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听了眉头就皱紧了,她手里会没闲钱,她可是从金宝几个口里知道她拿了人家的白玉簪子,当了能盖两间大房了,怎么就没钱借她了,郑氏直接了当道,“怎么会没钱,秦姑娘那白玉簪值五十多两,借我十两,等我有钱了就还,一家子骨肉,总要相互帮扶着点吧。”
刘氏冷着脸,“帮扶?以前怎么没见你想过帮扶我们一家,如今倒是有脸来说一家子骨肉了,钱没有,你少打我簪子的主意,我不会当!”
屋子里气氛很怪异,这是赵家的事,知晚不想搀和,搁了碗,起身回屋了,继续忙活玩具,不过院子里就这么大,正屋里说什么都听的见,大体就是刘氏把陈子麻烂谷子的事都翻了出来,郑氏不仁在前,就不能怪她不义,吵的是不可开交,不知道最后钱借了没有,不过这些知晚并不关心。
方氏也不喜欢吵闹,进来帮知晚做玩具,大半个时辰后,方氏去村里买了棉花来塞上,看着那玩具,别说孩子了,就是方氏也喜欢。
方氏望着知晚,“这个……。”
知晚知道方氏想说什么,点头道,“可以做了卖,只是这东西很容易被人学去,挣不了多少钱,明天赵三哥去镇子上卖摇摇床,你拿这个去你卖荷包的铺子,三十两银子卖给他,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把这个拿回来。”
方氏愕然半晌,这东西能值三十两,这会不会太贵了些,可是知晚说的一本正经的,方氏点头应下了,“明天我去镇子上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吗?”
知晚瞅了小草一眼,笑道,“有小草帮我,可以的。”
下午,赵家四兄弟继续忙着做摇摇床,王氏的儿子赵金宝十岁了,也能帮不少的忙,加上之前几天做的,足有十个摇摇床,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思平和方氏就出门了,王氏做的早饭,吃过饭后,赵家又要去地里干活了,不过赵老爷子没让赵家兄弟去,他算了算,做摇摇床挣的比挖地多,所以赵思富几个继续做摇摇床。
其余的人,也就是刘氏,王氏还有李氏几个跟着他下地,就连赵思莲也都出门了,李氏出门的时候,瞄了知晚好几眼,那眼神,活像知晚是赵家媳妇,偏什么都不用做一般!
方氏出门了,李氏几个下地了,平日每天一碗的羊奶就得知晚动手了,赵秀梅和小草帮知晚照顾孩子,知晚进了厨房,没办法,赵老爷子临走前跟她打了招呼,中午他们不回来吃饭,她要是饿了,就自己熬点粥吃,刘氏很不给脸的加了一句,几个孩子就不用吃了,关吃饭不干活,浪费米粮。
知晚什么性子,她能只给自己准备吃的,没孩子的份吗?她也得咽的下去啊,这不,厨房就成知晚的地盘,可怜知晚烧不了灶台,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浓浓的烟差点把自己呛死,闹的赵思安几个还以为着火了,这时候,赵思安几个才真正觉得知晚是个大家闺秀,做不了农家活计。
这动静闹的有些大,连在后院书房看书的赵思明都惊动了,看知晚那脸红抱歉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赵思明不厚道的笑了,赵秀梅要帮知晚烧火,被赵思明轰走了,“你去看孩子,这火我来烧。”
赵思明的吩咐,赵秀梅不敢不听,乖乖的出去了,知晚也没觉得不能使唤赵思明,叫他摘菜,洗菜,烧炉子,弄得赵思明很无言,他只是客气一下,她还真不见外,她也是大家闺秀,应该知道什么叫君子远庖厨吧,不过这样被使唤的感觉还真不赖。
知晚做了一堆好吃的,倒也没忘记赵老爷子几个,用东西装好,让赵金宝吃过后,给赵老爷子他们送去。
看赵思富他们做工很卖力,知晚还做了糕点,准备刻花样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模具,最后只好做成方正,想着外面院子里有不少方块木头,回头等赵思平回来了,让他多雕刻些花样。
第十六章 自找死路
等知晚把糕点端出来的时候,赵思平和方氏就回来了,喜不自胜,方氏更是直接把荷包交给了知晚,告诉知晚,米老鼠卖了三十六两银子,方氏常买东西,知道讨价还价,那玩具她开价五十两,打算让人还到三十两的,没想到能卖三十六两,太意外了!
