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向知晚讨教,是所有人都像知晚讨教,只见对面站起来*位才子,知晚额头轻颤,苏雪望着知晚,能与才子们较量,若是胜了,这荣耀可非同一般,不过好像,表姐不需要这些荣耀,越郡王妃四个字,就足矣她名彻大越了。
苏柔满脸都写满了兴奋,恨不得替知晚答应了才好,知晚思岑了两秒,应了。
铺开画纸,苏柔帮着研墨,知晚望了对面一眼,轻轻一笑,提笔作画。
一盏茶后,有才子落笔了。
两盏茶后,知晚才将狼嚎笔搁下,苏柔挠着额头望着知晚,“歌舞升平,不应该有歌有舞吗,表姐画的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很萧条的样子?”
那边有才子把画作展示出来。
大气磅礴的皇宫,雕栏玉砌的阁楼上,数位歌姬弹琴奏曲,翩翩起舞。一派盛世景象。
明月高悬,街道上还有小贩在售卖糕点,有歌姬抱着琵琶路过,这个表达的应该是夜不闭户的盛世景象。
也有描绘大越万里江山。蓝天白云的安详景象。
……
等苏柔把知晚的画作拿出去时,那些少爷才子们都不说话了。
大家闺秀们多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的与未来夫婿红袖添香,他们是学子,读书是为了高中,效忠朝廷,佑我大越。
知晚画的是瞳门关,十年前被北齐夺走,至今没有收回。这是大越朝臣民心中的耻辱。
而知晚画的正是瞳门关前,北齐和大越人互通买卖,进出畅通无阻,这表示了什么?
一是收服北齐,瞳门关不再是守护大越的门卡。就是寻常的一道门,就如同永州城门一般,北齐臣服,成为我大越山河,不在有外乱,皇上不忧愁,将军解甲归田。自然歌舞升平。
二是与北齐交好,两国互为友邦,两国臣民不在敌视,互通买卖,亦是歌舞升平。
上下高低,立马分晓。
不得不心服口服。不得不甘拜下风。
几位作画的才子齐齐给知晚作揖行礼,“姑娘高才,我等自愧弗如。”
又有才子问了,“姑娘可有兄长?”
知晚怔了下,不懂他这么问是何用意。就听李思训大笑道,“苏昂便是她兄长,你们要与苏兄讨教诗学?”
苏昂有才情,但是与他们相差无几,甚至说要略差一筹,毕竟苏家少家主将来会继承苏家,不会入朝为官,不像他们为的是进京赴考,金榜题名。
那才子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坐下沉思不语。
知晚露了三手,一是对对子,二是七步诗成,三是作画。
模样娇美,鲜少有人可与之相比,又是苏家表亲,身份不一般,若是聘做嫡妻……
好吧,这三手一露,才名远播,桃花簪是一根接一根的来,知晚头那个疼啊,偏船坊开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茯苓得意于知晚的才情,看到她家主子一下子就俘获了这么多才子少爷们的心,有些飘飘然了,白芍扯着她的袖子,低声道,“你还笑,郡王妃抛头露面,还惹来这么多人的追捧,这要是让郡王爷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茯苓一下子就挎了,跨步上前,挡住要近前的承郡王,“我家姑娘有未婚夫了!”
不但是有未婚夫了,还有了相公和一双女儿了,你们赶紧靠边站,再近一步,小心你们胳膊腿脖子还在不在了!
承郡王朝知晚的发髻望着,眉头微蹙,“你家姑娘没戴桃花簪,何曾订过亲?”
李思训正和苏雪说话呢,见承郡王说那话,赶紧过来道,“她真的订过亲了,我可以作证。”
承郡王望着李思训,李思训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耳语了两句,承郡王的脸就开始抽抽了,李思训见了便好笑,“承王妃的病症全仰仗她了,你可别得罪她和她身边的那些个丫鬟。”
承郡王侧身望了知晚一眼,心里暗恼不已,苏昂怎么不据实以告,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第一被郡王妃抢了,他们之前的约定便不能作数。
知晚眺目远望,见承郡王去而复返,有些诧异的望了李思训一眼,难道他没说吗,正纳闷呢,就见承郡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出来。
万两的面额,知晚一看,便知道他的用意了,定是他府中有人病了,要求医呢,一般的小病痛,以承王妃的身份,大可以请御医来诊治,怕是没能治好呢。
虽说她给人治病,大多是先拿钱财再治病,可哪一次没有先见过病人,她可从来不做砸自己招牌的事,这银票暂时不能收。
承郡王作揖道,“还请郡王妃妙手回春,救我母妃一命。”
知晚回了一礼,这才道,“虽然大家送我一神医的称呼,可我不能真当自己是神医了,没有瞧过承王妃的身体,我怎能收你银钱,不知承王妃的病症?”
