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后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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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后嫣然-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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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夏候老将军毕竟年长,殿上的众人又是夏候家的儿孙,训斥老夫人只能是老将军,他们只能各自低着头,恨不得当隐形人,怒极而犯了心疾的夏候老将军在长子的安抚下,稍稍平缓了口气,他指着有些发疯迹象的老夫人,有心想当场让人堵了她的嘴拖下去,可是面对众多儿孙,一方面如此做的样子实在太难看、另一方面,他对于老夫人的话必须也有个回应,他不想误导了夏候家儿孙,更不想传出什么不利传闻于外间以带来任何对于夏候家不利的事情发生,于是他道:“若不是帝王与太后念及当年之事,你以为凭你所做的一切,你还能如此在这儿喧闹!?太后容下你、帝王不曾伤及你,你已活了这般看见,难道还看不明白!?”

“明白!?”夏候老夫人挺直了腰杆,冷笑道:“我只明白太后与帝王不愿纳我夏候家贵嫡长女入后宫,我只明白皇后之弟鲁王有心求娶我夏候家贵嫡次女,却又与皇后之婢女不清不楚,私相授受!如此之辱,你能忍,我却是不能忍的!”

夏候老将军面对着固执的夏候老夫人,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先是直直的、好似不认识似的定定望向夏候老夫人,随即重重的、却又无力的长叹一口气,在众夏候子孙的面前,终是无力且无奈道:“来人!老夫人疯癫了,扶她下去好生将养!”

话音刚落,座下来人正是老夫人的几个儿孙,立时从榻座上跃起,他们也是忍到现在,就等着这一声吩咐。先前他们不知晓夏候老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如今悉数听完,何止是心忧夏候老夫人到底说了不敬之言,听下来好似夏候老夫人还做了些什么不妥之事,而这不妥之事隐约又与皇后有关,联想起近日来朝堂上的动作与传来的风声,他们生恐届时不止的丢官丢爵,丢命都是肯定的!

当下不做犹豫,纷纷积极主动将老夫人硬拉至内室,其中一人更是紧紧的扣住老夫人的穴位,让她根本再说不得什么话。

夏候老夫人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的、极不甘心与极其愤怒的被拖进了内室,一碗汤药下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众人重新返回大殿时,原本精神矍铄夏候老将军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许多的元气,整个人瞬间露出龙钟老态!

☆、第105章 生命之续

华烛初上;月光如水;微风吹过之际;贵客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盈门了。

用过晚膳之后,酒肆依旧显得平常;那对面及隔间的雅致包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随着阁间角落的沙漏显示着时间的消然流逝,张嫣等的都有点想要离开了,但是见张偃的兴致依旧很高,又想到之前与他同时定下的主意;随即也就打消先行离开的冰头,将视线往这间酒肆内望去。

就在这时,酒肆底层突然亮出烛火,入眼的则是几条人工摆出的、类似于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而小溪流中,则纷纷流动着一只只木质杨帆船,船中放着杯杯佳酿,一旁还分别搭配着各种鲜艳的花朵。

随着笙乐渐渐响起,人声也渐渐鼎沸。

这是曲酒流觞,据说在殷商时期,后宫帝王常以此与众臣工一乐,张嫣一直有所听闻,却没想到,今日能在酒肆里亲眼看到。

用过晚膳之后,酒肆依旧显得平常,那对面及隔间的雅致包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随着阁间角落的沙漏显示着时间的消然流逝,张嫣等的都有点想要离开了,但是见张偃的兴致依旧很高,又想到之前与他同时定下的主意,随即也就打消先行离开的冰头,将视线往这间酒肆内望去。

就在这时,酒肆底层突然亮出烛火,入眼的则是几条人工摆出的、类似于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而小溪流中,则纷纷流动着一只只木质杨帆船,船中放着杯杯佳酿,一旁还分别搭配着各种鲜艳的花朵。

随着笙乐渐渐响起,人声也渐渐鼎沸。

这是曲酒流觞,据说在殷商时期,后宫帝王常以此与众臣工一乐,张嫣一直有所听闻,却没想到,今日能在酒肆里亲眼看到。

每当载着酒盏的木船漂至身旁,那人必须执起酒盏,或是投双倍酒钱饮下,或是当场作赋、或者吟诵一些著名佳句则可以免费享用。当然,也不拘一定要如此文气,若是大胆,哪怕当场舞一段、唱一曲,也是可以的。

渐渐地,一些自诩为风流雅士或者喜欢新奇之人,越围越多。

张嫣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如此娱乐之下,有些人的即兴发挥,还真的挺有意思,尤其是她看到有一男子,当场将袖子挽起,拿起一旁的红皮双层白面鼓,直接陶醉般的边拍边唱时,她不禁咧嘴开怀的笑了开来。

难怪这间酒肆客流如去,长安城中酒肆能有这般创意的,真是让张嫣都不得不佩服这间酒肆幕后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

