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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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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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明汐在寝殿里踱步,娇艳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却有着一种乌云遮日的阴沉感。就算一身大红的宫装也不能让人生出明媚的感觉,只觉压抑。
    她的心情十分不好。
    原本以为紫茹会被调到太子寝殿去伺候,紫茹也保证了会给她递消息,她想着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于是便允了。
    从明雪寝殿回来,她心中生出无限疑虑,想去寻紫茹问话,才知紫茹并未在太子寝殿。到底去了哪里,那嬷嬷也未告诉她。
    真正的心烦意乱!
    明雪那话是何意?
    她和她都不可能怀上龙种?这是指的什么意思?
    她愈想,心中就愈是不安。朦胧中有一种迫切的危机感向她袭来,她莫名感觉到似乎自己被笼罩在了一个无名的大网内。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忽地,她心中一慌!明雪那话,莫非是说她被人下了药?
    她腾地想起上回在纳兰侯府时,她问那嬷嬷,那嬷嬷的神情,现在想来似乎有些奇怪。她是愣了一瞬,才道自己的身体无恙。
    而后,老太君也未多留她们二人,只淡淡说了一两句,就让她们回宫了。
    明汐蓦地惊慌起来——难道自己真被人下了药,会绝嗣?
    明雪神情中的那抹万念俱灰不似作假,明汐也相信明雪不会有那样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故弄玄虚。
    那个丫头对太子的情意,连瞎子也看得出!每回一见到太子,那脸就红扑扑地,眼睛也快滴水似地……若非是知道了什么,她这两日那死样子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
    明汐心下一惊,一颗心顿时“噗噗”乱跳起来。
    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怀上龙种,那以后的一切风光想头都没了!
    她的脸色白了白,忽地沉了口气,“来人!”
    一个蓝衣侍女走了进来,正是跟着她去了明雪寝殿的那个。
    看着她,明汐竭力平静道,“本宫身子有些不适,你去太医所给本宫请一位御医来。”
    那侍女一愣,看明汐脸色的确是有些不大好,便颔首,“不知娘娘何处不适?御医们各有擅长,还请娘娘赐下。”
    明汐垂了垂眸,“就请郭老吧。”
    进宫前,三夫人就将太医所内的个个御医的相关资料同她交待清楚了。而这郭老同右伯爵府有旧,又恰好擅长妇科。
    那侍女躬身应下,领命而出。
    三刻钟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医跟着侍女进来了。
    明汐看了那侍女一眼,“无事了,你退下。”
    郭老御医恭谨地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明汐亲切的上前扶起,“郭老不必客套,请坐。”
    郭老御医望了一眼明汐的气色,心中微讶,这太子妃人中气色极正,眼底清亮,不似有妇科之症啊。
    心中虽疑惑,还是要诊脉为准,于是便恭声问,“娘娘何处不适?”
    明汐垂了垂眸,在桌边坐下,因郭老着实年长,故而也勿须隔帘。明汐伸出手,郭老御医也入座,道了一声“娘娘恕罪”,便探上了腕脉处。
    探了片刻,神色便是一怔,遂抬首朝明汐面上看去。这一看仔细,郭老御医的心便“咚咚”狂跳起来,强按捺住,“请娘娘换一只手。”
    明汐一直盯着他的面色,郭老御医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惊异没有逃过她的眼,心下顿时一颤,依言换了只手。
    郭老御医在她的左手寸关尺处探查了一番,心中便有了八九分的确定,霎时惊骇。
    明汐眸光一闪,“郭老,本宫身子可有恙?”
    郭老御医抬眼看了一眼,便极快垂眸,“回娘娘,娘娘气血充足,元气甚正,无恙。”
    明汐缓缓蹙起眉头,“果真无恙?”
    这老头子眼色明明有异,却说她无恙?她不信。
    郭老御医恭声道,“娘娘凤体康健,并无病症在身。”
    明汐盯着他,忽地低声,“也无毒?”
    郭老御医一惊,甚为诧异,“并无。”
    明汐定定看了他半晌,缓缓颔首,“既然郭老说无恙,那本宫就放心了。”
    郭老御医此刻背心已被冷汗浸透,亏得他在宫中多年,面上神情还稳得住。
    闻言,只嗫嗫颔首,“臣告退。“
    明汐噙笑点了点头。
    待郭老御医一走,明汐唤了侍女拿了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侍女,吩咐道,“送到纳兰侯府给三夫人。”
    这郭老御医明显是有隐瞒,她只能让母亲想法子去打探。
    侍女走后,明汐的脸色倏地沉下,一把抓起茶盏狠狠摔到地上!
    自进宫后,诸事皆是不顺,个个都似在同她作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
    郭老御医走出太子妃寝殿,这才舒了一口气,一口气过后,只觉自己那心还在“咚咚”失跳,控制不住。
    他的心中是巨大的惊骇!
