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后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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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后嫣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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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籍孺之后,对女人的态度基本上也就仅限于为了传下子嗣,并没有见他对谁有多少感情。

宏籍孺,宠籍孺!

前两世里张嫣对他是有着妒忌之情的,而这一世,张嫣说不出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每当想起他,听到他人提到这三个字,心里都是万分不愉。这不是轻瞧与不屑,而是一种妒忌与不甘。

“说起舅舅,阿弟与其他府上公子都私下不解。”张偃年岁虽然不大,但该知道的虽不精通,却也了解,虽然阁间根本没有其他人,他仍旧下意识的四下里张望两眼,凑近张嫣,小声嘀咕道:“阿弟在场,他人不敢造次,可从那只言片语中、话语与眼神闪躲间,阿弟也能晓得些异样来,故,阿弟在想,舅舅可会喜好男色!?”

虽然这并不是新鲜震惊的消息,可是张嫣闻言后,她的心情还是再次一沉!

“尤其是近些时日,阿弟听闻,舅舅欲使人诏批伶人进宫。”张偃见张嫣的脸色难看,虽然心中不解,但见她听的仔细,还是决定再说些最新消息给她听,道:“太乐丞正筹备着此事,以至于各个伶坊的头牌,都不再出来迎了。”

张嫣猛然回头,瞪向张偃,举手欲打道:“好你个臭小子,来到长安城也不安份,才几日功夫,想必是把长安城的伶、艺、伎馆都跑遍了吧!?”

张偃抬手作势抱头,快速退至一边,躲过了张嫣,嘻笑道:“阿弟可是为了博阿姐好意,才冒死将近日行踪告诉阿姐,阿姐可不能打阿弟,也不能告诉阿母。”

张嫣见张偃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放下手,轻笑出声。

“阿姐,你说,若是舅舅只喜欢男子,阿婆该如何是好。”张偃见张嫣表情恢复正常,重又回到她塌边跪坐,小大人似的,带着忧心开口问道:“若是有子嗣还好,可是舅舅现在连女子都不曾诏幸。”

“你怎知舅舅未诏幸宫人?小小年纪,尽对此事上心。”张嫣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斜眼看着张偃,逗弄他道:“况且,舅舅每回诏幸宫人,难不成都要于你知会一声?”

“呵呵!”张偃笑得得意,再次小声的于她耳边嘀咕道:“阿婆告诉阿母时,阿弟于一旁偷听到的,阿弟还瞧见阿婆与阿母说到后面,脸上渐露忧心,阿母也是万分为难之色。”

“她们为何如此?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张嫣蹙眉问道。

“这。。。阿弟之后被阿婆赶了出去,有阿婆身边宦者看着,阿弟不敢多作逗留。”张偃想到当时被宦者盯视着离开时,就一脸不满意。

―――

此时酒肆正处于午时,用膳之人差不多都已经离开,除了张嫣与其弟两人还窝在阁间内,整个酒肆其它地方几乎都是空的。

尤其是这二楼雅致阁间,因为所要银钱不低,能够在此用膳之人非富即贵,到了此时,更是阁间空置了许多。

两人正悄声说着话,外面传来清晰的话语声,听上去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本公子今日要定这儿了!”声音很熟悉,张嫣与张偃对视一会儿,便知晓,说这话的人正是兴匆匆赶来订位的御史大夫曹窋。

“真正是为难,这阁间已经有贵人定下了,还请公子移至它处。”阻挡之人是酒肆掌柜。

“贵人定下?”曹窋不满的嗤笑道:“本公子素来用惯了这间雅间,今日前来却是已无,恐怕倒不是人有多贵,是订下之人给予店家的钱财十分贵重吧!?”

“公子此话,小的实是羞愧,不瞒公子,定下这阁间之人,可是轻易不敢开罪之人。”掌柜十分为难的解释道。

“不敢开罪!”有谁是他曹家不能开罪的!?又有谁是他今日要请之人不能开罪的!?曹窋的怒气上升,一股恼怒之意差点喷薄而出,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今日要办的差务,实是不适合与人发生争执,将怒意生生压住,那后半句话憋了又憋,最后只是化成不耐烦的胡乱挥手,左右再仔细瞧了瞧,然后指着旁边的雅间道:“行了!行了!那就换这间小点的吧!”

“这间已有贵,公子。。。公子。。。”掌柜见曹窋恼怒,顿时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他这儿的常来贵,身份也是不一般,可是来他这儿的,又有哪个身份是一般的呢!?不巧就不巧在,曹窋所指的这间雅间,也的确是不能给他的,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曹窋,掌柜终是没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为难的看了看阁间,掌柜灵机一动,道:“公子可是当下就要此阁间?”

“那倒不必,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本公子与友人才会于此相聚。”曹窋见掌柜好似有所松动,态度也自然没有之前那样生硬冷厉,随手扔出一金至掌柜手中,道:“安排好了,本公子额外有赏!”