承郡王见知晚没有回绝他,心里就松了三分。“母妃时常头疼,头晕,记忆力也较之前差了许多,偶尔还会身体僵硬。甚至还会呕吐胸闷喘不过气来……。”
知晚细细听着,心中有了三分确定,一问承王妃的年纪,今年四十二。
承王妃应该是高血压,这种病的发病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高,四十岁以上发病率高。
承王妃的高血压病情可能有些重了,知晚思岑了两秒,道,“我要帮承王妃把过脉才能确定。”
承郡王听得大喜,连连给知晚作揖。约定好,明天去帮承王妃看病。
游湖诗会之后,又上了船坊,在湖上游玩了会儿,才乘上马车回府。
回去。苏柔三姐妹就迫不及待的把游湖诗会上的事说与老夫人听,老夫人听得是连连点头,却也乘机教导苏柔几个,“同样苏家血脉,知晚这般优秀,下苦功夫钻研,再看你们一个个。最是会偷奸耍滑,糊弄先生,还不好好反省反省。”
苏柔几个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拽着知晚问,她是怎么学的,她是不是夜里都不睡觉。知晚满头大汗,她早说了,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笑闹了一会儿,知晚就回牡丹苑歇下了,再出院门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承王府在永州两外一边,与苏家正好一南一北,乘坐马车要大半个时辰,知晚听了就觉得头疼,她是真心不爱坐车,再平稳也颠簸的厉害。
不过承王府一大清早就使了车架来接知晚,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表示敬重。
知晚还是陪着老夫人用完了早饭,说了会儿话,才带着茯苓和竹香出门。
承王府,三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门前的大石狮子,威风凛凛,早有小厮丫鬟婆子等候在那里。
待马车停下,忙近前行礼,态度恭谨有礼,连眼神都温和的带着丝怯意,没敢多言,领着知晚就进了王府。
王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光彩夺目,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奇花异草,假山流水。
承郡王迎上前来,见知晚打量王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明眸善睐的样子,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笑道,“比不得镇南王府的磅礴大气,让郡王妃见笑了。”
知晚轻挑秀眉,“我瞧着倒是一般无二,各有各的优势。”
承郡王笑笑不语,轻摇玉扇,领着知晚一路往前,路上丫鬟婆子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大体就是怎么看,眼前这位越郡王妃与传闻总是差别太大,无疑是天上地下。
上合堂,正屋内。
承王妃闭目养神,丫鬟帮着捏肩捶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丫鬟的请安声,承王妃抬起眼脸,眸底一抹疲倦之色一闪而逝。
正巧知晚进来,捕捉到那抹神情,眉头微蹙,这般都觉得疲倦,承王妃病的委实太重了些了。
知晚上前请安,承王妃是想拦着都心有余力不足,叹息的笑着,“越郡王妃,有个位比镇南王的小王爷,你这礼我可是不敢当的,快快请起。”
知晚起身笑道,“尘儿得皇上宠爱才封做王爷,我却是郡王妃,又是晚辈,自当给王妃见礼。”
承郡王规规矩矩的给承王妃行礼,承王妃宽慰的笑道,“难为你有心,出去游玩还惦记着母妃的病。”
“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承郡王请知晚上前帮承王妃把脉,茯苓上前把小诊包放好,承王妃把手搭上,知晚才帮着把脉,一边询问承王妃病症。
虽然听承郡王说过了,毕竟他不是病人,描叙的不够准确,把过脉后,知晚心里就有底了。
扶着承王妃躺下,知晚帮着施针治疗,在她风池、曲池,足三里,太冲等位置施针。
趁着施针的空档,知晚写了两张药方,递给承郡王道,“寻了大夫,依照药方子上的药抓了,炼制药丸给王妃服用。”
承郡王看药方,一张是治疗王妃现在的病症,一张分量要轻些,是等王妃病症缓解后,才服用,药方上写了,轻易不能停。
“不能根治?”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两
承郡王望着知晚问,知晚伸手,茯苓就送上七八张纸,知晚递给承郡王,笑道,“这药方是药,也是帮王妃调补身子的,另外,我还写了几张食疗的方子,别给王妃吃油腻的吃食,以清淡少糖为主。”
承郡王听了这才安心,若是连她都治不好母妃的病,天底下可还有大夫能治,他做儿子的,实在不忍心母妃常年服药,好在能炼制药丸,忙跟知晚道谢,把万两银票送上。
等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知晚才帮承王妃把银针取下,承王妃睡的安详,夜里少眠,难得能睡个好觉,便没有吵醒她。
等回到苏府时,已经正午时分,苏家上下都在等她回来开饭,让老太爷老夫人等候,她有些于心难安。
不过,却发现苏家有些愁云惨淡,丫鬟们来来回回的走,都在小声交谈,她听了两耳朵,似乎与盐有关?
