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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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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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俊有些怔忪。
    怎么会是她?
    她的夫家不是姓王么?她怎么会是纳兰府的小姐,还成了睿亲王妃?
    一时间,荣俊心绪复杂。
    可转念一想,也觉着这也算情理当中。能得荣安荣烈这两人青眼和动情的女子又岂会是同这个世界的其他女子一般的俗人!
    虽眼下还不敢断定,不过从那两支儿歌还有这两人荣安荣烈口中听来的消息看来,她即便不是跟自己同样的身份,那至少也识得这样是人,且受了不少思想熏陶感染。
    荣俊向来是理智的,可就在这一刻,望着那夕阳下披着一身淡金莲步缓缓走来的女子,他忽地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难以描绘的陌生感觉让他有些莫名的畏惧,而同时也有隐隐的兴奋。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猛然闪现出他挂在房中的那幅《苍鹰图》…心房顿时倏地一紧,眸光不觉锐利几分,朝明思的面上定定望去。
    可是看仔细了,他却疑惑了。
    眼前的这个女子容颜柔美清丽,说不上绝美,但那一双眼却尤其出众。清亮、乌黑、纯净、清澈,恍若月光下沁在水中的黑曜石一般,让人一见便挪不开眼。
    小巧的瓜子脸上肌肤莹白如玉,皮肤好得出奇,真正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她的眼神干净却隐隐透着一种坚定,唇边此际带着一似婉约柔柔的笑意,只看了他一眼,几不可查的朝他颔了颔首后,那双剪水秋瞳便望向了他的身后。视线一转后,唇边笑意更柔美了几分。
    她在看荣烈,这个认知让荣俊心里莫名生出些空落来。
    可下一刻,他想到了上一刻他生出的那个联想,他心底暗暗摇了摇首——不,不可能是她。
    若是同一人,如何能说得通?
    即便是容貌能变,可一个人的性格却不可能一下子变得这般的截然不同。就算再活一世,可前世那二十多年的烙印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得这般彻底的?他不信。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那个女人应是胆小而怯弱的。她不爱说话,好像也不大会说话,丢在人群中也是很快便湮没的那种最默默无闻的女人。
    若非在最后他走进过她曾经的房间和画室,他也许连她的模样都不会记得太久。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清楚,这个女人是一个极不会讨人喜欢的人。虽然出身显赫,可她没有朋友,也不讨家人的喜欢。而他这个丈夫更是常常会忘记自己是有她这样一个妻子的。
    在那件事发生后,当他头一次走进她的领域,受到震撼时,他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
    可他却想不明白,她明明不像她给人的感觉那样平庸,她怎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得那样的糟糕可怜?
    她那样的家庭,怎能养出她那样胆小懦弱的性格?
    但凡她会争一些,会表现一些,她的日子都会比她过的日子好上数倍。可她偏偏却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争取之心。甚至,在他陪她为数不多的那两次家族聚会中,听着她奶奶那带着明显教训和嫌弃意味的训诫中,她也是垂首默默,不发一言。
    一念触发,荣俊不觉便陷入了思绪,直到荣烈起身携了明思的手走回案前,噙笑望了他一眼,给明思介绍道,“这小子昨日回的,今日便在宫门前堵了我。”一顿后,又笑看他,“这是你十七婶。”
    荣俊回神过来,长身而起,露出笑意,“十七婶—— 没想到竟是十七婶,早前倒是我失礼了。”
    明思闻言微微一笑,明白他的意思,指的是在苍山寨前的那次见面。遂敛衽含笑一礼,“我当日也不知是太子殿下,既然大家都不知晓,也算不得是谁失礼了。”
    荣俊望着明思清亮带笑的眸子,心下又摇了摇首,面上却笑道,“方才我还在同十七叔说道,若是早知晓这后头的事儿,说什么我也不能错过十七叔的大婚才是。”
    “都坐吧。”荣烈拉着明思入座,荣俊也跟着坐了下来。荣烈噙笑瞥了荣俊一眼,“错过我大婚不要紧,回头记着把贺礼补上就是。”
    荣俊一滞,紧接着又呵呵一笑,“这个自然,少了谁的也断断不敢少十七叔的。我这回倒是带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回来,其他人的都送了。就你的还在路上,想必这一两日就该到了。”
    荣烈轻笑颔首,“算你小子识趣。”
    荣俊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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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的话:没办法,今天也只能一更了。儿子稍微好些了,不过还是很粘人,谢谢大家关心。
    
    第六百二十八章 隔世之思
    
    (一更)
    明思见这两人说话果然不同旁人的熟稔,心下一笑,也不插言,只看着两人说话。
    可荣烈陪着荣俊坐了一下午,此番见明思回来,哪里还搭理荣俊,看向明思,语声温润,“饮了酒?可是醉了?”
