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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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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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太忘形,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黎鸢那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一颤,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从唇瓣浮起。

67将计就计(1)(二更)

天刚刚蒙蒙亮,启明金星闪耀在空中,而路旁的风光正好,郁郁葱葱,四周田地交错,还坐落着村庄房屋。

“西城门要到了。”方力沉声提醒,方嫂忙坐正身子,拢了拢发髻,做出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瞥了一眼仍昏迷的黎鸢,“待会若有盘问,就说这小丫头是你妹妹。”顿了顿,语气玩味,“幸好给她穿上了这粗布衣裳,要不还真不好解释。”

“还不是我机灵。”方力卖乖道,“省了你的力气。”方嫂横他一眼,却也未加辩驳。

二人算的十分巧妙,当马车赶到城门外时,恰逢到寅时五刻。守城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依次验查门外排队的车旅。

士兵们起床不久,精神萎靡不振,有的还呵欠连天,对于面前的车马草草一扫,便摆手放行。

轮到方力这辆车,几名士兵依旧是目光淡倦地大体一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准备摆手之际,其中一位却眼睛一亮,看见了斜躺着的黎鸢,问道,“她是何人?怎地还睡?”

方嫂一惊,知是黎鸢的美貌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忙陪笑着解释,“这是我小姑,连日里赶路,把她劳累病了,因此不能起来给各位大人见礼。”

“哦,原来如此。”士兵们点点头,“算了算了,过去吧……”

话音未落,就见黎鸢突地从车厢内弹起,飞一样跃下马车,拽着士兵急喝道,“这两人是江洋大盗!车厢底有大量金银珠宝!快捉住他们!”

一刹那间,不仅士兵愕然,“方力”与“方嫂”亦是目瞪口呆,且忘了逃遁之事,待回过神来,已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刀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方嫂”惊慌之下,冲黎鸢怒道,“妹妹,你怎么发烧烧的糊涂了,胡说八道起来,快跟官爷们解释解释。”

“不用解释。”黎鸢伸手从车厢内取出自己的衣衫,抱在怀里,指着车座底下对官兵道,“这下面有一堆宝贝,官爷只需打开一看,便知奴家所言非虚,这位大姐,便是大名鼎鼎的盗贼鲁四娘。”

此语一出,众人惊喜交加,手中的刀剑逼得更紧了几分,又闻声奔过来一队士兵,检视马车厢底状况。

果然,不消多时,便搜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箱,撬开一看,上面一层全是亮闪闪的首饰玛瑙,用手一拨拉,下面一层绽着黄光的正是金元宝。

“鲁四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为首的士兵乐滋滋地说道,一挥手,“押下去!”

诸人听令,将方力与鲁四娘捆了个结实,带了下去。

临走之时,二人同时向黎鸢投来疑惑的目光,仿佛刚刚发生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心底,不解远超过愤恨。

莫非这个丫头,身怀深藏不露的异术,否则怎能逃得过那药性猛烈的蒙汗药?

看着她眉眼如画,一脸从容的美貌娇颜,在晨曦下,恍若仙子,方力惶然心惊,莫非她不是人,乃是女鬼化身,才会如此蹊跷地现身,又如此诡异地将他夫妇二人送至牢狱?

未及细想,他便战栗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不敢回头去望。

68将计就计(2)

他们夫妇二人又如何能知晓,蒙汗药这类小把戏蒙混得了普通人,又怎能骗得过她?

昔日父亲让她尝遍百草,嗅尽千毒,已练就了她仅需一赏色香味,便足以识别来物详情的本领,之前她给小蝶所下之药,正是蒙汗药的雏形:曼陀罗。

行家碰头,骗局,焉能不破?

更何况,口中喝酒,唇角吐酒,乃是宜春院众女一大拿手绝活,不掌握此技能,便决不可挂牌迎客。

右手擎杯仰脖倒,左手轻掩俏唇角。

玉液丝丝顺肘滑,琼浆杯杯袖里抛。

欢场难有真情在,无须借酒将愁烧。

任尔万酌千盏碰,我自逢场作戏高。

这吐酒口诀,不仅刻在她心底,私下里,亦不知演练过多少回数,早已做的天衣无缝,不露痕迹。

而恰巧那鲁四娘坐在黎鸢的右侧,夜色又极黯,只看见她大口喝水,未瞧见她左袖润湿。于是才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她将计就计的道。

此时随行马车也被士兵们牵走做了案件证物,这一切瞬间尘埃落定。

官兵们打起了百倍的精神,脸上染着欢喜的神色。开始目光炯炯地依次放行接下来的车辆百姓。

但为首的士兵却依旧纠缠着黎鸢,将之带到城墙边一处盘问,虽然并不准备让她来分享捉获大盗的奖赏,却仍没有让她离去的意思。

“姑娘,你和他们有什么渊源?又是如何识破他们的?”那人问道,眸子紧盯着黎鸢吹弹得破的脸庞,眼底现出痴迷之色。

黎鸢陪着小心,笑了一笑,语气谦恭,“奴家在路上行走,却莫名被他们打晕了,强掳到车内。虽然后来逐渐清醒,但为了自保,便一直装着昏迷,途中偷听到他们的悄悄话,才知鲁四娘的底细。”

