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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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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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移开目光,“医得了一时,医不了一世,他说,一直在尽力研制,可是,也许,终其一生,都难以成功。”

黎鸢神情斩钉截铁,宽慰他道,“不会的,肯定有一天,能破出解毒良方,我……我从今天起也来研制。”

“傻丫头。”端王笑了笑,却又涩然问道,“倘若我永远也治不好,倘若我不定哪天就毒发身亡,倘若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给不了你人活一世应得的天伦,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黎鸢不说话,将手覆到他的掌面上。

两只同样冰冷的手,交叠在灯光下,衬着桌面上那片黯沉的荫绰,竟有些莹莹刺目。

“我愿意。”她低声道,“我也会有死的那一天,人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倘若因了会死,就不敢不愿了,那么,从这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顿了顿她又决然道,“什么天伦之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我的眼界,又怎能局限于世俗小家?何况和你在一起,时时都享大快乐,早包含且超越了天伦……”

端王听了这话,似乎心底起了极大的震撼。

他身子微晃,抬手抚住胸口,片刻后,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将之打开。

映入黎鸢眼帘的是一盒挤得密密麻麻的小小药丸,他从中取了一粒,置入口中,吞了下去,眸色黯淡,良久低头呐道,“我日日需靠这丸药续命,你不嫌弃么……”

黎鸢心底一痛,紧紧抓住他的腕子,涩道,“我宁愿替你受这苦……”

他整个人一僵,半晌突地反手握住黎鸢的指头,将其紧紧包起。

垂着的脸庞,有一颗泪落下来,恰好滴在黎鸢的手背上,久旋不浸。

黎鸢心底顿时一酸,轻抬手为他拭了拭眼角的润湿,温柔得像在呵护小孩子,而他微微浅笑,迅速抱住了她。

两个紧拥的人影映射在窗棂上,亲昵而甜蜜……

175惟愿相惜(2)

第二日,黎鸢从熙宁宫回来,一进菡萏殿,小翠就跟在她身后,悄声向她禀报福馨苑的最新情况。

她一出口,就将黎鸢骇了一跳,“郡主,大王妃她今天凌晨上吊了。”

黎鸢立时止住脚步,眸子侑忽瞪大,怔怔地望着她,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翠掩口一笑,“大王妃她今天凌晨上吊了。”见黎鸢张口结舌,赶忙补充道,“不过被发现得及时,救过来了。”

黎鸢吁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平静……

小翠却瞥她一眼,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郡主真是心善,府内上下,都是先惊后喜再失望,唯独你,是先愣后惊再轻松。”

黎鸢一笑,“毕竟是条人命,她再刻薄,罪不至死。”

小翠不以为然,囊着脸,语气仇怨,“怎么罪不至死?她手底下欠的人命债,可不计其数。”

黎鸢一怔,深望了她一眼,掩唇而笑,“我的翠姐姐,真是悲天悯人,好打抱不平啊。”

小翠嘻嘻一笑,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面色一凝,低声道,“郡主,这大王妃被救过来后,王爷去看她,她就疯狗乱咬人。”

黎鸢心底一凛,笑问道,“怎么个乱咬法?”

小翠附到黎鸢耳旁,悄声道,“她哭闹着跟王爷说,是郡主你给她酒里下了迷 药,害得她如此难堪。”

黎鸢冷笑一声,接着眼神一闪,问道,“王爷什么反应?”

“王爷当然不信她,直斥她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小翠沾沾自喜,“后来,她仍是撒泼,王爷气急,就说她是鬼迷了心窍,并派了几个壮婆娘死死看着她。”

黎鸢点了点头,转身坐在软椅上,揉了揉额头,又问道,“对于她的说法,府内其他人有什么议论没?”

“都觉得是诬陷。”小翠眨了眨眼,语气欢快,“而且都说,即使真的是郡主下的迷 药,大伙儿也举双手拥护,算是替俺们下人狠狠地出了口气,狠狠地绊了她一个跟头,叫她以后再嚣张。”

黎鸢笑得合不拢嘴,伸手点她胳膊一下,“你这张小嘴越来越巧了,就会哄我开心。哈哈,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要你了。”

小翠一撇嘴,不服气道,“郡主你这么冰雪聪明的,我跟了你当然一日千里啦,要不,怎么能配得上你?”

“真有学问。”黎鸢更是乐不可支,“连说话都四个字四个字的蹦,一套一套的了。赶明就当上女学究了。”

小翠一听这赞许,也顿时飘飘然起来,“郡主教我的字,我可都学会了,给我开的书单,我也抽空全看完了。等着回乡下,可以开私塾当先生了。”

“吆,越发出息了。”黎鸢横她一眼,忍俊不禁,“都心里筹划着离开本郡主,去另谋生路了。”

小翠一怔,意识到失语,忙捂嘴自责,“奴婢瞎说的,郡主可别当真。我一辈子要给郡主当牛做马呢。”

黎鸢见她又原路返回,扯到了当牛做马这一茬上面,笑得差点岔了气。

小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等她笑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郡主,你是不是快当王妃了?”