知晚道了谢,方氏又递过来一个荷包,知晚有些不解,就听方氏道,“我没想到你的图纸会那么值钱,关是一个玩具就卖了这么多,这摇摇床是你想出来的,也得算你一份,这是除去木料钱给你抽了两成,你别嫌少,也别跟我提什么救命之恩了,那是积恩德的事,我没想别的,再一直占你便宜,我都没脸见你了。”
这是一定要知晚拿着了,方氏不是傻子,那个玩具是不错,可比起昨儿知晚拿给她的摇椅,那还差的远了,那摇椅的图纸就不止三十两了,她不能贪得无厌,知晚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那两个孩子将来肯定要读书识字的,花的钱不在少数,她和赵思平商量了半天,还是分两股给她,按理应该要分四成的,不过她想两成是赵家的极限了。
知晚接了荷包,看了看里面,差不多二百个铜板,知晚看了眼又还给方氏了,笑道,“我既是把图纸给你了,就没打算要钱的,我不靠这个过日子,倒是赵大哥他们,忙活了两天,钱在你手里,你就做主一人给二十个铜钱吧,这光干活不见钱,干活肯定没劲。”
方氏愣住,她不要钱,反而替四弟他们要?赵思富没想过知晚会这么说,不过方氏很听话,一人数了二十文,他们怎么会不接,生怕慢一步,银子飞了,这钱要是到了娘手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赵思安眼睛冒光的看着知晚,“还是你理解我们干活的心情,娘真该跟你好好学学。”
赵思富也忍不住说刘氏的坏话了,“娘就是那样的人,想马儿跑的快,还不是给草料!”
知晚汗颜,要是让刘氏知道她拿赵家的钱买了赵家兄弟的心,只怕会忍不住活刮了她的,她可不想惹麻烦,当下泼冷水道,“既然拿了钱,干活就得更卖力才是,不然钱少了,婶子不高兴,钱你们还得交出来。”
赵思安数着钱,咧着嘴抬头问知晚,“是只有这一回,还是天天都有啊,秦姑娘,我看我们家就数你最公道最明白事了,你给个话,我听你的!”
赵思富和赵思贵也都望着知晚,知晚扶额,这是要她去跟刘氏对着干呢,挑战刘氏当家主母的地位,这事她才不会做,知晚笑道,“有没有钱还得看你们自己的,你们每天能做多少个摇摇床?”
赵思平想了想回道,“四个肯定可以,手脚快点能做五个。”
知晚点头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每天做五个上交给婶子,多做的你们卖了银子平分,这可是多劳多得的事。”
最多能做五个,那不是没钱了?赵思安不满,干嘛不定四个,那样每天能挣二十文钱呢,赵思平却道,“做四个娘不会同意的,就做五个,往后做麻利了,没准儿一天能做六个,再不济,两天咱们也能做十一个,分算下来,一天也有十文钱。”
赵思贵还是不放心,“我觉得娘不会同意。”
赵思安对着铜钱看太阳,“每天做同样的活,锯木头,刨木头,做了两天都忍不住想吐了,要是不给钱,我宁愿去挖地,反正这回我们要奋力争取,娘要是答应了,要我点灯刨木头我也乐意!”
知晚一脸黑线,这话也太实在了,刘氏听到不抽他才怪,等刘氏下晚干活回来,几个兄弟把这提议跟刘氏一提,刘氏当时就拍桌子了,这还了得,她还没死呢,就敢攒私房钱了!
几兄弟死扛着,没把知晚招出来,知晚明说了,要是刘氏找她麻烦,她会直接反水的,会直接站在刘氏一边骂他们的,当时知晚这样说,几个大男人就跟看无赖一眼看知晚,这是大家闺秀吗?
刘氏是死活不同意,最后赵老爷子想明白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便道,“这事我同意了,每天上交五个摇摇床,其余的不论做多少都算你们的。”
赵思平想起另外一张图纸道,“爹,还有另外一种摇椅,我还没开始做,那个价钱要高很多,开始一天能做一个,往后速度估计要快些,这怎么算?”
赵老爷子很干脆,“只要上交的钱不少于五个摇摇床,随你们折腾!”
定下这事后,第二天天还没亮,知晚还做着美梦呢,就听到锯木头,刨木头的声音了,知晚捂着耳朵,望着天花板呐呐失笑,她这算是自作自受吗?这前后的差距也忒大了点吧,果然给自己挣钱才最上心啊,不单是知晚这样想,赵老爷子也很欣慰,儿子们总算知道上进了,可刘氏却躺在床上气的咬牙,这么算来,他们一天就能挣二十文钱了!
赵老爷子听到枕边人在大喘气,皱了下眉头,叮嘱道,“以后多听着点秦姑娘的话,她比你懂的多,看的远,随便拿张图纸就能让咱们赵家挣不少钱,以后别提什么报恩的话了,我听着都烦,别有恩都给你折腾没了。”
刘氏臭着一张脸,但也没反驳,心里骂了知晚过后又骂几个儿子,她这个做娘的话不听,跑去听个外人的话,把她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知晚那脑袋瓜值钱,刘氏就算不想承认也得认,刘氏一想到知晚将来会离开赵家,就跟会下金蛋的鸡跑了一样,顿时不舍了,“孩子他爹,我觉着她十有八九是没人来找了,要不让她嫁给咱家老四做媳妇吧?”
