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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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的小日子-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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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直走到她觉得自己都要再次晕过去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希望,那是位于关庙镇北区最靠后的一间屋子,那里世间废墟,看起来有好多年住人了,歪歪扭扭的立在那里,看样子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夏至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的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因为在外面冻了一天,退下去的高烧居然又烧了起来,而且这次来势凶猛,夏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煮熟的螃蟹,烧得她横冲直撞的进了屋子,就又一次晕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叫花子

夏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微的火光,那红彤彤的火苗照的她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等夏至稍稍清醒了一点,感觉额头上有微微的凉意传来,不过好像被她的体温同化了,丝丝凉意加加上微微的温暖,既矛盾有舒适。

夏至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从平躺到侧翻,整个人面对着火堆,伸手摸了摸因为她的动作要滑下来的东西,触手的却是湿了水的布条,心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不仅帮她点了火堆取暖,还用湿布条帮她降温。

“你醒了?身上还烧吗?”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夏至的思绪。

夏至扭头往发声处看去,衣衫褴褛,满脸黑灰,乱糟糟的鸡窝头因为长时间没洗,即使在这黑夜的微弱火苗下都油光发亮,这活脱脱叫花子形象啊。这下可好了她这伪叫花子碰上了真家伙了。夏至听他的声音大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为少年,此时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难听。夏至看过去的时候,少年也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是你救了我?”夏至有些警惕的看着少年乞丐,听见人声她本想迅速坐起来的,但是她此时有病在身,发烧了大半夜,全身无力,根本坐不起来,只能徒劳无功的折腾几下,又躺了下去,开口询问。因为发烧,夏至的声音有些低沉暗哑。

“我可没救你,是你的饭团救了你,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等夏至说话。兀自扭头将身上的草盖的厚了一些。靠在墙上睡了起来。

夏至听他如此说,摸摸怀里的饭团,果然少了一个,想来这少年说话的意思是他吃了她的饭团,所以他才帮她的,而且照顾她到现在。不过这少年看来也不是歹人,在夏至昏迷的情况下,他要是偷偷的吃了夏至的饭团。再不管她的死活,夏至也是没办法的。

这少年不仅没有不管她,还十分细心地照顾了她一番,最重要的是还给夏至留下了两个饭团,想来这少年并不是什么坏人。莫名的夏至就对那少年乞丐十分的相信,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其实夏至那里知道,那少年名叫二狗子,从小无父无母,一直就在关庙镇行乞,曾经为了吃饱肚子偷了不少的东西。有一次被人捉住后打的半死,从那以后街上的人看到他就喊打喊杀的。即使是其他乞丐都欺负他,那时他年龄小,身上从来都是新伤加旧伤,直到他慢慢长到后,别人才不敢欺负他,但是他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喜与人相处,也不善与人相处,所以对夏至说话才如此别扭。

当时夏至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看着要昏倒的时候,拼着一股子心气,硬是撞开了破屋的大门,晕倒在屋子里。夏至一个大力冲了进去,就不醒人事了,想来夏至当时根本不知道那破屋的门是被人从里面关上的。而此时二狗子就躲在屋子里睡觉呢,他正想骂是谁不长眼打扰他睡觉,却见夏至噗通一声到了下去,怀里还掉了个东西出来。

长年行乞和来自别人得欺压,让他的性子十分凉薄,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检查夏至怎么了,而是抓起夏至掉下的东西,摸到手里,才知道居然是饭团,正好因为今天下雪,他没有找到东西吃,只能躲在这里睡觉,以抵挡饥饿。

此时见了饭团,便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一个饭团显然不够他吃,但好歹也有个五层饱了,他知道夏至怀里既然有一个饭团,说不准就会有第二个饭团。不过他并没有上前查看,只是将夏至扶好躺倒,然后又用火石点了火堆,从身上撕了一块布跑到门外用雪水打湿了,敷在夏至的额头上,然后就眯着眼睛靠在了墙角。等比条的温度圣上来,他就又跑出去打湿,如此反复,直到夏至刚刚醒过来。

吃了一个饭团,他做了这些已经够了,也算是偿还了夏至的恩情了,至于夏至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全靠她自己,并不是他能够佐佑的。

夏至见二狗子不理,也不出声,她实在没有多少的力气去说话,还是省点精力的好。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烧好像退了,但是还是全身无力,头脑还是昏沉沉的,之前强撑着,想了一些事情,现在又开始笨重的抬不起来了。