    太子妃已经入宫数月,也承幸数次,可为何那脉象会显示元阴尚在?
    是自己诊脉有误?
    自己在妇科一道算得是翘楚,女子但凡孕八十日以上,自己就能诊出阴阳之脉,十有九准。这元阴之脉自己没有理由诊错才对……
    不敢再深想,他吸了口气,迈着步子快步朝外走。
    真也罢,假也罢,自己只当不知就好。
    这后宫中,知道得愈少,命才会长久。
    脚步匆匆地走出仁和宫,还未抬首,就听上官皇后含笑的声音迎面传来,“郭御医?”
    他抬首一看,心下霎时一噤,赶紧上前恭谨施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上皇皇后看了他一眼,又朝仁和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忽地似想到了什么,不由一喜,“免礼。”
    郭老御医直起身,却不敢直视上官皇后,只微垂着首,一副恭谨模样。
    上官皇后看着他,含笑道,“郭御医为何人看诊?”
    郭老御医心中一跳,强笑道,“太子妃娘娘道身体不适,臣方才是应太子妃娘娘的召。”
    上官皇后眸色一亮,“如何?”
    郭老御医只觉头上冷汗出,“太子妃娘娘身子康健,并无病症。”
    上官皇后蹙了蹙眉,“并无病症?那她为何召诊?”
    郭老御医垂着眼帘,呐呐道,“这个,这个,臣不知。”
    上官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看了郭老御医一眼,眼底忽现奇色,遂轻轻移步,凑到上官皇后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郭老御医眼角余光见那嬷嬷动作,心下一惊,便道不好。
    果然,下一瞬,上官皇后的目光在他额上冷汗处一落,面色笑意便消失了,“本宫也有些不适,郭御医就跟本宫到坤宁宫,也替本宫也诊诊脉吧。”
    郭老御医的身形蓦地一僵!
    上官皇后瞥了他一眼,转身提步。
    到了坤宁宫,上官皇后定定看了他一眼,抬了抬眉梢,缓声道,“郭老也是太医所几十年的老人了,有些话不必本宫多言才是。”
    郭老御医情知今日之事无法再隐瞒。皇后若未碰见他便罢了。可是已经碰见,他日若真有岔子揭露,他这欺上之罪便是板上钉钉。
    故而方才他才犹疑挣扎,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见皇后模样,他哪里还敢隐瞒,未曾言语,先左右看了一眼。
    上官皇后会意,抬了抬手,周遭宫人便都退了下去,只剩方才那个提醒皇后的嬷嬷和一个侍女。
    郭老御医明白留下的定然是亲信,故而也不再忌讳,沉了口气,上前落跪,“臣学艺不精,方才替太子妃娘娘诊脉只怕有误,因而才有些羞愧惊畏。”
    上官皇后“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盏,凤目一闪,“如何有误?”
    郭老御医身子颤了颤,伏在地上低声道,“臣诊出太子妃娘娘元阴尚在。”
    “什么?”上官皇后手一顿,丽容倏地变色,“你再说一遍!”
    郭老御医不敢抬首,“臣诊出太子妃娘娘元阴尚在。”
    上官皇后身边的那个嬷嬷和侍女也露出了惊容,那嬷嬷不置信道,“该不是诊错了?”
    太子妃的元帕可是她亲自收了交给皇后验查的。
    郭老御医只伏地不动,却未有出声。
    上官皇后将茶盏递给那侍女,起身在殿内走了两步,忽地一个转身,语声冷冽,“香橼,马上把桂嬷嬷给本宫召来!”
    #####
    玉兰送了紫茹回转,抵达宫门时已是晚上戌时正一刻。
    她亮出腰牌,马车行入宫门内,刚转过一个拐角,马车便被拦住。
    玉兰一愣,以她的身份在这皇城外围是可以乘马车的,也从未被人拦住。而这拦路的侍卫队长也是面生,未曾见过。
    掀开车窗帘,方欲开口,那侍卫队长却先亮出一个金牌,冷声道,“皇后娘娘懿旨有召,命尚仪回宫后即刻觐见。”
    目光在那金牌上一落,玉兰的眸光霎时倏地一凝——是坤宁宫的金牌!
    心下一颤,玉兰定了定神,“不知皇后娘娘何事相召?可否容奴婢回去换件衣裳,以免污浊失仪。”
    那侍卫队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有令,即刻觐见!尚仪还是快些跟属下走吧!”