掌柜手中一凉,当双眼看到一金时,顿时发光,可是这光芒也没持续多久,张偃已经打开门,说出的话直接让掌柜觉得,手中一金根本就是个烫手山宇。

“今日这包间,本公子包下了!店家就休要将此安置于他人。”张偃已经辨认出了曹窋的声音,带着对着干的心态,张偃满脸冷淡的直接开门放话道。

第33章 与之交好

曹窋气的猛回头,刚要将满肚子恼意发泄,冷不丁对上的是张偃的面孔,曹窋方正白净的脸上,来不及变化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脚步也是生生的顿在那儿,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好在掌柜素来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曹窋是朝中的卸史大夫,他是识得了。而眼前这位明显带着赌气神色的小公子,想到之前的钱财大方出手、及满身的贵气,就算掌柜还不识张偃的身份,却也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况且,眼前的卸史大夫在面对这小公子时,明明是极怒的,却也生生压制住脾性,掌柜猜着张偃的身份,想是也不低的。

不过,管这两人身份谁高谁低。都是掌柜得罪不起的。

于是,当下掌柜就摆出了更加真诚讨好的笑容,打着圆场道:“误会,误会,小公子只管好生享用即可,若是鄙处有不周到的,小公子只管吩咐便是。”对着张偃一躬身之后,掌柜又故意转向曹窋道:“方才曹公子所指,可是这处包间?”说着,他故意指向毗邻张偃所处阁间隔壁的雅致阁间道:“虽然此处不算安静,可也胜在精巧,若是曹公子乐意,小的现在就命人收拾。”

什么精巧?明明就是陕小!

曹窋站在那儿有些尴尬,也有些不服,下意识的透过张偃往他背后瞧去,里间榻边嫣红衣裳一角正巧入眼,想到自己为何这样气短,还不就是因为曾经在背后数落这阁间内大汉贵女,那次酒后不当言行,不但无意之中得罪了张偃,而且还让陈买每每都含笑以‘休要再如此背后评说于她,这会让陛下不悦的’作为提点。也不想想,若是他曹窋,当今承相亲子、陛下身边亲信、朝中卸史大夫,不将他陈买当成自己人,又怎么会于陛下曾经三令五申之下,还据实以告呢!?

现下里可好,没人承他情不说,还莫名得罪了张家。更时刻担心若是陛下知道之后,又要如何申诉于他了!

“也好!”曹窋不由有些心情颓丧起来,没意思的撇了撇嘴道:“就一旁那间吧!”

掌柜见曹窋顺着他搭的梯子下坡,心里也更是清楚了这小公子的身份确实是高的。

在应‘诺’后,更是恭恭敬敬的退下,送走了负气而大踏步离开的曹窋之后,掌柜立马吩咐将曹窋所订的那间雅致阁间,给好好装饰一番。

“噗嗤!”

随着阁间的门关闭之后,张嫣看见面有得色与出了口气模样的张偃,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开来,在榻上挪了挪,调整到舒服的姿势之后,就道:“舒爽了?”

“是有些!”张偃也跟着笑了起来,走至张嫣的对面复又跪坐端正,偏着头带着些兴趣盎然的意味问道:“阿姐猜猜,那曹窋所要宴请何人?”

“阿姐倒是挺有兴趣想知晓,先前那个大些的阁间,乃是何许人所订?”张嫣不答,却是反问道。

两人顿时目光相对,均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狡黠的光芒,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坐等且看!”

说完,张嫣执起茶盏,暗暗浅笑,原来自己还真无聊!所谓日子过的太闲,吃喝不愁,就会关注一些、或许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闲事。

―――

“怎么如此萎靡,堂堂当朝卸史大夫,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了!”刘盈坐于桌案边,如往常那般看着竹简上国事要务,曹窋于午时进宫之后,就一直默默相随直到此时夜色笼罩大地,也没吭过一声,刘盈抬眼看到曹窋,觉得曹窋如此这般举止还挺反常,不由合上竹简笑着问道:“或是,又被你阿父曹相国斥责了!?”

“无!”曹窋规规矩矩的行完礼后,有些意兴阑珊道:“只是觉得所办之事不太得力。”

刘盈抬眼见殿内与殿外的廊栏上,都已经点燃起许多烛灯,不禁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道:“可是久候了?”