在密闭的空间里,有一个二狗子躺在那里睡觉,还有暖洋洋的火苗照耀,再加上自己退了烧,夏至只觉得全身放松安心了许多,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夏至再次醒来过来的时候,破屋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二狗子正在她面前的火堆上忙活,二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头架子和铁丝,居然用三根木棍做支架,吊起了一个破碗,碗里面烧的居然是水。

见夏至醒了,二狗子什么话也没说,又躲到墙角去了,今天他又没找到吃的,只能烧些水来充饥,烧水的时候,他本想着只管自己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在自己喝饱了水后,又烧了一碗。这不,水还没烧开,夏至就醒了,二狗子别扭的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躺在墙角装睡。

“那个,我这里还有饭团,你要不要吃点?”夏至开口问道。她见二狗子瘦的像是一根棍似的,想来他定是饥一段饱一顿,总也吃不饱。夏至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她自己倒是饿了,对于救命恩人,她也不是非常吝啬,想要邀请他一起吃,虽然这个救命恩人是因为饭团才救她的。

而且她看着面前被放在火上烧着的碗,她突然想起现代吃的汤泡饭,虽然现在没有汤,但是有水也是一样,想来就着水,一个饭团也够她和面前这个少年吃一顿。也不能怪她如此‘节约’实在是她现在的食物少的可怜,本来就不够她一个人吃的,如今又要加一个救命恩人,今天吃完就没有明天,她可不得好好打算吗。

夏至说完也不等二狗子回话,自己慢慢爬了起来,走近火堆,将怀里的饭团拿出来一个,掰了一半放进碗里,不是她不想将整个饭团放进去,只是那碗实在太小,而且还缺了一个口子,放了水以后,就只能放半个饭团,不然要撒了出来的。

等到半个饭团被放进碗里烧开的时候,夏至用草将碗端了到二狗子面前,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情的二狗子此时才正眼看了夏至一下,不过此时的他显然有些吃惊。夏至却是没有管他的吃惊,径直说道:

“开吃吧,我饭团也不多了,只能先凑合这样吃了,你赶紧吃,吃完了我在弄一点,我也饿了!”

二狗子听见夏至让他开吃,却是任何动静都没有,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夏至。夏至也这么瞪着看二狗子,直到那汤饭凉了,两个人还互不相让,最后二狗子被看的实在没办法,只能端着那碗,呼噜噜的将汤饭吃完,夏至才罢休。

结果二狗子又继续蹲在墙角装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而夏至却是走出了破屋,又去装了一碗雪水,放在火上烧,将剩下的饭团放在碗里烧开。

夏至吃饱喝住之后,觉得全身暖烘烘的,身上的病似乎都好了,头也没有那么重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夏至抬头看了看二狗子睡的方向,抬脚便出了破屋。

等到二狗子睡醒之后,睁开眼早已看不见夏至的身影了,留下的只剩下一堆熄灭的灰,二狗子说不出来心里有什么感受,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只是此前他被夏至的动作感动,心里还是忍不住期盼。

“快来,快来,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正在慌神的二狗子,突然被门外,清脆的童音,扯回了神智,眼里有说不出的吃惊,难道这是……

果然没一会,一个同样彭通垢面的小丫头跑了进来,怀里似乎抱了什么东西,一边奔跑,一边还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怀里的东西。

夏至不得不感慨,想她在田家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夸奖她聪明能干,可是就是这样,她出去一下午,居然只弄到了这么吃的,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尤其是乞丐,这一下午她可是饱受鄙视,只要她一张口,让人给点饭吃,好的就是将她赶走;稍微态度差一点,就是连赶带骂;态度恶略一点的不仅不给东西赶人不说,还打人。夏至没讨到吃食不说,还被人踹了好几脚。

原来夏至中午吃饱之后,觉着不能这么坐吃山空,要想办法出去找点吃的。可惜她一出去别人就把她当成叫花子,她为了掩护自己,也没有清理,想着叫花子就叫花子,顺便借着这个身份去讨点东西吃,想来古代民风淳朴,应该会可怜她一个女娃的,哪里想到关庙镇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下午的时间,居然什么东西都没讨到。

最后眼看着,天快要黑了,她只能打道回府,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动用怀里仅剩的饭团了,不过好在老天不负苦心人,居然在回来的时候让她碰到好心人,给了他一碗饭不说,连碗都送给她了,这对夏至来说可谓天降喜事了,所以她才这么兴奋的跑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互相照顾

夏至像捧着宝贝一样,护着胸前的碗,兴高彩烈的跑到二狗子的面前,让他看今天下午的成果。可惜二狗子却是不领情,见夏至脏兮兮的笑脸,笑的那么灿烂,别扭的将头扭了过去,他和夏至又不认识,怎么搞好像他们很熟悉似的。