“怎么样?阿姐觉得可还有趣!?”张偃黑亮的双眼,看着笑得很是愉悦的张嫣,脸上带着一抹满足与小人精模样道:“若是阿姐不告诉阿母,阿弟还有好些花样可供阿姐闲时消遣。”

“阿弟是在诱惑阿姐,还是在威胁阿姐?”张嫣回头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张偃‘人小鬼大’,同时也感叹无论古今,环境果然塑造人,何况是生在这个时代的贵族男孩儿,不但具有这个时代贵公子的吃喝玩乐的特色,对于男女之事也是早熟的很。要不然,张偃这才将满十三岁,阿母已经开始有目地的为他物色身边姬子,并且也不止于只与其她贵妇嘴上讨论张偃婚事,甚至开始陆续走动相看。

“呵呵!”张偃闻言,不好意思的垂首,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阿弟哪敢。。。哪敢啊!”

张嫣见他尴尬的样子,只笑不语。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些脚步声,张偃连忙起身,蹑手蹑脚的快步靠近门口,悄然留意外间动静,因是移门,他小心翼翼的从事先就备好的门逢中往外张望,好似做贼一般,张嫣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张偃身上,见他回过头来时一脸疑惑,不由用口形相问:“何人?可认识?”

张偃朝她摆了摆手,然后又做贼心虚般的蹑手蹑脚往她身边返回,低声道: “甚怪啊!阿姐与

我在此望着酒肆门口多时,却是未见有何人往这处雅间上来。可是,为何那阁间内已经有人,而且已经开始送酒与吃食了呢?”

“阿弟之意,适才那些脚步声,是送食的酒肆当垆与送食之人!?”张嫣也开始觉得奇怪了:“那若是之前阁间无人,这些人是从哪儿、又是何时上得二楼雅间的呢?”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掌柜的声音,恭敬且有礼,还带着讨好道:“公子友人前来探访,小的先行禀报,是否相见?”

两人再次目光相碰,眼中均有疑惑,同时张嫣又一次觉得,这一家酒肆实是行事谨慎。

“可报上名姓?”张偃当下提高音量问道。

“是陈家公子!”掌柜于门外回道。

“陈家公子?”张偃喃喃不过一会儿,就记起此人,因为曹窋那日中伤张嫣所对之人即是陈买,张偃连带着对他本来印象也不怎么好的,可是那一日未央宫接风宴,张偃特意留意了曹窋与陈买,他见陈买行事低调,不似曹窋咋咋呼呼,也从不与其他贵公子凑在一起多嘴多舌品评其她贵女,所以张偃也就在心中对他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相当于之前负分,之后正分,一负一正,两相抵消而已。

“可是曲逆候陈平之子?”张嫣小声与张偃确定。

“阿弟觉得,应是他!”张偃小声回答张嫣之后,再次提高音量问道:“哪家陈公子?”

“大行治礼丞,陈买。”一如当初听上去清澈似泉水,略带着笑意、也不乏含着郑重之意的声音响起。

也不论张偃是如何想的,张嫣在心中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同时也想起了上次月光下,相对有一会儿的男子,还有就是,陈买的家中老子为他上门提亲求娶她。

这算是什么情况?

偶遇得知?还是故意为之?

若是偶遇,他又如何得知,张家姐弟在此?

若是故意,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无论如何,陈买的胆子倒是不小,皮也挺厚的!

张嫣眉眼中尽带着好笑的神情,而张偃见张嫣没表示反对,也就起身开门让陈买进来。

随着门开,好似一阵清风吹过,门外大步跨进来的男子,一身青色直裙右衽、窄袖长袍,头发梳起,却没有任何配饰与帽冠,整个人显得十分清淡素净。

清朗俊秀的面目,始终含着笑意,进门不过一步,就十分有礼的与张家姐弟行礼。然后依照张偃所说,依礼入塌跪坐。

“此间酒肆花样繁多,佳酿以含桂花香为佳,不知翁主与世子,可有尝试?”温和之声相询,虽是意外之客,却没给人一种唐突的感觉,反而随着他的述说、以及顺着他往阁间外酒肆内望去的眼神,而隐隐感觉有一种期待感。

“那些新鲜玩耍花样虽有些眼馋,却是不便上前,不过,陈公子所说的佳酿。。。”张嫣含笑大方回道,只是在说到佳酿时,门外又有动静。

这次不等跪坐端正的三人起身,掌柜就在恭敬的相询后,直接开门,使人端上了青玉质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酒器,而在木质托盘中摆放的则是梅花形酒盏。

一股浓香适宜的桂花香顿时飘至阁内,于各人的鼻尖处若隐若现却久久不散,直到佳酿端至眼前,那撒着花瓣、清澈见底的的酒水,让人感觉十分有美感,也不自禁的给人添加了一种饮用的欲望。