    明思虽是漱洗过,可中午饮得不少,此际多少还留着一丝酒味儿在身上。
    见荣烈看出来了,想着荣俊也不是外人,明思也不遮掩,抿唇笑道,“今日蓝星蓝灵两家都齐了,被这两丫头挤兑着多喝了几杯,后来便在师傅那儿歇了一觉才回来的。”
    荣烈轻笑,“方师长可还好?”
    明思点点头,抿唇而笑,“她们都挺好的。鸿翼和蓝灵家的两个孩子也去了,牛牛高兴得紧。”想着两人说话冷落了荣俊便又看向荣俊,客气道,“今日不知太子来了,倒是怠慢了。”
    荣俊回道,“十七婶客气了。”
    “他也算不得什么客人,日后你便知晓了,这小子叨扰的时候多着呢。”荣烈噙笑瞟他一眼,“同他客气作甚?”
    荣俊也笑了起来,“既是十七叔这般说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般一打趣,三人都笑了起来。
    坐到这个时候,天色已薄冥,也差不多该晚膳了。
    明思原本打算让他们叔侄二人用膳,自己回主院用膳,荣烈却出言让明思留下一道晚膳,言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明思想着也无妨,算起来,她也是太子的长辈,那些规矩倒也无妨,遂吩咐帽儿让人将晚膳送到青竹偏院。
    晚膳有酒有菜,自然是丰盛之极。
    明思只喝了荣俊敬的一盏酒后便未有再饮,席间只偶尔应上一两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听荣烈荣俊闲聊旧事。
    一顿晚膳下来,明思倒是知晓了不少那些个王爷皇子的癖好糗事。
    荣俊口才极好,是个聊天的好手,无论什么话题从他口中说来皆是别有一番趣味。
    用完了晚膳,将席面撤下,又送了下酒的凉热菜上来,两人继续饮酒。明思有些精神不济,荣烈便让她回院子去歇着。明思也不强撑,遂含笑同荣俊交待了一声,退了下去。
    待明思离去后,荣俊笑看荣烈,“昨日回来便听说了十七婶的事儿,外间都说十七叔待王妃情意非比寻常,我原是不大信的。可今日一见,才知传言还犹为不及。”
    荣烈挑眉懒懒噙笑,替两人斟酒,语声淡淡,“她和那些个女人不同。”
    荣俊垂了垂眸,抬眸含笑,“确是。”又顿了顿,“若非寻常又岂能让父皇同你都另眼相看,不过若说你是在雪山对十七婶动了意思,我可有些不信。”
    荣烈也知此事瞒他不过,闻言笑道,“的确算不上,一开始皇兄也是清楚的,我最初的确是存了利用之心。你走之前应也知晓你父皇的打算,正好遇上她拿了我的玉佩入宫,我便利用逼迫了她。”
    话没说透,但荣俊自然是明白荣烈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她也着实不容易。那秋池——”说着,看向荣烈,眼带好奇。
    荣烈却垂了眼帘,端起酒杯后才抬眼看向荣俊,“此事皇兄心里也是清楚的。”一顿后,勾了勾唇,“她虽念及旧情,于大事上却是心中有数。秋池的确是见过她,不过她也劝说他放下仇怨。若非是有人报信,秋池早已远走他乡,再不复返。”
    荣俊一怔!
    “可是奇怪你父皇为何未怪罪她?”荣烈饮了一口酒,看向荣俊噙笑淡担荣俊微微点头。
    荣烈笑了笑,“那是因你父皇看明白了她。她这个人性子极软,你若待她有一分好,她便会记你十分。若是她对秋池绝情绝义,又岂会记下旁人对她的恩情?皇兄心里清楚着呢,不过皇兄的这份情,我自然也是记着的。”
    荣俊了然颔首,停顿须臾,忽地露出些迟疑,“我府上那个…同十七婶可是往昔有些恩怨?”
    荣烈一听便明了,看来荣俊是知晓了京兆尹报信之人的身份了。遂挑眉讥诮一笑,“你府上那个你还真得小心些!据我知晓,明思同她非但无怨,还救过她的性命。至于她为何同明思过不去,问题恐怕是在她自个儿身上。这女人心思太过狠毒,你玩玩儿也就罢了,其他的么,你可要多掂量掂量才是。而且——”荣烈瞥了他一眼,“这女人手里是沾过人命的,你如今膝下犹虚,若他日有了子嗣,这女人你可得看紧些。”
    荣俊听得一愣,蹙起眉心,“人命?你是说,她亲手杀过人?”
    荣烈颔首,顿了顿,将当年明汐杀人灭口嫁祸郑书远的事儿简略说了,言毕,淡笑道,“你当司马陵为何不碰她?那是因他早已知晓此事。他那人最是心高气傲,之所以肯大婚不过是为了那亲政之权。若非这后头的事儿,待司马陵一旦掌了权,只怕这头一件便是废了这女人!”