她抬眸一望,神色楚楚可怜,“若不是蒙各位大人相救,奴家这一生就全毁了。”说着,抬手轻拭眼角,整个人儿娇弱如雨中之花瓣,令人爱怜顿生。

那士兵哪经得起美人如此撩拨,心早已化成一池春水,手足无措,恨不得亲手为她拭泪,忙不迭地说,“姑娘,别哭……这……这不都已过去了吗?姑娘命好造化大……家住在哪里?我派人将你送回家中,你看好不好?”声音之温柔,实难想象出自于一个兵将之口。

一听此话,黎鸢心底悚然一惊,忙摆手道,“不用劳烦大人,奴家寻亲而来,自去便是。”

那士兵正依依不舍,却听得城墙上有呼叫声,抬头一望,是另一名守城兵,在挥舞着一张画像唤他。

他有些不耐烦,急急吼道,“什么事?”

那人喊道,“宋大哥,这是上头新派下的寻人画像,要我们即刻黏贴在城门口,挨个察看过往行人。”

“寻人画像?”他微皱眉头,没好气地搭腔,“寻个人还劳烦到我们头上了,什么世道!”又抬头嚷道,“寻什么人?是哪位大人派下来的?”

“我刚领回来,你快上来看看吧,赶紧贴下去,一句话说不清楚,是个女子,既叫幽若,又叫黎鸢的。”那墙上之人继续叫道,说完又喜滋滋地补充一句,“寻到了,主顾重重有赏。”

69将计就计(3)(二更)

他听了神色无奈,对黎鸢一笑,温声道,“催命鬼似的,我先上去看看,你在此候着,等我拿了那画像马上下来,再安排你的事情。”说着便疾奔而去。

黎鸢藏于袖中的手心,早已粘湿一片,指尖亦轻颤不已,一颗心砰砰直跳,绝望至极,这丁府兴师动众,竟如此迅速地将告示贴到京城来,看来真是要打算将她置于死地了。

此时见他远去,哪里还会等他回来,拔腿就跑,如同后面跟着索命无常一般。

她身形本就十分敏捷,又加习舞一年,更是轻如飞絮,现下恢复了些体力,一转眼便遁入小巷,没了影踪。

待到那士兵拿了画像,急冲冲回来,空对着杳无人影的城墙一隅,和画着黎鸢模样的图纸,气得团团打转,懊悔不已。

天已大亮,玫瑰色的晨曦,将初升的朝阳淡淡拢住,使它向天地间,散出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

而昼起夜伏的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大街小巷稀稀拉拉地,逐渐有了过往人影。

黎鸢虽是慌不择路,见巷就钻,但亦没敢去那繁华之所。

她曲里拐弯地狂奔了无数个简陋的小胡同,直到气力不支,才无奈地停了下来,恰巧重重跌坐在一个柴门前。

喘息良久,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境况,处处蓬门荜户,显然是穷苦百姓集居之处。

有不知名的花草,迎着晨曦摇曳生姿;偶尔还能听见,不知谁家传来的鸡鸣狗吠声,为这个寂静的清晨,添了些自然的喧闹。……

黎鸢怔望着四周,手却依旧抚着胸口,似乎要将快要蹦出胸腔的那颗心,安抚住,“没有人追来……我的命还在……此刻,我还是自由的……”

一滴泪从眼角渗出,不知是喜是悲,它滚落在脸颊上,泛着苍凉的光。

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奔命折腾,她像是就要支撑不住,眼中失去神采,脸色苍白无华,她用舌尖舔了舔已经微裂的嘴唇,喃喃说了句,“水……”

一阵眩晕袭来,她倒了下去,朦胧中听见,身后的柴门吱吱呀呀地打开,而自己被一个颤巍巍的手扶了起来,接着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再后来,眩晕更甚,终于不省人事……

等她再度有了知觉,顿感唇边一丝清凉甘甜,汩汩地滑入喉间。

“水……”她心下欢喜,急急地吮吸,直到那解渴的舒畅,传遍了四肢百骸,才止住了口,满足地抿了抿嘴,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沟壑的脸,粗糙黝黑如蛇皮,却处处刻着和蔼,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沧桑之色。

“老奶奶……”黎鸢只张了张口,没能叫出声来。

“孩子,你醒了?”老婆婆慈声问道,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脑门也不热了。”

那厚实而又有些剌人的手掌覆上她时,黎鸢怔了怔,抬眼望向屋内的摆设,补丁层叠的蚊帐,简陋至极的桌椅,四壁空空的泥墙,还有一张贴在墙上的观音画像。

“老奶奶,这……是哪里?”黎鸢凝目向她,怯怯问道。

“放心吧,孩子,这是我家。“老婆婆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只有老婆子一个人过活,不会有人追来。”

黎鸢心底悚然一惊,脸上变色,“你……你怎地知道有人追我?”