三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因为也不算相熟悉,话题自然于开始时,离不开谈论现下所在的酒肆,还有长安城最近几年的变化。

对于张嫣对酒肆的赞赏,陈买除了淡笑以对,一直闭口不接。

而对于长安城近几年的变化,以及有哪些趣闻,陈买那清澈低沉的声音娓娓述来,倒也别有一种亲切感。

张偃基本上在心中给他定义为清雅淡泊,是个十分难得的男子。

张嫣已经饮了几杯桂花佳酿,脸色微红的手执着酒盏,随着陈买的目光再次看向门外,第二拨端着果品的人到了。

这些果品,虽然对于张嫣来说不算新鲜,但是在这汉朝来说,还是十分难得的,而且,陈买明显就是事先做了准备,那些果品不但难得,最关键的是切片、切块所塑造出的各种花式形状,以及精雕细刻出的各种动物造型等,色彩不同、林林总总的摆满到了张嫣与张偃面前的桌案。

尤其是张嫣的桌案,琳琅满目的果品,色彩纷呈、配上用精美酒盏呈着的桂花香绕鼻佳酿,直映衬着身穿嫣红荷叶边广袖外裳、墨发长至腰际、花季般灵秀、眼神半透着氤氲,此时已经半依在榻边靠枕的少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相得益彰之感,也使张嫣更加显得秀丽、富足与贵气。

抬眸正对上陈买清朗含笑的欣赏目光,张嫣礼貌的回以浅浅一笑,以示感谢!

但是。。。张嫣的心里十分清楚,这是赤果果的讨好!

对于这种。。。男子对女子大胆示好招数之一的讨好方式,她一点儿害羞的感觉也没有,相反只余下浑身上下的别扭与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的心理变化。

被淡淡酒气氲染的张嫣,她自以为有礼规矩的笑容,落在了陈买的眼里,则是随意慵懒中添了几许妩媚。他的心中的那根弦仿佛被眼前女子撩拨了一下,那余音在心中一直萦绕回荡。

眸色加深,陈买渐渐有些嘲讽自己,眼前少女才只有十三岁而已,难道是自己不曾娶妻、久不至欢场碰触女子,落下了什么不良心态!

不过,他向来如此,心中若是不想,定然不会出手,心中若是想要,就断然不会松手。

人生本就匆匆,喜欢就要争取,何必考量如此之多,徒增烦恼而已!

想着,他回以张嫣一笑,仰头再次饮尽杯中酒。

一旁的张偃见陈买看向张嫣的表情,联想起刚才至现在的情景,到底身为男子,再笨也清楚陈买此举与此时表情意味着什么。

毕竟是自家阿姐,张偃平日里的识人、辨人标准当下急速调整,心中开始觉得这陈家公子并没有之前所认为的清雅,今日他的举动明显就是刻意为之,这也未免太会安排了,难道是因为家中阿父并没有爽快答应陈家的求娶,所以就亲自出马,想一举拿下阿姐的芳心!?

张偃顿时脸色有些跨了下来,道:“陈家公子怎么知晓我们在此?”

问得好!问出了张嫣正要问的问题!只是,张嫣设想了他无数的答复,也暗自想道他可能会说谎,若是说谎,她倒是想听听他又如何圆了自己有备而来!?

可是,陈买的答复却是让张嫣姐弟俩都愣神了半响。

“这家酒肆是我在外所营。平日不常露面。”陈买笑着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无所谓的笑道回答:“只是,听闻今晚贵客挺多,掌柜寻了我来,听他的大概描述,我猜着定然是翁主与世子。虽然心绪难平,却想着不便打扰两位清静,倒没想到,直至晚膳时分,翁主与世子都极有兴致未曾离开。遂不由厚着脸皮前来讨好。”

说完,陈平当没看见两人的惊讶,带着些调皮的意味,眨着眼睛道:“可要替我守秘,知晓此事者可是不多。”

陈平的模样,突然让张嫣想到了现代里那句经典广告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张偃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个就想到了借机解惑,当下问道:“对面阁间贵人已至,可我与阿姐均不曾见他们自楼下前门进入,难道。。。”

“正是!此间酒肆于小巷处还有暗门,专门供给那些不想让人知晓行踪之贵人行走。”陈买见张偃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着回道:“世子不居于长安城,自是不知,若是觉得好奇,待要离开时,可吩咐掌柜引路。”

“若是贵人皆知,那不还是要泄露行踪?”张偃想了想,还是觉得疑惑,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行踪,可是暗门就算开在小巷里,若是有人非要知道,只需派人守着,那还怎么达到不让人知晓的目地呢!?

“世子所言甚是!”陈买不置可否道:“只是,那小巷内外该如何清理闲杂人等,非我所考虑。”

“噢!原是如此!”张偃想通之后,恍然点着头,然后不满之意顿消,还带着一丝钦佩的神色望向陈买,并与陈买两人碰杯互饮。

而张嫣对于年岁相差近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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