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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倒没有想到。”
“这叫潜意识。”飞云自信满满的。
“咱们接着说说建筑主体部分吧。”京海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点击鼠标，投影幕上出现了一组室内场景的图片，随即指向一张图，“这是底层的环形大厅，分为超市和餐厅两大功能区，东西两楼各有一个超市和餐厅。超市与餐厅中间有隔离栏杆，并开设若干个出入口。大厅临街一侧的墙面采用一般商场常用的大型玻璃橱窗，朝向天井花园一侧的墙面采用车窗式设计，玻璃窗可以随意升降。当需要打开窗户时，按按旁边的电钮，玻璃窗就会自动降到下面的墙垛里，这样，感觉上餐厅便与天井花园融为一体。如果在这里举行宴会或庆典活动，那效果一定Ve——ry Goo——d！”京海故意将最后两个英语单词夸张地拉长了音，仿佛已经陶醉其中。
“这太现代化了！好科幻啊！”飞云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我想，等你和桥桥结婚时，就在这儿举办婚礼，我给你们当主持人，怎么样？”
“云姐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快，接着说。”飞云开始催促道。
“好。为了方便出入，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开设了不少大门，且全部是玻璃门，通透性极佳。而电梯和步行楼梯，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它们一共4组，分布在‘8’字环的中间和两端，紧急情况下，可以很快地疏散居民。”
“真是够安全了，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而且，我觉得那个外廊的设计在安全方面也比内廊好得多，一旦发生火灾，走外廊既不怕烟熏，又便于观察，不像封闭式的内廊，整个就是一烟道，如果再因为电线短路没了照明，人们瞎闯乱撞，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云姐果然是冰雪聪明。您再看二层，这里设有若干个雅间，配备有数字电视和KTV，可以举办家庭宴会，也可兼作茶室或咖啡屋，用来会客。其余部分主要是娱乐健身场所，有健身房、台球室、乒乓球室、棋牌室、歌舞厅、瑜伽房和武术练功房，等等，当然，在这些地方休闲都是要另行计价付费的，而且它们也都对外开放经营。”
“这是不是太奢侈了，我们这些老百姓消受得起吗？”飞云有些兴奋地手舞足蹈，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
“没问题的，我早就为你们的工资水平和消费能力计算过了，况且我们的经营理念也是着眼于长远，不在乎短期收益。而关键的不是钱，是观念。只要观念再开放些，过这样的生活你们绰绰有余。”
看着飞云将信将疑的表情，京海继续道：“OK，餐饮购物和娱乐休闲等服务项目主要都集中在一二楼，三楼到顶就全是客房了。每层客房共有自然间80个，每间长约7米半，宽有两个，一个约5米，一个约4米，面积约为33平方米。这是指设计中的基本单元，实际格局会有所变化，比如顶楼就将相邻的两个自然间合并为一个大间，称为豪华间，它们的装潢也相对高档些。每间客房里都配备有带淋浴、浴缸、洗手池和坐便器的卫生间，还有盛放常用衣物的壁柜、吊橱，以及双人床、床头柜、写字台、电脑椅、中央空调、吸顶灯、壁灯、壁挂电视、电话和网络接口等设施。可以说，凡是高级宾馆有的，咱们都一应俱全。”
“我记得当初开会研究时张校长曾提到过小学生的居住问题，我说可以把相邻的房间打通，中间安上两边带插销的门。你这设计考虑这个了吗？”
“云姐吩咐的我自然记得。不过，这样做隔音效果和私密性比较差，所以我们只在较低楼层设计了一部分这样的可连通式房间，叫做亲子间，而其它绝大多数房间仍为独立的标准间。”
“哦，是这样。”
“亲子间都安排在三、四楼，和老年公寓混合在一起，这样便于彼此照应，安全上也比较合理。”
“这么安排挺人性化的。”飞云点点头。
“具体来讲，亲子间和豪华间各有40套。其余的全部是标准间，计480间，整个公寓一共是560套房间。如果一般三口之家占两个标准间，那么480个标准间可以容纳240户居民，加上亲子间和豪华间的80户，整个公寓一共可以容纳320户居民。不过，每层客房的中间部分还要安排两间公共休闲厅、一间公共学习室和一间公共洗衣房，这样实际客房数量要减掉四八三十二间。当然，这是从理论上讲的，实际情况肯定要比这宽松些。而且，如果哪家有住校的学生，在上学期间，还可以腾出若干房间，进行周转。”
“嗯，300家左右的容量，应该足够住了。”
7…4 精细的算盘
飞云一边说，一边开始私下盘算，想想自己究竟住不住得起这样的“宫殿”。她总觉得这个方案如同天方夜谭，而自己现在不过是在梦中听着一个动人的神话。