70太美是祸(1)

“呵呵……”老婆婆见她如此反应,温和地笑了笑,赶忙安慰,“孩子,别怕。老婆子这么大年纪,自然见过世面,你看你身上穿着粗布衣,腕子上却揽着绫罗绸缎,一双小手嫩的能掐出水来,却累倒在我家门口,肯定是遇见了什么难处,从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逃出来的。”

黎鸢见她虽一语道破,但言辞亲切,神情慈祥,并无恶意,心略放了放,垂眸默然不语。

“唉,可怜的孩子,被恶人吓坏了吧。”老婆婆摇摇头,一脸痛惜,颤巍巍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不提那些伤心事了。来,饿了吧,奶奶刚做好了早饭,你来陪奶奶吃吧。”

黎鸢犹豫片刻,终于支起身子,将手放入老婆婆那宽阔粗糙的手心里,由她牵着出了内室的门。

从昨日到今日,黎鸢只在途中战战兢兢地吃了个饼子,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老婆婆做的虽是粗茶淡饭,却极为可口。

看着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老婆婆一边笑,一边爱怜地轻拍,“慢慢吃,别急,别噎着。”

黎鸢感激地抬头,触到她那舒展不开的皱纹里满含的温柔,不禁鼻间一阵泛酸,有泪氤氲而出,口中还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嗫嚅,“奶奶……你真好……”

老婆婆依旧一笑,浑浊的眼中却掠过一抹黯淡,半晌才说,“孩子,你生的这么好,美人中的尖子,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黎鸢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头想了片刻,沉吟道,“我也不知道……”

她因了这美貌,得宠于宜春院,却也成为众矢之的;为丁老爷看中,想要独自霸占,却也因此寻隙逃了出来;引好色的男人垂涎欲滴,也引善妒的女人怒火中烧……

利弊得失,实在不能一概而论。

那老婆婆呆呆地看了她良久,苦笑道,“孩子,奶奶劝你一句话,红颜多薄命,女人太美,会给自己惹祸上身,你眼下孤身一人,保护不了自己,要遮掩起你的容颜来才好。”

黎鸢连连点头,可是却又茫然问道,“要如何遮掩?”

总不能往脸上抹些灰斑吧,或是调些药酒涂涂也行得通,然而是药三分毒,总会留下别的隐患……

“你跟我来……”老婆婆犹豫一下,笑着慈声道,说完,便步履瞒珊地进了内室。

黎鸢有些疑惑,踌躇了下,便抬脚紧跟上,她的直觉告诉她,老婆婆对她没有丝毫恶意,可以信任。

老婆婆把床下的一个木箱子拖出来,却不立刻打开,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它,良久,才吐了口气,轻轻掀开,黎鸢敏感地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箱子里装的是些男子的旧衣衫,她将它们一一拿出,放在床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件八成新的浅蓝袍子,递给黎鸢,“孩子,你把它换上,打扮成男子,起码能避开一些麻烦。”

黎鸢恍然大悟,连连颔首,双手接过。

她现下的确需要乔装改扮,不仅是为了避开美貌所惹来的麻烦,是重要的是,隐匿身份,防止被丁府的人捉到。

衣裳显然是个少年男子的,她朝身上比量了下,大小肥瘦竟相差无几,见老婆婆一直伤感地抚摩床上的那些衣衫,不禁诧异道,“奶奶,这些……都是谁的?”

71太美是祸(2)(二更)

老婆婆听她发问,忍不住以手抚面,浊泪纵横,黎鸢慌了神,忙上前安慰,她却摆了摆手,哽咽道,“不妨事……”

过了片刻,她止住了眼泪,咳了咳嗓子,叹口气,才说道,“这是我外孙子的衣服,他十四岁时候穿的。”

'文'“那他现在呢?去了哪里?”黎鸢问道,出口后便后悔不迭,知这话必定再次触动她的伤心处。

'人'老婆婆却再无眼泪,只缓缓答道,“他去年染了伤寒,便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随他娘亲去了。”

'书'黎鸢心里一凛,顿如一块重石压在了胸口,呼吸不畅。

'屋'她呆呆地望着老婆婆,却不知怎么开口相慰,眼底已模糊,有泪渐渐蒸腾。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剧痛,老婆婆竟然经历了两次,上苍对于善心人的折磨,到何时才止……

老婆婆却在此时,冲她一笑,眸光中掩不住的怆然,“你知道他娘亲是怎么去的吗?”

黎鸢望着她花白的头发,心中一痛,摇了摇头。

她却不立刻开口,踱步到黎鸢身旁,轻扶着她的肩膀,将她领到了正堂门口。

两人周身沐浴着门外投射进来的灿然日光,脸上都漾着暖洋洋的神采,她才慢慢说道,“孩子,故事太凄惨,我怕吓着你,咱们到亮堂的地方来说……”

黎鸢心里一酸,再也止不住泪,泫然而滴。

“他娘亲,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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