黎鸢被这话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蹦出来,急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176惟愿相惜(3)(二更)

小翠见她如此,讪讪道,“是王爷,今晨他在福馨苑,见大王妃疯狂攻击你,就脸色黑滞,冲口而出的这话。”

黎鸢颓然坐于椅上,闭上了双眼。

这事早晚是要公诸于众的,又何必如此心惊?

何况,昨晚在青凌堂,她不是下定了决心吗?

而且,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值得珍惜,也值得守护的人。

他表层的潇洒不羁,他黯处的脆弱落寞,不都让她情牵于心,不自主地关怀呵护吗?

她也早就能笃定的一点,就是,她的整颗心,已不知不觉间付与了他……

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报那血海深仇,她又不忍投靠皇帝,去背叛他出卖他,那么只能如他所言,做他那支神秘侍卫队——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小翠看着她的眸色初时幽明不定,后来逐渐平静无波,不禁讷讷问,“郡主,这消息……是真的吗?”

黎鸢坦然地点了点头,浅笑着对她,“是真的。”

小翠脸色却浮起一丝莫名的担忧,怔怔地看了她一会,终未再说什么。

再去熙宁宫,太后见了她,也不似从前那般欢乐,而是拉着她的手,瞅着她,满腹心事。

默然良久,她开口问道,“鸢儿,端王昨日来哀家这里禀奏,说要迎娶你为妃,你可愿意?”

黎鸢点了点头,却不敢直迎她的目光。

太后抚了抚她的头发,叹了口气,“你我祖孙情深,哀家本想给你找个年纪相当的王孙公子,配成良缘,不成想……”说到这儿,她顿了顿,问道,“鸢儿,说心里话,你真愿意吗?不觉得委屈了自己?毕竟端王年已三十有五,且……”话还未完,她便喉中一哽,再没能说下去。

黎鸢见状,心中泛起酸楚,安慰她道,“婆婆,你不必伤感,我是真心愿意的。端王爷他虽不是二八少年,但是……但是他配得上世间任何女子,包括我,他配的绰绰有余……”

太后点点头,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将忧愁冲淡。

儿子是娘心尖上的肉,做母亲的哪个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即使他已年长至斯,即使他身染重症……

“哀家早该想到这一点。”太后喟叹一声,神情慈祥,“他力请封你为郡主,又非要你居于王府,对你又敬又宠,且止乎于礼,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可见从一开始,他就动了真情。”

黎鸢抿唇,羞涩一笑,可是不知为何,眼底又有种涩意,有泪想涌却又转而干涸。

“他此生能有你这么个好知音、好伴侣,哀家死也瞑目了。”太后的话,饱含着伤感与满足,让黎鸢不禁心中一恸,嗔道,“婆婆,你说什么呢?可不能死呀死呀的,鸢儿不许你胡说。”

“好好,不说不说。”太后一笑,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昨晚一听端王这么说,先就急了,问他,你府里那么多的美人,还贪心不足,又来抢占我的鸢儿。你猜他怎么说?”

黎鸢眸色一闪,娇笑道,“说什么?我猜不出。”

“呵呵。你个小丫头。”太后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他说,府里的美人,全都遣散,打发出府各自养老,而庞家的那个刻薄女人,若有脸回娘家,就让她回,若不愿回去,就幽禁在福馨苑,权当下堂妇。”

黎鸢一怔,顿时心底滑过些许不忍。

大王妃也就罢了,那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又有什么过错?

论起来,亦是一样的苦命人,而她又怎能将自己的报复,践踏在无辜人的身上?

在府里,她们已是得不到丈夫的恩泽,只捱余生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使之流落在外呢……

177惟愿相惜(4)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这又何必?我一点都不介意的,那八位夫人,都还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就行,千万别因了我叫这些人无家可归……”

太后很明显地一愣,看着黎鸢,上下一审量,笑道,“鸢儿,婆婆还真没料到,你竟会有如此胸怀。”

说着,她又思忖片刻,惆怅道,“你虽如此好说话,就怕那些人不领情,心中反而暗自嫉恨,最终受害的还是你。无论宫闱还是王府大院,勾心斗角都是免不了的,千万别不分青红皂白地慈悲起来,到最后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黎鸢心头升起一抹感激,忙不迭地点头,又忽地一蹙眉,忧道,“那庞氏,她娘家是不是势力很大,如果就此下堂,会不会得罪她娘家?”