京海看到飞云有点走神，于是故意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公寓主体格局基本就是这样，整个建筑东西跨度约140米，南北宽约70米，总占地面积约7700平方米。最后，咱们说说收费。”说到这，京海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瓶饮料打开后一饮而尽。飞云在旁看着他则是满脸的焦急、期待加狐疑。
京海再次清清嗓子，继续不慌不忙地道：“房租加物业费，每个标准间每月只收400元，按一家两间计算，一个月房租是800元，全年9600元。而我市目前的房价，同等面积的住房至少要30万。显然，我们的收费与一次性支付购房款外加装修费相比，是相当合算的。这样可以不用等钱攒够了就住上好房子，还能及时享受高质量的生活。即使贷款买房能够先住上房子，但是首付加上还贷的压力也并不轻松，其它方面的消费必然会受到影响，虽然有了房屋产权，生活质量却难以保证，同样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当然，这些道理云姐您早都分析透了，我呢，只是按照您的伟大构想付诸实施罢了。”
“少来忽悠我。刚才你说到贷款买房，对消费者而言，从资金支配上感觉和租房差不多，但是买房是有产权的，怎么能证明租房比贷款买房更合适呢？”
“贷款是要限期偿还的，还要加利息，经济上的压力明显比租房要大得多。现在不是有很多‘房奴’吗？说的就是这种。最起码的，你们是学校，土地有限，本来就不适合把房子卖给个人，否则老师退休或调走了还住在原校，新老师怎么住进来？方便教学管理和人才流动岂不又成了一句空话。如果强行令其转卖，恐怕会生出很多枝节，那岂非自找麻烦。嗳，亲爱的云姐，该不会我这儿热乎劲上来了，你那儿又凉了吧？大道理可都是你教我的呀。”
“不不，我只是觉得……房租……还是有些贵。或者说，档次太高了，只怕我们享受不起。” 飞云支支吾吾，然后两眼柔情似水地望着京海。
京海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也瞪大眼睛，紧盯着飞云的双眸，一脸诚恳地说：“云姐，我敢肯定，搞这种赔钱赚吆喝的房地产开发，如果不是我刘京海，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那都是不可想象的。这栋大楼的格局和设施，比一个五星级酒店还要现代。天天住高级酒店，享受最美人生，每月却只掏400或800元房租，这好事您上哪找去？实话对你说吧，靠那点房租我是绝对盖不上这楼的，我看重的第一是云姐你们的生活理念，第二是对我们公司的广告效应，第三是配套服务的经营收益。特别是作为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我必须以赚钱为目的。我的思路是将房地产开发与物业管理、社区服务进行捆绑式经营，一条龙服务。除了一楼和二楼属于纯经营外，如果客房资源过剩，也同样可以对外开放，搞经营创收，以补充物业管理和社区服务的经费。盖楼本身我赚不到什么钱，但是后期的服务经营会给予我一定的补偿和回报。当然，首先是真正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我明白了，你这是包身工式的经营模式，先给我们一个安乐窝把我们‘包’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全面彻底地榨干我们的油水。好一个现代资本家。”
“唉，你看看，待人真诚有什么好处？换来的还不是讽刺和挖苦。”面对这位厉害的辣姐，京海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原本只想敞开一片赤热的胸膛，谁料却让人整了个*。
“开句玩笑嘛。你只要把桥桥‘包’好就行了，其他人，只怕你想‘包’也‘包’不了。不过这么个‘包’法，倒是方便了人们的消费，只要买卖公平，也未必就是剥削。”
“我最亲爱的云姐，眼看你们就要过上真正的剥削阶级生活了，怎么还想着被别人剥削呢？相反，我才真成了你们的男佣，放着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不过，以后要一天到晚为你们的起居、饮食和享乐操心费力，这才叫自作自受。”
“哎，和桥桥成了家，难道你就不是这里的男主人吗？我们没拿你当外人，你自己可别总是不成器。”
“云姐教导的是，我会努力成为这里的好公民。”
“这就对了。”飞云心想你搞捆绑式经营，我也把你们和大伙捆绑在一起，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在大伙眼皮子底下，料你也不敢干出格的事。
“云姐，我刚才说过，我早就为你们的工资水平和消费能力计算过了。现在你们的月薪最低也有2000多元，两个人加一块，应该是4000多元。如果一个三口之家租住两间，月租800元，不过占工资收入的五分之一。其余部分，可以用于饮食保健、教育学习、社交娱乐、投资理财等，这样，消费结构才算合理。”
