一句“老家伙”生生给咽回去了。
  展昭怔怔地望着白玉堂,愣了片刻,忽然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那时真的年少,对沈钧这位师兄十分依恋敬慕,还有些少年人难言的心事来不及发酵,便得知了师兄对师父的痴恋,当真是五味杂陈,难受得很。又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能小心翼翼地
  劝解师父。偏偏沐风雪脾气极暴烈恣肆,又满腹心事,以至于那大半年中,展昭在他面前,更是动
  辄得咎。展昭一直以来不为沐风雪所喜,唯一疼他的师兄沈钧却背负着那样的孽缘下了山,生死未卜、漂泊孤独,带着对师父的痴恋和父母的血海深仇,一去不返。他心中万分担心沈钧的状况,当真是没一天舒心日子……
  展昭本性温厚老实,且极孝顺懂事,能体谅师父的心情,但毕竟还是个少年人,那份伤心委屈,纵然从未出口过,却是始终存在的。
  这么多年,竟是白玉堂这么个不是亲人的知己好友让他第一次听到了“委屈”这个词……
  展昭遽然动容,不自觉反握住白玉堂的手,一笑犹如春风:“没什么,玉堂,我知道那不是师父的本意。”
  也许小时候还有委屈难过,长大之后,展昭却明白,沐风雪并不是真的厌烦他——师父确实只
  是性格所致,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最好。
  白玉堂真是爱煞他的善良温柔,眉眼间一片柔情,口中却笑骂道:“蠢猫,总拿旁人当好心。”
  二人相视一笑,俱觉得心头一片温馨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后会悠

  这气氛大好,白玉堂几不忍心破坏,纵然心中还有许多疑惑,却也舍不得开口。倒是展昭先回过神,见二人依然手掌交握,姿势暧昧,不觉有些脸热,挣了挣,又低声唤了一声“玉堂”。
  他生性内敛稳重,当年即使在师门中与师兄情谊深厚,也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白玉堂讪讪地松了手,怕这猫儿心中有什么不自在,便立即转移话题道:“猫儿你还没说呢,
  你和师兄为何又在汴京重逢?为何你二人明明都在一处,却从不见面?”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仔细
  盯着展昭的眼睛,试探道:“还有……你师兄与师父后来如何了?你师兄对你师父的心思,还真是惊世骇俗、大逆不道啊,他二人既是师徒,又都是男子……难怪你师父当年会一怒之下将你师兄赶出师门……”
  本朝礼教甚严,他一直隐瞒着这番心意,就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唐突了这猫儿吓跑了他。
  此次倒是给了白玉堂个机会,借此试探这猫儿的底线。他不由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展昭脸上表,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展昭眼底最初那一点陌生的赧然渐渐消退,才平复下来砰然之意,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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