    荣俊皱起眉头,“你何时知晓的?”
    “看我作甚?”荣烈懒懒扫他一眼,“我也是这后来才知晓的,你当我是故意塞这么个女人给你?就算我是,凭你的本事难道还拿捏不住一个女人?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吧。”说着便起身。
    荣俊似无奈一笑,起身叹气道,“若是往昔,你我今日定是通宵达旦——可惜啊”一面说着一面摇首而笑。
    荣烈笑而不语。
    说归说,荣烈还是将荣俊送到了马车跟前,待荣俊上了车,马车驶动后,荣烈才回转。
    望着荣烈的背影远去,荣俊放下车窗帘,身体朝后一靠,闭目养神。
    见荣俊脸色透着酒意,康全倒了一盏茶递给荣俊,“殿下喝茶。”
    荣俊睁眼接过,饮了一口,垂了垂眸,忽道,“你回去吩咐麻三,我要睿亲王妃的资料,愈详细愈好。”
    康全闻言一愣。
    “没想到她竟然是十七叔的女人。”荣俊轻轻一笑,“难怪查不到——”
    康全蓦地惊住,“殿下,你是说苍山头人的…是睿亲王妃?”
    “嗯——”荣俊颔首,又悠悠长长地出了口气,语声淡然,“让麻三放机灵些,此事除了你,不可让第四人知晓!我那十七叔的脾性你也知晓的,如今这睿亲王妃是他心尖上的人,不可让他发现咱们私下查探。”
    康全赶忙应下,却又疑惑,“那殿下为何?”
    听荣俊的语气也不像是有猎艳之心,即便最开始荣俊兴许有些兴趣,但既然那女子是睿亲王妃,那荣俊也断断不会为着一个女人同自己亲叔叔翻脸。可若没别的意思,为何还要私下查探呢?
    而且,凭着康全对荣俊的了解,荣俊此际知晓了那女子的身份后,似乎并未减弱对她的兴趣,似乎隐隐地还有一种兴奋感…
    康全心里有些打鼓了。
    太子殿下心里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荣俊这一夜召了闽侧妃侍寝。不过侍寝后,荣俊便让闽侧妃回了自个儿的院子,让她好生照顾小公主。听得荣俊的这一句温言,闽侧妃一扫心头失落,温顺应下,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荣俊沐浴更衣后未有留在主院,而是去了鹿园。
    在他离京前,那幅《苍鹰图》便挂到了鹿园的寝房中。
    望着墙上的《苍鹰图》,荣俊陷入了思绪。
    康全猜得没错。也许在最初那一眼中,他的确对明思起了些男人的心思。可后来知晓明思已婚的身份,又知她是苍山头人的外甥女后,他便歇了心思。
    世上女人何其多,以他的身份,实无必要为一个女人去惹上麻烦。并非他畏惧麻烦,而是觉得无此必要。
    可后来听到了那两支儿歌后,却是不同了。
    荣俊是兴奋的!
    就好像一个人孤独了许久,忽然听闻乡音一般,让他蓦地震惊而喜。若只是一支曲子也许还是巧合,可两支曲子,他便能断定,在这个世界上,他并非唯一。
    那个女子即便不是跟他同身份,那至少也是认识这样的人。
    一年多以来,从在大汉太子的书房中看到这幅画开始,他便一直在猜疑——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用另一个身份重生到这个世界了。
    他对书画并不擅长,也看不出什么笔法画风。
    可他却清楚,即便两幅同样画鹰的画,也没有可能布局全然相同,甚至连礁石的形状都画得一模一样!
    荣俊肯定自己没有记错。
    葬礼过后,他的心情并不愉快。那天夜里的那一幕,总在脑海中浮现,她在最后一刻的绝望过后,她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似乎是讥诮又似乎是解脱,她就那样飘忽地笑着,缓缓地收回了她伸向他的手…
    那夜过后,他一直失眠,闭上眼便是那一幕的场景。
    而形容憔悴的他也得到了外界的声援和同情,葬礼办得很风光,也很顺利。
    直到葬礼过后,他才慢慢稳住了些情绪,第一次的走进了她的卧室,她的书房、她的画室。
    
    第六百二十九章 冥冥之中(二三更并—AC盟主阆苑仙葩+4+5)

    三年的婚姻中,两人聚少离多,真正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次数寥寥可数。
    从新婚开始,他们便各自有着自己的房间。她住三层,他在二层。
    她一年到头在家的时候极少,经常一出门便是数月半载,而他出差的时候也不少。她从不查人,也不粘人。说实话,他对这桩婚姻还是满意的。
    她是一个能带来巨大利益和方便,又不惹麻烦的妻子,他甚至在那件事发生前还有考虑,在这一两年里,让她为他生个孩子。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对他外面有女人的事儿竟然会反应这样大。离婚肯定是不行的,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何况还有项目在进行。
    他打了个电话同岳母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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