    玉兰看了他一眼,只觉心有些莫名发紧。
    皇后娘娘素来好洁,宫人出宫后觐见定要换衣漱洗干净才准踏入坤宁宫。此番这侍卫队长既然在这宫门处守着,那自然是知道她出宫了。
    竟然连换衣的时间都不给她,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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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五章 捅破了天粉红120+
    第三百二十五章 捅破了天(三更)粉红120+

    坤宁宫中,四壁烛火通亮。摇曳的烛火透过轻薄的纱质宫灯灯罩,将偌大的宫室照得亮若白昼。
    上官皇后着了一身明黄宫装,端坐在首座,半垂着首,戴着长长金质护甲的莹白素手正轻轻抚摸着一只纯白色的碧眼狸猫。
    上官皇后高髻上的金凤冠饰在一殿的金碧中,随着她的手轻轻颤动,明晃晃地亮得刺眼。
    玉兰一迈进,便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再一看殿内站着的郭老御医和桂嬷嬷,还有在他们二人身侧,垂首跪着的那紫衣宫女——心里顿时一“咯噔”!
    那宫女正是给天子殿下伺寝过的宫女素琴!
    定了定神,她小步走到殿中,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上官皇后却连眼皮也未撩起,语声虽轻缓却带了些森森的寒意,“你还记得本宫是皇后?”
    玉兰心神一颤,不敢抬首,也不敢出声。
    半晌未有皇后的声音传来,明亮的黑玉地板上除了宫灯的倒影,还隐约可见众人噤若寒蝉的面容。
    只瞧不见皇后的表情,玉兰的心渐渐地发沉。
    十来个人在殿内,却听不到一丝声响,就连呼吸声也被小心的控制住了。
    盏茶之后,才又听见上官皇后冷冷缓缓的语声,“你可有什么对本宫说的么?”
    玉兰一噤,伏地低声,“娘娘恕罪,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给本宫抬起头来!”上官皇后蓦地抬声冷冽。
    玉兰咬了咬唇,慢慢直起身子,还是依旧跪着。
    只见上官皇后的面上一片寒色,忽地抬手一指站在玉兰身侧的郭老御医和桂嬷嬷,厉声道,“你看到了!还不知本宫要问什么?”
    玉兰一颤!
    上官皇后腾地起身,大约是用力过猛,金护甲在狸猫身上刮了一道,那狸猫一吃痛,“喵呜”一声叫着挣扎了起来。上官皇后本欲说话,被这狸猫一岔,怒火倏地冒起,双手将这狸猫朝地板上一掼,只听那狸猫一声凄厉惨叫,便颤着身子在地板上抽搐开来。动物的本能察觉到不妙,连着抽搐了几下,挣扎着翻身起来就想朝外跑。
    “给本宫将这反主的畜生拿下去剥皮!”上官皇后寒声喝道。
    玉兰心房顿时抽紧,眼见了一个太监一个侍女上来将那欲逃的狸猫捉了,带了下去。
    还未待反应,只见上官皇后莲步轻移,走到那素琴身边,“李嬷嬷,给本宫将这胆敢欺上的贱婢拖下去,针板掌嘴!”
    玉兰悚然大惊!
    针板掌嘴是后宫中极严酷的刑罚。顾名思义,就是用一块露出无数细针的木板来掌嘴——人不会死,但掌过之后,嘴唇周围皮肤都会千疮百孔,若是掌上十五下以上,皮肤全部都会烂掉!
    那素琴一听,顿时浑身抖糠,吓得涕泪交横,“咚咚”叩首,“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开恩!是殿下,是殿下让奴婢……”
    最后的话不知是被眼泪鼻涕给呛住,还是没敢说出来,最后,只剩“呜呜”哀哭不已。
    “还不给本宫拖下去,还要本宫下懿旨么?”上官皇后语声冷厉。
    一旁的一个老嬷嬷同一个太监过来,将那瘫倒在地的素琴拽了下去。
    那素琴在被拉出殿门的最后一刻还在哭求,却被那李嬷嬷用一条绢帕蓦地塞了嘴,哭喊声瞬间被掐断。
    玉兰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回首过来,低头不语。
    她如何不明白。狸猫也好,素琴也好,皇后娘娘这是在杀鸡儆猴!
    她原本是皇后娘娘的人,如今却帮着殿下欺瞒皇后,这是触了皇后娘娘的大忌。
    “还不说么?”明黄的裙裾移到了她的面前,她垂下的额头几乎碰触到了皇后的裙幅,“玉兰,你告诉本宫,你今日去城东作甚?你将太子妃身边的那个侍女——送到了何人身边?”
    上官皇后语声沉沉缓缓,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最后几字更是一字一顿!
    玉兰咬紧了唇,不抬首,也不开口。
    “好,不说是么?”上官皇后又道,“那我再问你,前几日太子请旨去祖庙,为何动用了替身?太子没有上北山,你也不在山上,你跟着太子去了何处?可还是城东?”
    玉兰身形颤了几颤,只垂首不语,心中却是一片慌乱。
    上官皇后满面寒霜,俯视着脚前的玉兰,猛地吸了口气,“郭御医和桂嬷嬷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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