赵老爷子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坐起来瞪着刘氏,“说什么胡话呢,小心我把舌头给你拔了!她是咱家能高攀的起的吗?要是她真嫁人了,将来夫家寻来,咱家老四就等于是给人家戴了绿帽子,要是遇上个权贵,咱们赵家死无葬身之地也就算了,只怕整个上阳村都得跟着陪葬!”
刘氏缩了下脖子,有些怕,不过要她承认错了,那是不可能的,刘氏硬着脖子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咱家老四还是清白之身呢,她一个生了孩子的,我还觉得她配不上咱家老四呢!”
赵老爷子冷着脸,“以后这样的话少说,想都别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别自找死路。”
刘氏气的背过脸,愤岔道,“就她精贵了,往后我把她当成菩萨供着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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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挣钱
知晚不知道刘氏有过想她给她做儿媳妇的想法,赵家人也不知道,娶知晚,赵家兄弟想都没敢想,这怎么可能呢?
对于知晚,他们是打心眼里好奇,敬畏的,知晚虽然不是赵家人,可在赵家的地位很独特,那可以说是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走了舍不得,知晚吩咐什么,那是必须马上办好的,就像知晚要糕点模子,方氏让知晚画了图,赵思平一夜没睡就给她刻好了,赵思安还说他慢了。
从知晚提了做摇摇床分钱后,知晚在赵家兄弟心中的地位蹭蹭蹭的往上涨,形象很高大,就像是他们的知己,很理解他们。
刘氏碎嘴爱骂人的毛病,没因为知晚就变了,但是要是说知晚什么,赵家兄弟都盯着刘氏,不敢明说刘氏做的不对,但那眼神,傻子都看的出来,他们这是指责,觉得刘氏无理取闹,蛮横,气的刘氏直跺脚。
尤其是李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我看在赵家,你的地位还不如她了呢,往后还不知道谁当家做主了!”
刘氏气啊,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在他们心里她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任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可有什么办法,知晚能使唤的动他们,刘氏想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知晚也没给他们钱啊!
想了半天,刘氏想还是她几个儿子太奴性了,知晚是贵夫人,大家闺秀,他们不敢不敬,也不瞧瞧,人家如今是寄人篱下在她赵家啊,他们才是主人家,怎么倒过来的!
当家主母的位置受到威胁,刘氏火气很大,火气一大,就喜欢骂人,常挨骂的是方氏和几个孩子,就是李氏也没少挨骂,她一挨骂,就把气头全算在知晚头上,继续挑拨,刘氏火气继续大,这不刘氏气的嘴角都气泡了。
赵思平是个孝顺儿子,看到自己个的娘嘴巴起泡了,很担心,“娘,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吧,这嘴上起泡了,连吃饭都不利索了。”
刘氏一听请大夫,当即就冷了脸,“请大夫不得花银子啊,才挣了几个小钱就敢大手大脚了,咱们穷人家病的起吗,你们几个少惹我生气,我就不上火了!”
赵思安拽了赵思平一下,低声道,“你可别再说了,由着娘说,咱们不拿银子,她就不上火了,我看她骂人很利索,应该不疼,过两天就好了。”
知晚站在一旁听得忍不住掩嘴笑,知母莫若儿啊,刘氏没达到目的,气的想摔茶盏,可又舍不得,最后逮着人骂,闹得家里骂声四起,赵老爷子都忍不下去了,骂道,“你是不是想吵的赵家不得安生才好,儿子上进了,知道拼命挣钱了,是坏事吗!”
刘氏性子死倔,扭上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气回道,“哪里上进了,我瞧他们非但没上进,还知道忤逆我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们拉拔大的,养这么大不听我的反倒去听个外人的,我这心啊,都凉透了!”
赵老爷子都给气乐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没把钱全部给她吗,还心凉透了,火气都上脸了,还心里凉透,赵老爷子也不理她,出了门直接吩咐道,“你们几个别刨木头了,去地里拔草去。”
赵思安不明白,“爹,地里那草金宝他们就能拔了,我们不刨木头,咋挣钱啊!”
赵老爷子哼道,“挣什么钱,你们挣的钱都把你娘给气出病来了,挣那么点回头还不够她吃药的,都别做了。”
赵思安几个不得不丢了手里的活,拿了锄头出门,刘氏这下更急了,锄草能挣什么钱啊,今天不刨木头,可就少了四五钱银子呢,再顾不得赵老爷子,冲出门就道,“都给我回来,金宝,冬梅,你们去锄草去!”
赵思安几个苦大仇深的看着刘氏,“娘,我们可不想辛苦挣回来的钱最后都买了药,你好好养身子,我们去刨地了。”
刘氏气的骂赵老爷子,最好咬牙说不气了,这还能气吗,她是嫌钱少了,他们不干了,她连之前的钱都没了,赵思安瞅着刘氏,“娘,以前刨木头我们是听了秦姑娘的话,但这回可是你要我们刨的,回头你又觉得我们不听话,那我们干脆听爹的话刨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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