“好孩子。”太后叹了口气,“你考虑的真周全。”说着点了点头,“她娘家势力的确很大,当年与之联姻,就是想依靠着她庞氏一族巩固王儿的地位……”说到这里,似有难言之隐,顿了顿,又扯回现在,“若是平白无故地被休了,当然会惹来她娘家不满,造成罅隙,不过这次,是庞氏自己太……不检点,她娘家亦羞愧的无地自容,愤怒之下,已对她不闻不问。”

“那就好。”黎鸢松了口气。

太后笑了笑,“也正因为这,哀家估摸着,她宁愿被终生幽禁在福馨苑,也不愿回庞府丢人现眼,遭受父兄亲眷白眼。”

黎鸢点头表示赞同。

太后却又忧上心头,叹道,“鸢儿,她若回了娘家,反而一了百了,就这么赖在王府,我可是不大放心,你要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等过去这阵,痛定思痛,会不会下黑手整你?”

'文'黎鸢忍俊不禁,抚了抚她的背,笑道,“这种事,婆婆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鸢儿能应付得了。”

'人'太后也笑道,“唉,儿女的心操不完哪,活到老,担忧到老。”

'书'黎鸢心底一酸,强笑道,“婆婆,你这样对我,是有一颗嫁女儿的心哪。”

'屋'太后一怔,恍然意识到,抚掌笑道,“是啊是啊,不像是娶儿媳,倒像是嫁女儿,哈哈。”

待到黎鸢出了熙宁宫,又是接近午时。

她还未迈上马车,就听得身边小内侍低声提醒道,“郡主,皇上来了。”

黎鸢心底一惊,还没瞧见皇帝的人影,便俯身下拜,却还未及她双膝触地,就觉眼前掠过一个人影,而她似被一阵旋风卷走般,身子已腾空。

口中正要惊呼,便立刻有一只大手来捂住她的嘴,她转眸一看,挟持她的人,正是皇帝。

刹那间,二人身子落在一处空地,四周植着各式花草,极其静谧雅致,黎鸢草草一扫,知是御花园的一隅。

她抬眸瞪向皇帝,欲表达不满。

却不料皇帝眼底的冷意,比她尤甚,脸色黑滞,唇角下抿,竟似要吃人一般恼怒,周身辐出摄人的气息。

“皇上,你携菡萏到此,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黎鸢避开他的目光,大着胆子问道。

“无事不可携你吗?”皇帝冷哼一声,明显没事找茬,“朕就是想扯着你兜兜风,你不乐意么?”

“不可理喻。”黎鸢腹诽道,面上却不敢带出。

孰料这都能让他察出端倪,立刻逼近一步,拎着领子问,“你心底在骂朕?”

178温存若梦(1)(二更)

黎鸢吓得一哆嗦,忙连声否认,“没有啊,怎么会呢,皇上你多心了。”心中暗想,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皇帝见她眸光闪烁,手中力道更紧,“还在骂朕。”

黎鸢只得告饶,“皇上饶命,菡萏绝无不敬之意。”

皇帝这才放开了手,黎鸢舒了口气,整整领子,不敢再抬头望他。

不料,他却静默起来,黎鸢等了半晌,不耐之下,只得又偷眼瞧他,不由又是一惊,只见他正瞅着自己,不错眼珠地怔望,眼底流溢着说不出的古怪。

黎鸢讷讷问道,“皇上,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皇帝回过神来,脸上滑过一丝不自在,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语气冷然,“朕问你,上次对你提到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黎鸢一怔,苦笑道,“何必劳皇上亲自来问,既然没见到从榕树洞里所捡的玉镯,那便可推知菡萏的心意。”

皇帝听了此话,眸底顿时袭上厉色,喝问道,“你言外之意,是在嘲讽朕多此一举?”

黎鸢被她这一吼震得微一哆嗦,又气又好笑,这人,既自尊又敏感,在他身旁简直是动辄得咎,怪不得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呢,而且是一只情绪极不稳定的老虎。

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怕一出口又触怒他,期期艾艾地半晌只说了个“没有……没有……”,额头上已渗出明晃晃的细汗。

皇帝见状,反而气势缓和下来,“算了,朕赦了你的大不敬之罪。”

黎鸢抬眸,见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不由松了口气,暗道,倒也不是太难哄,摸清性子就行,喜怒无常,且吃软不吃硬,不过你若一味的软,他未必肯放在眼里。

正想着,皇帝一只手拍过来,抚到她肩上,接着缓缓向上移动,最后竟然捧住了她的一侧脸庞,眼底深沉而玩味。

黎鸢头一偏,想要躲开,孰料他另一只手,也迅速抚上来,将她的脸颊搬正,下巴微微上扬,使其与己对视。

“皇上……”黎鸢眼底满溢尴尬,这人真不按常理出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她,何况她现在的身份,已是……

“怎么了?”皇帝一挑眉,“就兴他跟你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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