“你快看看,这是我回来的路上,有个人给我的,那人怕我吃不饱,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还给我夹了好多的咸萝卜!嘿嘿……”

真傻,二狗子如是想到。

说来夏至虽然想借叫花子的身份,去街上讨点东西吃,可她到底不是乞丐,刚开始那向别人要吃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等到一下午的时间过半的时候,夏至还毫无收获呢。等最后她终于硬着头皮战胜自己的心理防线的时候,好多人家的店铺都关了门,夏至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夏至虽然不是乞丐,但是她知道,要是店铺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特别是店里有客人的时候,上门讨点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分,店主为了不妨碍他做生意,都会多多少少给点。

夏至错过了时间,就只能早那些没有关门的店铺,但是这样的店铺大多是酒楼,客栈之类的,夏至不是被人赶出来,就是被人骂出来,或者直接被人打出来,她也也知道,做这样营生的,大多很忌讳不干净,可想而知,她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装,被人直接赶出来都是轻的,狠得直接都是动手打人。

不过想到给他这碗饭的人,夏至多多少少还有些疑惑。当时夏至眼看着讨饭无结果。只能拖着疲惫病弱的身子往回走。打算动用怀里的最后一个饭团。却突然看见街上有好几个人,拉着八九岁的小女孩与图纸上的画像比对,虽然夏至看不见那图纸上画的是谁,但是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那肯定是甲十找来的人正在搜索她,她吓的立马拔腿就往另一条路上跑。

几乎拼尽了身上的力气,不要命的往前跑,夏至知道其实那些人并没有看见她。但是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她后面追着一样,只想往前跑,赶紧跑,不然她就回不了家了,见不到阿爹阿娘他们了。跑,跑,跑,夏至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字。

也不知道夏至到底跑了多久,只听‘砰’地一声。却是夏至没头没脑的只顾跑路却没看路,与一位刚出了饭馆的客人撞在了一起。

因为夏至使了全力在奔跑。再加上惯性,那撞得力道可想而知,直接被反弹回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得浑身疼,这么一折腾,她本来就瘦肉无力的身子,直接就爬不起来了。

而那位被夏至撞到的客人,虽然是一位身强体壮的硬汉,也忍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稳重了身子,没有跌倒。等那位客人稳住了身子,看到摔倒的夏至,就忍不住皱了眉头。送客人出来的店小二见客人皱了眉头,以为他对夏至不喜,上去就踢了夏至几脚,让本来打算支撑着站起来的夏至彻底到了去。

夏至全身虚脱无力,又被店小二踢了几脚,只能蜷缩着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好在那店小二没踢几脚,就被那位客人阻止了。

那位客人本来皱眉只是怕把夏至撞坏了,他身上还有事情可不能在这里耽误,他是个大男人碰一下两下的没有关系,但是像夏至这么小的女娃被这么大的力道撞了一下,出点内伤都有可能。虽然被撞的是个乞丐,但是如果真的撞出伤,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本想上前询问的,哪知道店小二却是会错了他的意,以为他讨厌夏至这样的乞丐,上去就给了夏至几脚,那位客人顿时怒了,呵退了店小二。店小二见自己会错了意,还惹怒了客人,只能诺诺的退了下去。

客人见店小二退下了,自己走到夏至身前,关心的问她有没有撞伤,身上疼不疼之类的一些问题。夏至告诉他身上不疼,没有受伤,他还不相信,以为夏至是被吓到了,不敢说话。直到夏至再三保证身上没有内伤,踢得几脚也不重,那为客人才罢休,愿意放夏至走。

不过在夏至要走的时候,却是叫住了她,那位客人见夏至衣衫褴褛,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以店小二踢了夏至几脚为理由,让他去给夏至弄点吃的过来。那店小二起先还不愿意,一个乞丐摆了,踢了就踢了,也就是这位客人才能这么和颜悦色的与乞丐说话。

不过那店小二到底是没有抵过客人的意志,那位客人以如果不去就找他们掌柜辞退他为威胁,店小二才不情不愿的遵照客人的要求去端了满满的一碗饭,菜上面都是没给好东西,只夹了些咸萝卜。

不过这几样夏至也满足了,觉着自己的那几脚没被白踢,这一晚饭够她和二狗子吃的饱饱的了,而且她还问那位店小二要了两双筷子。要知道这时候用的可是粗瓷大碗,冒谷头的一大碗分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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