“陛下肯让臣随身候着,是臣极大的恩宠,又岂敢有任何惫懒!?”曹窋慌忙坐正拱手行礼道。

“那是为何?”刘盈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道。

曹窋抬眼偷瞄了刘盈几眼,犹豫踌躇了一会,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直接伏在地上叩道请罪道:“请陛下降罪于臣。”

刘盈眉眼一挑,笑的更乐了,道:“真是难得?你自幼伴我身旁,倒是从不曾见你如此?说吧!可是得罪什么厉害的人了?难道是。。。得罪了太后?”说到后面那句,刘盈不禁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略显讶意道。

“也。。。也算是、也算不是吧!”曹窋有些窘迫,其实他还想说,何止是光有些得罪太后,若是说出来,他可是也得罪了陛下。

刘盈双手撑于桌案,直视着曹窋,终于曹窋话已起头,也不可能就此收住,他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酒醉后曾经在背后中伤张嫣之事,甚至还倒霉催的被张嫣的阿弟张偃凑巧听到,而今日又背运的被张偃故意争抢阁间,此番下来,曹窋是认定了张偃定然不会轻易就将此事化了,于是他心一横,于其等着张偃哪天将此事诉于吕后或者刘盈听,不如索性先行认错,省得每日里总是觉得不舒爽。

可是,听完曹窋的所有话语,让曹窋觉得怔愣的是,刘盈似乎并不太关心他与张偃之间的‘情感’纠纷,而是更关心张偃与张嫣那两人,是否依旧会在阁间不离开。

“你于离开时,确是与那掌柜言,若是他们离开,就将之前所歇阁间让于你!?”刘盈眼中带着某种光芒,再次与曹窋确认道。

“臣虽然当着候爷世子面,与掌柜言另订了一间小而挤的,但却是在临离开时,又舍于那掌柜三十金。让他瞧清楚候爷世子与翁主是否离开,若是离开,马上将那阁间收拾干净,并使人告知于臣。”曹窋即带着一丝不明了、又着些许委屈与不甘道:“若不是那二楼雅间之处,就那两、三个阁间处于角落,即显得清静不易被人烦扰,且视野也开扩,向外能看清街外,向内能明了内中情势,臣也不会非要之不可。却不想。。。反倒是。。。还有,谁曾想。。。尽然遇上。。。”

“那可有消息传来?”刘盈问。

“无!”曹窋不自然的挪了挪身躯道。

“哈哈哈!”刘盈突然间笑了起来,曹窋微睁双眼,有些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何刘盈笑得还挺愉悦。

“听你所言,你平日里最中意的那一间,也早早就被人订下,且那掌柜明知你的官阶,也不曾松口?”在曹窋还懵懂时,刘盈收了笑意,再次问道。

“确是这样!”懵懂中的曹窋顾不得继续探究之前的不明了,就被刘盈带到另一处他需要考量的正经事,于是面色由之前的颓丧改至正经思索与回话道:“近期朝中为承相继任之事,各朝臣与王候间,确有一些来往走动变化!”

“今日,朕。。。看来。。。更是不得不走这一倘了!”刘盈复又笑道。

“臣羞愧,臣未能办好差务,委屈陛下只能与臣挤于狭小阁间。”曹窋伏下上半身,再次叩首请罪道。

“谁说朕要与你俩人挤在一处?”刘盈扶着桌案,站起身,唇角带着笑意,从榻坐上首缓缓走了下来道。

“啊!?”曹窋微张开嘴,也跟着起身道:“那陛下。。。”

“想不想与候爷世子讲和交好?”刘盈乐呵呵的停住脚步,偏头看向曹窋。

第34章 公子讨好

华烛初上,月光如水,微风吹过之际,贵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盈门了。

用过晚膳之后,酒肆依旧显得平常,那对面及隔间的雅致包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随着阁间角落的沙漏显示着时间的消然流逝,张嫣等的都有点想要离开了,但是见张偃的兴致依旧很高,又想到之前与他同时定下的主意,随即也就打消先行离开的冰头,将视线往这间酒肆内望去。

就在这时,酒肆底层突然亮出烛火,入眼的则是几条人工摆出的、类似于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而小溪流中,则纷纷流动着一只只木质杨帆船,船中放着杯杯佳酿,一旁还分别搭配着各种鲜艳的花朵。

随着笙乐渐渐响起,人声也渐渐鼎沸。

这是曲酒流觞,据说在殷商时期,后宫帝王常以此与众臣工一乐,张嫣一直有所听闻,却没想到,今日能在酒肆里亲眼看到。

每当载着酒盏的木船漂至身旁,那人必须执起酒盏,或是投双倍酒钱饮下,或是当场作赋、或者吟诵一些著名佳句则可以免费享用。当然,也不拘一定要如此文气,若是大胆,哪怕当场舞一段、唱一曲,也是可以的。

渐渐地,一些自诩为风流雅士或者喜欢新奇之人,越围越多。

张嫣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如此娱乐之下,有些人的即兴发挥,还真的挺有意思,尤其是她看到有一男子,当场将袖子挽起,拿起一旁的红皮双层白面鼓,直接陶醉般的边拍边唱时,她不禁咧嘴开怀的笑了开来。

难怪这间酒肆流如去,长安城中酒肆能有这般创意的,真是让张嫣都不得不佩服这间酒肆幕后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

“怎么样?阿姐觉得可还有趣!?”张偃黑亮的双眼,看着笑得很是愉悦的张嫣,脸上带着一抹满足与小人精模样道:“若是阿姐不告诉阿母,阿弟还有好些花样可供阿姐闲时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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