进了寿安院,饶过松鹤延年的檀木屏风,就听到苏夫人焦灼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往年的盐都安然无事,独独今年的出了问题,还被卫国公府逮了个正着,只给七日时间,上哪儿弄那么多盐去?”
苏雪手搭在苏夫人的肩膀上,宽慰的拍着道,“娘,你别太急了,我听说小王爷在忻州的封地,就有大量的盐,忻州如今正在奋力开采中,也许表姐能帮这个忙。”
苏向行摇了摇头,“那批盐是供应北征大军的,数量庞大,马虎不得,再者忻州距永州来往,就算是快马加鞭也需七八日,远水解不了近火。”
听到苏向行否决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屋子里的惆怅越加浓厚。
知晚看的更加一头雾水,迈步进去。出声问道,“外祖父,外祖母,出什么事了?”
还不等他们说话。知晚便瞧见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一袋子盐,走过去,抓了一把,细细的闻了闻,眸底有抹光亮一闪而逝,“盐卤?”
知晚的医术不凡,认得盐卤不足为奇,苏向行叹道,“朝廷出征将士的食盐一直是苏家供应。早前朝廷传话来,大越会出兵北齐,早早的催苏家备下用盐,谁想半年也没用上,盐仓也不知何时进了水。食盐受潮变成了盐卤,幸好发现的早,否者误了出征的大事,苏家多少颗脑袋都赔补不起。”
盐卤有毒,吃多了会中毒的,甚至会死人的,人也不能许久时间不吃盐。
知晚就纳闷了。盐仓也不止一个,竟然全部受潮变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苏家上下又何尝不知,是有人要拿苏家开刀呢,可负责运盐的人才不管这些。他只要食盐,过了期限,他无法与朝廷交代,就会把苏家的人头交上去,以平息圣怒。
知晚把盐卤搁回袋中。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盐粒,笑道,“舅舅别担心,盐卤有毒,把毒解了便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人手够了,七天足够交差了。”
苏向行的头猛然抬起,就是正在喝茶,思岑办法的老太爷都被茶水呛了一回,挨了老夫人一记瞪眼,不过瞪的很温和,“知晚说有办法,定然有办法,我信她。”
盐卤解毒,不过是把盐卤溶于水中,把里面的毒素过滤掉,办法很简单,知晚把操作流程写下来,苏向行顾不得吃午饭,龙行虎步的就出去了,顺带把苏昂也唤了出去,苏昂饿的不行,临走前,把糕点盘子也端了,一路喊着,“爹,也没那么急迫,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先。”
知晚办事,在苏家人眼里,那就是稳重可靠的代名词,有她出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愁云一消,五脏庙就开始反抗了,丫鬟婆子赶紧把饭菜摆上。
等坐上了桌子,才发现今儿的菜式有些不同,苏柔就忍不住了,“这是我出的主意,表姐带来的厨子这些日子也没怎么下厨,怕他们闷坏了,就请他们好好烧了一桌子饭菜,都是京都最有名的菜式,可是让我们这些没踏足京都的人大饱了回口福。”
知晚瞧了便开始嗔她了,“尽说些好听的匡我。”
苏柔靠着知晚,嘻嘻的笑着,“我可没有匡表姐你,府上确实有京都聘来的厨子,怎么能与镇南王府出来的厨子比呢,我可是听说,镇南王府里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出来的,我也尝尝御膳是个什么味儿。”
这话倒是没错,镇南王府确实有御厨,不过不是从御膳房匡出来的,而是从临墨轩匡去的,每回皇上大摆筵席,叶归越吃着觉得不错,就开始打御厨的主意了,以至于每回邀请他,徐公公都提心吊胆着啊,御膳房的厨子那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是能轻易送人的?
那厮的嘴又叼着,不够精致的吃食,压根不伸筷子,是以这回出门,把临墨轩里三个御厨全带了出来。
知晚也很大度,既然他们爱吃御厨做的菜,那便留一个给苏家好了,老太爷当即就摇头拒绝了,“你有这份孝心,外祖父就高兴了,不能太惯着她们了。”
这一顿饭用的很是尽兴,还饮了几杯酒,这酒自然也是皇宫出来的贡酒佳酿,知晚酒量不大,几杯酒水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出了寿安院,竟连方向都弄错了,回到牡丹苑,又对着两个孩子呼了好一会儿的酒气,再扛不住,倒床睡了过去。
姚妈妈看着知晚的背影,笑骂道,“亏得她还数落小王爷酒量不行,也不瞧瞧小王爷的酒量是随了谁的。”
钱嫂抱着尘儿,看着他红嘟嘟的小脸,也是一阵无语,就没见过郡王妃这般做娘的,恨不得用酒气把自己个的儿子熏晕了,小王爷醉醺醺的,她有什么好处啊?
不过话虽这般说,可是姚妈妈和钱嫂也纠结了,小王爷酒量差成这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