7…5 粪土也变金
“好啦，我们怎么花钱你就不用太操心了，各家有各家的情况，不可能都千篇一律。对了，你这公寓要对外开放，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内部人正常的生活甚至影响到教学呀？”
“这个您放心，我们会在公寓和校园之间加一道围墙，如果老师们想图方便，再多开一个侧门，加个门卫也不是不可行。其实公寓就在学校正门边上不远，老师们走正门也多走不了几步路。”
飞云听着京海的话频频点头，又指着大楼旁边的一个小房子问道：“这个房子是做什么的？”
京海面露得意之色，却故意学大尾巴狼玩深沉，卖关子，叫飞云先猜猜看。飞云猜是小区管理室、保安室、托儿所、垃圾中转站或者库房，京海听了却总是笑着摇头。最后飞云急了，让京海自己公布答案，京海这才煞有介事地说：“这座房子，是我们这项设计中的一个亮点。我们的设计理念始终贯彻一个节能环保的思想。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整座大厦，上千人的排泄物，那将是一笔可观的资源。我们把它利用起来，开发沼气，然后与天然气管道并网，供给餐饮部做燃料用，沼气废渣则可以充当有机肥，用于绿化。为了安全和卫生起见，在楼外单独建了这个房子，用于收集和储存沼气。怎么样，这可以算做一个亮点吧？”
“哼，把粪土都变成金了，还能不‘亮’？我说的没错吧，连人们排出体外的油水你都不放过，要是全天下的商人都像你这样能算计，那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我还是非常欣赏这个环保设计，这叫‘可循环’，叫‘生态友好型’，对吧？用我读过的一句诗来讲：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飞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浪漫抒情时代”。
“云姐过奖了。另外前面忘了介绍，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屋顶、外廊、天井花园和大型喷泉等处都有雨水采集系统，采集到的雨水蓄存在喷泉下面的地下水库中，经过净化处理也可以重复利用。您知道吗，这一整套方案可是费了我们不少工夫。这座大厦真正是功能齐全，造价低廉，现代超前，美观实用。它一经问世，那必将开创人类生活的新纪元。云姐，您的构想真是太富有创造力、太伟大了。”
“喂，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夸自己？无怪乎你和桥桥那丫头是一对——一对油嘴滑舌的人精。我现在想知道，你这项宏伟的工程仅用一年时间，能完工吗？”
“这座大厦，我们准备采用最先进的施工技术，主体施工与内部装修同步进行，密集作业。如果不出意外，我想，竣工典礼便是明年教师节的晚会庆典。”
“这么说来，想必你连教师节晚会都替我们设计好了？”
京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初步有个设想，如果云姐同意，我倒是很愿意为你们搞个完整的企划案。”
“呣，肯定又是要借此机会为自己做广告喽。”
“嘿嘿，不过是想展现一下实力而已。”
“那我就不客气啦，一切请刘大老板代劳。明年教师节的企划案并不着急，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这个公寓的设计方案，必须尽快通过。这样吧，哪天你辛苦辛苦，到我们学校来一趟，给领导们再详细讲解一遍，好不好？”
“当然可以，云姐您就安排吧。”
“对了京海，这事最早是你姐夫的创意，我想把这个方案给他带回去，让他也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啦，No problem。”京海先是学着广东腔，然后又不忘加上一句英语，好像只有用英语才能更准确地表达他的思想和情绪。
“呀！我没带U盘。”
“没关系，有QQ号吗？我可以直接发到你的QQ邮箱，不至于跟我保密吧？”京海一脸的精明。
“咳，这有啥可保密的。”飞云原本不想说出自己的QQ号，可是既然他把话挑明了，就无异于将了一军。为避免僵局，只好吃这一将，于是爽快地告诉了他。
吃过晚饭，飞云和至诚便迫不急待地挤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他们的笔记本电脑，上网，登录，下载，浏览。飞云把白天京海对自己讲的设计方案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遍，至诚一边听一边连连称好。末了，飞云道：“我也觉得这个方案他们确实用心了，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